沒看多久,打火機就熱得燙死,我趕緊甩滅了火,在黑暗中忍耐了一會兒,再一次打着打火機,朝着周圍仔細看看。
左右看看,這廢礦裡還真有不少好東西,我腳下就堆着不少木料,不知道什麼時候漂上來的,早就乾透了。
這些東西都可以當成燃料,燒個旺旺的火堆,不然我這個打火機可支撐不了多久。
還有,我身旁那個鐵皮做的手推車,看起來還不錯,我要是坐進去,那肯定不行,但是我在裡面多堆一些木料,弄成一個可以漂浮在水面上的火把,我在水裡推着這個火把船走,瞎子遠遠就看到了,這事情多靠譜!
說幹就幹,三兩下,我就籠起了一堆乾柴,先點着了一個火堆,接着這個火光,我跳下水,把那個推車給推了過來。
剛纔還沒注意,剛纔猛然一下水,才發現這山洞裡的海水,要比外面的海水冷對了,冰冷刺骨,寒氣簡直像要沁到人的骨子裡。
顧不上烤火取暖,我迅速把推車裡的水倒空了,在底下墊上一堆乾柴,引着了火,最後在上面壓上幾根大木頭,大木頭經燒,就這幾塊大木頭,燒個幾個小時沒問題。
弄完這些,我才放下心,在火上戀戀不捨地烤了烤手,接着一咬牙,跳進了水裡,推着小推車往前走。
小推車很快就被燒熱了,在冰冷的水裡,推着一個滾燙的小車,讓我很快感受到了冰火兩重天的殘酷,水下冰冷,小推車又熱得燙死,讓人哭笑不得。
火光熊熊,照得礦洞裡紅光一片,到處都是斷掉的柱子,塌陷的磚牆,下面依稀可以看到一些爛得只剩形狀的藤條筐、鏽爛了的鐵杴、鐵盆,我也有些奇怪,這裡明顯還是在海上,怎麼會有如此大的一座廢礦,難不成這礦當年就是修建在了海下,這底下得有多少好東西,才值得這麼折騰啊?
水下異常寒冷,推着小推車遊了一會兒,我冷得牙齒直打架,實在受不了了,趕緊把車子推到岸邊,自己也爬上岸去,貼着車子烤火。
烤着烤着,我突然覺得有點兒不對勁。
我這人吧,別的本事沒有,就是第六感強,每一次我要是覺得有點不對勁兒,那一定就會有事情發生。
隨手抽了根着火的棒子,我霍得一下站起來,藉着小推車上的火光,迅速巡視了一下週圍,到處都是殘磚斷木,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
往前看看,前面黑洞洞的,不知道有多深,也不知道有什麼,突然,前面咯吱一聲響,像是有什麼人踩在了樹枝上,把樹枝給踩斷了的聲音。
接着,山洞深處傳來了幾聲“嗚咽”的聲音,就響了幾下,接着就消失了。
那聲音非常古怪,並不像是哭聲,也不像是有人在搞惡作劇,倒像是電視劇中,有人被捂住了嘴,拼命用喉嚨發出聲音那樣。
我一動也不敢動,蹲在那兒豎起耳朵傾聽,那聲音又響了起來,這會兒我聽得清清楚楚,這分明像是被人割斷了喉嚨,拼命想叫出聲,卻又發不出聲音,一種非常絕望的嗚咽聲。
我的喉嚨也有些發緊,這個人又是誰?!他是人是鬼?!
小聲叫了一聲:“瞎子,是你嗎?”
那聲音戛然而止,我靜靜等了一會兒,卻連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我覺得有些奇怪,又有些好奇,舉着火把,想沿着山洞邊上的廢木料走過去看看,沒走幾步,突然有一陣冷風從前面的山洞裡吹了過來,火星亂躥,嚇了我一跳。
風?這樣一座封閉的廢礦怎麼會有風?
不敢再往前走,我手裡緊緊握着火把,仗着火把壯膽,我低喝了一聲:“誰?!誰在哪兒?!”
這不開口還好,一開口,那聲音又顫又軟,還帶着哭腔,連我自己都覺得怯,好在前面的山洞靜悄悄的,並沒有什麼冷靜。
我才冷靜下來,示威似得搖了搖火把,大聲叫着:“有人嗎?!誰在那邊?!”
這幾聲的聲音正常了,那邊依舊沒有任何響動出現,連那一陣陣的冷風也沒有了。
搖了搖腦袋,想着自己真是太敏感了,全是自己嚇唬自己,剛纔差點兒把小命給嚇沒了,這要是瞎子在這兒,還不得笑話死我。
想起瞎子,我又嘆了口氣,坐在了地上,繼續在那兒烤火。
烤了幾下火,無意中朝旁邊的地上看了看,我的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
火光熊熊,把我的影子,映在了地下,是一個蹲着的人形,但是在我影子旁,還有一個影子,形狀像是彎着腰,伸着脖子往我這裡看。
這又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