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
我不明白了,問:“魚?什麼魚?是不是說殺他的人姓於?”
乘警搖搖頭:“不知道……不過他身上的傷口很奇怪……”
瞎子問:“哪裡奇怪?”
乘警有些遲疑地說:“他身上的傷口很奇怪……像是,像是被人用刀片刮過一樣,到處都是傷口,渾身都是血——”
我吃驚了:“難不成是變態?像是南大殺人犯那樣?”
乘警剛想開口,旁邊的列車長輕聲咳嗽了一聲,他馬上閉住了嘴。
剛張開嘴想問什麼,旁邊瞎子輕輕扯了一下我的衣角,我趕緊剎住了嘴,裝作咳嗽來掩飾。
瞎子說:“那個,俺們先去拿行李,麻煩你們給俺們趕緊換個鋪吧!”
列車長起身跟我們握了握手,表達了抱歉,此外委婉表達了一下,希望我們出去後不要對外說什麼,免得引起恐慌。
說完,他又讓門外的兩個乘警一起陪着我們去包廂,幫着把我們的東西給拎到新包廂裡。
我們連聲道謝,跟着兩個乘警去了我們那節包廂。
包廂裡的兩個人早就被擡走了,牀單上、地上全是淋淋漓漓的血,血腥味極重,兩個乘警不願意進去,就倚在門口等我們。
我摸到鋪上,先檢查了一下東西沒丟,才鬆了一口氣,趕緊收拾東西,把衣服什麼的包裹起來,
瞎子慢吞吞地從鋪下抽出了皮箱,又跪在地上,仔細在地下尋找着什麼。
我整理完了這些,催着他趕緊走,他纔不情願地拉起皮箱,跟着我出去。
外面的兩個乘警一直等着我們,見我們來了,就接過我們的皮箱,一個在前面引路,一個在後面跟着。
走到車廂連接鬼藏人(2014年最多人追看)由喜歡鬼藏人的網友上傳到本站,鬼藏人免費提供鬼藏人(2014年最多人追看)閱讀處時,車子正好到站,外面一堆小販衝了上來,圍着車門兜售着各種商品。
瞎子摸了摸褲兜,說正好煙癮犯了,他下去買包煙就下來。
旁邊的乘警還有些猶豫,瞎子拍拍他的肩膀:“兄弟啊,俺買包煙就回來,行李你可給俺看好了啊!”
那乘警才點點頭,讓開身子,讓他下去。
瞎子大搖大擺走到煙攤前,先拿了二包煙,丟給兩個乘警。
接着,他又拿了一包,拆開了,拿出一根叼在了嘴裡。
小販有點兒不樂意,催着他先給錢,再吸菸也不遲。
瞎子冷哼一聲:“咋地?還怕俺不給錢?”
他把手在左邊褲兜裡掏了一下,又在右邊褲兜裡掏了一下,有些尷尬地說:“那個,大兄弟,俺這邊還真沒裝錢……這樣,俺上車去拿點錢給你哈!”
他轉身要走,卻被那小販一把扯住,死活不讓他走,讓他叫人下來給他拿錢,不然待會兒他上了車,他去哪找人去!
我在車上笑得前仰後合,幾乎要蹲在地上。
兩個乘警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瞎子轉頭罵了一聲,回頭叫我:“小七!小七!你他孃的還笑!趕緊的,下來給老子結賬啊!”
兩個乘警也揮揮手,示意我趕緊過去結賬,好把瞎子給救回來。
我罵了一聲,也下去車,幫他付了錢。
小販找了零錢,我們剛要回去,這時候一大羣人拖着箱子跑過來,拼命往車上擠,把我們給擠在了後面。
趁着人羣嘈雜,瞎子在後面一下子拉住我,撒腿就往外跑:“小七,快跑!”
我以爲出了什麼大事,考慮都沒考慮,趕緊跟着他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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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小站,兩個人在站臺上一路狂奔,揮舞着車票,一口氣就跑出了出站口。
瞎子拉着我,又衝到了一個小山坡上,才停下來,伸着脖子朝着車站出口方向看。
我累得上氣不接下氣,蹲在地上喘着粗氣,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瞎子鄙視地看了我一眼:“你還沒看出來嗎?那黃皮狗子要把咱們當殺人犯給關起來!”
我說:“不會啊,他們不是幫咱們換包廂的嗎?”
瞎子說:“是換包廂,可是給你換一個帶鐵柵欄的包廂!”
我還是不相信:“那列車長不是覈實過了嗎?咱們當時就在餐廳啊,怎麼可能會是咱們?”
瞎子說:“屁!你根本不懂黃皮狗子那一套!”
我嘴硬說:“你懂,那你跟我說說,到底是咋回事!”
瞎子說:“咳,你不懂他們辦案那一套!他們當時說那個案子怎麼怎麼樣,是故意詐你的,想看看你的反應是咋樣,會不會直接就露陷了?!後來派兩個乘警跟着咱們拿行李,其實就是把咱們給控制住了。你想啊,誰家換包廂不是乘務員去換,還能輪到乘警?而且還兩個乘警!你自己也不掰着腳脖子算算,一列車上纔有多少個乘警啊?”
我想想也覺得不對,不過還是堅持:“可是,他們知道咱們當時在餐廳啊,咱們沒有作案時間啊?”
瞎子苦笑着:“小七啊小七,你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咱們倆確實去了餐廳不假,問題是,咱們可以是先殺了他們倆,再去餐廳吃飯啊!”
我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才說:“可是,人不是咱們殺的,咱們有啥好怕的?這樣跑了,會不會被當成逃犯給抓起來?”
瞎子沒說話,他撕開了那盒新買的煙,叼了一根菸放在嘴裡,看着遠處悠遠的大山,緩緩地說:“小七,這件事情還真是和咱們有關係,不然俺也不會這樣……”
我問:“有啥關係?”
瞎子遲疑地說:“小七,你記得在藏北鷹墳時,白朗朝小馬打了一槍不?他打掉了什麼?”
我搖搖頭:“我沒看見,不是說打掉了一片魚鱗嗎?”
瞎子緩緩展開右手,露出了一個白色的薄薄的原片:“白朗打掉的就是這樣的魚鱗,俺剛纔在牀底下也找到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