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次緩緩睜開眼睛,額角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這時我才發現,自己被困在一根柱子上,下面則堆滿了枯柴。
田家村所有村民舉着火把,站在周圍,滿臉憤怒的看着我。
我四下找了一圈,並沒有看到喬捕頭,我嘆了口氣,這一次在沒有人能救我了,沒想到在陰山沒有死,卻死在這異界。
這時,田村長站在最前面,高聲地說:“就讓我們把手中的聖潔之火,拋向這罪惡的女人吧,將她的靈魂用火焰洗滌乾淨。”
說完,他就將手中的火把丟向乾枯的柴堆,接着,所有的村民也把自己手中的火把丟過來,乾柴遇火便着,頓時發出噼噼啪啪的燃燒聲。
一股熱浪直衝向臉門,我幾乎喘不上氣了,而這時火焰已經吻上了我的衣角,眼看就要燒到我的肌膚。
就在這時,一直被我藏在懷中的龍形玉佩,忽然發出強烈的紅光,天上出現了異動,烏雲竟然散開來,夜晚的天空,居然亮的刺眼。
“快看那是什麼,是龍!是龍王大人!”村民們都尖叫起來,然後紛紛下跪。
這時,傾盆的大雨從天而降,我吃力的擡起頭,只見一尾紅金龍在雲端扭動。
就在這混亂之時,一到身影竄到臺子上,鬆開捆綁我的繩子,二話不說,抱起我就往外跑。
那些村民根本沒有發現,他們全都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擡,面對龍這樣應該是傳說中才存在的神,他們是不敢褻瀆的。
所以,我們很快就離開了村子,又走了一段時間之後,那人才將我放下,然後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要離開。
“喬大哥!”我忙喊住他:“你爲什麼要救我,既然不信任我,又何必爲我犯險。”
喬捕頭頓了一下,然後淡淡的說:“我是一個捕快,無論你犯了什麼罪,都應該受到官府的審問查辦,而不是被那些村民用私刑殺死,再者說,錯的是你的丈夫,並不是你。俗語都稱,禍不及妻兒,我不是會看着那些村民將你燒死的。”
“你果然是一個正直的人,之前欺瞞了你也是身不由己,我知道你心中因爲我的隱瞞而不滿,也罷,我們就此分道揚鑣吧。”
我對着他福了福身子:“謝謝你這一路上的照顧。”
喬捕頭雙手微微一捏,然後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
我嘆了口氣,再一次的死裡逃生,已經讓我有些如夢如幻,剛纔如果不是突然出現那條金龍降下大雨,將火熄滅的話,就算喬捕頭想救我,也根本不可能。
我把那塊龍形玉佩拿了出來,卻發現龍不見了,正在詫異之間,一道金光從天際直接射向玉佩,金光過後,又如同波紋一般散開一道紅光,然後那條龍有栩栩如生的回到玉佩上。
“原來真的是你救得我呀。”我喜滋滋的伸手摸着那條金龍,不知爲什麼,總是感覺和他很親切,這條紅金龍我見過很多次,甚至還吞噬過它的眼淚,才讓我能在夜中視物,總感覺它一直都在保護着我。
“你到底是誰,爲什麼我總覺得是應該認識你的。”我喃喃地問。
然而,玉佩是不會迴應我的,我站起來看向四周,這裡應該是離田家村不遠的破廟,廟已經破舊的不成樣子,但供奉在廟裡的菩薩卻好似新的一樣,不但看不出歲月的痕跡,甚至是一點灰塵都沒有。
這倒是奇怪了,而且這尊菩薩凶神惡煞,也看不出是什麼。
我恭恭敬敬的給這個菩薩磕了個頭,喃喃道:“今日在貴寶地借宿一宿,希望菩薩不要見怪。”
接着,我就去休息了,半夢半醒間,卻感覺有什麼人進來。
因爲怕被那些村民抓到,我找了一個很隱秘的地方多了起來,此時有人進來,自然是沒有看到我。
我眯起有些惺忪的雙眼,只見一個身穿華服女人,身後跟着幾個壯碩的家丁,挑着一個巨大的布袋子走了進來。
這半夜三更的,一個婦道人家怎麼會來到這樣荒廢的寺廟裡呢,我十分好奇。
只聽那女人吩咐:“把祭品獻上去吧。”
那幾個家丁就把黑色的布袋子放在菩薩的前面,然後布袋子就開始劇烈的動了起來。
莫不是什麼大型的野獸?我微微挑眉,這可是很危險的東西,要是不小心給它跑出來了,那可怎麼辦?
“夫人,我們可以走了嗎。”那幾個家丁臉上帶着恐懼,走到婦人身旁說。
那婦人卻似笑非笑的說:“這可由不得我,得看尊者願不願意放你們走。”
話落,那寺院破敗的大門忽然自己關了起來,周圍憑空掛起了一陣陰風。
那四個家丁雙腿顫抖,一下子跪在地上,哀求道:“夫人饒命啊,我們幾個忠心耿耿爲夫人辦事,還望夫人留一條活路……”
那婦人冷冷淡淡地說:“的確,你們幾個忠心耿耿,功不可沒,但是儀式已經到了最後一夜,今夜祭品獻上之後便能召喚尊者,你們已經沒有用了。”
四個家丁更是嚇得渾身顫抖,匍匐在地上,苦苦哀求着:“夫人,求你了,我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留我們一條狗命吧。”
那婦人忽然從懷中抽出一把匕首,不知爲何,我總覺得那把匕首,很象我懷中的骷髏匕首。
她緩緩地走到四人面前,雲淡風輕的說:“不是我不想讓你們活,而是你們知道的太多了,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說完,她揮動匕首,一個個的將四個人全都殺了。
說來也奇怪,她只是一個婦人,不過是有一把匕首而已,也看不出有什麼功力,那四個家丁都是壯漢,要對付她是輕而易舉,卻沒有一個敢還手的,就那樣乖乖的跪在那讓她殺。
求生是一個人的本能,他們在如此生死關頭不還手,是覺得動手也沒有用嗎。
我越來越好奇了,四個人的血很快就將寺廟的地染紅了,空氣中也充斥着濃郁的血腥味。
而這時,那婦人則走到黑布袋前,緩緩地將它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