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也知道千歲爺要她是有目的的,但總歸是帶了三分取巧的心,而且也沒想到目的是這樣的,直接把身子給奪了,害得我們功虧一簣,這次藍千柔忽然造訪,我始終覺得,跟着她的那個小娃子纔是重點。”
藍千柔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勾了勾脣,然後繼續扒牆角那聽着。
“父親大人覺得,藍千柔這次來,會不會是爲了翠溪園的事……”諸葛夙峰猶猶豫豫的壓低聲音問。
關鍵的來了,我也忍不住豎起耳朵貼過去聽着。
“噓,隔牆有耳。”然而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諸葛天墨擡手阻止了諸葛夙峰繼續說下來。
“您是怕那個藍千柔……”
“翠溪園已經燒掉了,無需再提,至於藍姑娘來此,也許真的只是尋求一個庇護罷了。”
藍千柔聽到這裡,嘆了口氣,拉着我離開了。
“萬一我們一走,他們又說下去了呢?”我小聲的問。
“老狐狸已經發現不對勁兒了,不會再說什麼的。”藍千柔幽幽的說,我們走吧。
然後她又點了一下那個小廝,那個小廝好像完全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繼續往前走,諸葛天墨倒是給我們準備了一個大宅子,走進去卻是一陣血腥味,十分難聞。
“看得出來,這裡以前的主人也被獻祭,結了陰親了。”藍千柔淡淡的說。
“你爲什麼要讓他把矛頭指向皇宮?你知道這樣要害死多少女子嗎?”我皺眉問。
“我要挖出這條線背後的主子,他要換人,必定要和那個主子商議,和地獄勾搭,是犯天罰的,沒有人引線,根本不可能。”
“他背後的主子,不就是千歲爺嗎?”我皺眉:“難道不是?”
“不是,不可能是,千歲爺是看中了他有這條路子,纔會對他重用,不過是拿來用,順便讓他餵養陰兵罷了,並非是千歲爺給引的線。”
“那個,讓千歲爺也忌憚的幕後黑手,冷逸霜背後的人?”
“很有可能,千歲爺要我引出這個人來。”
“比就不怕,最終引出來的,是你自己的主子嗎?”能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多半是命運那樣的人吧。
“這個你不用擔心,不可能的,主子從來不和地獄地府打交道。”
“能和地獄地府打交道,又能讓千歲爺手下留情的人……”難道是他?我腦中忽然出現了一個人,但是又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反正無論如何,我要先引出這個人來,也許翠溪園的秘密也和這個人大有關係。”
“這一切難道不是惡鬼弄的嗎?”我記得之前,再三逼迫下,諸葛天墨曾經說過,是那位爺,也就是逃出去的那個惡鬼靈魂弄出來的啊。
“的確是沒錯,但是,那時候的惡鬼,不過是逃出去的不到三成靈氣,很容易受到干擾,和控制,控制他的背後纔是我們想要抓的人吧。”
“……諸葛天墨這樣狡猾,你怎麼抓這個人?”我皺起眉問。
藍千柔說的沒錯,之前,我聽到過惡鬼和北冥流觴對話,北冥流觴曾經說,多給他一點靈氣,免得以後他再受人擺佈,自己對付自己,看來當初弄翠溪園的事,也是被人操控了吧。
“他已經被逼上絕路了,不換人的話,你看看整個左相府,還有幾個女眷?”
“用那麼多條女子的命,來交換……你真的很殘忍。”
“如果抓住這個人,在定下新的契約之前阻止,就不會。”藍千柔輕描淡寫的說。
“你有幾成把握?”
“不到一成,連千歲爺都抓不住的人,我自然沒什麼把握。”
“所以,你還是犧牲了整個皇宮的女人?”
“兵行險招,置之死地而後生,不然怎麼辦?難保諸葛天墨不會做出擄人妻女的行爲,反正地獄需求越來越大,他沒辦法不滿足,因爲有契約。”
“那你還讓他反抗。”
“我故意這樣說,是讓他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啊。”藍千柔淡淡的說:“我早就知道,他不可能答應,故意那樣說,只是爲了表示我並不知道有契約這回事,讓他放鬆警惕罷了。”
“我真的沒想到,對誰都趨炎附勢的諸葛天墨,會對這個人,趨之若鶩,會爲他隱瞞到現在。”
“千歲爺早就知道了,從聽說翠溪園是被自己的分身所掩飾之後,就猜到背後那個人是誰了,但是他一直假裝被矇蔽了,一直假裝不知道,這纔是我擔心的。”
“可是他現在也命令你,找出那個人了不是嗎?說明他要動手了。”
“希望是吧,要不然,我們又得被他擺一道。”藍千柔卻是有些憂心忡忡,我也看不懂她到底在憂心什麼。
“其實,你有沒有真的瞭解過他?”藍千柔忽然開口。
“瞭解誰?”
“沒什麼,睡吧,估摸着就是這幾天了,老狐狸會等我們放鬆警惕時才動手,他怕我們跟蹤。”
“那就會在意想不到,或者是肯定我們絕對無法出現的時候去了?”
“對,我們可以爲他創造這個機會。”藍千柔看向我:“關鍵在於你。”
“我?”
“你娘還活着,你就是諸葛九九的妹妹,你沒聽到嗎,剛纔老狐狸也奇怪你身上的氣韻,和你娘很像。”
“所以?”
“用這個作爲魚餌去釣大魚,這輩子,他一直念念不忘的不是他娘,而是你娘。”
“對了,提到這個,那個老太婆似乎也不在府中了。”
“她一直都在翠溪園,等待重生。”
“也就是說,諸葛家最大的秘密,現在還沒有爆出來?”我忙問。
“對,我也很好奇,諸葛家到底有什麼秘密。”
“讓老太婆重生,也許有機會。”
“現在地府已經毀掉了,老太婆的靈魂一直封印在身體裡,只要看見屍體,我就能想辦法讓她活過來。”
“所以,還是要用我這個魚餌去掉這幾條大魚?一個餌,那麼多收貨,難怪千歲爺要我來幫你了。”
“誰叫你是她的女兒呢?”
“在千歲爺眼中,她不過是孕育了我的器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