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畫像裡的女人，只覺得心口很痛，的確是有似曾相識的感覺，難道他那麼痛恨我，就是因爲這些畫，可是，被背叛的是千歲爺，和他什麼關係？是他的祖上？都是太監了，早就斷子絕孫了吧？旁系的？
“你不是嗎？都是一樣的下賤，無恥。”男人冷冷的說：“不止是長的像，名字也像，你叫諸葛絮兒對不對，我已經調查過你的底細了。”
“可是，我不是她，我是諸葛絮兒，不是柳絮兒，而且，你也不是那個千歲爺，這份恨來得莫名其妙，你放過我吧，我從來沒想過害你，長得像她，也不是我的錯。”
“那個千歲爺叫北冥流觴。”男人輕淺的說：“這個秘密除了柳絮兒，沒有別人知道，而你，之前卻抱着我喊出這個四個字。”
“北冥流觴？”這四個字一出，我的胸口又痛了，我感覺意識越來越淺，越來越模糊，好像又陷入那種不能自控的情況了。
“在告訴你一個秘密吧，反正你也不可能走出這裡了，北冥流觴就是我，我活了五千年，知道爲什麼叫千歲爺嗎？不是位極人臣，也不是位高權重逾千金，而是我真的活了幾千歲。”
“怎麼可能？人怎麼可能活幾千歲？”我捂着胸口，撕裂一般的痛。
“我不是人，我是惡鬼。”他低低的靠近我說，這畫面十分熟悉，熟悉得讓我的心好像要裂開一般。
“惡鬼……不，你不是惡鬼，你是……我最心愛的人，就算你是太監也好，魔鬼也罷，我都堅定不移。”我已經完全失去意識了，誰在掌控，誰在說話，完全不知道了。
“你到底是誰？”
“我是諸葛九九，歷史不是這樣的，柳絮兒不過是個紅杏出牆的賤婢，並不是千歲爺最心愛的女人，千歲爺最心愛的是我，你想不起來了嗎？”
我現在就好像完全被抽空了，站在一邊看着自己說着莫名其妙的話。
“諸葛九九？諸葛家的人？”他眯了眯眼問。
“對，諸葛天墨的女兒，我曾經是你的妾……”
“呵可惜，我從未有過你這樣的妾，諸葛家也沒有諸葛九九這個人。”他捏住我的下頜冷冷的說：“你到底是誰？誰派你來的？”
“什麼？”忽然好像地震了一般，整個地宮都開始搖晃起來。
“地宮要塌了？”我驚恐的問。
“怎麼可能？”然而，就在我們眼前，那個地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消散，這還不算，眼前的男人也好像石土一般碎裂了……
我呆呆的看着這一切，完全不能動盪，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北冥流觴不見了，連同地宮，地下室，全都不見，周圍陷入一片漆黑。
“諸葛九九，你知道了嗎，你死後，靈魂轉世沒有走入正軌，反而轉世到了古代，改變了歷史，因爲改變歷史，所以前世的一切都被改變了。”黑暗中有人在和我說話。
“我毀掉了歷史？沒有現代的我，如何有古代的我？”我簡直瘋掉了，這個就是一個死循環，沒得解。
“不錯，你改變了古代的北冥流觴，讓他愛你，千年之後，他便不會恨你，不會殺你，你就不會死，也就不會出現在古代，這就是一個死循環，現在整個時空都被你毀掉了。”
“毀掉？那是什麼意思？”我忽然很惶恐，想到北冥流觴如同土石一般碎裂，我就心驚膽戰。
“北冥流觴要滅世重生，所以才送你回現代，歷史已經被你改變了，如果現代再被你改變，那麼整個人間就要滅亡，沒有歷史便沒有現代，所以，我在最後一刻阻止了，將時空定住，把你抽離。”
“把我抽離……是要讓我完全消失嗎？”
“你也知道了，歷史真正的軌跡，應該是柳絮兒背叛了北冥流觴，割掉了他的命根子，試圖殺他，他本是鬼王，不過是在人間修行，斷然不可能被她殺死，所以就帶着仇恨活了五千年，來到現代，與轉世的柳絮兒再遇，卻再次愛上她，相愛相殺，有情人終不能成眷屬，這是我當初給他設下的死劫，歷劫十世不得解，讓他再沒那心思去滅世，然而，卻因爲你轉世時的一個錯誤，導致了不可磨滅的後果。”
“現在，你是要扭轉這一切嗎？你是……創世神？”我大概知道了他的身份。
“不錯，我是創世神，如今這個爛攤子，已經越來越多人牽扯其中了，雲二爺，司馬凌風，因爲你而被時空甩回了過去，本來的柳絮兒也被改變了命運，陷入魔道，要去扭正歷史，真的太難了，只能將錯就錯，將未來的一切抹掉，把人類的運行軌跡退回龍瑞王朝，重新開始，總比滅世好。”
“可是，沒有未來，就沒有我不是嗎？”
“所以，我讓你在死嬰體內復活，你的命本就不在輪迴中了，你早就是一個死人，沒有身份，不會記載於歷史。”
“那就是說，我已經死了？”一切上了軌道之後，我就不需要再存在了。
“對，你已經死了，在地獄那一段，你沒有的那段記憶裡，其實已經死了，北冥流觴做那麼多隻是爲了保住你的命，他不要你死，我亦然，你是唯一能控制住惡魔的人。”
“我不懂，在地獄，我怎麼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多的我也不能再說，我會送你回龍瑞，現代已經被抹掉，雖然我用神力留下了你，但是能活多久我不清楚，而且，對於一個沒有命格，已經死了的人，是不可能有子嗣的，這一點也希望你明白。”
“沒有自己的孩子，沒有未來，什麼都沒有，甚至一不小心還會死，是這樣嗎？”
“……對，你也可以選擇不回去龍瑞，隨着時空的消散而消失。”
“該死的老烏龜，你到底在幹什麼？”這時，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黑暗裡多出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北冥流觴，他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