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分，這個我可以允了你。”他頓了好久才點頭說。
“還有，成親前，你要時時來看我。”我低下頭說。
“爲何？”他挑眉問。
“成親之後，我就是人家的妻子，恪盡本分，對你，絕對不能再有一絲情意，不能對不起我夫君，所以，即便只有四天，也讓我再愛你四天吧。”我以退爲進，說得好不悽楚，說完，還匍匐在他手臂上抽泣。
他渾身似乎有些僵硬了，一動不動，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良久才緩緩的說:“既然如此痛苦，爲何一意孤行？”
“那就是說，當初你封印我們之間一切時，並不痛了？”
“爲何如此問？”他對我的問話有些詫異。
“你一意孤行，卻一點都不痛是這個意思嗎？”我反問。
“你我如何一樣？”他伸手摸着我的發:“你都知道了吧？剛纔，你在夢中看見前世的你，她和你說了很多話，我都聽着。”
“你都聽着？你知道？”我瞪大眼睛問。
“恩，我一直在聽着，而且她說的也沒錯，上一世，的確是我，親手殺死你的。”
我沉默，爲何會忽然扯到這個地方來？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爲什麼？爲什麼要殺我？”我擡頭，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雖然夢裡已經不止一次出現過那個畫面，我被殺的畫面，但是，我從未想到是被至愛之人殺死的。
“所以，還是放手吧，至少悲劇不會重演……”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擡手摸着我的額頭狀似自語般喃喃。
“千歲爺來到這裡，遇到現在的你，就是爲了告訴你這個？讓你放手？那爲何，你非要等到我深陷才放手？這比殺了我更加殘忍吧。”我憤怒的說。
“你看看你這口是心非的勁兒，不是你要我放手的嗎？”他忽而勾脣一笑，我愣了片刻，才發現，原來是自己把自己繞進去了，這個老狐狸，說到狡猾，誰能比的上他？
“我就想聽你說一句，你永遠都不會放手，這樣很難嗎？”我惱怒的問。
“很難，因爲……我只會做。”他俯身貼在我耳邊低低的說。
“你信不信，你要是放手，我就會躺在別的男人懷中報復你？”我哽咽着說。
“我信，所以，不會有那一天的。”
“觴，別再消除我的記憶，別再娶別人，別再傷害我了，行不行？”我一把抱住他的腰，緊緊的問。
“九九，你和君千逸成親，此事並沒有錯，這樣你會安全很多。”
“你說真的？”我鬆開手看着他問。
“權宜之計，我答應你，在你及笄之前，在他碰你之前，一定把你奪回來。”
“你走吧……”我退出他的懷抱，一個人縮到角落去，只覺得心很冷，很冷。
“……答應你的事，我會做到的。”北冥流觴頓了下說。
“不用了，強扭的瓜不甜。”爲什麼，他就是如此的冷靜，爲什麼要這樣的理智，感情是毫無理智可言的，就算知道他是太監，當初他娶冷逸霜時，我也是痛徹心扉，娶孟婆時，亦然。
要不是爲了報復他，我又如何能說出讓他成親這樣的話？那些都是言不由衷，而他呢？
“北冥流觴，你聽着，哀莫過於心死，並非我恢復了記憶，就不能再愛別人，你別逼我。”
“……”北冥流觴什麼話也沒說，他嘆了口氣轉身走了。
“你今天就不該來。”在他完全消失之前，我低低的說了這句話，也不知道他聽到沒有。
“我總是做惡夢，我要和你一起睡。”第二天一早，我就抱着被子來到君千逸房內說。
君千逸微微一訥:“這個……男女授受不親，怕是不妥吧？”
“沒什麼不妥的，你我馬上就是夫妻了不是嗎？”
“不過是假……”
“沒有假的，我要你用最盛大的儀式娶我。”
“你怎麼了？”君千逸皺起眉問。
“沒什麼，我想通了，與其追着永遠觸摸不到的太陽，不如低頭看看腳下，一直陪伴我的大地，除非，你不想要我，不想護我一世周全。”
“自然不是，只是，你不後悔？”君千逸皺起眉問。
“有何好後悔的？我心向明月，明月照溝渠，我不想繼續傻下去了。”
“……這樣的話，我倒是喜聞樂見的，那好吧，你睡牀，我睡錦榻就是了。”
“不，豈有雀佔鳩巢之說？哥哥自然也是一同睡牀上啊。”我走過去，把自己的被子什麼的放到他牀上說:“成親之後，也是要同住的吧。”
君千逸臉現尷尬之色，不過，隨即又說:“你喜歡便是了。”
“恩，出嫁從夫，我會恪盡本分，守婦道的。”我堅定的說。
“咳咳……”君千逸本是在喝茶，聽了我的話，一口茶噴出去，嗆咳不已。
“你怎麼了？”我伸手給他拍背，他漲紅着臉說:“我纔想問，你到底怎麼了？如此怪異，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
“他不要我，也不殺我……”我一下子做到錦榻上，有些六神無主的說。
“所以你是要下一劑猛藥？”
“我寧願他殺我，也不要他不要我。”我哽咽着說:“我是不是玩火自焚了？我是不是高估了他對我的感情？”
“……惡鬼是沒有感情的，但是，他對你，的確是一而再的破例，或許那些破例，也令他很煩躁，所以儘量控制着。”
“身不由己？的確是身不由己，如果不要我了，那爲何又忍不住來尋我？我怎麼忘了，他就是這種表裡不一的人。”我擦着眼淚說:“哥哥，謝謝你。”
“別謝我，當局者迷，再者說，你要是也不能影響他了，我們就全軍覆沒了。”君千逸嘆了口氣說:“江山和你，我只能選一個，選你，你不會快樂，所以我只能選江山。”
“對不起……”除了這三個字，我真的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你沒有對不起我，喜歡你，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但是，今夜我還是要和你睡。”我緩緩的說。
真的很難受啊，發燒頭暈眼花，今天可能只能更三章了，我堅持下看看，看到字都有些反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