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她的話,我沉默了,我真的不懂,爲什麼北冥流觴就是那麼的愛試探。
“你也別難過了,他從不信任任何人,是任何人,或許有些時候,他連自己都不信任吧。”藍千柔看向我:“你並非例外,只是你身上的東西,需要他花點功夫才能得到罷了。”
“你什麼意思?他想要的不就是我的眼睛嗎?給他不就行了?”我鬱悶的說:“你非要讓我相信,他對我的好是別有用心?”
“我什麼都沒說,你既然不希望我多嘴,以後我不說也便是了。”藍千柔淡淡的說完,卻是搖搖頭,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
我雖然心中不悅,但是藍千柔的話卻已經好似種子撒入了我的心底,想到北冥流觴對所有人都是看中用處,我就惴惴不安。
“對了,諸葛晗雪是我姐姐,你們抓了她,好歹也給我知道她在哪吧。”我猛然想起那個諸葛晗雪,之前我一直在府中試圖找到她無果,現在趁機問一下看看。
“怎麼,你還玩兒姐妹情深那一套?想救她?”藍千柔似笑非笑的問。
“我只是想知道她過的好不好……畢竟她一路都是在照顧着我的。”我垂眸低低的說。
“是啊,她是挺照顧你的,先用巫術殺死所有碰過你的人,嫁禍給爺,讓大家孤立你,再來就是殺死大夫人嫁禍你,讓你去鬼葬,要不是這樣,爺也不會看中她,讓她一起嫁進來,嫁進來,時不時弄個鬼壓牀,整個鬼符給你,出門走路都能跌倒,能照顧得你活到現在,也算是你命大了。”藍千柔什麼都知道,連一些我只是猜測,卻並沒有證據的事,她也知道。
“怎麼會……”這一刻,我也只有假裝震驚的捂着胸口,表示出一臉的不可置信。
“別裝了,你和她早就反目,只是表面上姐妹相稱罷了。”藍千柔指了指我的胸口:“人心雖然是最複雜的東西,但是可惜,我一眼就能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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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你也知道,我想找諸葛晗雪的真正意圖了?”
“我只想勸你一句,事實已經早就,你想追的答案完全沒有任何意義,無需白費力氣了。”藍千柔說完推開房門說:“假的我,今天被殺了,明天或許還有一個,這個府中,暗潮涌動,你自己要多點心眼,多點腦子。”
說完,她就走了,我嘆了口氣,屋裡居然已經薰了香,牀鋪也換過,乾乾淨淨的,沒有異味了,經過這一天的折騰,我也是筋疲力盡,一下子躺倒在牀上,雙眼無神的看着牀頂。
這時候,忽然有一個東西跳到了我肚子上,雖然不重,但是也讓我一痛,我一下子坐起來,就看見小白。
“該死的小白,之前弄得我一身髒,還不夠嗎?你到底要幹嗎?”我惱怒的問。
小白卻不像以前那樣頂嘴了,似乎有心事,有點悶悶的,也不說話。
“你怎麼了?”我奇怪的問。
“天一閣裡那個真的是柳絮兒嗎?”他的聲音十分的沮喪。
“是啊。”
“她怎麼變成那樣了?”他似乎非常的憤怒:“肯定是北冥流觴,肯定是他,我都跟她說了,那個男人要不得,要不得,她偏偏不聽,非要讓自己遍體鱗傷不可。”
“你到底在說什麼?難道你也是柳絮兒的愛慕者之一?”柳絮兒的魅力也真是打得可以了,連煤球都喜歡她?
“……你不懂,你怎麼會懂,我根本不是煤球,我不是煤球……”小白惱怒的低吼着,似乎非常的痛苦,可惜我只能看見一個黑乎乎的球在那跳動。
“你不是煤球,那你是什麼?”我莫名其妙的問。
它卻不理我了,感覺得出,它是真的沮喪了,好半天后,他才悶悶的說:“我寧願相信,你纔是柳絮兒。”
“嘿,可惜我不是,我是諸葛九九。”我真是哭笑不得,柳絮兒謫仙一般的模樣,怎麼會讓它幻滅成這個德性啊?
“柳絮兒不該是這個樣子的,你懂不懂?”小白已經有些抓狂了,我也只有讓它自己去瘋,我這裡還頭疼呢。
“我要回去了。”忽然它說:“我來,就是想看看她過得好不好,想守護她,但是,現在,我也沒有必要留下來,守護那樣的她,讓我覺得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她到底做了什麼,讓你如此憤怒?”柳絮兒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翩然若仙。
“她……把靈魂獻給了最低賤的魔,而且……我不想說,我的三觀簡直被毀了。”小白在那裡嘰嘰喳喳的說着我聽不懂的話,它時常說一下我聽不懂的話。
“什麼是三觀?”我疑惑的問:“是道觀嗎?原來你之前的主人是道士?”
“噗……你還真是蠢的可愛,真是怪了,爲什麼我怎麼都覺得你才應該是柳絮兒。”
“可惜我不是,你就聰明瞭,老說些胡話,我看你倒是不蠢,就是瘋了點。”老說我蠢,我白了它一眼,不想理會它了。
“所以說你們女人愛生氣,真是一點錯都沒有,看看,動不動就甩臉子,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反正,我現在想回去了,你自己多多保重吧。”
“你要回冷逸塵那裡?”本是不想理會他了,但是又覺得他語氣十分惆悵,一時忍不住,還是問了。
“要是可以,我想回家。”它第一次用那麼深沉,略帶着一點哀傷的語氣說。
“你的家在哪啊?”我好奇的問。
“我的家,曾經也是柳絮兒的家,可惜,我爲了她……唉,不說這些了,今晚陪你一晚,明天,我就回去。”小白蹦躂了幾下:“要是能回家了,也許就再也見不到了吧。”
“你家很遠嗎?”
“你知道有句話叫,最遠的不是距離,是時間。”
“我聽不懂。”
“我知道你聽不懂,得了,睡吧,今晚,我會把你當做柳絮兒,守護你,完成我的心願。”
“爲什麼非要守護她呢?”我實在是好奇,小白和柳絮兒到底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