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癡兒?我有些恍惚,沉默了一會兒說:“我現在和癡兒有區別嗎?”
“自然有,你現在只是暫時被藥物控制,我可以給你解藥,如果你的意識被完全抽離,那麼誰都救不了你了。”
“我爲什麼要信你?”
“你可以不信,話已至此,要如何,是你的選擇。”
“等等,你到底是誰?”感覺他要離開了,我忙問。
“永遠不要問我是誰,下一次,我定然要讓你記到骨血裡去。”他低低的說完,再沒有聲音了,黑暗裡那個女人的聲音也不見了,只剩下一片靜默。
“剛纔是怎麼回事?”忽然,那個柔軟的女聲又出現了,似乎充滿了疑惑,我什麼都沒說,好像正在沉睡一般。
“記住我的話了嗎?冷主是你最愛的男人,他要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她繼續對我蠱惑着,然而我卻不會再迷糊了,只是沉默。
“……”那聲音也停了下來,不知道在想什麼,良久,只餘一聲嘆息:“看來,非要用那個辦法了。”
“冷主是我最心愛的男人……”我張嘴了,不知爲何,我對剛纔和我說話的那個人,有一種熟悉感,我信他,所以我假裝配合。
“你再說一遍,你說什麼?”那個聲音頓了下問。
“冷主是我最心愛的男人,我願意爲他做一切。”
“包括殺人?”
“包括殺人。”
“怎麼忽然就成功了呢?”雖然那聲音有些疑惑,但還是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罷了,既然成功了,那也好交差,你乖乖的睡一覺,明天成親,開心點。”
“哦。”我應了一聲,然後緩緩閉上眼睛,還真的就睡着了,迷迷糊糊間似乎聽到了什麼:
“爺,都已經佈置好了,現在就可以把人救出去。”
“不,既然冷逸塵要玩兒,本座就陪他玩兒。”
“可是這樣太危險了,您不能肉身進來,要是被傷到魂魄……”
“你覺得本座會受傷?”
“屬下不敢。”
“按計劃行事,別打草驚蛇。”
“是……”
我想睜眼,那聲音熟悉的不行,勾起了一些很奇妙的畫面,黑色古怪的衣服,精壯的肌肉,還有一雙冰冷的眸子,充滿了不可一世。
“不!”我猛然睜開眼睛,這時候卻見身邊站滿了人,不,是飄滿了人。
“小姐請更衣。”一個青衣女子飄過來,捧着一件黑色的衣裙說。
“更衣?不是成親嗎?”我微微皺眉。
“是啊,這是嫁衣,請小姐更衣。”那女子淡淡的說。
“哦。”我乖乖的穿上了那身黑色的衣裙,然後被帶上來黑色的惡鬼鳳冠。
“小姐本是天生麗質,現在穿上這個更加明媚動人了。”
那些女人嘰嘰喳喳的說着,我卻是一點感覺都沒有,麻木的坐在那任她們擺佈。
“時辰到了,快請新娘子出門。”這時候一個美婦人走進來嬌滴滴的說。
“鬼婆,今天由你來主持儀式嗎?”
“是啊,冷主居然把這樣重要的事指給奴家,奴家真是受寵若驚。”鬼婆喜笑顏開的說。
其他幾個女人臉色都不怎麼好,但也沒有說什麼,扶着我起來往外送,鬼婆在前面引路,一路走來,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四周十分安靜,哪有一點喜事的樣子,冷冷清清的。
“這個是成親嗎?也太冷清了點吧?”
“這裡是寢宮,自然不能有太多人進來,賓客都在前堂等候着呢。”
“是啊,到時候還怕你嫌吵呢。”
我又不說話了,心裡總是怪怪的,走着走着,忽然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我的身子就往前面撲去,一個丫頭扶住了我,卻在我手袖裡塞了一把匕首。
“小姐小心點。”她的聲音我認得,綿綿軟軟柔柔的,就是昨夜一直在蠱惑我的那個聲音,我擡眼想看清楚她的模樣,卻發現她已經不見了。
“怎麼忽然停下來了?趕緊的,別誤了吉時。”鬼婆不耐煩的說。
我用手捏了捏那把冰冷的匕首,抿着脣不說話了,繼續跟着走,走了好久纔看見前面有幾個穿着藏青色長袍的人,手持骷顱劍站在那裡。
“新娘子到。”鬼婆大喊一聲,那些人全都呼啦一下抽出劍來,嚴陣以待,我嚇了一跳,這是成親又不是大戰。
“別怕,這是儀式的一部分,走吧。”鬼婆在我身邊低低的安撫了一句。
穿過那些人,走了幾步纔看清楚,眼前是一個黑色的大殿,裡面似乎來了不少人,但是都很安靜。
鬼婆扶着我上了臺階,其他女人就停住了。
“等下別怕啊,冥界的儀式和人間的不一樣,我怎麼說,你怎麼做就是了。”
“哦。”我隨口應着,手卻又捏了捏那把匕首,心緒很是煩亂。
“冷主親自出來迎你了,看來他是真的寵你。”鬼婆在我耳邊低語,我忙擡頭去看,只見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在臺階的頂端,他也是一身黑袍,一頭黑髮隨風擺動着,一雙眼睛犀利冷峻,好似可以看透人心。
“他……真好看。”我忍不住說,但是,我總覺得我見過比他更好看的男人。
“這還用說?冷主可是這天下最美的男子了。”鬼婆得意洋洋的說。
“是嗎?”腦中不自覺閃過一張臉,細細去琢磨卻又想不起來,我肯定見過比他更好看的男人。
“今天,你真的很美。”走到最他身前時,他淡淡的說着,伸出手,我心裡是抗拒的,但爲了繼續演下去,我還是乖乖伸手讓他握住。
“走吧,今天之後,你就是冥界的女主人了。”他低低的說着,拉着我走進大殿裡。
“恭喜啊,冷主,今天終於抱得美人歸了。”裡面做了很多奇形怪狀的人,連牛頭馬面,黑白無常都來了。
“今天,我冥界大喜,每位到席的客人都能得到一顆十年功力的金丹。”
“冷主真是太客氣了。”那些人一聽都是喜滋滋的,我抿着脣一言不發。
“冷主,今天真是大出血了,這樣的盛況卻是不請本座,怕是有些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