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物……那是寵物?”我想到那高大的男人,凶神惡煞的提着大刀,這樣的叫寵物也太嚇人了吧。
“難道你見過?你去過外圍?那可是禁止去的,特別是你們這種夫人,跑到外圍去就是想找出路離開,那可是死罪,不止是死罪,還得連累家裡。”吳嬤嬤斜眼看我。
“我沒見過啊,就是聽你說的那麼嚇人,那樣的叫寵物,我覺得有點可怕。”我忙說。
“有什麼可怕的,他不會進內院,除非是千歲爺召喚什麼的,但是你要不安分守己,心思想着怎麼逃出去的話,那可就說不準會不會遇到了,之前也不是沒有例子,千歲爺發過話的,被老黑砍死者,白搭。”
“我明白了。”這時候歌聲也停了,我要找的人,在冷水閣,這歌兒是蘇嬤嬤自己哼的,是隻有她纔會唱的,連我都不會。
“對了,吳嬤嬤,那冷水閣不是就在我們的碧春閣不遠嗎?爲何那老黑能到冷水閣裡殺人?”
“碧春閣是最靠近外牆的地方,冷水閣本來就在外牆,老黑可以隨意殺死裡面的任何人。”吳嬤嬤掃了我一眼說:“他會殺死他眼睛看見的任何人,是任何人,所以,你最好不要亂走,你那裡是最容易走錯路,然後就萬劫不復的地方,懂麼?”
“哦。”所以那天也不算是偶然,冷水閣就在離我住的碧春閣不遠,但爲何這歌聲卻只聽過這麼兩次呢?
“都說讓你和千歲爺說說,換個地兒住了,你還矯情,可別寵沒寵到,卻丟了性命。”
“謝謝吳嬤嬤的提醒,對了,您知道那被殺死的夫人是誰嗎?”
“不知道,進了千歲府,身份,地位,名諱,全部都舍掉了,更何況是那些進了冷水閣的瘋婆子呢。”
聽着她的話,我心裡實在是不怎麼舒服,這千歲爺也太過殘妄了點,草菅人命這樣的事兒,在他們幹起來似乎都是隨心所欲的,我越來越覺得他和北冥流觴就是一個人,連骨子裡那點看輕人命的性子,都一模一樣。
“好了,到了,不管是巴結大夫人,還是巴結千歲爺,反正要活下去,就要有人撐腰,算是老奴給你的一個建議吧。”
吳嬤嬤說完就走了,我走進院子,諸葛晗雪居然在花園裡給花兒澆水,這是什麼情況?她哪來這樣的閒情逸致?
“大姐,你怎麼想到給花兒澆水啊?”我好奇的問。
“我心情不好,也許這些花兒能讓我心情好一點。”說着她又灑了水去。
“這是你新種的花兒?”我看到一邊刨開的土問。
“恩,我從府裡帶來的種子,一直藏在我的指甲縫中,你也知道,進府時要乾乾淨淨的,什麼都不讓帶。”她一邊說着,一邊澆水。
“這水也澆得太多了吧?”我皺了皺眉:“這是什麼花啊?”
“普通的花,就是我喜歡那香味,自然是不能和你懷中抱着那盆比了,那是金蓮吧,一花兒一命,你抱着的是一條人命。”
“……這是千歲爺給我的。”我咬了咬脣說:“我也不知道爲什麼。”
“他疼你唄,人死了,只要魂還在,都能用這花兒換回來,拿回去好好藏起來吧。”
“藏起來不是死了嗎?花兒要的是太陽和水。”我說着就把金蓮放在花園裡。
“也是,花給了你,就認了你,誰也拿不走。”諸葛晗雪緩緩的說着,繼續澆水。
“你這不是蓮花吧,再澆水,淹死了。”
“你不懂,得了,我問你個事兒,你覺得千歲爺他到底是不是太監?”諸葛晗雪站起來拍了拍手上的泥問。
“爲什麼忽然問這個?”
“我不是說,坊間都在傳,千歲爺和那位爺是一個人,你覺得呢?”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爲什麼?你其實自己也不能肯定他到底是不是太監,不是嗎?”
“因爲我見過那位爺。”我頓了下,然後說。
諸葛晗雪手裡的壺啪一下就掉地上了,她緩緩回身看我:“你再說一遍,你剛纔說了什麼?”
“我見過那位爺,所以我肯定,千歲爺不是他。”
“不可能,那位爺是從來不讓人看見他的容貌的,看見的都瞎了,連死都不允許,因爲鬼也會泄露秘密。”
“反正,我告訴你,千歲爺不是那位爺,信不信隨你。”就算我心裡疑惑,但是,面對諸葛晗雪的試探,我必須堅定立場,這個女人本來也不可信。
“是嗎?那他到底是不是太監?他碰你了嗎?”諸葛晗雪眼神明滅的看着我問。
“沒有,他從來沒有碰過我,叫我去無非就是喝酒品茶。”
“……那麼你還是完璧之身了?”
“當然了。”我疑惑的看向諸葛晗雪,她勾脣一笑:“是嗎?那就太好了!”
什麼好?我還沒回過神來,只覺得一陣暈眩,人就倒了,瞬間失去了知覺。
“這花兒九天便成熟開放了,只是你看不見罷了。”諸葛晗雪陰冷的一笑:“無論是爺,還是千歲爺,都寵着你,賤人,你若是殘花敗柳,看他們是否還寵你。”
她用力把我拖到門外,然後說:“小哥,這人已經迷暈了,你快點出手吧。”
一道修長的影子閃了出來,蹲下來捏着我的下頜細細看了看:“這個就是諸葛九九了嗎?”
“是啊,她就是諸葛九九。”
“明白了。”男人彎腰一把抱起我就走。
“哎,你去哪?不是說好了,要毀掉她的清白麼?”
“自然是尋個隱蔽之處,免得被人打攪。”說完,那人就抱着我消失在小路的盡頭了。
“嘿,諸葛九九,等你醒來那便是另一個噩夢。”諸葛晗雪低低的笑了。
我只感覺一陣頭暈目眩,身子虛軟,但是卻並沒有完全失去意識,隱約中,似乎是被人抱着行走,到底是誰?我又爲什麼會受制於人?
“在我的府中,隨意碰觸我的女人,這恐怕是不妥吧?”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但是我卻沒有力氣擡眼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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