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酒店,老齊正躺在浴盆裡泡澡,聽到我回來招呼我趕緊泡上。
他指了指客廳桌子上的幾包中藥說是王憶懷送過來的,除我們身上的蟲痋卵。
王憶懷居然還記得這個,這是我沒想到的,現在想起來這個人總覺得這傢伙並不讓我喜歡,至於爲什麼我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和他有差距吧,而且總覺得這次行動他並沒有盡力。
不過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我和老齊身上的蟲痋卵,這東西是要命的玩意兒。
我當即回到臥室打開熱水,然後把藥全部灑進了浴盆裡,沒一會兒,一股藥香氣息緩緩飄蕩起來。
脫了衣服跳進去,渾身上下被這藥湯侵泡,人也立刻放鬆下來。
泡着泡着,我直接就在浴盆裡睡了過去。
等一覺醒來的時候發現外邊的天黑沉沉的,外邊客廳裡傳來看電視的聲音,我這間浴室裡的浴霸開到最大,估計是老齊過來看到我躺在盆裡睡着了,沒打擾我,又怕我着涼把浴霸打開的。
我從浴盆裡起來,伸手在水裡撈了一下,從盆底摸出一把紅色的絲線般的東西,仔細看,這些東西竟然還在蠕動。
亂糟糟的猶如線頭一般,噁心非常。
想來這玩意兒就是蟲痋卵孵化出來的東西。
我噁心的很,趕緊把浴盆打開,把這些玩意兒全部衝到下水道,過程不提也罷,對於我這種有密集恐懼症的人來說,簡直是噁心到差點沒把五臟六腑吐出。
以至於我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頭皮還是發麻的。
看到我出來,老齊問我餓不餓,要不要出去吃點東西,我倒是知道浙西的粉幹特別好吃,說一起過去嚐嚐,剛纔不覺得,現在被他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點餓。
提到粉幹,老齊立刻臉都綠了,愣了一下然後捂着嘴就往衛生間跑。
嘔——
這傢伙在衛生間吐的天昏地暗,好一會兒纔出來滿臉便秘的神色道:“老鬼,你他媽以後再跟我提什麼粉絲啊,什麼的這些東西,老子跟你翻臉,媽的老子這輩子都不再吃麪條、粉絲這種東西。”
我恍然大悟,看來老齊也看到了那些被藥水從體內逼出來的蟲痋。
閒話少敘,老齊和茅鶴倫在醫院躺了一個星期。
出院的那天晚上,方斌做東請我們搓了一頓,除了我們幾個之外,王憶懷和沈雪、茅鶴倫也都過來,席間我問王憶懷儂甲有沒有消息,王憶懷搖搖頭說:“泣佤德浙西的這個祭壇還未成熟就被我們破除,短時間內他們必然不會再露面,不過上面倒是的到消息說,這個儂甲在泣佤德這個組織當中,只是位列不足前三的巫師,勢力已經如此,可見這個組織的確是留不得的。”
我點頭,卻沒有多說。
泣佤德的事情說白了和我們關係並不是很大,這些事情是王憶懷這種體制內的人管轄的,我們只是半路出家的野路子,管不了,也不會管。
但是儂甲這個人,倘若在其他地方遇到,我定然不會饒了他。
鈴鐺現在還在我身上的符牌裡修養,儂甲
的那一抓不知用了什麼禁術,讓鈴鐺受傷不淺,這個仇我自然不會不報。
一頓飯吃下來,王憶懷和我們道別,說浙東那邊的事情還等着他們回去,就此別過,以後倘若再相遇,定然好好跟我們喝上一番。
茅鶴倫也是對刑秋諸多交代,後來我才得知,老刑和茅鶴倫只是同門是兄弟,並非同一個師承。
老刑點頭,他向來淡薄,只是微笑說了聲保重。
方斌也道他那邊諸多事情要處理,剩下的幾天就不陪我們了,走的時候打個招呼,他也去送,值得一提的是被我和老齊砍暈在洞口的楊正,這小子也是命大,正巧遇到山農上山,還以爲他是探險的驢友,把他救了下山,因爲他擅自行動,回去就被方斌關了禁閉,一直到這天晚上才允許他出來。
楊正好是一番煽情,紅着眼睛埋怨我們不夠意思。
我只道你是沒去,搞不好小命都要丟在那裡,現在也好,有些事情見的多了未必是好事。
人間向來聚散有定數,來既來聚,去自然去散,無所謂難受與否。
經過這次事件我感覺自己似乎也明白了許多,人生在世福禍無常,活好當下是最重要的,至於身外事,無須庸人自擾,如同老刑的那句話,一切自有定數。
意外的是,當天晚上我們見到了蕭薇。
當時我們已經回酒店了,正打算休息便聽到有人敲門。
打開門一看,門外站着兩個美女。
一個就是被李洋的鼬惑勾走人魂的蕭薇,另外一個則是那個會計女孩兒,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她的名字,叫丹丹。
蕭薇自然對我們是萬般的感謝,聊天才知道,蕭薇的老家就在我們縣城,也算是老鄉,異地遇老鄉自然多幾分親切,大家聊的也很開心,老刑問起那個失蹤的李洋,蕭薇便有些難過,說李洋和她是同學,兩個人的關係也很要好,畢業後又一起進了李海湖這邊的公司。
只是沒想到李洋竟然會害她,現在人也找不到了,希望她好自爲之吧。
李洋帶着鼬惑失蹤定然和儂甲有關係,這個女孩兒之前還覺得只是古板內向,卻沒想到是個心腸歹毒的人,竟連自己的好朋友也不放過,果然是女人狠毒起來要比男人還要惡。
最後蕭薇走的時候掏出三個紅包來,讓我們一定要收下,不是我們她這輩子就完了。
我和老刑執意不收,老齊卻是沒客氣,笑呵呵的說那感情好,然後一隻肥手把三個紅包全部收了起來。
我說:“你丫收人家女孩子的錢,你好意思嗎?”
老齊翻我一白眼,“你跟刑爺你們倆高風亮節?都特麼窮的尿血了,裝什麼逼。”
我一想也對,就趁着他不注意把我和老刑的那兩份偷了回來,不管怎麼說辛苦一趟,收點錢留着以後給我家鈴鐺買蜂蜜也是好的,有總比沒有強!
這邊的事情處理好之後,轉天我給李海湖去了個電話,在電話裡大概把這邊的事情和他說了說。
聽到蕭薇已經轉好,李海湖千恩萬謝,說報酬會打到之前給我們的卡上,還說這一
趟我們辛苦了,在電話裡,李海湖問我們有沒有興趣到帝都發展,他父親和他兩個人這些年在帝都也是有些人脈的,如果有意去帝都發展的話,他可以幫忙。
我知道李海湖這是覺得不好意思,覺得那些錢不足以表達他心裡的感謝。
可是人是要知道知足的,我便笑說不必了,改天去帝都你請客吃飯,我還惦記便宜坊的烤鴨呢。
李海湖當即在電話裡大笑說沒問題,管飽。
君子之交淡如水,便是如此這般。
當天我和老刑的卡上便多了兩筆六位數的款項,是李海湖打過來的酬勞。
滿意的摸了摸自己也算鼓囔囔的口袋,心裡幾多感慨。
在我們打算訂機票去雲南的當天,意外接到了一個電話。
我接了電話,對方自報家門說他就是厲永築,和李海湖一起合作這邊地產的那個厲永築,我以爲是儂甲又要出現,立刻保持警惕的問他有什麼事。
厲永築在電話裡表示想請我們吃頓飯,他有些事情想要請我們幫忙。
我沒有立刻答應,而是問老刑的意思。
老刑琢磨了一番便點頭說:“去看看,他和儂甲的關係到現在也不明朗,況且這次本以爲找到儂甲會得知我師父的下落,但是並不如意,興許從他那裡能知道些什麼也未可知。”
機票暫時沒定,時隔一天,我們在約好的酒店見到了一直未曾謀面的厲永築,和他同來的還有另外一個熟人。
竟然真的是之前玉石加工廠的厲剛,這世界上的事情還真的是無巧不成書。
厲剛也沒想到在這裡會遇到我,之前在雲南籤合同的時候,我們也是隻打過兩次照面。
“高人,兩位高人,求求你們救救我!”
不等我們落座,厲永築便雙眼通紅的就要作勢下跪。
我和老刑驚了,趕緊扶着他問怎麼回事,你一個四十來歲的人給我們下跪,這不是讓我們折壽嗎。
旁邊的厲剛也是滿臉疲色道:“葉老闆,沒想到我表哥說的高人就是你,早知道是這樣,我當初就從雲南把你請過來了,何須浪費這些時間。”
我道怎麼回事?
厲永築擦了擦眼角的淚,道:“是我女兒,我女兒被儂甲施了不知道什麼術,他曾經答應我只要我按照他說的做,保證我女兒沒事,可是現在他人已經逃了,我女兒這兩天怕是要不行了,求求二位,救救我女兒,救救我女兒吧。”
我和老刑對視一眼,老齊也聽的稀裡糊塗,道:“你哭個卵,有我們三個在,你怕個毛線。把事情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厲永築這才把事情和我們說了。
原來他和儂甲並不是我們所猜測的僱傭關係,而是他受儂甲脅迫。
這個人是半年前找到他的,當時他家裡出了一些事情,是儂甲幫忙搞定,有錢人,尤其是他這種商人對陰陽風水之事十分信奉,看到儂甲有本事,自然也是奉爲上賓。
可是沒多久,他就發現自己女兒開始生病,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兒,每天發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