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達金和閻善剛拼命地撥開玉米杆,不敢讓大黑落下,一路追進了那座破屋子裡,但是卻只看見地上一隻死狗,還有幾灘血跡,不由得微微一呆,眼見大黑又從窗戶裡跳了出去,兩人也追了上去,又追出二百多米,才發現地上躺着一個人,一打眼不是劉浩東還有誰,張達金最是着急,驚呼了一聲:“師傅——”
人已經撲了上去,將劉浩東抱在懷裡,卻只見劉浩東臉色蠟黃,人已經不見動靜,探手試了一下,張達金心中才鬆了口氣,還不錯,人還活着,只是趕忙將劉浩東抱在懷裡,一旁閻善剛還遲疑着,朝那條被擠開一條路的地方望去,眼見不斷的血跡,只是咬着牙嘶聲道:“還追不追,兇手一定好沒有跑遠。”
“追個屁,師傅都已經成這樣了,沒有師傅咱們追上去,說不定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救師傅纔是第一等大事,快點先送去醫院再說。”張達金瞪了閻善剛一眼,兇手不是普通人,真要是追上去,說不定會準備什麼給他們享用,就算是知道兇手受了傷也不行。
閻善剛遲疑了一下,被張達金一說,倒也覺得有道理,畢竟兇手不是一般人,就算是受了傷也還有手段,卻又如何知道此時兇手使不出什麼手段了,若是劉浩東還清醒着,一定會讓他們追下去的,錯過了今天以後可能要付出更大的代價,但是沒有如果——
再說張達金閻善剛兩人輪流抱着劉浩東就出了玉米地,等上了小路,騎上摩托車,一路就朝房縣奔去,也顧不得什麼紅綠燈了,沒有多久也就到了房縣,此時九姑和孫倩倩張曼正在醫院之中,眼見張達金閻善剛抱着劉浩東趕來,一時間摸不清情況,卻是嚇得不輕,等送進了急救室,才知道劉浩東沒有生命危險,不過傷的不輕,一聲還說了一句話:“這個人是耗盡了力氣纔會昏迷的,還沒有見過如此體力透支的,估計着要好久才能養過來。”
沒有生命危險就好,雖然傷筋斷骨的,但是好在劉浩東年輕力壯,恢復起來要快了很多,只是體力透支卻不會那麼好恢復,更有可能留下什麼毛病,只是如今也只能慶幸劉浩東能活着回來,畢竟沒有死在兇手手裡。
再說劉浩東情況一安定,張曼就給張全友打了電話,知道劉浩東沒事,衆人也就鬆了口氣,只是再找下去,卻又開始猶豫起來,張全友他們並不敢和兇手照面,如今劉浩東不醒,好像沒有人能對付兇手,一時間竟然兩難起來。
或許是張全友他們的不努力,雖然也在搜尋,但是找了幾天也沒有結果,只是在第六天的時候,劉浩東纔算是醒了過來,張開眼的第一句話就是:“找到張滿山了嗎?”
張滿山?衆人一愣,便已經明白張滿山就是兇手,只是隨着衆人搖頭不語,劉浩東卻是呆了一呆,長嘆了一聲:“錯過了最好的時機了,那天我已經將張滿山重創了,他不但是受了重傷,而且魂魄受損,根本就不能在施展道法,只要追上他,就能置他於死地,我睡了幾天了?”
“六天了。”孫倩倩端過來一杯水,輕輕地扶起劉浩東的腦袋給他喝了一口。
六天,劉浩東搖了搖頭,估計着自己醒了,這六天時間張滿山也應該醒了吧,憑張滿山的道行,這六天最少能把元神穩住,現在已經不能隨便的去追了,不過不能追不代表不能查,心中一動,只是朝張曼望去:“你立刻給張全友打電話,告訴他兇手就是張滿山,我那天捅了他三刀,他傷的也不輕,而且魂魄受損,這幾天計算式勉強施展法術,也只是一些簡單的東西,已經沒有那麼危險了,他也要養很久才行,所以現在立刻想辦法找到他看,他留了那麼多血跑不太遠的,而且一定會去包紮,應該能找到他的。”
張曼也不敢遲疑,一個電話給張全友撥了過去,等聽張曼說完,張全友知道錯過了最好的時候,不由得大爲惋惜,可惜劉浩東行的太遲了,但是即便是這樣,還是在第一時間上報了局裡,立刻進行立案,對張滿山進行通緝,另一方面,加派人手對醫院門診進行排查,反正特徵很明顯,捱了三刀,只怕整個市裡也不過再有第二個。
消息很快就傳了過來,張滿山的確包紮過,沒有敢去醫院,只是在一家鄉下的衛生室,那大夫貪錢,竟然沒有報警,直到張全友去了才知道竟然是殺人犯,但是張滿山卻已經不知所蹤。
直到張滿山不見了蹤跡,衆人心中一陣沉重,一時間反而沉默下來,只能等劉浩東恢復了,呆在醫院裡,劉浩東才體會到什麼叫做無聊,閒得實在沒事了,就讓張達金去準備了紙筆,然後自己背詠,讓張達金記載,將自己覺得能夠傳給張達金的法術,交給了張達金,劉浩東自然有他的想法,如果張達金會一些法術,再加上他的江湖經驗,可能比其他人都要強,而且還傳給了閻善剛李大柱一些東西,可惜這兩人對於學東西卻有些愚鈍。
又過去了兩天,劉浩東也算是難得休息,這一日正躺在病牀上看電視,只是打發張達金去買飯,卻不想沒過多久,張達金竟然風風火火的跑了回來,一進房間裡,就氣喘吁吁地招呼上了:“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衆人一呆,只是望向張達金,閻善剛最是按耐不住,只是催促着:“倒是出啥事了,你快說呀——”
“內科病房死人了——”張達金吐了口氣,一句話撂在這裡。
衆人上下打量着張達金,張曼更是哼了一聲:“死人有什麼好稀奇的,醫院裡那天不死人,死上十個八個的也不稀奇呀,就這事你大驚小怪的幹嘛。”
“不是,問題是死的人不是病人,而是陪護的家屬,不過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夥子,早上被發現死在了雜物間裡,樣子古怪,據說是裸着身子面帶微笑,而且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傷痕。”張達金喘了口氣,纔算將事情說個清楚。
這一番話讓衆人心中犯起嘀咕,這麼說來果真就有些蹊蹺了,畢竟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死的時候面帶微笑,這就有問題了,最少不會是自然死亡,張曼幾次欲言又止,終於還是咬了咬牙:“死人的事情自然有當地警方——”、
“聯繫一下張全友張隊,看看能不能和這裡的公安攀上交情,想辦法讓我看看那具屍體,不親眼看到我也無法判斷具體的死因,不過姻緣這種地方,多半不乾淨。”不等張曼說完,劉浩東已經打斷了他的話,而且好像是故意似得。
張曼臉上一抽,不由得哼了一聲,這分明是找自己麻煩,心裡就不痛快,不過畢竟如今還要仰仗劉浩東,再說自己也不敢離開,加上這段時間已經習慣於劉浩東說一不二了,張曼雖然心裡憋氣,卻並沒有反駁,還是認命的掏出手機來給張全友打了電話,等張曼吧劉浩東的意思告訴了張全友,張全友才吃一起來,好一會才說:“我和房縣這邊聯繫一下,人家信不信還很難說。”
掛斷電話,張曼無奈的朝劉浩東望去,卻見劉浩東一臉的惆悵,擡頭看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剛纔的話應該大家都聽到了,張曼也沒有再說話,一顆心已經轉回了自己的思緒,自己幾次給李彥東打電話,李彥東從先前說話還有些猶豫,現在卻變得更堅決,擺明了死活要分手,理由還是那個,不過這對於張滿來說,已經值不得在哭死哭活的了,究竟現在在想些什麼,張曼自己也說不上,或許他們之間正如孫倩倩所說的那樣,真正的問題是處在他們自己身上。
不管張曼胡思亂想些什麼,這邊劉浩東想的卻是剛纔的那件事,誠然可能性很多,但是能讓一個人帶着微笑死去,最少在當時的精神上一定有問題,當然只要是不是用某種藥的話,那麼基本上可以斷定是被鬼迷了,但是出來害人的,基本上都是惡鬼,凡是惡鬼多半是嚇死人,死者多半是眼球突出,肝膽破裂,活活被嚇死,那究竟是怎麼一個情況,可惜自己動彈不了。
心中忽然一動,爲何不借此事來讓張達金多學一點東西,舔了舔嘴脣,朝張達金望去:“老張,你現在馬上去準備一隻礞石香,另外準備一支小杏黃旗,在準備一支公雞,然後去出事的那個雜物間,現將杏黃旗插在地上,然後將公雞宰了,將血淋在杏黃旗上,如果杏黃旗不斷,你們就進雜物間,將礞石香點燃,然後循着香菸飄去的方向追過去,看看最後落在哪裡。”
張達金眼光一亮,已經明白了劉浩東的意思,自己已經將劉浩東交給自己的東西背的滾瓜爛熟的,現在就差臨場試驗了,只是有時候不敢輕易去做而已,而且劉浩東不說,張達金也不敢,如今劉浩東給了他這個機會,張達金又怎麼能不興奮,轉身就朝外跑,只是跑了幾步卻又忽然回頭來,遲疑着:“師傅,礞石香是什麼?”鬼在你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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