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少他們這邊兒此時倒是一派祥和,甚至有些安靜,這也應該的備戰需要,大家齊心協力,勞逸結合纔會百戰不殆。
“高少哥哥,你在想什麼?”,美麗的小蝴蝶和高少在獨處,高少的確在思考問題:
“我在想我究竟從哪裡來。”,小蝴蝶還是那麼單純可愛:
“你的問題好傷感噢,不過,你這種思想者的造型好酷耶!”,高少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催開了心懷,高少深情地望了小蝴蝶一眼,沒有挫傷她的意思,怎奈太直率,便說了不太中聽的話:
“你雖美女,卻非人類,我非帥哥,卻有人形。”,但是高少還沒有真正的對人情通竅,這可惹了小麻煩,說者隨心,聽者傷心,小蝴蝶抹着淚走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鬼姑站在了高少背後,她聽到了高少和小蝴蝶的對話,她責備高少道:
“高少,你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嗎?”,看來高少真得不懂:
“鬼姑,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鬼姑畢竟是懂得人情的,尤其是少女的內心:
“即使是事實,也不該隨意傷害小蝴蝶,她那麼善良!你覺得她哪兒點兒不像人呢?她又哪裡不比空有皮囊一肚子壞水的人強呢?你呀,真是多於人而少於靈性,快去,給妹妹道歉去?”,高少是敢作敢爲的男子漢形,只是尚處在懵懂時期,他沒有再爭辯,嘆道:
“你們女人吶,可真是不懂。”,鬼姑給他開竅:
“男人是書,充滿了情節,往往曲曲折折、扶搖不定;女人是畫,遠看是姿態,近看是顏色,所以說男人如果總是在女人面前打轉轉便被稱爲色鬼!”,高少問道:
“那麼,我高少是人乎?無有出處;是鬼乎?怎奈少了詭詐。”,鬼姑沒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借用自己的經歷繼續啓發他:
“我被人變爲鬼,又被非人類變回人,但我卻不想做完全的人。”,這可是鬼姑的心裡話,如果完全恢復到過去,她會被往昔的傷心事所衝擊。高少對鬼姑的話感到不解:
“鬼姑,做人不好嗎?”,鬼姑的確是個較爲深刻的女人,也很有胸襟,她反問道:
“那你還稱我鬼姑?”,高少可真是不通人情,甚至有時候顯得很木訥:
“那做鬼你願意嗎?”,鬼姑抓住他的話柄反脣相譏,但不可能有什麼惡意:
“你剛纔不是已經稱我作人了嗎?而且是女人。”,高少聽不太懂,不斷地搖着頭。
看來他們的話題有些艱澀,作爲合作者,他們是非常默契的一對兒,但作爲性別之類,他們無法靈犀相通,高少覺得小蝴蝶是那麼純潔、可愛、善良,他怎麼看她都覺得舒服,只是作爲沒有經歷過完整人類生活的他,無法像正常少年那樣萌動愛情;而小蝴蝶,這美麗無瑕的生命,有着人類的情感,但又區別於人類世俗的慾望,她的可愛正是她的弱點,所以極容易受傷。
但高少畢竟是個胸懷寬廣的男子漢,又被剛剛疏通的少年之情所驅使,儘管聽不懂鬼姑話中的含義,但還是默默接受了鬼姑的責成,到紅丹峽谷的丹巖下找到了小蝴蝶,他糊里糊塗地道歉:
“小蝴蝶妹妹,實在對不起,我剛纔無意傷你,只是說了實話,但沒有顧及到你的感受。”,小蝴蝶又展開了笑顏,只是多了往昔沒有過的羞澀,聲音非常溫柔:
“高少哥哥,你不必道歉,我本來就非人類,難道做人很有名嗎?”,雖然語氣軟綿,還是讓人體會到她的快樂,這是黑三亞的風格,但從小蝴蝶嘴裡說出來一點兒都不幽默,而是很含蓄、動聽並且真實,小蝴蝶不止是美麗,而且不乏聰明。高少冒出一句:
“其實我們都只是有着人的外形,因爲我們生存在人類社會裡,如果到了山裡,我願意是一棵小樹。”,小蝴蝶問道:
“爲什麼要做樹呢?爲什麼不做只小鳥呢?”。
其實,小蝴蝶更想說讓高少做一隻蝴蝶,可高少就是高少,少了那些虛僞,他闡述自己的觀點:
“因爲樹在山石間紮根,山不會傷害它,山也因爲有了樹木擋住風沙,從而不失去自己的秀麗。”,小蝴蝶
接着問:
“那你不覺得空中飛翔的生命更自由嗎?”,高少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
“不,當空氣被污染了,鳥兒就很難飛得高,更不會自由自在。”,小蝴蝶被高少的執着感動了,她深情地道:
“如果那樣,高少哥哥,我就做一棵小草。”,高少不同意小蝴蝶的說法:
“你是美麗的蝴蝶呀,不需要飛得太高,因爲你是花兒的使者。並且,你有更多的自由,如果做一棵小草,就只能在原地生存,無法觀賞四季的變化,也很難看到更多美麗的花朵。”,說的倒是有道理,可小蝴蝶就是不同意:
“不,我就要做一棵小草!”,高少似乎靈犀一通,隨口道:
“好吧,那你在我這棵樹下做一棵永不枯萎的小草。”,這話說到了小蝴蝶心裡。
他們可真是浪漫,也太過天真,生命不是由他們自己選擇的,但他們可以選擇生存的方式,只是這小蝴蝶的選擇卻是天性地充滿遺憾,作者嘆道:
遺憾唯美。
“高少哥哥,你覺得鬼姑姐怎麼樣?”,小蝴蝶突然發問,高少又是誠懇相答:
“好啊。”,小蝴蝶繼續問:
“就這倆字?那比我呢?”,高少連連擺手道:
“這可比不得,你是你,她是她,我絕不想你們姐妹之間做比較。”,小蝴蝶的少女情探正式開始了:
“那你要是一天不見她呢?”,高少不加思索地答道:
“那我們怎麼商量打鬼域的事?”,小蝴蝶問題緊追:
“那你要是一天見不到我呢?”,高少的話簡單而坦誠:
“怎麼能見不到你呢?”,看來,高少是不願意這種事情發生的,這足以證明小蝴蝶在他心裡的位置了,還用再問嗎?小蝴蝶笑了,第一次那般羞澀地笑了,她臉色泛起淺淺地粉色,心裡充滿了無限希冀,她的笑容自然使高少感到滿足,因爲,他的蝴蝶妹妹恢復了快樂,這笑容默默地原諒了他的冒失,也讓他感受到少女最美的那一瞬間,高少看呆了,突然冒傻氣:
“小蝴蝶,你今天這種笑法,是我見過的最舒服的!我去叫鬼姑她們來看!”。
小蝴蝶被高少可愛的迂腐所打動,竟在他肩膀上輕輕地捶了一下,第一次對高少撒嬌:
“討厭了啦!人家這是爲你笑的。”,高少半張着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怕再惹惱了小蝴蝶。
小蝴蝶笑着跑開了,看來,真正的愛情已經開始有了初蕾,這可真是戰火中建立起的革命愛情,雖沒有那些豪言壯語或海誓山盟,但一切盡在不言中。
“高少,小蝴蝶妹妹幹嘛那麼怪笑着跑開?你又有什麼糗像讓她抓住了?”,堡主過來了,她只看到小蝴蝶笑着跑開了,便過來問高少,高少也似乎有了不好意思的感覺:
“堡主,你可真是的,怎麼總想讓我出糗呢?”,堡主笑道:
“沒有,我遠遠地望着你們倆,就像看到一幅美麗的圖畫,這畫裡,少了你們誰都不完美。”,美麗的女人對美是最有發言權的,堡主的描述很精到。高少卻有他的見解:
“看你說的,這世上難道有什麼事物是完美的嗎?那隻不過是人的追求罷了。”,堡主同意他的說法,感慨道:
“我是被你們俊男美女組合給征服了,都忘了正題了。你覺得鬼王能中我們的計嗎?”,
“應該差不多,只是我們不能再去那酒作坊了,尤其是作坊老闆。”,
“當然不能那麼做了,我們得想辦法得知鬼域的現狀。”,他們開始投入工作。
“酒鋪劉二那裡有消息嗎?”,
“沒有,也許已經搬走了。”,
“應該不會。”,
“鬼姑、大蝴蝶,你們來的正好,大夥一起分析。”。
接着大蝴蝶的判斷,鬼姑分析到:
“不管鬼王是否中計,劉二都不會有事,因爲我們把鬼王的視線轉移到了十里堡小燒旺張家酒作坊,鬼王不會去劉二那裡,它要去也是直接去十里堡。”,
“那它會不會在十
裡堡設埋伏去監視秀水呢?”,鬼姑道:
“也不會,據我對鬼王的印象,它是那種讓人和鬼都難測的邪惡智者,它如果知道秀水預謀策反,定會先欲擒故縱,並且,當前它肯定不會打草驚蛇,因爲它要先利用秀水和三怪它們除掉我們,然後再做打算,相反,它現在會想法設法穩住秀水它們。”,
“這麼說,劉二那裡不會有危險了?”,
“怎麼會沒危險呢?白天秀水它們隨時會去叨擾,晚上小鬼巡夜必去攪合。”,堡主非常擔心,她嘆道:
“哎,也不知道這劉二的生意是怎麼做的?要是搬到咱解放區來該多好呀!”,鬼姑安慰她:
“瞧你說的,我們這裡也不過是暫時的根據地,其實我們仍在敵佔區,只要鬼王在,鬼域就只有民不聊生!”。
大夥真是對這鬼域裡的百姓生髮無限同情,現在,他們共謀大事,就是爲了剷除鬼王,徹底解放鬼域,早日讓老百姓過上安居樂業的日子。堡主開始安排工作:
“我們得派人去和劉二聯繫,發展劉二做我們的地下交通員。”,有人接過話題:
“那還用發展?劉二早就對鬼域裡的惡煞們恨之入骨了!”。
這時,酒作坊張老闆來了,他在他們身後聽着,壓不住的階級仇、民族恨,羣衆的憤怒終於爆發了,他是受附近幾家被高少他們解救出來的鄉親委派,特意來支援子弟兵的。
“張老闆,你來的正好,你作爲解放區的首屆領導,能否幫助我們,派個人到鬼域城外的劉二那裡去一趟呢?”,張老闆道:
“幾位仙俠別再叫我劉老闆,就叫我小劉好了,我現在是自衛隊隊長,理應把子弟兵的事放在首位。”,大夥問道:
“看來你已經有了人選了?那可是非常危險的啊!這可不是和人打交道,也不是和普通的地痞流氓較量,那可都是些吃人肉、喝人血的魔鬼呀?”,張老闆一臉從容:
“哎,你們這就說見外的話了,你們沒來之前,我們誰還有想多活一天的希望呢?無牽掛的年輕人都到南方打工去了,他們不是爲了掙錢,而是逃生,但這裡畢竟是我們祖祖輩輩生長的地方呀!誰不說俺家鄉好呢?可正是有了這些魔鬼,加上個沙裡偷那盜馬賊,一片好端端地大好山河被它們糟踐的不成體統!難道你們不覺得我們這裡的生態保持的很好嗎?你們不覺得我們這裡水草豐沛、地肥水美嗎?那些背井離鄉的年輕人,都是一步一回頭地抹着眼淚離開家鄉的,怎奈人怎麼能鬥得過鬼呢?”。
其實,張老闆和劉二留在家鄉都是各有苦衷,他們都是因爲自己的老人才留下來的,一個是百年老作坊,釀出的是十里八鄉有名的小燒;一個是信譽滿城的老店,這些都還可以捨去,但老人是經不起一路顛簸的,如果被鬼王發現了,會立刻追回來成爲鬼王的桌上餐的,鬼王之所以留着這些手藝人,是因爲那些小鬼們只會享用,不善製作,它多少得留下些活口,把人都吃光了,誰爲它造點心?
鬼王心裡明白,鬼是無法造出人來的,只有人生人,它的食物鏈纔不會斷,尤其是這些既有手藝,又還算強壯的年輕夫婦們,他們可以爲鬼域提供原材料,那就是不斷生孩子。
鬼王也有它的“計劃生育”工作,它分析到,被它搶走孩子的人家,悲痛一陣,便無奈要用新的生命來撫平舊的傷痕,怎奈這是惡性循環,他們的生命、他們兒女的生命,都被鬼王所奴役,像萬惡的農奴制一樣,生育的權利在他們,而生命的權利卻緊緊地攥在鬼王的魔爪裡!鬼王的殘忍可不是挖鼻子、割耳朵、剜眼睛、扒人皮,它是地地道道的魔鬼,並且殺人是本性,吃人肉、喝人血是它的目的,談不上不眨眼,它要是眨眼了,那說明它沒有殺到人。
“張隊長,那你選好了去鬼域的人了嗎?”,大夥急切地等待張老闆的答案,張老闆鎮靜地答道:
“我!只有我合適!”,
大夥都驚訝地看着他,他能行嗎?
“你們別這麼看着我,都把心裡那個嗎字去掉,我能行!”。
(於西安市中心盛順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