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五、停屍宅裡的高齡少年（36）
大小乞丐及臭姑三人逃離了那座小縣城，開始了新的旅程。
小乞丐道：“哥哥，我們的故事開始吧？”，大乞丐覺得小乞丐有時和臭姑一樣單純：
“廢話，這不已經到了新地方了嗎？只是臭姑的事今天是個警鐘，我們把她當妹妹看，卻沒有拿她當大人看，人心險惡，都忘了保護美眉的責任，她幫我們從黑三亞出來，我們就得負責她的人身安全！我說臭姑，你長那麼美幹嘛？”，小乞丐抓住了大乞丐的話茬：
“哥哥，你說的這是什麼鳥話！那能怪小妹嗎？是那些混蛋不正經，想個長久的辦法纔是正事。”，他對臭姑的稱呼又進了一步，這讓大乞丐內心感到欣喜，他完全贊同小乞丐的說法：
“對，我們是同一階級，要有深厚的階級感情，所說你們倆暫時還沒有那什麼，但我做大伯子的有這個義務保護自己的家人！”，這話說的未必太早，但的確是他美好的心願，說到了小乞丐的心眼兒了，少年情竇初開，十分微妙，難以琢磨，只是看小乞丐的表情，大概臉紅到肚臍上了，說話竟然有些發嗲：
“少來了啦，人家GG還小吶……”，大乞丐礙於臭姑的面子，說話很朦朧：
“呸，小不要五官的！不胖你還喘？噁心不？！”，臭姑的確不懂他們哥倆在說什麼，天真地發問：
“哥哥們你們說什麼呢？他怎麼臉紅的像死人頭？”，這話令二人想起了黑三亞的那份特殊工作，這可是始料不及的，二人一聽這話，差點兒又吐出來，臭姑可真是三句話不離本行，她太單純了，得讓她慢慢適應這複雜而迷亂的社會，大乞丐只能循循善誘：
“我們說，你很美，但你的美讓壞人起壞心，所以，得想辦法不讓他們動歪腦筋。”，臭姑還是對人類社會羣體沒有絲毫概念：
“壞人？還有比藍皮鯊更壞的東西嗎？”，這比喻倒是恰當，乞丐答道：
“他們可比藍皮鯊壞多了！比如那個把咱們弄到W.C裡的闊少，他就是壞人的典範！”，臭姑接下來的話令二人十分尷尬：
“他不過是想看我的什麼弟弟，我可沒有弟弟呀，我是孤兒，哥哥你們有嗎？”，也只有臭姑能這麼坦然地如此直白，但這話讓乞丐哥倆臉都紅到了膝蓋上，他們真是沒話可說，大乞丐只好避開此類話題：
“臭姑，聽哥哥們的話，你以後暫時是男孩子，不許對人講你是美女，這很危險，你從此要穿上和我們一樣的衣服，把臉弄得髒點兒，和我們一起要飯，最好少說話，你的聲音也太美了。”，臭姑的確十分聰明，雖然她不懂哥哥們爲什麼要她那麼做，但她知道這是爲她好：
“那我就學老猿博士那樣，幾乎是個啞巴，只和哥哥們說話。”，大乞丐真爲臭姑的悟性感到慶幸：
“OK！小弟你太聰明瞭！真是冰雪聰明！”，小乞丐糾正大乞丐的話：
“哥哥你說錯了，冰雪聰明是比喻美女的，應該說比猴兒還精！”，看來他的比喻也不咋地，大乞丐道：
“切！說話注意點兒，你現在可是二哥哦？”，小乞丐又被煽動起情懷：
“剛纔你不是還要做大伯子，怎麼？……”，大乞丐認真地宣佈：
“剛纔是剛纔，現在是現在，以後是以後，等到革命勝利的那一天，你們再結爲革命夫妻！”，臭姑問他：
“大哥哥，什麼是革命夫妻？”，大乞丐認真地對她講到：
“就是說，你和你二哥將來要永遠生活在一起。”，臭姑的話爆出奇效冷門：
“不！我要和你們倆永遠生活在一起！我和你們倆都做革命夫妻！”，這回是大乞丐臉紅的幾乎發藍，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給臭姑，便道：
“吖吖吖，使不得使不得！那你未來嫂子可不願意了，再說法律也不允許的，真是個可愛的傻姑娘！”，臭姑的發問可真是令他無法應對了：
“剛纔還說我聰明，這會兒又說我傻！對了，誰是我未來嫂子？嫂子是什麼東西？”。
臭姑像是火星來客，一時半會兒沒法解釋清楚，大乞丐揚天暢旺，他嘆息道：
“鬼姑不知道現在在哪裡？”。
看來，大乞丐早
就喜歡上鬼姑了，只是人鬼有別，陰陽相隔，難吶！但他卻不知道，鬼姑現在已經不是冤鬼之軀了，她脫胎換骨了，不僅重新爲人，而且有了更加明豔的外表，所謂：
偶因一脫殼，便爲人上人。
小乞丐終於明白了哥哥的心思，他半嘲弄着：
“原來大哥是心有所屬，難怪那麼直截了當，嫂子？是誰呀？”，大乞丐知道說漏了嘴，不好意思了：
“去，小孩子家，別瞎猜。”，此話題就此打住了。
說話間，弟兄三人來到了一個村子，此時已是暮色低垂，家家點燈起竈，不見炊煙裊裊，只聞麥香撲鼻。就見村頭一老嫗，像是煮好了飯等候親人回來用膳的樣子，十分溫馨的場面。在朦朧暮色間翹首以盼，老邁身軀顯孤獨，看不清往昔是美是醜農家婦，近前來，語氣間透出慈祥，老人見到三位年輕人，便問道：
“後生們，你們是外鄉人吧？”，乞丐們過去討飯飽受了遭拒絕的惡意嘴臉，難道這老人如此和顏悅色，使他們倍感親切，答道：
“媽媽，我們是遠道而來的，請問這村裡可有客棧？”，那老嫗笑答：
“後生打趣了，莊戶人家，獨門獨戶，早早晚晚村裡村外，都只在自家院裡打轉轉，誰會開店？”，此話倒是十分貼切，他們接着問：
“媽媽，那我們就沒有可投宿的地方了？”，老嫗道：
“有是有，遠呢！十八里鋪，恐怕到了也早關門了。”，乞丐們感到失望，他們見老媽媽確實是十分慈祥善良，便實話實說：
“這該怎麼好？媽媽不怕您笑話，我們其實是要飯的，住不起店，我身上這身衣服，是一個闊少賞給的，要是您不嫌棄我們髒，我願把這身衣裳和您家的粗布換了，只求住上一宿。”，這話引起老媽媽的同情：
“噢，原來是些苦孩子呀，我還以爲他們倆是你的下人呢，原來如此，孩子，別說什麼換不換的，你穿上也好遮蔽風寒，你們到我家住吧，我可不是開店的，只是沒兒女，就當你們是我的孩子，瞧你這左一個媽媽、右一個媽媽叫得我舒坦，來吧，快進來，我老頭子也快回來了。”，看來，她是在等老闆。
遇上好人了，大乞丐給臭姑講解着：
“臭姑，看見老媽媽了嗎？她老人家在等老伯，他們相依爲命，互敬互愛，這就是革命夫妻的老典範！”，老媽媽看着臭姑道：
“這麼俊俏的男孩子，怎麼叫個女孩子名兒，還難聽的不得了。”，大乞丐還是沒有道破真情，不是不信任老人，而是不想惹麻煩：
“媽媽，我家沒女孩兒，媽媽活着的時候總想要個，可第三個還是個小子，媽媽想女孩兒想出毛病了，就給三弟起了這麼個名字。”。
這大乞丐，編起瞎話來一套一套的，這他可不臉紅。可這故事很奏效，引發了老媽媽的同情：
“孩子們，聽你們個個肚子咕嚕直叫，想是餓壞了吧？鍋裡有剛剛燒開的稀飯，你們先喝點兒頂頂飢，那邊兒鍋裡的饅頭也快熟了，等我那老頭子回來，大夥再一起吃饅頭，”，現在，不僅有了住處，而且也有飽飯吃，他們感到幸運。
三人真是餓壞了，到竈房去盛飯，不料，他們很快把一鍋稀飯給喝光了，大夥都感到不好意思，紅着臉對老人到：
“媽媽，不好意思，我們把鍋裡的稀飯給喝光了！”。
令他們沒想到的是，老媽媽高興極了：
“我家一年來不了幾次客人，除了過年才這麼熱鬧，你們喝的真好！我再煮些，本來我們就喝不完那麼多，只是學着別人家煮多些，只爲好看，你們來了正好用上！”。
說的也是，老夫老妻能吃多少喝多少呢？他們的寂寞被這仨乞丐打破了，窮有時候可以忍受，但寂寞是不分窮富的，誰都有不堪忍受寂寞的權利。老媽媽嘴裡唸叨着：
“這個老頭子，怎麼現在還不回來！該不是又去幫誰了吧？”，乞丐安慰她：
“媽媽，別擔心，聽您口氣就知道老伯是個熱心人，他不會有事的。”，聽到這話，老人笑眯眯地顯得很自豪：
“讓你給說着了，他可真是熱心腸，誰家有難事都找他商量，他除了三頓飯回來，再就是晚上歇息，其餘時間都在村裡轉悠。”，乞
丐問：
“那你們的地誰來種？”，老人介紹着家境：
“我們都老了，只有僱人種，無兒無女無牽掛，夠吃就行，災荒年間，我們可是接濟了不少鄉鄰，所以你老伯很有威信的！”。
老媽媽很自豪，確實，值得自豪！什麼地主階級？現在誰都沒地了，自然再也沒有地主了，扯遠了。
“媽媽，好像村裡有動靜？”，大乞丐道，小乞丐也聽到了：
“是啊，誰在敲鑼！”，
老媽媽表情突然緊張起來，她問道：
“聽清了？真是敲鑼聲？”，乞丐們肯定地答道：
“是的，還有人喊叫，我們出去看看！”，年輕人跑出遠門察看，只聽見村裡一陣噪雜，有人在大喊：
“各家關好門吶！有豹子衝進村了！當心吶！”，是敲鑼的在通知村裡人。
噹噹噹當！緊促的鑼聲響徹全村，乞丐他們跟着老媽媽，老人開始十分擔心：
“後生，我家老頭子不會讓豹子給吃了吧？”，乞丐安慰她：
“媽媽，哪兒那麼巧呀？只是喊豹子進村了，又沒說已經吃人了，別太擔心，我們在這裡等着！”，老人做出決定：
“不，還是都回去吧，把門關上，老頭子要是聽到了肯定躲到別人家了，快進屋！”。
大門被關上了，他們都希望這時老伯伯被鄉親拉到家裡去了，這樣老媽媽就不會擔心過重，但這種事誰能料定呢？乞丐問：
“媽媽，常有豹子進村嗎？”，老人到：
“沒有，是山上的獵戶攆的，那豹子也真是可憐，好好地在山裡待着，可獵人卻爲了它的皮上山去殺它，它急了，就亂跑，只要一下山，見人就以爲要殺它，所以就先下手了。”，
“媽媽說的有道理，其實是人自己的錯，非要人家豹子的皮，那人家能隨便給？要我我也不給！”，老人還是忐忑不安：
“我可真是擔心你大伯呀，他可是個愛多管閒事的人，該不會和誰一起追豹子去了吧？”，
“媽媽您可真是糊塗了，他再熱心也畢竟是老人家，難道他還能跑過我們嗎？”，
“這怎麼講？”，
“那豹子不比我們跑得快？難道老伯成了返老還童的飛毛腿？”。
老媽媽真是急糊塗了，乞丐哥倆安慰着老人家，沒心思再喝稀飯了：
“媽媽，別瞎想了，老伯沒事的，聽，鑼聲遠了。”。
老媽媽想起件事：
“對了，我鍋裡還蒸着饅頭呢，早該好了吧？”，
大乞丐問小乞丐：
“二弟，三弟呢？”，小乞丐答道：
“到竈房幫媽媽煮稀飯呢，他怕燒糊了。”，
老媽媽突然大叫起來：
“我的天哪！那竈房的窗戶壞了，新的還沒裝上，這半天不見你家小弟，該不是……”，
正說着，只聽見竈房那邊兒一聲尖叫，像是臭姑的聲音；接着是令一聲怪吼，不像是人的聲音，乞丐們毛髮豎起：
“天哪，是豹子，小弟他？……”。
弟兄二人抄起農具就往竈房跑，等到了那兒時，眼前的一切使他們無法相信：
臭姑癱坐在地上，從窗戶伸進半個豹子身，那豹子雙爪搭在竈臺上不動，這是怎麼回事呢？不行，他們得把臭姑先弄出來，然後再說豹子的事，臭姑被拖了出來，他們看着臉色蒼白的臭姑問：
“三弟，你怎麼樣了？它咬到你了嗎？”。
臭姑慢慢緩過神來，她的話讓人感到十分意外：
“不知那是誰家的大貓，我給人家燙死了！”，乞丐哥倆驚呼道：
“什麼？你把它打死了？”，臭姑簡單敘述着：
“哥哥，我正在煮稀飯，剛揭開鍋，大貓就從窗戶衝進來，身子卡在窗框上，我趕它不走，想是它渴了，便從鍋裡舀了一瓢稀飯倒進它嘴裡，但忘了太燙，結果給人家死了，咱們可怎麼賠給人家呀？”，
大夥愣了一小會兒，突然望着可愛的臭姑大笑起來，老伯伯也回來了，當他得知事情進過後，也大笑道：
“小兄弟，你可給全村立了大功了！”。
（於西安市中心盛順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