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熠辰驚呆了,帶着難以置信的口吻說:“你開什麼玩笑,秦老七,這衍梵天之子是四嶽的邪術,估計是歸墟里的什麼深淵生物用擡升的方法都弄出來了,他能認識誰,連自己的親媽都不認識。”
他說完,拉着我繼續往前走,卻發現那個黑色的四臉小孩的腦袋一直朝着我們這個方向轉,凌熠辰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拉着我又退了兩步,那小孩的腦袋也跟着轉回來,凌熠辰鬆開了我的手,自己往前走了兩步,那孩子的腦袋並沒有跟着轉。
這時候,我感覺到秦淮和凌熠辰兩個人的目光都朝着我轉了轉了過來,我頓時蒙了,這孩子的目光是一直在看我?難道他認識我?他是歸墟中的生物爲什麼會認識我?
凌熠辰震驚的臉立馬轉變平和,指着那孩子說:“小屁孩,這麼大就知道看美女啦?眼睛盯着我們叫小曦還不動了,你不知道他名花有主了嗎?”
王蔽組長縮在牆角抖了一下,“凌兄弟都這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
凌熠辰猛的一加速,立馬帶着我跑出了這屋子,我忽然間消失在那孩子的視線裡,他好像很着急一般,急急忙忙的跟着爬了出來,這時候外面黑漆漆一片,周圍好像被蒙上了一層黑霧,我幾乎什麼都看不見,擡頭連天空都看不見,就知道這衍梵天之子的邪氣有多重。
秦淮忽然出現在我們身後,手裡拿着鏡子羅盤說:“跟着我,別跑散。”我們三個趕緊跟着他跑,這黑霧重重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確定的方向,跑了大概幾分鐘,我們終於跑出了那黑霧聚集地,外面又變的光明一片,雖然周圍的環境仍然是黑夜,但是對於我這在微弱的光中都能看到東西的狐眼來說就是一片光明瞭。
跑出來以後我往身後一看,我身後已經被正片黑色的雲彩所籠罩,這雲彩如一道漩渦亦一樣直接衝到天上,就像一條龍的身子而頭藏在了雲彩之間,我還第一次見到成形了的黑龍煞,之前只是形成一道漩渦已經不得了,多虧這裡是個荒無人煙的村子,否則這種煞氣不會靈術的人根本受不了。
王蔽組長在裡面一直沒說話,我看他表情呆滯,以爲他哪裡不舒服,便問:“王蔽組長,你沒事吧,在裡面一直沒說話。”
王蔽組長一臉的冷汗,看向我,“我只查情報的,哪見過這陣勢,也插不上話啊,不過這黑龍煞還是我生平第一次見,現在已經接近冬天了,若是夏天這周圍必然瞬間花草全部枯萎。”
凌熠辰附和道,“明年夏天這裡恐怕也會什麼都不長,一連持續多少年都會如此,這衍梵天之子只是剛剛出生就邪氣如此之重,若是長大了還得了,這不是要滅世嗎?”
正說着,我忽然隱隱的覺得從那黑雲裡好像有個身影走了出來,一開始以爲自己看錯了,定了定神
,確實是,一個男人手裡拿着一把劍,朝着我們的方向走了過來,走進一看,這不是冥昱教的冥主韓沐澤嗎?而且只有他一個人,沒帶任何的隨從。
見了我們,只是隨口說了句,“呦,你們也在啊,隱調局的消息依然是那麼靈通啊?”
秦淮冷哼了一聲,道:“看來你比我們早到了一會,坐山觀虎鬥嗎?”
韓沐澤笑了了兩聲,說:“秦局長說話總是老是充滿敵意,就算是敵人,但是我們今晚絕對不是,你我都知道這孩子一旦放任對於我們的威脅,只不便宜了他呂四嶽,知道我們必然會替他收拾殘局,託你的福,你把這個一個難纏的角色復活了,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
秦淮瞪了他一眼,說:“韓大教主,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可以按兵不動,繼續當你的冥主。”
韓沐澤無奈的聳聳肩,“你當我像呂四嶽那麼天真嗎?你來這不只是爲了那孩子吧,恐怕是爲了凌熠辰將騰蛇練到頂層,好能助你一臂之力吧。”韓沐澤表無表情的說完,不然猛的往靠近我們的方向跑了兩步,好像身後有什麼危險一般,秦淮和凌熠辰也都緊緊盯着那黑霧裡面。
一個小孩緩緩的從裡面爬了出來,他現在看起來應該像幾個月大的嬰兒了,全身漆黑,四張臉簡直跟衍梵天的雕像一模一樣,而且他竟然沒脖子,臉可以三百六十度的轉圈,他從裡面爬出來,用手指了指我,嘴裡一直支支吾吾的完全不知道在說什麼。
我轉頭看像秦淮,他似乎也不明白,韓沐澤皺起眉頭說:“這孩子說什麼呢?莫不是要周曦當壓寨夫人?”
秦淮將琅環劍往天上一擲,嘴裡唸了一句口訣,那劍頓時懸在了半空中,“管他說的什麼,費什麼話,趕緊出手。”說完,秦淮控制着琅環劍如一道白光一樣,嗖的朝着那嬰兒飛去,那孩子沒像看見飛頭降那麼從容,他似乎很懼怕琅環劍,畢竟是壓制邪氣之物,孩子的動作非常敏捷,他往旁邊稍稍一爬,頓時躲開了琅環劍,秦淮不敢示弱,左手做成劍字手型,嘴裡發出嘶嘶的聲音,那琅環劍瞬間變成無數只琅環劍,就好像幻影一般。
那孩子似乎生氣了,轉了一下頭,是怒火的那張臉轉向了我們,他揮動雙手,周圍掛起一陣風,竟然將琅環劍卷出了幾米之外,秦淮趕緊控制收回琅環劍,那陣巨風瞬間形成了一個小型的龍捲風奔着秦淮就來了,韓沐澤見勢立馬在空中畫着什麼,好像是符印,那風竟然停在了他面前,漸漸的縮小。
我記得靈昱秘法之中曾經提過,畫符要經歷三個過程,初學就是在咒語的紙上用硃砂筆來畫,融會貫通後可以畫在手掌紙上,爐火純青的時候便可直接畫在空中,我奇怪的是韓沐澤不是冥昱教的嗎?據說冥昱教一直有自己的靈術,不過多是些邪術,我
怎麼感覺韓沐澤的套路有點像道家的,容不得多想。
那孩子見黑風沒有任何作用,頓時怒吼了兩聲,雙手不停的鑿着地面,那手本來就不大,但是他每鑿一下我都能明顯感覺到地面在顫抖,這絕對不是心理作用。那孩子晃晃悠悠的竟然站起身來,他在地上走來走去,不過好像是在走什麼步子陣法,我一隻看不出來,周圍眉頭看去。
韓沐澤立馬臉色慘白,說:“糟了,召喚術,這小子要召喚方圓多少裡的深淵生物,周曦的紅禪也是深淵生物,現在處於沉睡狀態,一旦召喚術成功,紅禪都會歸他所有。”
我頓時驚呆了,驚的不但是因爲這嬰兒的召喚術,更多的是韓沐澤是怎麼知道的,好像紅禪二轉這事只有隱調局的人知道,而且只是跟我親密的人知道,我正在狐疑,那嬰兒走過的地方忽然好像在地中間鑽出了一個什麼東西,貌似是個乾枯的樹枝。
秦淮的琅環劍和韓沐澤的玄青劍一起飛了過去,朝着那嬰兒的心臟而去,秦淮轉頭看像凌熠辰道:“騰蛇!”還沒等秦淮說,騰蛇已經朝着那孩子爬去,嬰兒明顯感覺到這次強大的威脅,立馬連連的往後退,兩把劍已經融爲一道光,小孩嘴離吐出風根本擋不住,騰蛇將那孩子團團的圍住,那嬰兒無論怎麼都掙脫不開,他狠狠的朝着騰蛇三寸的地方咬了下去,凌熠辰疼的大叫一聲,在他胳膊上瞬間出現一個黑色的牙印,而且幾乎只是一瞬間整條胳膊走黑了。
我敢上前扶他一把,他幾乎站都站不穩,兩把劍霎時傳過嬰兒的心臟,那衍梵天之子直直的倒在了地上,騰蛇的口水似乎都要流到地上了,他一點一點將那孩子吞了下去,我看着只覺得一陣反胃。
韓沐澤擦了擦頭上汗珠,噓噓道:“還好是五個月剛出生的,這還要本大教主跟秦局長聯手才能搞定,這要是足月生出來,那時候別說咱們兩個,就是他呂四嶽出來也不是對手了,聽說秦局長要去沉沙墓了?”
秦淮點點頭,道:“是的,怎麼,韓大教主還有興趣?你這一世活夠了,準備轉世了嗎?”
韓沐澤笑了一聲,迴應道:“怎麼,秦局長是覺得自己體內七個靈魂,哦不,是六個靈魂還不夠,準備回去再不補充幾個?秦局長計劃的隊伍裡想必有我的一席位置吧,不然這盤棋還怎麼下?”
秦淮冷笑道,“當然有。”
兩個人還沒等說話,凌熠辰的騰蛇已經將整個衍梵天之子吞了下去,不知道是消化不良了還是怎麼着,騰蛇不停的在地上打滾,長長的身子幾乎盤的要打死結了,凌熠辰的手臂也非常不妙,全部變成了漆黑色,跟剛剛那孩子一個顏色,我趕緊問秦淮,“師父,凌熠辰他……”
還等我說完,我看到的是映在他們兩個人臉上一模一樣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