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白晶晶解釋過這個問題,不外乎還人情之類的,不過張青峰不信,自己和龐大海也救了她,她爲什麼不把吊墜給自己?
白晶晶似乎讀懂了張青峰的心思,瞥了他一眼:“一個高富帥和倆窮屌絲,我如何選擇這問題還需要問嗎?”
這個答案讓兩人很受傷,卻也無言以對,張青峰乾脆一擺手:“等錢華來了你自己跟他說吧,反正是人老王家出錢,跟我們沒關係。”
他估計王小飛聯繫他肯定用微信,而不會打電話什麼的,所以微信一直開着,只不過王小飛的頭像一直暗着。
整整等了一天,王小飛都沒上線,這讓張青峰有些詫異:這小子居然這麼能沉住氣?還是說真拼了,想自己單槍匹馬闖南極?
一直到王小飛消失的第三天下午,張青峰微信纔有了動靜,而且是個新號,申請加他好友。
張青峰加上,對方發過來一串英文,張青峰迴道:“再說鳥語我刪了。”
對方趕忙回道:“張哥,是我,別刪!”
這德性一看就是王小飛,讓張青峰很有一種“隊長是我,別開槍”的感覺。
張青峰也沒囉嗦,直接問他:“你在哪兒呢?”
王小飛說:“張哥,你不會賣了我吧?”
張青峰說:“沒事兒睡覺了,回聊。”
“別,別!”這回王小飛回的是語音,然後又換成文字:“我在阿根廷呢……”
經過詢問,王小飛果然玩了個聲東擊西,用一本從沒用過的摩洛哥護照,經迪拜直飛的阿根廷,準備從那裡參團經火地島去南極,然後等生米煮成熟飯再跟家裡挑明瞭,不讓他找,他就住在南極不回去了!
不過他到了阿根廷就犯了愁,原因很簡單:沒底!
思前想後他還是決定聯繫張青峰,問問能不能給點技術支援。
張青峰也不廢話,直接把他家裡的決定告訴了他,王小飛頓時有些興奮:“我就知道,先斬後奏肯定有效!”
張青峰趕忙說:“這種事兒一次兩次行,斬多了容易失手成太監,你悠着點吧。”
跟王小飛聊完後,張青峰琢磨了一下怎麼跟錢華說,然後撥通了他的電話,告訴他王小飛已經聯繫自己了,不過沒說王小飛在哪兒。
錢華也沒追問,而是告訴他科考隊已經組織完畢,租借的極地破冰船也已經就位,不過有些遠,在澳大利亞北部的達爾文港,時間太緊,找不到更近的了,只能湊合這樣了。
從達爾文到南極得走將近半個月,但總比從北半球出發強,不過調運設備還得三天,有些設備得空運,比較費事。
如果沒意外的話,預計最多五天後就能開拔,他讓張青峰告訴王小飛,馬上趕去達爾文和隊伍匯合。
放下電話張青峰有些感慨,特麼的有錢人就是不一樣,本來自己還以爲要從國內就開始坐船呢,結果人家直接在澳大利亞把船搞定了……
翌日,錢華和王教授再次來到張青峰三人住宿的酒店,簡單交代了幾句後,便開車送三人直奔機場,科考隊已經在那裡等候了,規模不小,人數足有三十多號,男女都有。
據王教授介紹,領隊是海洋局的一位副主任,姓翟,這次去南極是以私人贊助的形式進行的,當然,海洋局既然派出隊伍,肯定也會有自己的考察目標,只不過他們的目標不難,就是個形式,主要目的還是爲王小飛的目標服務的。
隊伍中所有人都是具備南極考察經驗的專業人士,王教授囑託三人到那裡一切事宜儘量聽翟主任安排。
辦事最怕外行指揮內行,或是政令不一,張青峰和龐大海軍人出身,雖說性格頑劣了點兒,但這種事上還是拎得清的,所以一口答應,白晶晶也是漠然點了點頭。
張青峰在飛機上仔細觀察了一下科考隊的成員,發現大部分應該都是正兒八經的科考隊員,還有一小撥人顯得與其他人格格不入,並不與其他科考隊員說話,是五個壯漢,估計是王小飛家裡給他派的保鏢。
這點也在預料之中,所以張青峰也沒多說。
飛機是包機,上面還裝載着科考隊的部分裝備,無羽箭所剩無幾,所以張青峰也沒拿弓,沒箭那玩意還不如一根棍子,而且南極那地方最危險的不是稀奇古怪的動物,而是環境,所以拿武器也沒用。
龐大海則是一切與張青峰看齊,張青峰不拿弓他也沒拿錘子,美其名曰聽說南極下面有一大洞,怕海爺一錘子下去把地殼鑿漏嘍,不能給南極人民添堵。
抵達達爾文後休息了一天,然後張青峰跟隨其他人去碼頭看了下船,一看之下翟主任頓時爆了粗口:“靠!**子的船啊!”
然後上去檢查了一下,好在似乎還算可用,翟主任雖說有些不高興,但也沒說什麼。
龐大海有些疑惑:“**子的船咋了?”
旁邊一個科考隊員說:“**子不靠譜,說是科考船,一艘老船船頭加固一下,就敢當破冰船用,還經常拉着一票不怕死的遊客搞極地旅遊,說不定啥時候就被冰撞沉了……”
龐大海本來就不喜歡水,聞言有些發毛:“那就沒好點兒的船?國產的也行啊,咱們國家不是有雪龍號嗎?”
這句正好讓翟主任聽到了,義正詞嚴的說:“雪龍號是國家財產,非民用的,沒有旅遊業務,更不允許遊客搭乘!這船船況還行,是芬蘭的卡爾胡級考察船,雖然老了些,但大規模改裝過,性能足夠。”
檢查完畢後,衆人回到酒店,張青峰給王小飛發了幾張往船上吊運物資的照片,以安撫他依舊有些忐忑的心態。
又過了兩天,一切準備就緒,躲了好幾天的王小飛在最後時刻出現,然後翟主任熱情的同他握手,感謝他的父親,也就是王董事長老先生爲祖國考察南極事業做出的貢獻,並隱晦的提到下次可以提前打聲招呼,別用外國船了,對於知名企業家來說,本國的科考船完全可以接受全額贊助的嘛!”
言下之意我們不搞旅遊,但可以搞贊助。
上船後,那五名保鏢似的人果然立刻將王小飛圍住,王小飛顯然認識這幾位,一看立刻有些麻爪兒,畏畏縮縮的躲到張青峰背後:“張哥,你不是說不賣我嗎……”
張青峰安慰道:“你們老爺子不放心,給你安排幾個保鏢怎麼了。”
龐大海也說:“放心吧小廢,我們哥倆說能讓你去就誰都攔不住。”說罷有些挑釁的看向對方。
好在對方確實如張青峰所說,是老王派來保護小王的,並沒有強行帶王小飛下船的意思。
登船完畢後,南極光號緩緩駛離港口,向東駛去,他們得繞過大半個澳大利亞,最後經停新西蘭,做最後一次補給後直接駛向最近的澳大利亞南極考察站——凱西站,這一航程大概需要半個月。
坐船說起來容易,但經歷過才知道苦處,走了沒多久,張青峰就開始暈船,龐大海更是不濟,吐得稀里嘩啦的,還不到半天,就上氣不接下氣的,氣若游絲的說:“我說小廢啊,這事兒得加錢!你看海爺我這肚子,都快吐成瘦子了。”
隨隊的醫生給他開了些暈船藥,不過根本沒啥用,到胃裡還沒化開呢就又被他吐了。
翟主任出海的經驗多,皺眉道:“怎麼反應這麼嚴重?身體素質太差了吧……這樣下去不行啊,會脫水的,還是把他們送回去吧。”
這艘卡爾胡級改裝後增加了直升機平臺,搭載了一架艦載直升機,估計現在把他送回去也就一個小時的事兒。
不過龐大海好面子,一聽人說他身體素質差馬上不願意了,強忍着起身,面白脣青的哆嗦道:“我沒事,不就暈船嗎?誰敢讓我回去我跟丫玩命!”
他們仨不歸翟主任管,所以人家也不好深說,搖了搖頭建議道:“要是明天還吐成這樣,最好送他們回去,極地環境惡劣,可不是鬧着玩的。”
第二天,張青峰感覺好了些,但龐大海依舊吐的稀里嘩啦的,膽汁都吐出來了,原本胖嘟嘟的臉上顴骨都出來了,還頂着倆大黑眼圈,躺在牀上哼唧着不願起來。
張青峰知道這種情況越不動越廢,愣拽着他上了甲板。
甲板上人不少,王小飛也在,跟他一起的還有那保鏢隊長,叫趙彬,還有以翟主任爲首的一衆科考隊員們也在,此時正圍在欄杆邊似乎在看什麼熱鬧呢。
此時張青峰也看到了,距離卡爾胡號不遠處,一艘不足千噸的小型艦艇正在海面上疾馳,船體上寫着“勇新丸”三個漢字,似乎在追逐什麼東西,後面還噴射出一條條巨大的水柱。
勇新丸號後面還追着一艘更小的船隻,似乎是漁船,邊躲水柱,邊正在用大喇叭廣播着什麼。
見有熱鬧看,龐大海精神稍微好了些,走到王小飛身邊好奇道:“那艘船是幹什麼的,中國船?怎麼還有水炮啊,漁政的?都跑澳大利亞執法來了?”
王小飛有些咬牙切齒:“鳥的漁政船,前面那是小鬼子的捕鯨船,後面是志願者的反捕鯨船……小鬼子真他媽囂張,說了不讓去南極居然在人澳大利亞門口就動手了,澳大利亞的海岸警備隊也不管管?”
二副是個**子,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操着口音濃重的英語回道:“這裡是公海,澳洲海軍不會管的……否則就是國際糾紛,而且澳洲**也不願意惹日本人——那羣矮冬瓜都是一羣偏執狂和自大狂!”
正說着,船頭傳來一片驚叫,幾人扭頭一看,“勇新丸”上的捕鯨炮已經發射,炮口帶出一條狹長的繩索,頂端已經沒入海面,一條巨鯨的尾巴正在海面拼命的拍擊着,身上涌出朵朵大團的血花。
龐大海頓時破口大罵:“艹,小日本真夠沒人性的,怎麼不來條海怪,直接把他們船給弄翻了!”
俗話說好的不靈壞的靈,龐大海的烏鴉嘴再一次發揮威力,剛說完,“勇新丸”號周圍突然涌起無數白色的水花,好像有什麼龐然大物悄悄潛到了它的下面,此時正在上浮!
PS: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