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峰心中感慨,怒斥當今社會風氣之糜爛的同時,順便強烈抗議了一下西方自由主義的無恥侵蝕……
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
安琳饒有興趣的盯着張青峰,言語中充滿挑逗:“看你長得還有點兒小帥,居然沒交過女朋友?”
這種事兒越爭辯越顯得心虛,張青峰理智的保持沉默。
不過安琳卻挺興奮,甚至有些興奮過頭了:“讓姐姐看看唄?我還沒看過處男下面長啥樣呢……”說完居然伸手摸張青峰大腿。
“你適可而止啊!都啥時候了還有心思耍流氓?”張青峰忍無可忍,雖然他也有點小期待,但現在這種環境裡,他可提不起那種興致來。
安琳也就是逗他玩,臉色一正說道:“往生花不但噬人血肉,還會攝人魂魄,而且後者遠比前者要厲害的多,跟這種東西同處一室用不了半天就得發瘋,所以說要是沒人來救的話,咱倆的命運基本已經註定了……”
這妞懂的還挺多,可惜說出來的話沒一句是張青峰想聽的。
不過接下來一句倒是讓張青峰挺心動:“要真逃不出去了,姐姐我就奉獻一次,臨死前讓你告別處男之身——反正看樣子你也沒打算吃那轉世果,你也不想到死還是個童子**?”
雖然也心動,但張青峰比較好面子,滿臉不屑的打岔道:“切,不就是一盆花兒嗎?惹急了老子直接把它連根薅了,花盆都給它砸了,看它怎麼……哎?等會兒,花盆!”
說罷把目光轉向那具石棺: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罪魁禍首不還在這呢嗎!
所謂攝人魂魄,是不是就跟自己剛纔做那夢似的?張青峰想了一下,自己睡過去之前似乎看到了一些花粉狀的粉末,也許就跟那玩意有關,畢竟古代科學不發達,某些奇珍異草的花粉有致幻性、甚至神經毒素也不是啥不可能的事兒。
不過爲啥自己暈了安琳卻沒事?難道也跟童子雞的體質有關?
……算了,還是別追究這事兒了,傷自尊。
張青峰思考了一下,一時半會兒出不去,只能等龐大海和考古隊的人來救,這兒偏出主路並不太遠,而且自己還做了幾個顯眼的標識,也許用不了多久,龐大海就能找過來。
不過坐等不是他風格,而且這往生花確實挺危險,把自己和安琳困在這兒肯定不是想拍島國片,現在不動沒準兒是不餓,所以把自己和安琳當成儲備糧了,等它餓了就該動筷子了,還是先下手爲強,直接連根兒薅了它了事!
想到這裡,張青峰拿着手電走到石棺旁邊,照了照周圍,然後拿着英吉沙開始切斷周圍的藤蔓。
安琳奇道:“你想幹嘛?”
張青峰:“開棺驗屍,斬草除根!”
安琳此時也恢復了一些行動能力,聞言撿了根不知什麼動物的大腿骨,當柺杖拄着走到張青峰身邊,就着手電筒光仔細觀察了下石棺,說:“這株往生花是從裡面長出來的,顯然裡面的屍體起到了養花的作用,不過一具屍體提供的養分應該不足以讓它穿透這麼厚的石棺,有些古怪……嗯,這座棺槨表面的浮雕是佛教風格,如果裡面葬的人是個得道高僧,沒準兒就有可能了,畢竟玄學的事兒誰都說不準……”
張青峰用力一推棺槨的蓋子,說:“行了,別賣弄知識了,說那麼多有啥用,打開看看不就得了?能幫忙就搭把手,不能就邊兒歇着去,小心蓋子掉了砸你腳!”
說罷一用力,直接將頂蓋推開,拿手電筒照着往裡一望:“臥槽,怎麼還有一層?”
安琳往裡瞧了瞧:“外面這層是槨,裡面的纔是棺,運氣算不錯了,西域這小地方沒那麼多講究,換成中原的古墓,外面套兩三層槨的有的是。”
安琳話有些多,而且似乎知道的事兒不少,如果換成吳晴蔚的話還情有可原,畢竟吳晴蔚是歷史學博士,而安琳一記者、或是說節目主持人,知道的這麼多就有些不正常了,不過張青峰雖有些疑惑,但也沒多想,沒準兒人家自學成才呢?
他雙臂一叫勁,直接將石質棺蓋推到一邊,惹得安琳又是一聲驚叫:“你注意點,別把轉世果砸爛了,那可是寶貝……”
“你吃不了,我又不打算吃,砸就砸了唄?難道你還想上交給國家?”張青峰渾沒當回事,繼續掀棺材蓋。
安琳搖了搖頭,過去將轉世果摘下,左右看了看,撿起張青峰扔下的槍包,小心翼翼的裝進去。
裡面的棺材是木質的,材料不咋樣,看起來就是就地取材的胡楊木,基本已經腐朽了,張青峰一用力就掰下來一塊兒,他轉身撿起獵槍,把手電筒放在石槨邊兒,用槍管當撬棍,沿邊緣用力一撬,半截腐朽的棺蓋直接崩開,隱約看到裡面是一具男屍,光頭沒戴帽子,不過光線太暗,看不太清。
張青峰撿起手電筒,往裡一照,一股駭然的感覺頓時直衝入腦!
他呆愣愣的盯着裡面那具屍體,失魂落魄般一動不動!
安琳疑道:“怎麼了?”湊過去往裡一看,頓時嚇得花容失色,一屁股坐倒在地,滿眼駭然的盯着張青峰:“你、你……你怎麼……”
棺材裡的屍體面目栩栩如生,基本一點沒有腐爛,赫然又是一個張青峰!
張青峰這時候也緩過勁兒來了,畢竟剛做過那個古怪的夢,看到過另外一個自己,這讓他有了一定心理準備,他拿着手電筒一轉身,從自己下巴往臉上一照,說:“看看我的臉……”
安琳“嗷”的就是一嗓子,慘叫道:“鬼啊!”
張青峰也嚇了一跳,不過他馬上反應過來了,他實際上想問的是:“你看看我的臉,跟裡面那人是一樣不?”可惜這問法和手電照射的角度比較蛋疼,明顯是起到了另一種效果。
他趕忙手電筒一轉,急聲道:“別叫,我意思是看我!你看,我有頭髮,裡面那是個禿頭。媽的,怎麼跟老……跟我長的這麼像?”
他本來想自稱老子的,轉念一想,長的這麼像,沒準兒真和自己八百年前是一家呢,萬一真有點兒親戚,跟祖宗自稱老子可有點兒不禮貌。
安撫了安琳幾句後,他打着手電筒繼續往裡看,裡面那具屍體確實是個和尚,面無表情緊閉雙眼,不過頭頂上沒戒疤,而且腦袋是被後縫上去的,也就是說是被斬首後又安回去的。
這讓張青峰大鬆了一口氣:腦袋都被砍掉了,肯定詐不了屍了。
屍體身上蒙着一件袈裟,不過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好貨色,早就腐朽不堪了,一碰就碎成末了,脖子上戴着一串佛珠,看起來挺長,足有上百顆,每顆佛珠的大小都足有二釐米,而且各個大小一致,顏色也很均勻,白裡透綠,顯然是上好的和田玉。
張青峰頓時大喜:有貨!真沒白來,這一串兒咋也賣個十萬八萬吧?
他正想着尋摸尋摸還有沒有別的值錢貨,安琳也忍不住好奇探頭往裡看,一看之下也挺驚訝:“這和尚屍體保存的挺好啊!往生花居然沒把他屍體消化了?奇怪……”
說着也看到了那串念珠:“呦,上好的和田玉佛珠,108顆一顆不少,還是古董,怎麼也值幾百萬……哎?不對,主珠下面的玉牌呢?沒玉牌最起碼得打個對摺,可惜了。”
張青峰一聽值幾百萬頓時狂喜,但一聽後面那句話又急了:“啥玉牌?什麼樣的?”
“一般都是玉質的佛像或菩薩像,也許是串繩腐爛,掉棺材裡了吧。”安琳邊說邊用當柺棍那大骨頭去捅屍體。
張青峰眼珠一轉,一把攔住安琳,一臉正色的說:“誰說人家是和尚的?蓋袈裟戴念珠就是和尚啊?你沒見人家連戒疤都沒有麼?我跟你說,我剛想起來,這兒實際上是我們家祖墳,我聽家裡長輩說過,我爺爺的爺爺,也就我家高祖就是信佛的,年輕的時候一不留神被土匪害了,完了就安葬在這附近了,我估摸着這墳十有八九就是……”
安琳聽的一愣一愣的,掃了眼屍體,噗嗤一笑:“你是想打陪葬品的主意吧?”
被人揭穿,張青峰面不改色心不跳:“你這麼說就膚淺了,你看看這面相,換誰一看也能知道我倆肯定是親戚啊!要不然那花蔓咋光卷你不卷我呢?所以說啊,這兒的東西我就算拿,也是在拿自家的,城管來了都管不着……”
“呵呵,你家高祖死的可真夠早的,都死一千年了傳到你這兒才六代?你們家晚生晚育做的挺好啊,怪不得你一奔三的人了還是個童子雞。”
“那是……啥?一千年?”張青峰頓時有點兒蒙圈:“你可別瞎說啊!”
“喏,你看這幾個字認識不?”安琳拿過手電筒,照了照棺槨的正面,隱約可以看出“大寶于闐……生中興六年,卒天壽七年……東闐大寶寺,悖謬佞揆尉遲伽摩僧”等等字樣。
反正張青峰是一個字兒沒看懂。
安琳解釋道:“這記載的應該是棺材裡人的生卒年月和死後的諡號,大寶于闐是那時候于闐的國號,中興六年大概是十世紀末,和天壽七年之間也就20來年,也就是說你這曾祖20多歲就被人弄死了,那時候中原應該是北宋初期,趙光義和他兒子是國家領導人,反正說白了就是你這個高祖1000多年前就死了。後面那諡號就不解釋了,反正裡面就是個和尚,沒戒疤是因爲宋朝時和尚還沒開始流行燙那玩意,燙戒疤是從元朝開始的。”
“啊,哈……”張青峰憋了半天,也沒憋出詞兒來,乾脆的一拍大腿:“啥都別說了,見面分一半兒,棺材上的字兒你就當沒見過!”
“呵呵,一半兒?那也得看人墓主人同意不同意啊。”安琳的語氣有些飄忽,透着一股詭異。
張青峰突然有種汗毛直立的感覺,猛地一回頭,手電筒照向棺內!
不知什麼時候,棺內的屍體已經睜眼了,一雙完全沒有眼白的黑瞳木然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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