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峰等人大驚,完全沒有料到會發生這種變故,不約而同的衝到洞口試圖救人,可惜下面黑漆漆的看不見底。
王教授則是瞪着黑洞喃喃自語道:“果然,用蘭特王神像鎮壓的洞穴,一定是通往魔國的通道!”
張青峰從揹包裡拽出一隻燃燒棒,引燃後朝洞內拋下,幾秒鐘後,燃燒棒落地,將下面的環境照亮,隱約可以看到赤背犛牛王龐大的身影,看起來這個洞穴並不深。
幾人趕忙找位置固定繩索,然後喬治帶頭,依次繩降下去。
下面的高度大概有四、五十米,犛牛王獨角上穿着白狼奴的半截身子,格桑的一隻手還牢牢攥着藏刀,刀鋒鑲嵌在白狼奴的腦殼裡,另一隻攥着天珠的手和犛牛王的獨角一同刺入白狼奴體內。
但格桑此時也已經完全失去生命體徵,半個身子被犛牛王的屍體壓住,胸口更是被白狼奴一棒擊的粉碎,口鼻出血,至死依舊保持着怒目圓睜的表情。
喬治過去摸了一下他的頸側,起身遺憾的搖了搖頭。
張青峰等人對着格桑的屍體敬了個莊重的軍禮,格桑是個勇士,爲了信仰奮不畏死的精神值得人尊敬。
幾分鐘後,王教授等人也利用下降器降了下來,看到格桑的屍體也不免唏噓了幾句,王教授建議道:“格桑協助赤背犛牛王鎮壓了白狼奴,是藏民中的英雄,死後肯定要享受天葬的,我們現在沒法出去,再說這裡距離蘭特王神廟不遠,還是等我們找到其他出口後再來帶格桑回去吧。”
其他人也無異議,然後合力將三具屍體分開,當然,主要是搬格桑和白狼奴的屍體,犛牛王的太重,搬不動。
搬動白狼奴的屍體時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因爲這貨看起來根本不是生物,而是惡魔,半個身子都沒了還生龍活虎的,所以那串已經隨牛角一同刺入白狼奴身體的“鎮魔天珠”衆人也沒敢再拿出來,而是直接留在了白狼奴的體內,看白狼奴現在的狀態,確實只有這串天珠能夠鎮壓他。
龐大海有些戀戀不捨,問王教授:“我說教授,按理說咱應該相信科學,可最近這些事兒卻讓我對唯物主義產生了一些動搖,您能不能給我解釋解釋,這天珠能夠鎮住白狼奴是怎麼一回事?不然我這三觀就要毀了……”
王教授思考了一下,說道:“這個白狼奴,顯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生物,怎麼說呢,也許類似於電影中的殭屍……殭屍這種東西,用科學的角度解釋的話,大概就是微生物、或是生物電對於細胞的控制作用,而鎮魔天珠,以及古代流傳的一些符咒、法器、或者說黑驢蹄子什麼的,原理就是隔絕生物電,從而起到鎮壓的作用。”
一聽這話,龐大海頓時又打上天珠的主意了,問:“那是不是我要是弄個黑驢蹄子塞它嘴裡,就可以把天珠取出來了?”
“這個不太可能,因爲隔絕作用有大有小,黑驢蹄子和符咒什麼的,作用肯定要比天珠差遠了,而白狼奴最起碼是生存了千年的老殭屍,按照年代算肯定屬於最高級的殭屍了,體內的生物電不是一般東西可以隔絕的。”
聽到王教授這麼說,張青峰也起了好奇心,然後他想起白狼奴創口處那些蠕動的肉芽,於是他問道:“王教授,你說殭屍也有可能是微生物作用,那麼這白狼奴有沒有可能就是這種情況?如果是的話,那麼鎮魔天珠能夠鎮住他又是什麼原理呢?”
“微生物作用可以理解爲寄生物,比如說你們接觸過的‘A物質’,那就是比較低級的一種,其實道理一樣,有些寄生物可以控制宿主,實際上也是生物電作用,所以鎮魔天珠起到的作用依舊是隔絕生物電。
當然,我說的這些也都是推測,並沒有實據,畢竟人類科學發展了幾千年,現代醫學不過數十年,遠沒有發展到可以解釋一切生命規律的程度。
比如說現代醫學說生命的基礎是細胞,拿人類打比方,記憶源於負責記憶的腦細胞,運動就是運動細胞,各司其職,但這種說法也有解釋不通的地方,比如說單細胞生物,它們的行爲雖然簡單,卻不是單一的,你說它們的細胞是負責什麼的?再比如說病毒……
人類現在連自身的奧秘都沒有完全解開,說不明白的事多了去了,但存在即是道理,早晚有一天科學能夠解開,我們也務須多想。”
王教授的解釋讓衆人若有所思,當然,像龐大海那樣的只能不明覺厲。
將格桑的屍身安置好後,衆人開始觀察所處的環境。
這裡是條地下河道,他們所處的位置是一條寬闊的、由石礫和粗砂鋪墊的河岸,河岸和有水的河道各佔了一半,都足有五、六十多米。
龐大海找了塊石頭往水裡扔,似乎還挺深,這讓他有些犯怵:“不會得下水吧?”他家在新疆,向來對游泳無愛。
張青峰說:“沒準,現在最主要的得確定往哪邊走。”暗河流經的方向大概是東南到西北的,往東南走逆流,往西北走順流,兩個方向都能走,這讓衆人有些犯難。
龐大海說道:“這還不簡單?王教授不說了嗎,頭頂這蘭特王廟就是用來鎮壓這個出口的,現在蘭特王的雕像都被打碎了,肯定是壓不住了,他在天有靈,估計也得盼望有人去魔國幫他解決掉這個心腹大患,所以要我說啊,咱乾脆找蘭特王問路!”
張青峰奇道:“怎麼問?難道你還會通靈?”
龐大海一擡腳:“扔鞋唄!”
張青峰:“滾!”
王教授說:“不用猜了,順流往西北走。”
龐大海奇道:“爲啥?”
王教授說:“因爲哲布措峰在西北,那裡最有可能是魔國遺址的地點。”
龐大海不死心,還是脫鞋扔了一下,鞋尖直接指向了暗河,張青峰笑罵道:“看見沒?蘭特王叫你下水摸魚呢!”
“這裡有個鳥……哎?好像真有魚唉!”龐大海揉了揉眼睛,使勁往河中間瞪,可惜啥都沒看到,剛纔那好像是錯覺。
王教授說:“地下河脈有魚也是正常的,而且這裡的魚肉質一般都十分鮮美,能抓住的話咱們都可以打打牙祭。”
又聊了幾句,衆人沿着繩索爬回上面的“鬥獸場”,開始搭帳篷宿營,因爲今天是沒法趕路了,人不是鐵打的,得休息,得吃飯。
休息了幾個小時,衆人再次沿繩索下到地下河道,準備沿着河道前進。
順流而下,其實最有效率的方式還是坐船,此時衆人不得不慶幸有喬治這麼個野外生存專家,正是由於他的堅持,衆人攜帶了可分拆的便攜式充氣橡皮艇,當下把部件全拿出來開始組裝。
只不過橡皮艇最多隻能坐七個人,把裝備放上去的話勉強還能坐五個人,衆人只能輪流乘坐小艇,讓三個人輪流在岸上步行,好在步行的人不用背行李,輕裝前進也算比較輕鬆。
順流而下,走了大半天后,地勢越來越低,這從衆人呼吸越來越順暢就能看得出,初步估計海拔已經降到了四千米以下,然後前面的河岸……沒了。
這裡的河道驟然變窄,幾乎窄了一半兒,但仍然有50多米,但河岸卻被淹沒了,沒辦法,衆人只能由水性較好的張青峰、喬治和王小飛穿上防水服,扶着橡皮艇泅水前進。
龐大海用工兵鏟划着水,習慣於沙子和陸地的他,即便坐在船上也絲毫沒有安全感,不停的往水裡張望,走了沒多遠,他就發出一聲低呼:“瘋、瘋子,水裡好像有個大傢伙游過去了……”
喬治聽罷趕忙抽出一根燃燒棒,點燃之後往水下一扔,燃燒棒緩緩下墜,墜到十來米的時候一個黑影突然從燃燒棒上方遊過,幾乎將燃燒棒的光線完全遮住。
幾人頓時心底一沉,王小飛更是聲音顫抖:“好大!這是什麼東西?不會……不會吃人吧!”
龐大海也怕,不過他是典型的人死嘴不爛,聽罷嚇唬道:“這鬼地方根本沒植物,你說這麼大個頭的玩意不吃肉他能吃啥?
黑影體型不像魚,反而像個展翅的蝙蝠,喬治低聲道:“別怕,看形狀好像是魔鬼魚……”
說完就發現王小飛牙都開始打顫兒了,趕忙換了種說法:“魔鬼魚就是蝠鱝,一種十分溫和的魚類。雖然蝠鱝是海魚,但也備不住這鬼地方有類似的品種。不要太擔心,蝠鱝只吃小魚,不會主動襲擊人類的,小心點別驚動它就是了。”說完打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船上的人快劃,在保持安靜的前提下儘量加快速度。
喬治的話讓衆人安了些心,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王小飛突然“嗷”的驚叫了一嗓子,嚇了衆人一跳。
就聽王小飛聲音顫抖的說:“我屁股……有個大傢伙在捅我屁股!”
喬治拿着強光手電往水裡一照,張青峰眼疾手快,摘下冰鎬猛的掄下,一條一尺多長的胖頭魚直接被他一鎬刨死,然後他順手將死魚勾出水面,往橡皮艇上一甩,咧嘴笑道:“先留着,一會兒上岸了打牙祭!”
龐大海用工兵鏟捅了捅死魚:“這是什麼魚啊?連眼珠子都沒有,這麼醜能吃嗎?”
周雪解釋道:“這應該就是這裡的原生魚類,地下河常年不見光,它們的眼睛都退化了……”
話還沒說完,橡皮艇斜前方突然翻起一道碩大的浪花,濺了衆人一頭一臉,龐大海呸了一口,剛要罵,頭頂射燈掃過,就見一頭足有六、七米寬、好像長着一對翅膀的怪物突然躥出水面,血盆大口中露出森森利齒,猛地向橡皮艇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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