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峰也懶得廢話,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鈔票往外一扔,心說黑哥攔路無非是爲了要錢,反正看這趨勢這些錢自己也用不着了……
啊呸,忒不吉利!
應該說反正在他看來,這招對付黑哥,應該無往不利!
讓他意外的,對方看都沒看地上的錢一眼,趁着車速減慢的間隙,猛地撲到廂貨的擋風玻璃上,掄着大片刀就開始猛砍!
對方都動手了,龐大海當然也不猶豫,掏出手槍對着玻璃就是兩發,將攔路爬車的黑哥哥擊飛後順手一肘子將已經龜裂的擋風玻璃撞碎,張青峰一腳油門踩到底就往前衝!
此時他倆已經都看出不對來了,滿街的黑哥黑嫂一個個虎視眈眈的全往馬路上衝,明顯就是奔着他倆來的,而且這些人明顯街頭鬥毆經驗十分豐富,眼看倆人踩油門要逃,直接就有幾個人推出幾輛大板車,把前面的路堵的一片狼藉……
廂貨畢竟不是越野,一頭撞上板車險些沒側翻,張青峰一腳踹開車門,揚手幾槍撂倒距離最近的幾名敵人,大喊一聲:“走!”倆人撒腿就往前衝!
街上人數沒有上千也有數百,倆人乾脆也不開槍了,打也打不過來,就算一槍一個,子彈都不夠使,乾脆隨手抓住人就往外掄,拿人當兵器開路。
可惜這招用了沒幾步,也不好使了,畢竟人太多,他倆力氣再大,扔出去一個能砸倒倆,能砸倒十個麼?
情急之下,倆人只得衝進旁邊的一幢小樓。
薩尼亞臨街的商業樓大多是最近這些年剛建的,基本都是磚混結構,傻大黑粗,而且樓層都不高,一般都在二、三層之間,而且這種落後國家雖然小偷多,但也沒往窗子上裝防盜窗的習慣。
所以倆人衝到樓頂直接開啓飛檐走壁模式,然後他們發現……身後的追兵,身手居然和他們一樣矯健!
尤其在看到一個頭裹頭巾,光着膀子,胸前還耷拉着倆乾癟MM的大媽,手拿一柄剔骨尖刀衝到最前面時,龐大海都驚了:“臥槽!這娘們難道是泰山他媽?”
“別廢話了,快跑吧!”張青峰正琢磨是不是分頭行動,由自己引開追兵,然後想法脫身再匯合呢,手機突然響了。
他邊跑邊掏出來看了一眼,他們用的這款手機功能很多,其中一項就是有來電追蹤,地址顯示居然加萊本地!
張青峰直接接通:“喂!”
裡面傳來一個陌生的男聲:“你是斯內克的人吧?我是鬣狗……”
鬣狗就是那個接頭人的“綽號”,一聽對方的自我介紹,張青峰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你沒死?”
“沒錯,我逃出來了,剛剛纔有機會跟你們聯絡。聽着,在你們東北方向有一座教堂,教堂西邊是一家汽車修理廠,我就在修理廠內,立刻到這裡來,我只等半小時。”
“我們身後還有追兵……”
“無所謂!半小時之內,記住!”對方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張青峰想了想,這鬼地方,他可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乾脆又給AW指揮中心打了回去,接通後劈頭蓋臉的問道:“剛有個自稱鬣狗的人給我打電話……”
“對方身份應該屬實,他是先聯繫過我們才與你們聯繫的,聲音經檢測無誤,確實是他本人……”
“扯淡!你不知道普拉根蟲能控制人嗎?聲音管個P用!”
指揮中心沉默了一下:“這樣的話,真假就只能由你們自行判斷了,我們只能提供常規狀況下的推測。”
“靠!說了等於沒說。”張青峰直接掛斷,龐大海問道:“那咋辦?聽不聽他的?”
“聽啊!反正沒線索,就算是陷阱,也算是一有效線索不是?”張青峰腦子一亂,心情一煩,就懶得多想,行事虎逼之風大作。
對於此,龐大海只能“靠”了一聲。
十來分鐘後,兩人已經氣喘吁吁,終於看到鬣狗所說的那座教堂,進而確定了那座修理廠的位置。
那座修理廠有些類似於上世紀八十年代國內的“大食堂”,內部應該是一個大型的大廳,紅磚灰瓦,他倆遠遠的就看到有個戴着大頭巾的人在門口隱蔽的朝他倆揮了揮手,不出意外的話,這人應該就是“鬣狗”了。
到這裡再走樓頂肯定是行不通了,好在經過數公里的長跑,追兵也已經稀稀拉拉的了,還能跟在後面的,也就以“泰山他媽”爲首的第一集團了。
兩人乾脆回頭掃了一梭子,將最近的追兵全部打倒,才躍下樓頂沿路狂奔,一路衝進修理廠。
剛一進門,鬣狗便從裡面將門關上,卻沒鎖,而是後退兩步,在地上佈設了一顆定向雷,緊接着後撤兩步,在斜向左右兩側又各放一個。
當過兵的兩人當然能看的出,鬣狗佈置的方式算是一個簡易的“連環**”,衝進來第一個是必中的,然後只要換方向,第二枚和第三枚就會被連環引爆。
反正就是說絕對夠後面的追兵吃一壺的!
龐大海看的直咋舌:“這廝夠狠的!這三下要打實了,一個連都得炸沒了吧!”
對方這做派,也直接讓張青峰相信,這個鬣狗,確實應該沒問題,否則這幾顆定向雷直接留給他和龐大海就行了,他倆要踩上,也一樣沒跑!
鬣狗佈設完**後根本沒停,又在最後一枚定向雷下面塞了一枚小裝置,然後一揮手:“跟我走!”然後快步帶着兩人衝進修理廠內部,而在進去的路上,兩人頓時被鬣狗的大手筆驚的無以倫比:整個修理廠內,承重牆與柱子上都被粘上了**,上面一閃一閃的亮光,顯然是某種遙控****。
可想而知,鬣狗最後放在第三枚定向雷裡的,就是炸燬整個修理廠的引爆器!
而依照這個思路,鬣狗帶他們往裡走,必然是另有出路!
果然,三人三拐兩拐來到一個下水道入口前,鬣狗揭開蓋子直接爬了下去。
龐大海剛要問一句:“下面臭不臭?”就聽門口方向一聲悶響,顯然,第一顆定向雷已經被引爆了!
張青峰二話不說一腳把他踹下去:“別廢話!趕緊滾!”緊接着自己也爬下,反手還把井蓋兒又關上。
下水道不深,也就七、八米的樣子,最後下來的張青峰剛爬到一半,頭頂便響起了“轟隆”巨響,同時周圍的洞壁都開始震動,灰塵簌簌落下。
好在鬣狗的爆破水準還算專業,沒連下水道一塊兒炸塌了!
待震動停止,鬣狗一揮手,示意兩人跟他走,龐大海邊走邊感慨說:“我說哥們,你也夠狠的,人家薩尼亞人民跟你有多大仇啊?居然用這麼個絕戶計?哎對了,這修理廠一定不是你的吧?”
鬣狗頭都沒回,繼續在前面帶路,聲音冷酷的回道:“當然是我的!不過跟命比起來,家當也就沒什麼意義了。況且我已經被他們視作叛徒了,留着也是被人搶走。”
緊接着,通過交談,張青峰大體瞭解了這裡發生的狀況。
鬣狗也是本地人,但不到十歲,就機緣巧合之下出去當了僱傭兵,年過四十後賺了一些家底,連帶覺得自己好運也用的差不多了,便脫離了傭兵組織退休,回到了薩尼亞,然後投資開了一家水產品商店以及一家汽修廠。
作爲在外面混了三十多年纔回來的人,鬣狗對薩尼亞並沒有什麼歸屬感,只不過傭兵不是留學,更不是高薪職業,雖然眼界開闊了些,但謀生技能卻沒學會多少,想要去發達城市,憑他攢下那點兒本錢也混不下去,而回到加萊的話,他則能勉強算上層人士。
當然,也正是由於僱傭兵的經歷,能夠讓他毫不顧忌的接受了斯內克的拉攏,成了斯內克的馬仔。
經他介紹,薩尼亞王國的結構是類似於“聯合酋長國”的執政方式,也就是說四個大部落輪流坐莊,每人坐兩年,這兩年是輪到馬新族,而馬新族不知什麼時候,得到了某個日本財團的支持,實力大增,而且這些日本人似乎另有所圖。
只不過非洲人民天性純真率直,有吃喝玩樂就行,遇事兒根本不願多想,除了鬣狗隱隱得到一些捕風捉影的消息以外,別人都沒太在意。
而且馬新族有好處也不是光自己享受,加萊的那個破碼頭上,經常會有日本人的小型的滾裝船拉來無數的小玩意,比如肥皂毛巾風油精、辣條切糕馬應龍之類的,馬新族都會分給其他部族一些,所以其他部族對馬新族、以及那些日本人的感觀也都不錯。
就算是鬣狗,也是在得到斯內克給的好處後,纔開始上心調查馬新族的異常的。
然而不查不要緊,一查真要命!
他首先發現馬新族似乎在大規模挖掘一座遺蹟,緊接着又發現,馬新族的人精神似乎有些不太正常,尤其是那些高層,以及駐守在他們部族老家的那批人,似乎已經被日本人,通過某種“精神類”藥物徹底控制住了!
而且不但是馬新族,其他三族的高層以及青壯年,也有很多已經開始對那些日本人唯命是從了!
然後……鬣狗畢竟不是專業間諜,調查這種事兒很難做的不着痕跡,被人發現也就理所當然了。
一次兩次也許是巧合,還能忽悠過去,但三次四次……於是就發生了他的水產品商店被人襲擊,店員全部慘死的悲劇。
而鬣狗憑藉着槍不離身的習慣,以及當過僱傭兵的身手,把兇手全部撂倒後,就駭然發現……這些馬新族人,居然都是打不死的!
無奈之下,他只能逃了。
接下來,就是張青峰和龐大海抵達他店裡發生的事了……
聽完之後,張青峰問他:“那你有沒有找到這個日本人的下落?”說罷從手機上調出吉川真佑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