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追捕

張青峰一開臥室們,就察覺不對,他的包被人動過了!

他一個箭步衝過去一拎包,果然,包裡被翻的亂七八糟的!

還沒等他做出反應,鼻端聞到一股暗香,腦子裡突然一陣恍惚,緊接着一股危險的感覺傳來,促使他猛地朝前一撲,躲到了牀後!

隨即一個黑影從空中落下,手中寒光一閃,直接將牀頭斬斷!

這讓張青峰驚訝的同時也十分納悶:屋裡總共兩米五的層高,這貨怎麼藏的?自己居然一點兒都沒察覺?

隨即看到對面的人,腦頓時明白了原因!

偷襲之人一身白衣,蒙面束頭,一副忍者打扮,不用猜就知道是服部!此時服部彷彿跟周圍環境融爲一體,而自己的視線也愈加恍惚,看什麼東西都飄飄忽忽的,很顯然,自己中毒了!

但這種情況並沒有維持多久,幾乎是想到自己中毒的同時,他腦子中猛然一輕,恍惚感頓消,順手抄起牀頭的檯燈朝着對方拋去,同時大叫:“大海,鬧賊,抄傢伙!”

服部輕咦一聲,顯然對自己毒藥失效感到詫異,但手下卻不停,一刀將檯燈斬斷,同時揮刀向張青峰連斬!

張青峰手裡沒傢伙,順手抄起牀頭櫃猛掄,好在服部還沒找到藏在龐大海包裡的八重垣劍,此刻用的是一把普通的***,國產的劣質牀頭櫃都是密度板製成,鋸末子攙膠又重又結實,被砍的坑坑道道卻絲毫沒有散架的趨勢!

同時張青峰大叫道:“服部,你丫想幹嘛?”

服部冷笑道:“張桑,你不是還在北京嗎?腳程夠快的啊,抵得上孫猴子了!就不知道你有沒有孫猴子的七十二條命!”

張青峰怒道:“老子就一條命!不過砍死我,你們也甭想進陣!”

服部道:“如果你交出你們做出的那幾樣東西,我可以考慮留你一命,當然,在那之前我要砍斷你的手腳,防止你再耍什麼花招!”

一聽這話張青峰就知道沒得談了,好在服部似乎想抓活口,而且臥室狹窄,服部格鬥技巧上的優勢大打折扣,張青峰雖然左支右絀一時半會卻還頂得住。

這時龐大海也聞聲衝出來了,姿勢卻是七扭八歪,很顯然,他也中毒了,不過張青峰倒不擔心他,他倆體內的X物質不會允許任何毒素作孽,所以即便中毒,也是一時的,倒是老王有點兒懸!

想到這裡他趕忙朝龐大海喊:“先去看老王,把門全部打開通風……”

還沒說完呢,王大師也晃晃悠悠的出來了,手裡還拿着把笤帚,擺了個姿勢戟指龐大海道:“呔!胖賊,敢來你森爺爺家偷東西!看森爺爺今天……啊呀!”

邊說邊衝,一個倒栽蔥倒在沙發裡。

這下張青峰看出來了,服部用的應該不是毒藥而是影響精神的致幻藥,不然老王這麼奸茅的人,不至於沒喝酒就耍酒瘋。

果然,龐大海轉了倆圈就緩過悶兒來了,先去把屋門打開放風,然後順手拿起飲水機上的水壺,對着老王臉上就是一潑!

老王頓時一聲慘叫,龐大海抄起旁邊的衣架子衝進去給張青峰幫忙,還不忘跟老王表功:“大舅,清醒了吧?我就知道嗑藥潑涼水肯定管事兒……”

“狗屁!你丫潑的是開水!”王大師老臉都燙腫了,褶子都被撐開倒是顯得嫩了不少。

對方來了幫手,服部抖手扔出兩枚苦無朝龐大海射去,龐大海仗着皮糙肉厚擡手擋住,但也痛的哇哇大叫,隨即實木的衣服架子也被服部三兩刀便剁成了擀麪杖。

龐大海頓時大怒,乾脆轉身回屋,幾秒鐘後拿出一把噴子,這是他前幾天去黑市淘換的,他身上沒傢伙幹啥都沒底氣,本來想實在找不到貨就買把汽狗防身,沒想到淘換到一把鋸短的***,雖說舊了些,但近戰威力顯然不是汽狗能比得了的!

龐大海舉起噴子對着服部就是一發,鋸短的噴子打的都是散彈,張青峰大叫一聲撲倒在地,服部轉身舞出一片刀花,居然將鉛彈全部擋住!

既然撕破臉就沒必要猶豫了,龐大海根本不停手,拉動套筒連着又是兩槍,服部用慣了八重垣劍,換了普通刀似乎沒考慮到材質,一個不備,手中刀居然被噴子打斷,身上也是數朵血花濺起,頓時掛彩,逼的他立刻摸出一枚“**”脫手扔出,嚇得龐大海和張青峰立馬撲到牆角!

巨響伴隨着強光,服部扔出的是震撼彈,這玩意在封閉空間內殺傷巨大,再牛逼十秒鐘內不瞎也聾,龐大海怕他趁機偷襲,倒地同時還在對着大概方向開槍,直到把剩餘的子彈全部打光。

視力恢復正常後,窗子上一個大洞,服部已經消失不見,張青峰起身拎包,吼道:“走!”

三人拎起包往外就跑,這裡可是居民區,鬧的這麼大肯定有人報警,他們有殺人的膽子卻沒跟警察對抗的勇氣,萬一被抓住了人家可不管你是不是自衛,光非法持槍這一條就夠關他們好幾年的,所以還是趕緊跑路的好!

周敏送那輛紅杉就在樓下,三人下樓把東西往裡一扔,張青峰發動汽車調頭就跑,龐大海則坐在副駕駛往槍裡塞子彈。

將將駛出小區門口,不遠處兩輛酷路澤猛地衝出,前面一輛車窗降下,帶着***的***對着他們就是一梭子!

車再貴,不是防彈的也扛不住子彈,張青峰不爲自己着想也得顧忌老王,趕忙猛打方向盤,讓對方無法瞄準。

而龐大海也是悍勇無比的拿着***探出天窗,對着後面就是一通猛轟……

可惜***本來就不是靠精度吃飯的,外加上槍管被鋸短了一大半兒,超出三十米鉛彈就飛的不知道哪兒去了……

遠方一幢高樓上突然閃出一個黑影,居然是一架直升機,機艙口似乎斜坐着個人,一隻腳踩在起落架上。

一道亮光閃過,張青峰下意識的猛打方向盤,前方柏油路面直接被豁起一道小土坑,兩秒鐘後才隱隱傳來槍聲,正準備再探出天窗往後開火的龐大海頓時被嚇回來了:“靠,***!?”

張青峰邊猛踩油門邊咬牙道:“是柘植。”

在地下蛟巢時,柘植用的就是***,而且槍法超準,有她在天上守着,張青峰心情頓時跌到谷底,甚至開始考慮其他的可能性,比如投降之類的,不過自己手裡底牌似乎有限……

龐大海也恨得咬牙切齒:“他媽的,日本娘們就是賤,被人賣了還替人賣命,下次再落到咱們手裡,必須弄死她,絕對不能再手軟了!”

張青峰也挺後悔,但世上沒賣後悔藥的,自己做的就得自己承受……不過再連續躲開柘植幾槍後,張青峰卻發現,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麼回事!

柘植連續幾次開槍,在開槍前都會用鏡子反射一下光線……這明擺着是在提示張青峰:我要開槍了,你注意啊!

這讓他瞬間明白柘植並不想擊中他們,只是做個樣子,他頓時心理壓力大減,開着車直接向郊外駛去。

不過剛開出城區,張青峰就後悔了……之前在城區裡追兵還有所收斂,到了郊外追兵甚至開始絲毫不加掩飾,帶消聲器的***也換成突擊步,上半身直直探出天窗,對着他們開始猛掃。

而且柘植再放水,子彈也不可能全部打空,紅杉連續被擊中好幾槍,油箱倒沒漏,不過水溫卻上升的極快,不出意外,水箱肯定被打漏了……

水箱漏了比油箱漏更加致命,油箱漏的話,就算能留下一底油,也能跑出去幾十公里。水箱卻隨時有可能拉缸!

在沙漠上開過兩年車的張青峰當然知道這點,正腦子急轉想轍,前面一個十字路口突然衝出幾輛載滿貨的大貨車,風馳電掣,到路口都絲毫沒減速的意思!

這種沒紅綠燈的路口,從來都是誰先到誰先過,如果前後差不多,肯定是小車讓大車,原因也很簡單,你撞的過嗎?

所以大車從來不知道謙讓爲何物,根本沒料到一小車敢跟他們搶路,眼看大貨車剎車不及就要攔腰撞上紅杉,直升機裡的柘植突然一槍打歪,直接將最前面的大貨車前胎打爆。

大貨車頓時失控,車頭一歪整輛車都瞬間側翻,本應被攔腰撞上的紅杉也只被刮到了後車廂,尾燈後門被撞的稀爛,與此同時大貨車後面幾輛車也收勢不及連續追尾,追兵的第一輛酷路澤也直接撞在第一輛側翻的大貨車上。

大貨車上裝的都是熱裝的大卷帶鋼,慣性作用下固定用的鋼纜瞬間崩斷,冒着熱氣的鋼卷滾下,直接將酷路澤壓扁,前一分鐘還在天窗舉着***掃射的追兵被冒着熱氣的整卷帶鋼直接擀成了鐵板燒,吭都沒吭瞬間殞命,車裡的其他人也被變形的車廂完全壓住,高達幾百度的鋼卷根本沒人敢碰,想救人都沒法下手,用不了幾分鐘就得全被燜熟了!

道路被攔,後面那輛酷路澤勉強剎車停住,服部臉色鐵青的下車,此時他已經換了一身藏青色的西裝,鼻翼抽動,聞了兩下空氣中瀰漫的烤肉香味,頓時怒氣勃發,抓起對講機怒吼道:“八嘎,柘植君,你究竟在幹什麼!”

對講機中傳來柘植的聲音:“死你媽賽~一時手滑罷了,何必發那麼大火呢?人嘛,都免不了犯錯,你說是吧,服部君?”

服部強自壓下心中的憤怒,用日語說:“惠子,請不要由於我們之前的誤會再做蠢事,理智一些,對於之前的誤會,我一定會做出適當補償的!”

“補償麼?呵呵,我萬分期待咯,呵呵……”柘植笑聲裡充滿不屑和陰冷,這讓服部很是彆扭卻又無可奈何,信任這玩意建立很難,破壞卻是輕而易舉。

他深吸了一口氣,胸口被鉛彈擊中的部位腫脹刺痛,但撞毀的酷路澤裡違禁品太多,絕對不能被無關人員看到,更不能被中國的執法部門查到,否則無法收尾,所以他只能等到周敏派出的善後人員抵達現場後才能繼續追擊。

看着前方嚇得六神無主貨車司機正拿出手機,哆哆嗦嗦的準備報警,服部眼中閃過一絲暴戾,手腕一抖,一枚苦無滑到指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