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海很想說你丫年老體衰的,就別跟着湊熱鬧了,在外面老實等着就得了。
無奈王大師抓的正是時候,在他加速的瞬間抓住的,而且老頭體重不大,手勁兒卻不小,龐大海飆起來一步就把他也帶起來了。
既然衝進去了,也不敢回頭,龐大海只得反手一抓他後脖領子,拽過來往胳肢窩底下一挾,邁開大步往前就跑!
然後他就發現……四周噴出的風刃再一次減輕,割到臉上就跟給個嘴巴似的,火辣辣的有點感覺,但連皮外傷都割不出來了。
這也正常,說白了風刃就是高壓氣,噴過一次肯定要有充氣過程的,張青峰剛踩完一次龐大海又踩,壓力肯定不夠。
所以兩人有驚無險,緊跟着張青峰跑到了通道盡頭。
倒是張青峰破衣爛衫的,衝鋒衣已經跟草裙似的了,好在只有些皮外傷。
盡頭是扇石門,不重,一推就開,三人推門進去,裡面果然依舊是一個二三十米見方的石室,正中間趴着一條大狗,黑漆漆的,居然是石頭雕刻成的,前面站着幾排兵馬俑似的狗頭人身士兵像,排成一二二的艮位卦象。
張青峰一愣,心說這沒屍體啊,內丹在哪?難不成還得把這黑狗像鑿開?
就聽王大師叫道:“雕像嘴裡!”
於此同時另一側的通道內也傳來人聲,張青峰來不及細想,衝上去往狗嘴裡一摸,果然有顆圓乎乎的石球,用力往下一扽卻沒扽動,急切之下大叫道:“卡死的,拿不下來!”
他一叫,另一邊通道里的人也被驚動,就聽幾個聲音大叫道:“裡面有人!”
“快,快進去!”
“哈壓庫……”
王大師奮力從龐大海腋下掙脫,以不符合年齡的敏捷猛躥到黑狗像後,一把抓住黑狗的尾巴,同時急聲道:“前二後一……不對,是兩長一短……”
邊說邊扭動黑狗尾巴,黑狗雕像體內“咔噠”一聲輕響,王大師叫道:“拿……”
聽到機括聲響的同時,張青峰已經再度伸手抓住石球,這次根本沒用力,石球直接滾落手中,他大叫道:“拿到了,快走……”
迴應他的是“呯呯”幾聲槍響,王大師一聲慘叫仆倒在地,顯然是中彈了。
同時另一側阿濤爲首,挺着重盾率先衝出,見到三人,直接將盾牌朝着體型最大的龐大海擲出!
龐大海本來還想過去救王大師的,重盾呼嘯而來,他也不敢硬抗,只得一矮身往後一骨碌躲開,這麼一耽誤,對方已經有數人衝進石室,二話不說,舉槍對着張青峰和龐大海的方向“嘭嘭”就是兩槍,用的居然是***!
手槍子彈張青峰還敢抗兩下,***再給他倆膽兒也不敢!
無奈之下向後一滾,對着龐大海叫道:“走!”
兩人連滾帶爬,衝進來時的洞穴。
一路跑出山洞,倆人根本沒敢停,直接扎進了山上的樹林,聽着後面沒聲音後,才停步喘氣。
龐大海說:“這騷蹄子是他媽什麼人?怎麼咱們幹啥都有人搶的?”
張青峰說:“我哪知道……先離開這。”
龐大海疑道:“不管老王了?”
“怎麼管?人家人多,還有槍,那個阿濤的力氣你也看到了,跟你半斤八兩,一對一咱都未見能剛的過,就算想救人,也得從長計議。”
龐大海擔心道:“二話不說上來就開槍,絕對是心狠手辣的主兒啊,他們不會直接把老王弄死吧?”
張青峰邊走邊搖頭:“不會,那石球在咱們手裡,我估計肯定會聯繫咱們,要求咱們拿東西換人的。”
王大師有手機,裡面存着他倆號呢,外加那老東西既油滑又怕死,絕不是捨命不捨財的人,況且這財還沒到手呢,所以只要老王不死,把倆人供出去要求對方交換的可能性百分之百。
龐大海有些猶豫:“那咱們換不?”
張青峰說:“換,怎麼不換?不換咱們找誰破陣去……不過人咱們救,東西也不給。馬勒戈壁的,小日本敢跑咱們中國來拿槍打咱們?不坑的他們爺心裡都過意不去!”
龐大海道:“可別這麼說,沒準你哪天就入贅到日本去了……”
兩人邊說邊走,走了沒幾分鐘,張青峰手機就響了,他拿起一看,來電顯示果然是老王,他直接掛斷,然後關機,摳電池。
龐大海說:“你不說換嗎?咋掛了?”
張青峰說:“怎麼換主動權得掌握在咱們手裡,現在就接電話顯得咱們忒重視老王了,晾涼再說。先回去,吃飽了飯,睡一覺,養足精神再和他們扯皮。”
兩人一路爬山,黑燈瞎火不辨方向,走了一夜,天矇矇亮才找到路,又沿路走了半個多小時,見到輛景區觀光車對面駛來,這才知道方向跑反了,跑進人明月山國家森林公園來了。
臨近年根兒,旅遊的人不多,兩人花錢上車,又逛蕩了一上午,中午跟着觀光車來到景區內的一個小酒店,乾脆在酒店吃了飯,下午又跟觀光車逛遊了幾個小時,臨天黑才返回景區正門,然後出去打車返回宜春市內。
他和龐大海來南昌都是輕裝,除了錢包啥都沒帶,住宿也是走了就退房,回來再現開,反正年根下住店的人少。
找了個小旅館睡了一宿,養足精神,第二天,倆人溜達到大街上,張青峰打開手機,找到之前未接來電撥了回去。
接電話的是個男聲,應該是那個斯文男,張青峰大大咧咧的說:“喂,是你給我打電話着?”
對方語氣陰森:“對,如果你們想要同夥的命……”
還沒說完,就被張青峰直接打斷:“威脅人的話就甭說了,沒勁。人,你們放也行不放也行,說實話我們哥倆跟那老頭不熟,他死活跟我們沒關係。想拿回東西,就得看你們有沒有誠意了。”
對方沉默了一瞬,說:“什麼誠意?”
張青峰說:“先來個兩百萬花花,準備好錢,等我電話。還有,知道你們跟警察熟,手機能定位。不過你們可得想好了,屁大的一個石頭,隨便往哪兒一扔你們就找去吧。”說罷掛斷、拆電池。
對面,斯文男憤憤一甩手機,怒道:“八嘎呀路!”隨即吩咐旁邊人:“去問外面的警察,追蹤到沒有?”
周敏冷然擺手:“不用問了,不到半分鐘,肯定追蹤不到。況且對方說的沒錯,兩百萬是小事,東西我們丟不起。”隨後吩咐手下:“把那兩個警察打發走,再準備兩百萬。”
手下點頭答應一聲,轉身出去。
另一邊,龐大海眼神兒不善的看着張青峰,說:“我說你這算是敲詐勒索了吧?我可沒同意啊,被警察叔叔抓了可別說我是同謀。”
張青峰說:“扯淡,他們私藏槍械,非法拘禁,沒準還襲過警,哪條罪過都比咱們大多了,怕毛!再說了,敲詐小日本是犯罪嗎?你不要是吧,回頭我就把這錢捐給希望工程。”
龐大海趕忙說:“哎別!咱們也不富裕……再說了,咱們這是賣東西,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算不上敲詐。”
張青峰說:“扯!就是敲詐了怎麼滴!早說了,人要,東西也不給,讓他們人財兩空。”
邊說,兩人邊走到一處公交站臺,看着站牌研究了一會兒,張青峰拿出電話撥通:“喂,帶上錢,半小時之內,到火車站門口等我。記住啊,只許去兩個人,不許帶武器。”
手機裡傳來斯文男暴躁的聲音:“時間太緊迫了,我們……”
張青峰根本沒搭理他,直接掛斷,等了將近二十分鐘,眼看4路公交車到站,一揮手:“走,上車!”
龐大海有些擔心:“你說不帶武器人家就不帶?真見面了人家掏槍就打怎麼辦?”
張青峰鄙視他:“春運期間,他們活膩歪了敢在火車站掏槍?分分鐘被武警斃了!再說我也沒打算在火車站會他們。”
張青峰沒細說,龐大海也沒追問,反正動腦的事兒讓他操心就行。
公交車走過兩站地,第三站就是火車站,時間正好過了半個小時。
火車站上下車的人都多,倆人趁機佔了個座,張青峰隔着車窗往外張望,一眼看到一輛紅杉急速駛到火車站門口,根本不管那裡禁停,兩名壯漢下車,一個是阿濤,另一個則是斯文男,倆人焦急的四處張望。
張青峰不緊不慢的掏出手機裝電池,等公交車啓動後撥號,隔着車窗遠遠看見斯文男接電話,張青峰說:“到了吧?接下來去東浦市場,十五分鐘之內,別耍花樣啊!”
說完不等對方回話,再次重複拆電池的動作。
龐大海疑道:“你這是幹啥呢?遛狗啊?”
張青峰說:“遛遛再說,對面人多勢衆,得先把他們幫手都甩掉。”
公交車上,兩人眼看着紅杉超車,朝着東浦市場駛去。
張青峰沒看紅杉,而是扒着窗子往外張望,將跟紅杉同一路線的車,尤其是大型越野車全部記住。
十多分鐘後,公交車再次抵達東浦市場站,張青峰看了看外面,斯文男和阿濤果然早就到了,將車停在路邊,正探着頭左顧右看。
張青峰沒搭理他們,等公交車再次啓動,走出數百米後,這才裝好手機撥通號碼:“去市二醫院,別耍……”
“你到底想幹什麼?錢我們帶來了,人也在車上,東西給我們我們保證不追究!”斯文男有些氣急敗壞。
張青峰悠悠哉哉的說了一句:“我的地盤我做主,懂麼?小鬼子!”
接下來又是火車西站、黃岩路口……連續又換了三個地方,這下連龐大海都看出來了,敢情張青峰就坐着公交車,讓斯文男他們順着公交線路跑呢!怪不得他打電話前經常還得看一眼車內的站點牌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