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站了起來,就往外面走去,商自在叫道:“慢着!”舒逸停下了腳步:“商三爺還有什麼指教嗎?”商自在輕聲問道:“他真是一心想要毀掉‘蚩尤血’麼?”舒逸知道商自在口中的他是商老太爺。|i^
舒逸點了點頭:“是的,有他一直是這個意思,起先我還有些猶豫,我想‘蚩尤血’既然是至寶,那麼交給國家可能用處會更大,但現在看來或許毀掉它纔是唯一的辦法,因爲我不能肯定交給國家以後不會再有人打它的主意,畢竟國家機器也是由具體的人在掌握的。”
商自在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他說道:“多待一會吧,我們聊聊。”
舒逸的心裡忍不住一陣歡喜,這是他期盼的結果,只要商自在願意和自己聊聊那麼他就能夠從他的身上得到有用的信息。
舒逸搬來張椅子,就坐在囚籠外面。
“舒逸,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早就懷疑我了?”商自在問道。舒逸搖了搖頭:“不,我最初只是懷疑商五爺,卻從來沒有懷疑過你。直到那晚你的失蹤,我才懷疑你也有問題。”商自在嘆了口氣:“可偏偏那晚我根本什麼都沒有幹。”他望着舒逸:“那晚我是被人打暈了!我當時沒有說出來一是很丟臉,二是我怕說出來你們也不會相信。”
舒逸淡淡地說道:“我相信。”商自在不解地問道:“爲什麼?”
舒逸說道:“如果說是我讓人打暈你的你信嗎?”這下輪到商自在納悶了:“怎麼可能是你?那晚你在莫家守靈!”舒逸微微一笑:“是的,那晚我確實在莫家,可我還有兩位朋友。”
商自在說道:“你的朋友?”舒逸點了點頭:“是的,其實有一點你們並不知道,除了我、沐姑娘和小謝,我還有兩個朋友也一起來了西鄉,只不過他們在暗處,而我在明處。”
商自在問道:“你爲什麼要讓他們打暈我?”舒逸說道:“因爲我讓他們那晚進溶洞去查探,可又不想讓你誤會,所以只得把你打暈了。”
商自在恍然大悟:“之前你不讓我們進暗室去是因爲你並不相信我們?”舒逸淡淡地說道:“在西鄉,能夠讓我信任的人不多,我身邊的人除了小謝,沐姑娘以外,其他的人我都帶着幾分懷疑。|i^”商自在笑了:“你那兩個朋友應該是古武者吧?不然普通的人想這樣輕易地靠近我是不可能的。”
舒逸聳了聳肩膀:“應該是吧,陳氏太極的傳人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古武者。”
商自在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被這樣的人打暈確實也並不丟臉。”
他望向舒逸:“他們在溶洞有什麼發現嗎?”舒逸說道:“你們的人應該早就進去過了,你們又有什麼發現?”商自在楞了一下:“你怎麼知道?”舒逸回答道:“你和五爺先發現的溶洞,而你身後又還有一個利益團體,你一定會先把這發現告訴他們的。”
商自在說道:“你確實很聰明,不錯,我們的人確實進去了,底下只有兩道石門,而且那兩道門也是假的,打開了就是山壁,什麼都沒有。”舒逸點了點頭:“我們得到的也是這個結果。”
商自在嘆了口氣:“舒逸,其實我很不喜歡你,你太聰明,看事情也很透徹,和你這樣的人相處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一不小心就很容易讓自己的一切都暴露在你的面前。”
舒逸說道:“如果後來你見到我們的時候老實地告訴我們你是被打暈了我也不會懷疑你,偏偏你卻說了謊,這說明你的心裡有鬼,那時候我就在想你一定是想隱瞞什麼。接下來當你聽到五爺對沈記者出手想奪我的畫卷時表現出的氣憤也讓我疑惑。”
“你和五爺是兄弟,聽說在幾弟兄中的關係也是最好的,雖然五爺做的這件事情違背了商老堡主的意思,但畢竟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你正常的反應應該是替他求求情,希望我不會把這事情捅到商老堡主那去纔對,可你卻很是激憤,我懷疑那時候他如果站在你的面前,你一定會打他幾個耳光。”
商自在的臉色很難看,他說道:“還有呢?”
舒逸說道:“還有就是商五爺的死!你聽到商五爺的死訊後的表現雖然有些激動,可卻沒有太多的悲憤,彷彿你早就知道他會有這樣的下場。”商自在點了點頭:“是的,因爲從古屯走的時候大伯就交待了,如果自滿動了打‘蚩尤血’主意的心思,我可以從權處置他!”
舒逸在發呆,他彷彿沒聽到商自在說什麼,他的眉頭攢到了一起。
“舒逸,你在想什麼?”商自在問道。舒逸輕聲說道:“我在想商五爺的死,他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傷痕,也沒有中毒的跡象,可臉上的表情卻很是恐怖,這死狀和張鬆的好象是一樣的!三爺,你聽過‘精神煉獄’嗎?”
舒逸擡起了頭望向商自在。
商自在一臉的茫然:“沒有。”
舒逸的心裡亂了,本來他以爲自己已經出局了,可現在才發現仍在局中!
他問商自在:“你五弟是怎麼死的?”商自在說道:“應該是嚇死的。”舒逸說道:“誰出的手?用的什麼手段?”商自在說道:“你得問大伯去,不過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並不多,據我所知,孟姑娘能夠做到!”
舒逸說道:“你是說她可以製造恐懼夢境?”商自在點了點頭:“我也能夠做到。”舒逸問道:“你?”商自在苦笑了一下:“我能夠進入別人的夢中,在夢中把人殺死!”
舒逸原本以爲張鬆的死他找到了一絲線索,那就是“精神煉獄”,可是現在看來能夠造成這樣結果的人還真不少,商自在、孟靜,還有殺死商自滿的那個“武銳”的人,另外就是“天殘子”的另一個弟子。
案子又變得複雜了。
最要命的是張鬆的死他不知道與商老太爺有沒有關聯,如果有關係,爲什麼商老太爺卻隻字不提?他覺得有必要和商老太爺再談談,從商自滿的死因談起。
“商三爺,我有個問題想問你。”舒逸說道。
商自在望着他:“你問吧,我看能不能回答你。”舒逸說道:“你費了這麼多的心思和手段想借少林的手殺了我,是不是爲了‘蚩尤血’?”商自在笑道:“你是想問我是不是還有其他能夠找到‘蚩尤血’卻又不依賴於你們的方法吧?”
舒逸點了點頭。商自在說道:“沒有!”舒逸不太相信他的話,商自在說道:“其實原本我們的計劃只是複雜,是你的到來把一切搞得一團糟,我們之所以要除掉你,因爲我們不希望在我們關注報仇的時候你們卻把‘蚩尤血’給拿走了,那東西應該是我們的。”
舒逸說道:“那你們憑什麼那麼自信如果我死了你們還能夠拿到‘蚩尤血’呢?”
商自在說道:“你手中的五幅畫,二卷和四卷是假的。”
舒逸楞了一下:“你說什麼?我看過了,不可能是假的。”商自在說道:“當然是假的,那兩幅真跡在我們的手上,所以你就是拿到了五幅畫也仍舊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舒逸這才明白,一切的問題還是在畫卷上。商自在說道:“我們已經有了兩幅畫,一旦你死了你手上的畫卷一定會易主,只要畫卷不全就沒有人能夠找到藏‘蚩尤血’的地方,我們就有時間把畫全部搞到手,那時候我們可以從容不迫地找到它。”
舒逸抱着雙手:“原來是這樣,謝謝你,商三爺!”他站了起來:“舒逸告辭了,商三爺,保重!”商自在問道:“你就不想知道那兩幅畫的下落嗎?”舒逸搖了搖頭:“我想知道有用嗎?我知道你不會說的。”
商自在楞住了,他確實並沒有打算把畫的下落告訴舒逸,他苦笑道:“如果我說我可以告訴你那兩幅畫在哪你會相信嗎?”舒逸說道:“不信,你也別告訴我,我自己能查到,你如果真告訴我,那將又是一個局,我可不想讓你利用。”
“你就不能別那麼聰明?”商自在望着舒逸,舒逸摸了摸鼻子沒有說話。商自在說道:“他一定很高興能夠有你這樣的一個對手,好吧,既然這樣我只能祝你好運了!”
舒逸當天下午就離開了古屯,原本他想再和商老太爺談談的,想打聽一下商自滿到底是怎麼死的,可是後來他還是決定不提這個事情,商四太爺和付琳跟他一起回西鄉的,跟上他也沒問商四太爺這個問題,他決定暗中調查,看看“天殘子”的那個徒弟到底和商家有沒有什麼關係,如果有,他原本的猜測就得全部推翻了。
舒逸有些後悔,他後悔不應該把打暈商自在的事情告訴商自在,陳克和王福是他們在西鄉保命的兩枚暗棋,甚至謝意和沐七兒都不知道這件事情,陸亦雷明白這次的事情他幫不上舒逸什麼,就把這兩個太極的高手給派來了,不過舒逸還是沒弄明白,陳克和王福到底算不算古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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