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雲的心裡充滿了悲慟,他怎麼也沒想到莊子語竟然死了。嘎瑪那一掌根本就不可能要了莊子語的命,莊子語那傷勢更多是裝出來的,按照計劃應該是自己引着肖哥來後山,然後莊子語想辦法將衛夫人和羅藝他們給一舉除掉,那樣就沒有人會懷疑到莊子語的頭上,因爲他本來就是個重傷之人,根本就不可能再出手傷人。
可是現在這一切怎麼竟成了這樣?
肖哥和莊子雲忙往回趕,肖哥見莊子雲那樣子,以爲他失了兄弟正自悲痛,他輕嘆一聲:“人死不能復生,子云啊,你要節哀啊,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肖哥向你保證,一定不會放過殺死子語的兇手。”
莊子雲這纔回過神來:“謝肖哥!”隨即嘆了口氣。
巴望一臉的焦急,搓着手在院門外不時向路上望着,終於見肖哥和莊子雲回來了,他小跑着上前:“肖老闆,出事了!”肖哥皺了下眉頭:“回去說!”進了院子,肖哥直直向了衛夫人的房間去了,卻根本就沒有支看莊子語意思,莊子雲望着肖哥的背影,眼裡充滿了怨毒!
莊子雲衝進了莊子語的房間,羅藝也不在,估計這時候正守着衛夫人,莊子雲看到了牀上的弟弟,象是睡熟了的樣子。他伸手探了探,果然沒了呼吸。
忙扶起莊子語,仔細察看他身上的傷痕,除了被嘎瑪拍的那一掌,他發現了莊子語的太陽穴竟然插着一根細細的銀針!而真正要了莊子語命的應該就是這根針了!可莊子雲想了半天卻不知道到底是誰下的黑手。在他的印象中,用銀針做暗器的還真沒有。
莊子雲的眼角抽搐了幾下,他決心去看看衛夫人,他覺得莊子語的死衛夫人應該是脫不了干係的!他甚至懷疑這銀針也是衛夫人的傑作,雖然他還從來不知道衛夫人會功夫,但在今天見識了肖哥的身手之後,他覺得凡事都是有可能的。
莊子雲上了樓,來到了衛夫人的房間門口,就聽到羅藝正在敘述着事情的經過。
“你們走後沒多久,我看莊子語沒什麼大礙,就和巴望在院門外抽菸,大老劉也讓夫人差出去了。我和巴望一直守在門口,並沒有見到有人進來,大約你們走後四十分鐘的樣子,我們聽到夫人的房間裡面傳來一聲尖叫,我趕忙跑上樓去,就發現夫人已經受了傷,躺在地上!接着,我聽到巴望在樓下大叫,說是莊子語死了!”
牀上的衛夫人臉色慘白,被子被血染了大片,莊子雲看到她的右胸象是被刺了一刀,裙子上那一塊的血漬最多,隱約還能見到包紮的痕跡。
肖哥聽到羅藝的敘述,他皺起了眉頭,這樣看來羅藝就根本不可能看到兇手的樣子了,他扶着衛夫人,輕聲問道:“看清楚是什麼人了嗎?”衛夫人搖了搖頭,眼睛卻望向莊子語:“沒看見,當時我正在打盹,就感覺到胸口一涼,睜開眼睛卻看不到任何人。”
肖哥又問道:“大老劉你讓他去哪了?”衛夫人說道:“我讓他去巖花家給我帶個口信。”肖哥沒有再問,他對莊子雲和羅藝說道:“你們先出去。”
莊子雲和羅藝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退了出去。
見門關上了,肖哥才認真地問衛夫人:“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衛夫人苦笑了一下:“我真的沒有騙你們,我說的是實話!”肖哥望着衛夫人的傷口輕聲說道:“讓我看看吧!”衛夫人看了他一眼,然後紅着臉點了點頭,輕輕脫下了睡裙。
肖哥輕聲說道:“等我一分鐘!”他出了房間,不到一分鐘時間他提着一隻大包進來了。
他動作麻利地從包裡掏出了一個小急救包,熟練地把不知道是誰給衛夫人包紮的紗布給拆了下來,那傷口還在流血,只是應該相比剛遇刺的時候要少了許多。
肖哥拿起一個小藥瓶:“這是墨魚骨頭磨成的粉,止血的效果很好的。”
衛夫人一直盯着肖哥的臉,她的眼裡隱隱有感動,這個男人是關心自己,在乎自己的。只可惜,當年自己做出了錯誤的選擇。
肖哥上了藥,這才用紗布和膠布重新將傷口包紮起來:“你說,誰會對我們下這樣的狠手?”衛夫人搖了搖頭:“我真不知道,唉,子語死了,子云不知道會有多難過,肖哥,好好勸勸他吧!”
肖哥淡淡地說道:“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再說莊子語確實有該死的地方!”衛夫人楞了一下:“你說什麼?”她知道肖哥一向不會對一個人說出這樣的話來的。
“莊家兩兄弟有問題!”肖哥輕聲說道。
衛夫人不解地說:“怎麼會呢?他們雖然加入‘巴蜀酆都’的時間不行,也近十年了,要說他們有時候有點小心眼小性子我信,可要說他們會背叛‘鬼王’,我還真不相信!”
肖哥輕聲說道:“莊子語爲什麼會受傷?人家黃教的人都說了,之前就警告他們不能擅自闖進樹林,並給出了一個時間,只要捱過這個時間他們就不會再限制我們的行動,可偏偏他們就是不聽,強行闖入,莊子語也硬生生接了人家一掌!”
衛夫人冰雪聰明,一點就透:“你也就是在說,莊子語挨那一掌完全是故意的?”肖哥嘆了口氣:“可以這麼說,他爲什麼要這樣做?我估摸着就是想把我引開,然後對你不利!”
衛夫人還是不太相信:“既然是這樣那麼爲什麼他會死?”
肖哥苦笑着說道:“我還真回答不上來,或許這是個意外吧。”衛夫人說道:“如果真是這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肖哥很是鎮定:“別驚動莊子雲,先勸他把莊子語的屍體處理了,這事最好別讓官方知道,不然我們就麻煩了。其他的事情等‘鬼王’和兩位判官過來了再說,不過最近這兩天我們不適合再有任何的動作。”
他又望向衛夫人:“趁着這兩天你好好養傷,我親自照顧你!”
衛夫人默默地點了點頭,肖哥說道:“好了,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莊子語,然後和莊子雲好好溝通一下。”
巴望就守在莊子雲的身旁,他已經顫微微地把事情的經過向莊子雲說了一遍,大抵的內容和羅藝說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他帶入了自己的感情色彩,他的內心很是害怕,在自己的屋裡死了人,這還了得,這房子在他的眼裡已經成了凶宅。
見肖哥進來他拉住了肖哥:“肖老闆,你看這事出得,這房子以後我們可怎麼住啊,你知道我修這房子可不容易,花了二十幾萬呢!”肖哥望着他淡淡地說道:“巴望,這件事情你給我爛在心裡,千萬不能向任何人提起!否則,哼!”他的眼裡露出一抹兇光,巴望打了個冷戰:“肖老闆,放心吧!我不說,我保證不說!不過……”
肖哥說道:“我會再給你三十萬,到時候你這房子賣也好,繼續住也好我們都不會管!再說了,見點血也沒什麼不好!見血有時候更加紅火!”巴望笑了,這時候他也忘記了害怕:“謝謝,謝謝肖老闆!”
肖哥擡手讓巴望離開了,又把羅藝也打發了:“你去樓上陪下夫人,看她有什麼需要!”
房間裡就只剩下了莊子雲和肖哥,肖哥拍了拍莊子雲的肩膀:“兄弟,出了這樣的事情你也別太難過了,哥答應你一定會爲你弟弟報仇的。”莊子雲擡起頭來:“肖哥,你知道誰用這東西做開口嗎?”
他攤開手,手中露出一根長約五六公分的銀針!
肖哥接了過來:“在哪找到的?”莊子雲說道:“就是這玩意插在了子語的太陽穴裡!”肖哥說道:“用銀針的人並不多,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人一定是個歧黃高手!”莊子雲皺起了眉頭:“你是說他是個中醫?”肖哥說道:“至少他懂得中醫之術!”
肖哥想了想又說道:“辰家就有這樣的高手!”
莊子雲說道:“辰家?辰家不是道家傳承嗎?”肖哥笑了笑:“生一線死一線,茅山道術中就有歧黃之術!”莊子雲握緊了拳頭:“辰家,我和你們不同戴天!”肖哥輕嘆口氣:“辰家不是你一個人的敵人,他是我們整個‘巴蜀酆都’的敵人!後天,最多大後天‘鬼王’和判官就到了,到時候我們一定給你報仇!給我們死去的兄弟報仇!”
車銳坐在鄉文化站站長辦公室裡,雙腳擡到了辦公桌上。
一箇中年男子走了進來:“車局,我沒能夠完成任務!”車銳點了支菸:“坐下說!”中年男子說道:“那個莊子語倒是死了,不過衛夫人卻只是受了輕傷!”車銳皺起了眉頭:“莊子語是古武者,而衛夫人只是個普通人,你竟然……”
中年男子苦笑着說道:“誰說衛夫人是普通人?惹不是我退得早,估計就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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