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半鐘,專案小組的成員便準時到了。令舒逸感到意外的是昨天送茶具來的那個女孩竟然也在裡面。舒逸把三男兩女都請到沙發上坐下,他仔細打量了這五個人,年齡最大的估計也不到三十歲,看來鮑偉給他送來的是一支年輕的生力軍。
大家坐下以後,舒逸輕輕說道:“每個人兩分鐘時間,做個自我介紹,包括自己的特長,能力。”舒逸望向離自己最近的一個男子說道:“就從你開始吧,順時針走。”
男子說道:“我叫葉然,二十八歲,華夏警官大學畢業,特長自由搏擊,能力嘛,怎麼說呢?觀察能力強,記憶力強,只要是我見過的人,至少三個月內不會忘記。”舒逸輕輕重複道:“葉然,嗯,下一個!”
“蔣颯,二十八歲,退伍軍人,曾經是特種兵,特長搏擊、散打,善於跟蹤。”
“汀蘭,二十二歲,加入警隊一年時間,華夏大學畢業,特長繪畫,能夠根據口述繪像,精通電腦,綽號‘病毒’。”
“睿傑,二十五歲,退伍軍人,曾經是偵察兵,特長匕首,善於跟蹤、監聽監視。”
“崔海琳,二十六歲,畢業於華夏警官大學,特長化妝,善於僞裝、掩飾。”
每個人的自我介紹都十分的精煉,舒逸現在才知道昨天送茶葉來的那女孩叫汀蘭。他微笑着對大家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叫舒逸,歡迎大家加入這個專案小組,現在我宣佈幾條紀律。”
“第一,在專案組,你們就只有一個領導,那就是我,在這裡忘記你們的警察局,忘記你們的部門,甚至忘記你們的鮑局長;第二,從明天起一直到案件結束,我沒有特別要求的話,你們都不允許穿制服;第三,專案組的一切都必須嚴格地對外界保密,我所說的外界,包括你們的親人,朋友,同事,領導等等一切;第四點,也是最重要的,一定要令行禁止。”
舒逸的語氣很是冰冷,他凌厲的目光掃了一下幾人,然後淡淡地說道:“如果覺得自己做不到的,現在可以離開。”
幾人都沒有動,他們來之前鮑偉有過交待,舒逸是個厲害的主,而且級別也很高,特別交待他們不管舒逸對他們提出什麼樣的要求,都必須無條件的接受。舒逸見他們都不動,臉上露出了微笑:“很好,既然你們都不動那就是說都能夠遵守我宣佈的那幾條紀律了。今天的工作結束,大家先回去吧,明天還是這個時間準時到我這裡。”
幾人面面相覷,搞不清楚舒逸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舒逸說道:“讓你們帶的案卷呢?把案卷留下,然後你們回去休息,明天起我們就會有很多事情要做了。”汀蘭從包裡取出兩個鼓鼓的卷宗和一把車鑰匙,輕輕放在了舒逸的面前,然後和大家一起站了起來:“那舒處,我們就先走了。”舒逸點了點頭,拿起卷宗看了起來,不再理會他們。
五人一起離開了。
聽到門關上了,崔海琳說道:“這人好拽。”葉然冷哼一聲:“裝酷罷了,我看啊,也就一個二世祖。仗着祖上的福廕,混了一官半職,就出來做威作福來了。”汀蘭則說道:“我看不盡然,我可聽說了,他是華夏出名的心理學家,行爲心理分析專家,而且這個案子就是衝着他來的。”
睿傑則歪着頭問蔣颯:“蔣哥,你覺得這個人怎麼樣?”蔣颯皺起眉頭說道:“你發現沒有,他的一雙眼睛很毒,目光凌厲如刀,還有,從他的神態,以及動作來看,他的身手應該很厲害。”
葉然聽了很不以爲然:“老蔣,你不會看走眼了吧?就他那樣身手能有多厲害?我看啊,他連三腳貓的功夫都算不上,那文弱樣兒,我一隻手就能把他給撂了。”蔣颯笑而不語。
舒逸自然不知道幾人在背後對他的品評,不過他確知道他們離開會肯定會有一番議論,當然,如果讓他聽到葉然的話他一定會開懷大笑。此刻他正拿着案卷,仔細地看着,張峻坐在一旁,擦拭着自己的配槍,沐七兒則收拾着剛纔幾人喝過的水杯。
第一件案子發生在7月21日,正好是一週前。死者叫周福旺,是個金店的老闆,殺害他的兇手叫李一鳴,外科醫生,在殺死周福旺的當天晚上,便在自己的家中割腕自殺了。從警方的調查結果看,這兩個人生前並不認識,甚至兩人就連社會關係也根本沒有任何的交集。
第二件案子發生在四天前,也就是7月24日,死者叫湯娟,是個保姆,生前便是在兇手沈碧君的家裡工作,沈碧娟也是在殺死湯娟的當天晚上,吞食了大量的安眠藥自殺了。警察調查中瞭解到,平時沈碧君與湯娟之間的關係非常好,就在案發前一天,兩人曾經一起逛商場,沈碧君還給湯娟買了不少的東西。
舒逸靠在沙發靠背上,點上支菸,吸了一口,然後雙手放在胸前,仰着頭,閉上了眼睛。他並沒有受到兩起案件本身的影響,既然對方是衝着自己來的,那麼去追究李一鳴或者沈碧君的殺人動機也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案子的關鍵在於,是什麼樣的動力趨使李一鳴和沈碧君按照那個瘋子的意願去殺人?還有就是這兩個人自殺的現場都留下了向自己發出挑戰的字條,那至少說明一點,這個瘋子與兩個當事人應該是認識的。
而這個瘋子在兩人自殺的時候,或者是自殺以後曾經是到過現場的,能夠在他們自殺的時候在他們身邊的人,和他們的關係應該很近,爲什麼警方竟然沒能夠查出來呢?
舒逸坐了起來,重新又看了一下四個人的資料,特別是李一鳴和沈碧君的。他想找到這兩個人被驅使殺人的真正原因。因爲他很清楚,讓一個人去殺人,只有幾種可能,一種是殺人者對被殺者的仇恨,第二種是殺人者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讓被殺者知曉而要滅口,第三種便是殺人者被第三人拿住了什麼短處,第三人威逼他做出殺人的舉動。
第一、二種可能,警方已經經過調查排除了,如果是第三種可能,那麼他的對手,那個瘋子到底又掌握了李一鳴和沈碧君什麼短處呢?
“張峻,走,我們出去一趟。”舒逸站了起來。沐七兒問道:“你要去哪?”舒逸微笑着說道:“去浦口醫院。”浦口醫院便是李一鳴生前供職的那家醫院,沐七兒說道:“哦,要準備午飯嗎?”舒逸說道:“不用了,一起去吧,中午我們就在外面隨便吃點。”
張峻輕輕問道:“舒處,既然我們要出去調查,爲什麼不讓他們留下呢?”舒逸淡淡地說道:“他們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去消化我的那幾條紀律。畢竟警察部門和我們不一樣,在紀律性上沒我們強,相對要懶散一些,而且你不覺得嗎?那幾個人的身上還有些傲氣,我就是挫挫他們的銳氣。”
經過浦西的時候,舒逸讓張峻在一個地攤前停下了車,然後自己跳下車後對張峻和沐七兒說道:“你們等我一下。”只見舒逸在地攤上拿起一樣東西,然後開了錢,便回到了車上。兩人看了看舒逸手上的東西,竟然是個警官證的外殼。
舒逸笑道:“你們看看,這山寨版的玩意居然在做工上比配發的還要精緻。”張峻也笑了。沐七兒問道:“你買它做什麼?”舒逸說道:“一會去到醫院用得着。”沐七兒不解地說:“你自己不是有證件的嗎?”舒逸笑了笑:“我怕我們的證件嚇着他們。”
沐七兒“哦”了一聲。張峻卻說道:“忘記告訴你了,我身上有警官證。”舒逸瞪了他一眼:“有你不早說。”張峻委屈地說道:“你也沒有問我啊,我身上有警官證、武裝警察的證件和國安的證件。還有,這輛悍馬的車牌,是可以根據需要,自動更換的,裝得有地方牌照和警牌、軍牌。”
舒逸問道:“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一併說完。”張峻說道:“沒有了。”
舒逸不再說話,扭過頭望向窗外。
大約又過了半小時,車子駛入了浦西醫院的停車場。三人下了車,舒逸說道:“走,直接去外二科。”
到了外二科,張峻攔住了一個小護士:“請問你們科室主任在嗎?”小護士指了指走廊盡頭:“往裡走,最尾那間辦公室。”說完她便準備離開,舒逸微笑着問道:“護士小姐,能告訴我你們科室主任叫什麼名字嗎?”
小護士望了舒逸一眼,也許是因爲被舒逸的微笑感染,態度比對張峻好了不少,柔聲地說道:“我們主任姓燕,叫燕飛。”舒逸又問道:“女的?”小護士點了點頭。
三人道謝後便向走廊盡頭走去,沐七兒靠近舒逸輕輕地說道:“看來還是你有魅力。”舒逸也輕輕回答道:“那是,不然你會一直跟着我嗎?”沐七兒白了他一眼:“臭美!”
“主任辦公室”。張峻敲了敲門,“進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張峻推開門,三人走了進去。
誰都沒有想到,燕飛不僅是個女人,還是個漂亮女人,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身材高挑,雖然穿着白大褂卻還是擋不住她那惹火的身材。她正坐在辦公桌前翻看着一本專業書籍,擡頭望見舒逸他們,她輕輕問道:“你們找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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