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孫正威的到來,西門無望和謝意也被解放出來了,那兩個人的看守職責自然也一併交給了他的手下。舒逸讓晉元全程陪着孫正威執行搜尋蕭和的任務,而自己則先回到房間換了一身衣服。
換好衣服後,他打開門,發現西門無望、謝意和沐七兒都站在他的門外。
舒逸輕輕說道:“都進來吧。”三人進了門,沐七兒見到舒逸扔在角落的兩套髒衣服,她微微笑道:“這一套再髒了就再也沒換的了吧?”舒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沐七兒拿起那堆衣服便走了出去。舒逸知道這是去幫他洗衣服了,他也沒攔住沐七兒,沐七兒說得沒錯,這套如果再弄髒了揹包裡除了一身軍裝就再無便服可換了。
舒逸是輕易不會穿那套軍裝的,真穿那身軍服站出來,也未免太驚世駭俗了,首先西門和謝意都會嚇一大跳。
“坐吧,杵在那兒當門神啊!”舒逸對西門和謝意說道。兩人這纔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舒逸走過去把門關上:“想說什麼就說吧。”謝意說道:“先生,你這樣做會寒了這些士兵的心的。”舒逸望着他:“那你有什麼好辦法?”謝意搖了搖頭。
舒逸望向西門:“你呢,是不是也是這樣想的?”西門說道:“舒處,我想你這樣做一定有你的想法,不過我還是猜不透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舒逸笑道:“誰要你猜我的想法了,說說你自己的想法。”
發生這樣的事情,基地裡所有的人都知道是什麼事了。
西門無望說道:“首先我覺得兇手一定就在這些人中間,陳奕可的失蹤到死亡,嫌疑最大的自然就是他的室友。也就是說江天和蕭和的嫌疑都很大,甚至不排除他們合夥殺人的嫌疑。”舒逸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問道:“還有呢?”
西門無望說道:“只是蕭和的失蹤我就搞不明白了,或許是蕭和殺了劉奕可,自己畏罪潛逃了。”舒逸問道:“動機呢?”西門無望楞了一下,他哪裡想得出什麼動機,最後只得搖了搖頭:“這個我還真沒想過。”
舒逸說道:“江天和蕭和都不可能是殺害劉奕可的兇手。”西門無望問道:“爲什麼?”舒逸說道:“沒有一個兇手會傻到殺了人還會把人藏在自己的宿舍,就算江天和蕭和合謀也不可能做出這樣不着調的事情。”
西門和謝意沒在軍隊呆過,一時還理解不了舒逸的意思。舒逸繼續說道:“查崗查哨查鋪,這是部隊很尋常的事情,每天值班員都會定時查崗查鋪,如果劉奕可的屍體一直放在宿舍,早就給發現了。就算沒有值班員,戰士之間相互竄門也是很平常的,想要瞞住太長的時間是根本不可能的。”
西門無望和謝意這才點了點頭。
舒逸說道:“不過西門說對了一點,就是兇手肯定是在這些人當中,不過範圍還可以再擴大一點。”西門是老刑警,舒逸一說他馬上便醒悟過來了:“你是就晉……”他話還沒說完,舒逸瞪了他一眼,他忙噤若寒蟬。
舒逸說道:“謝意,你說我這樣做會讓戰士們心寒,但你想想,這樣對他們何嘗不是一種保護?至少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不會遭到來自自己人的暗算。另外,如果他們都被控制起來了,卻仍然有人出事,那麼我們的調查範圍不就出來了嗎?”
西門無望望向舒逸,心裡不禁佩服。
舒逸說道:“現在問題的關鍵便是蕭和,孫正威的特務邊在木屋外面進行警戒,他想要離開木屋,離開竹林應該是不可能的,那麼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還隱藏在木屋的附近,在一個大家都覺得不可能的地方。”舒逸說到這裡,也楞住了,燈下黑,沐七兒的這句話迴盪在他的耳邊,可哪裡纔算是燈下黑?
舒逸突然衝出了門,往辦公室跑去,西門和謝意不解地跟在他的身後,他打開辦公室的門,一股血腥之氣撲鼻而來。他發現就在文件櫃的背後,象是一個人坐在地上。他慢慢地走了過去,看到了地上的灘血,一隻手浸在血液之中,手腕處一道深深的傷口。
舒逸忙走到那人的面前,果然便是蕭和。
舒逸蹲下了身子,探了探鼻息,還有微弱的氣息,他叫道:“謝意,把急救包取來,我房間的牆壁上有藥箱。”謝意忙取來了藥箱,舒逸很熟練地爲蕭和進行了包紮,蕭和的臉色已經發白,估計是失血過多造成的。
舒逸說道:“快,先把他擡到我牀上去,我馬上給陸指揮長打電話,讓他派醫生過來搶救,他不能再折騰了。”舒逸撥打了陸濤的專線電話,他來不及給陸濤解釋這裡發生的事情,只是簡單地說了蕭和的情況,讓陸濤馬上派醫生過來搶救,陸濤也明白人命關天的道理,他說道:“我馬上安排。”
掛了電話,舒逸這纔回到自己的房間,看着被擡到他牀上的蕭和,心裡說道,你可千萬不能死啊,還有很多問題要你解答呢。
“謝意,通知孫連長他們停止搜索,讓晉參謀和孫連長馬上過來。”
“好的,我這就去。”謝意忙應了一聲便跑出了門。
孫正威和晉元來得很快,當看到牀上的蕭和時他們都傻眼了,誰也不會想到蕭和竟然會跑到辦公室去自殺。
晉元說道:“他爲什麼要自殺?到底是出了什麼事?”舒逸淡淡地說道:“你怎麼知道他是自殺?”晉心說道:“這還用說嗎?他這樣子一看就是割腕自殺。”舒逸搖了搖頭:“他殺一樣可以用這樣的方式,只要血放完了,人也就死了。”
晉心說道:“舒處,我看他可能堅持不了多久了,要不你還是先問他話吧?”舒逸苦笑道:“你覺得他現在這個樣子,還能清醒地回答我的問話嗎?”晉元問道:“醫生呢?叫醫生了嗎?”舒逸說道:“陸指揮長已經安排醫生了,估計一會就到。”
醫生是二十幾分鍾後纔到的,房間太小,他們把舒逸等人都趕了出去,舒逸交代道:“一定要救活他!”大校軍醫官說道:“盡力吧,看他這樣子,危險。在這裡條件也太簡陋,我帶了些血漿,先給他查下血型,先把血輸上再說吧。”
舒逸讓晉元陪着孫正威查崗去了,他自己則去了西門的房間,沐七兒已經晾好了衣服,也走了過來。
沐七兒問道:“怎麼?那個人找到了?”舒逸說道:“嗯,在辦公室找到的,割腕自殺,失血過多,還不知道能不能捱得住,醫生現在在搶救,等等看吧。”謝意嘆了口氣:“我們纔來得兩天,就出了這麼多事。”
舒逸說道:“出事不見得是壞事,怕的是風平浪靜,天下太平的假象。”西門無望說道:“嗯,舒處說的有道理,他們只要動就會有破綻!不過我還是想不明白,他們如果不亂動,可能我們只能夠乾耗在這,時間對他們很重重,他們想爭取的就是時間,爲什麼要故意露出破綻給我們呢?”
舒逸笑了:“誰說他們不動我們就只能乾耗?要不是有了線索我們進基地來做什麼?”西門無望說道:“原來舒處早就胸有成竹了?”舒逸說道:“胸有成竹談不上,但大抵也有了些思路,不過他們這麼一動倒證實了我的判斷沒錯,一切的因由都是衝着基地來的。”
謝意說道:“先生,那你覺得他們在這裡搞這些小動作的目的是什麼?”
舒逸說道:“多生事端,想讓我們焦頭爛額,以達到成功轉移我們視線的目的。”謝意說道:“那我們不管他不就成了?”舒逸說道:“哪能夠不管,管,一定要管。”西門無望笑道:“是啊,既然他們是想我們轉移視線,那我們便滿足他們的要求,這樣他們纔會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桌子上的衛星電話響了,謝意忙拿起來遞給舒逸,舒逸摁下接聽鍵,竟然是嚴正。舒逸沒好氣地說道:“我說嚴頭,我躲到這裡來了你還能找到我?”嚴正笑道:“你也不看看我是誰。”舒逸此刻哪裡有心情跟他說笑,他說道:“有事說事吧,我忙着呢!”
嚴正的語氣也嚴肅起來:“還是滬海市的那個案子,又有人殺了人然後自殺了,自殺死的身邊還是留下了你的名字。”舒逸皺起了眉頭:“當時的警方呢?他們難道就不管事嗎?”嚴正說道:“人家這次是有備而來,而且指名道姓是衝着你來的,警方查到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你也知道,滬海市是國際大都會,這個案子造成的影響相當的惡劣。”
舒逸說道:“就算是衝着我來的,他不是給了我二十天的期限嗎?這還沒到二十天呢,怎麼就開始了?”嚴正嘆了口氣:“我哪知道,上面已經點你的名了,讓你儘快趕到滬海市去,這個案子只能由你自己善後,我已經說了,你現在手上這個案子很重要,關係重大,上面這才說讓你儘快完結手上的活兒,再到滬海市去。”
舒逸苦笑道:“看來躲是躲不過的了。”
嚴正又說道:“對了,上面還說,你必須儘快把手上的案子破了,保證軍演萬無一失,不然,哼,你知道的!”說完掛斷了電話。
舒逸的頭都大了:“謝意,去我包裡取兩包頭痛粉來,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二更送上,收工,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