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又出現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應該跟趙瑞和的死應該有直接的關係,就算她不是兇手,應該與兇手也有着莫大的關聯。
早上的案情分析會上,鎮南方在聽了鍾南山的彙報時緊緊地鎖住了眉頭,自己手上還有兩個女人弄不明白,趙瑞和的死又鑽出一個女人來。
這個女人當然不可能是趙瑞和的老婆,他老婆那刻還在孃家爲父親做壽呢。
舒逸碰了碰鎮南方,鎮南方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舒逸湊近他:“你說,這個女人可能是誰?”鎮南方笑了下:“你這是叫我瞎猜?”
舒逸瞪了他一眼,舒逸可不是想讓他瞎猜。
鎮南方說道:“你知道是誰?”
舒逸笑了:“自己動動腦筋吧!”
散了會,鎮南方拉住舒逸進了他們臨時的辦公室,鎮南方問道:“老舒,你真知道那女人是誰?”舒逸說道:“我只能說可能是什麼人,具體是誰我也不能肯定。”
鎮南方知道舒逸說話向來謹慎:“那你說可能是什麼人啊?”舒逸說道:“我覺得很可能就是他們這個酒圈裡的某人的妻子,警方對趙瑞和進行過調查,並沒有發現他和其他什麼女人有過密的交往,平時的生活軌跡也很是簡單,所以那個女人很可能就是他們酒圈裡的人的老婆!自然不會是成勇的老婆,不管他們的聲音再怎麼模糊,既然成勇能夠聽出趙瑞和是在和女人爭執,他沒理由聽不出自己老婆的聲音。”
鎮南方沒有說話。
“另外我們曾經說過,跟蹤趙瑞和,並且殺死趙瑞和的人,應該是知道趙瑞和當晚是一個人在家的,錢必多也說了,趙瑞和這人喝了酒就很容易掏心窩子,這麼多年了,他和孃家人的關係一直都是這樣,很多時候就是幾人的酒談,而且趙瑞和幾乎每年都會躲孃家人的慶生酒,這在圈子裡應該也不是一個秘密了,可以說幾個常常一起喝酒的人都有可能知道當晚趙瑞和沒跟老婆一起去給丈人慶生,而是一個人回家喝悶酒。”
鎮南方恍然大悟:“成勇或許也是想到那晚趙瑞和一個人喝悶酒,纔想着那麼晚過去!”
舒逸點了點頭:“雖然成勇沒有說,但我想應該是有這樣的可能的。當然,也許成勇自己也沒意識到。”
鎮南方眯着眼:“可是老舒,成勇的老婆排除了,又了趙瑞和自己的老婆,馬飛沒結婚,不就只剩下鄧強的老婆了?”
舒逸笑了:“或許還有馬文濤的老婆呢,換句話說,就算真是鄧強的老婆也不奇怪,鄧強案發,兇手又能夠拿出那麼多足以證明鄧強殺人的證據,能夠做到這一點的,鄧強的枕邊人自然要算一個。”
鎮南方苦笑了一下:“你在會上怎麼不和盧隊他們說,這樣他們也好有個調查的方向啊!”舒逸淡淡地說道:“盧隊是這個案子的主要負責人,我不想影響他對整個案子的把控及判斷,再說了,我們也僅僅是在推演可能性,我們一樣沒有證據的。”
“不過這個案子此刻是老鍾在負責,有必要的時候你可以給他提個醒。至於那個成勇麼,南方,你有沒有覺得成勇隱瞞了什麼?”
提到成勇,舒逸拋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鎮南方有些不明白舒逸是怎麼想的:“成勇隱瞞了什麼?”
舒逸做了個鬼臉:“我哪知道他隱瞞了什麼,我又不是神仙。”
“我問你,如果你誠心去找人喝酒,帶了酒菜去,會因爲屋裡的人在小吵小鬧你就打退堂鼓麼?剛纔我們說到,成勇或許,可能知道那晚就趙瑞和一個人在家裡,又或許知道趙瑞和的妻子帶了孩子去了老丈人家,他才揣了小酒和一些下酒的菜去找趙瑞和,那麼他的心裡應該也很明白,那屋裡和趙瑞和說話的人並不是趙瑞和的妻子,何來聽到小兩口吵架他就開溜的說法?”
鎮南方想了想:“你認爲成勇其實已經聽出了屋子裡是誰了?”
舒逸嘟起了嘴:“應該是這樣,只是他不願意說出來,或許這個女人和他之間也有些什麼關係吧。”鎮南方嘆了口氣,舒逸的腦子他還真的跟不上,不過他承認舒逸確實說得沒錯,特別是對成勇的分析也頭頭是道。
“那好吧,一會我就去跟鍾警官溝通一下。”望着鎮南方離去的背影,舒逸有些發楞,到渝市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幾個刑事案就把他們搞得焦頭爛額,到現在,可以說沒有多大的眉目,不過舒逸感覺到已經摸到這個案子的一些脈絡了,只是太不清晰。
下午,鎮南方和石磊專門跑了兩個地方,這一次還真出乎鎮南方的意料,舒逸的判斷錯了,無論是馬文濤的妻子還是鄧強的妻子那晚上都不可能出現在趙瑞和的家裡,根據她們的說法,鎮南方都找到了時間上的證人。
舒逸原本懷疑那晚在趙瑞和家裡出現的應該是二人中的一個,可兩個都不是,那又會是誰呢?鎮南方打電話告訴舒逸自己調查到的結果,舒逸只是“嗯”了一聲,舒逸的心裡也是疑惑,按理說自己的判斷應該不會錯,至少也八、九不離十,爲什麼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難道是成勇的妻子?如果是,成勇怎麼可能聽不出來自己妻子的聲音。
舒逸又點上了一支菸,不對,應該不會是成勇的妻子,他聽不聽得出妻子的聲音是其次,馬飛也說了,那晚想去成勇家混酒喝的,是成勇的妻子告訴他成勇去了趙瑞和家,那說明成勇的妻子是在家的。
舒逸自嘲地笑了笑,但馬上他又頓住了。
馬飛在說謊,成勇在說謊!
舒逸拿起了電話,給鎮南方打了過去。
“南方,你和鍾南山再去找下馬飛和成勇,當然,還有成勇的妻子,再把那晚的事情落實一下。如果我沒說錯,馬飛、成勇和成勇的妻子三人夥同了在說謊!”
鎮南方不知道舒逸爲什麼會這麼說。
“如果說成勇那麼晚去找趙瑞和是因爲加班晚了,九點多鐘去找他喝酒也勉強說得過去,但馬飛呢?馬飛想混頓酒飯爲什麼會選擇一個明顯已經過了飯點的時間?你具體查查馬飛到成家的時間,成勇出門以及到趙瑞和家的時間!三個人分開詢問。”
鎮南方這才明白了舒逸的意思,細細想來確實是這樣,成勇選擇了一個詭異的時間去找趙瑞和喝酒,而馬飛也選擇了一個詭異的時間去成勇家混飯!
鎮南方笑了,也只有舒逸會想得那麼細,馬飛提供線索,在任何人的眼裡都覺得馬飛說的在情在理,可就一點小小的漏洞卻讓舒逸給揪了出來。
鎮南方馬上聯繫上了鍾南山,把這事兒和鍾南山說了一遍,鍾南山這才一拍自己的額頭:“對啊,這個馬飛,九點多鐘纔想着去別人家混飯,那不是誠心想去喝刷鍋水麼?不,連刷鍋的水都沒嘍!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舒逸回到了酒店,他在等着鎮南方他們的結果。
三個人夥同着說謊,但爲什麼呢?如果說三人是一夥的,那麼爲什麼要讓馬飛說出成勇曾經出現在趙瑞和家門口?爲什麼?
舒逸在心裡問了很多個爲什麼,假如是合謀,那麼馬飛應該是維護成勇的,爲什麼要主動向鍾南山說出成勇的事兒,除非是成勇讓他這麼做的,那成勇讓他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舒逸突然拍了下手:“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他確實想明白了,成勇讓馬飛這麼做就是有個藉口能夠對警方說出那晚他所聽到的趙瑞和和女人說話的事兒。他一定是有着什麼難言之隱才自己沒有主動找警方交待,而繞了這麼個大彎!
那他到底有什麼難言之隱呢?
舒逸眯起了眼睛,這就要看鎮南方他們的結果了。
鍾南山望着馬飛:“馬飛,知道我爲什麼叫你來麼?”鍾南山是直接把馬飛叫到局裡來的,馬飛的心裡很是忐忑,他搖了搖頭,一副惶恐的樣子。
鍾南山冷笑一聲:“馬飛啊馬飛,我們一直以爲你是個老實人,說老實話,做老實事,可沒想到,你竟然把我當豬了!”馬飛嚇了一跳:“鍾警官,我,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
鍾南山拿着筆,在紙上胡亂地畫着,眼睛時不時地瞟向馬飛:“馬飛,我問你,你都喜歡九點多鐘纔去別人家混飯麼?”馬飛原本就已經被鍾南山看得發毛,突然聽到鍾南山發問,他想也不想:“沒有啊!”
鍾南山輕哼一聲:“沒有?趙瑞和出事那天,你說你是想去成勇家裡混飯,可你到了成勇的家裡,他妻子告訴你他去了趙瑞和家,這可是你親口說的,我沒說錯吧?”
馬飛楞了一下,點了點頭。
“可是據我們所知,那晚成勇加班,快八點纔到家的,在家裡隨便扒了些飯,說心裡煩悶,就帶了酒,上街切了燒煮就去趙瑞和家,他走的時候差不多九點了,你到成家,他妻子說他去了趙瑞和家,那你到成家的時候也是九點以後的事了,那個時候你去混飯?哄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