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倒在牀上就睡着了。
他是被手機鈴聲給吵醒的,看了看錶,中午十一點多了,他拿起手機,看也沒看來電號碼:“喂!”電話裡傳來了鎮南方的聲音:“老舒,在哪啊?”舒逸說道:“我在自己的房間,還在睡覺,半個小時後再叫醒我。”說完也不管鎮南方,便掛了電話。
過了半小時,門鈴響了。
舒逸從牀上爬了起來,打開門,鎮南方站在門外。
舒逸活動了一下腦袋,然後說道:“先坐一下,等我擦把臉。”鎮南方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舒逸進了洗手間。
幾分鐘後,舒逸走了出來:“找我吃午飯?”鎮南方苦笑道:“你消失了一晚上,一出現就是吃飯。”舒逸笑了:“他們呢?”鎮南方說道:“都在我房間裡,等着審你呢。”舒逸說道:“走吧,去吃飯,我們邊吃邊說。”
沐七兒望着舒逸:“一夜沒睡?”舒逸點了點頭:“不過我七點多鐘就回來了,睡到現在。”沐七兒“哦”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鎮南方問道:“吃什麼?”舒逸想了想說道:“魷魚燉土雞聽說不錯,去嚐嚐,離這也不遠。”
馮逸兮笑道:“嗯,確實不錯,那湯特別的鮮。”
到飯店坐了下來,等舒逸點好菜,鎮南方纔說道:“老舒,有什麼發現嗎?”舒逸點上支菸。微笑着說道:“說有也有,說沒有也沒有。”鎮南方急了:“這是什麼意思?”舒逸說道:“屍檢你是知道的,應該和他們說過了吧?”鎮南方點了點頭。
舒逸說道:“那我現在說說我這邊的情況。”接着,舒逸把在林洋家的發現說了一遍。鎮南方聽了問道:“爲什麼只是撕掉兩頁,而不把整本日記給拿走呢?”舒逸欣賞鎮南方的就是這一點,一眼就能夠看到問題的重點所在。
舒逸淡淡地說道:“你自己不會動腦筋想想,開口就問。”鎮南方搖了搖頭:“我想不出來。”舒逸直直是瞪着他,他低下了頭。沐七兒輕輕拉了下舒逸的手臂:“怎麼了?”馮逸兮也很是不解。舒逸說道:“問他自己吧,你們以爲他真是想不出來嗎?他只是不敢面對。”
鎮南方拿起舒逸放在桌子上的煙和火機,點上了一支,沐七兒皺了下眉頭,想要開口,見舒逸搖了搖頭,便沒說話。
舒逸嘆了口氣:“好吧,既然你不說,我來說。撕走那兩頁日記或者指使人撕走那兩頁日記的人對林洋十分的瞭解,首先,他知道林洋有記日記的習慣,其次,他知道林洋雖然有記日記的習慣,但林洋的日記並不很連貫,也就是說常常會有幾天不寫的情況,這種情況在林洋的日記中也很明顯,甚至他自己在日記中也提到過,有時候累了,忙了,就會間斷。”
“南方,能夠對這一切瞭如指掌的人你覺得會是誰?”舒逸望向鎮南方。
鎮南方沒有說話,舒逸說道:“我還是那句話,在辦案的過程中,別讓情感遮住了你的眼睛,你的心。”鎮南方的心裡很難過,他一直都不願意去懷疑,懷疑那兩個待他如親人的女人。舒逸又說道:“南方,你下午回黃田去吧,以你現在的狀態,已經不適合再呆在這裡了。”
鎮南方這才擡起了頭:“不,我不離開,老舒,相信我,我一定能夠把這個案子查個水落石出。”舒逸說道:“這是你說的,如果我發現你再這樣感情用事,那就不是回黃田村了,到時候我會讓你從哪裡來的,回到哪裡去,因爲你的感情用事也許會害死很多人,包括你的隊友。”舒逸的聲音很冰冷,也很淡漠。
鎮南方緊緊地咬住嘴脣,眼裡有了霧氣。
沐七兒輕輕說道:“我相信南方一定能夠做好。”馮逸兮總算聽明白了,他也跟着說道:“舒處,你就再給南方一次機會吧。”舒逸長長地嘆了口氣:“好吧,就再給你一次機會,我希望你別讓我失望,別讓我們大家失望,更叫讓小惠失望。”
小惠,鎮南方的心顫抖了一下。小惠,你在哪裡!
火鍋端了上來,舒逸說道:“好了,吃飯吧!”說完便開動了。
鎮南方拿起碗筷,卻根本沒有食慾。舒逸看了他一眼:“怎麼?委屈嗎?”鎮南方搖了搖頭,舒逸說道:“不委屈就趕快吃,我下午還要回黃田呢。”鎮南方楞了:“纔出事你就要走?”舒逸說道:“這裡的事情不是你在負責嗎?只要你別感情用事,用心的,認真的查案,我相信有我沒我你都能夠做得很好。”
鎮南方說道:“嗯,我明白了。”
舒逸對馮逸兮說道:“馮先生,南方還得麻煩你多照顧一下,不影響你的工作吧?”馮逸兮笑道:“不影響,我已經請假了,好容易有機會親歷一次辦案,我很興奮啊!”舒逸笑道:“乾脆你改行算了,去幹刑警,那樣辦案的機會更多。”
馮逸兮忙搖了搖頭:“玩玩就可以了,真的拿做職業也就沒有這樣的感覺了。”舒逸說道:“也是!南方年紀還小,雖然聰明,但太感性,你幫我多多提醒他一下。”馮逸兮說道:“舒處,你就放心吧,我會的。”
吃過飯,回到酒店,舒逸把那兩本日記本交給了鎮南方:“你好好看看吧,我昨晚大概地過了一遍,我想應該能夠給你一些提示吧。”鎮南方接過了日記:“下一步我該怎麼辦?”舒逸想了想說道:“你不是說吳良他們在盯着那個前臺嗎?查,一定要查出她和閻峰什麼關係,如果沒關係,就查一查那晚他們到底在一起做了什麼,實在不行直接把她給控制起來。”
鎮南方說道:“那樣會不會打草驚蛇?”舒逸輕輕地說道:“驚上一驚也未必不是好事,先讓那個前臺失蹤幾天,看看閻峰會不會有什麼動作。第二件事情,盯住楊潔和姜顏,對了,別讓她們知道日記在你的手上,你透個風給她們,日記已經被我帶走了,而我好象從日記中有了什麼發現。”
鎮南方說道:“如果她們真的有問題,就很有可能對你下手。”舒逸淡淡地說道:“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不過我想他們或許不會上當。”鎮南方點了點頭:“我會照辦的,對了,老舒,你聯繫上廣叔了嗎?”
舒逸說道:“沒有,他可能又外出遊玩去了吧,這個老鬼,一年有大半年在外面漂着,也好,不然他要知道我們把小惠弄丟了,還不把我給拆了!”鎮南方說道:“我很擔心小惠。”舒逸說道:“爲什麼不自己卜上一卦?”鎮南方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舒逸這才說道:“你就這點膽子,告訴你吧,謝意已經替你算過了,小惠沒事。”鎮南方的眼睛亮了:“真的?那她爲什麼不來見我?她現在在什麼地方。”
舒逸搖了搖頭:“在哪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想她不出來見你,一定有她的理由吧,好了,別擔心了,好好做事,相信她總有一天會出現的,你不希望她看到你的時候很失望吧?”鎮南方說道:“嗯,我一定把這個案子辦得漂漂亮亮的。”
舒逸站了起來:“七兒,我們準備走吧。”沐七兒問道:“不給姜局打個招呼了嗎?”舒逸說道:“不了,直接回去。”沐七兒有些擔心地說道:“這樣有些不禮貌吧?”鎮南方說道:“沐姐姐,老舒這樣做是有深意的,他想給別人造成一種錯覺,感覺他走得匆匆忙忙,讓另人以爲他真的發現了什麼。”
沐七兒這才“哦”了一聲:“那我們走吧,馮大哥,有時間我們再來看你。”馮逸兮笑道:“好,好,你們去吧,南方這有我呢!”
舒逸和沐七兒是坐班車回去的。
路上舒逸打了個電話給小盛:“小盛,讓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嗎?”小盛回答道:“我都查過了,沒有符合你說的條件的人,我甚至把整個粵州叫駱霞的女人都查了一遍,沒有一個是你要找的人。”
舒逸皺起了眉頭:“別按名字查,因爲她或許已經改名了,又或許她仿造了一個假的身份,你就查查曾經外嫁到黔州後來又回到穗州的人。我知道這樣的難度會大一些,但沒辦法,這對於案子很重要。”小盛說道:“好的,我這就去查。舒處,我和和尚在這邊的調查一點進展也沒有,是不是給我們指個方向啊。”
舒逸想了想說道:“穗州的案子放一放吧,你們倆都先把精力放在找這個女人上。”
掛了電話,沐七兒纔開口問道:“你是想找到虎姑的母親?”舒逸點了點頭。沐七兒說道:“這麼多年了,如果她早就改頭換面、隱姓埋名的話,想找到她還真的不容易。”舒逸說道:“是啊,其實我也沒抱太大的希望,死馬當做活馬醫吧!”
姜顏果然醒了過來,只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失憶了。這種在電影電視上才生看到的橋段居然讓鎮南方趕上了,她甚至連自己的父親都不認識了,望着牀邊站立的衆人,她的眼裡充滿了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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