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凡縮在被子裡,他的手裡抱着那本《預言天書》,現在他已經肯定了,這老爺爺也是爲了這本書來的,而且他感覺得出他不會真幫自己找到爸爸媽媽,曾凡生出了想要逃離這兒的心思。
他輕聲自語道:“你真讓我的爸爸復活了嗎?你難道真有這樣的神秘力量嗎?如果是真的,你帶我去見我的爸爸好嗎?我好想他,真的好想好想!”
此刻遠在金陵的曾志高打了個噴嚏,車銳關心地問道:“怎麼?感冒了?”曾志高搖了搖頭:“沒有,只是突然打了個冷戰。”車銳說道:“準備一下吧,明天我們到津市去!”曾志高楞了一下:“可是我們還沒有找到小凡!”車銳苦笑了一下:“你確定小凡還在金陵嗎?”
曾志高當然不能確定,可是這兒是小凡最後出現過的地方,說什麼他也想碰碰運氣。曾志高望着車銳小聲地說道:“車局,能不能讓我留下來,我,我想再找找。”車銳知道曾志高的心裡一直惦記着自己的孩子,可是他卻不希望曾志高太過於緊張,這樣下去,曾志高的精神很容易崩潰。對於尋找曾凡的事情車銳一直都很上心,可是對方太狡猾,根本沒有給自己留下一點的蛛絲馬跡。
車銳說道:“好吧,我再給你三天時間,如果三天之後你還是沒打聽到小凡的下落立刻趕到津市來和我會合。讓小吳小馬他們留下給你幫把手,有什麼事情多和他們合計一下,畢竟他們是局裡的老人了,在一些事情的處理上要比你有經驗一些。”
曾志高點了點頭。
劉江平回到滬市後情緒一直都很低落,強子死了,馮琳仍舊是沒有下落,曾凡也讓他給丟了,而那個神秘的電話也沒有再打來過。一連兩天的時間劉江平都把自己關在家裡,桌子上已經堆了好些啤酒瓶。如果此刻有熟人見到他現在的樣子一定會大吃一驚,鬍子拉茬,都認不出來了。
劉江平又喝完了一瓶啤酒,抓起空瓶子就往牆上砸了去。他的一雙眼睛紅紅的,而就在他身後的那個櫃子上,擺着一副遺像,還掛着黑色的青紗,那是強子的照片。劉江平讓了起來,走到強子的遺像前,用哽咽的聲音說道:“兄弟,哥,哥對不起你,都怪我,如果不是我那麼自私,你也不會死!”就在這時,劉江平聽到了敲門的聲音,他皺起了眉頭,這個時候誰還會來敲他的門?
劉江平過去把門打開,門口站着的人是馮琳,劉江平揉了揉眼睛,沒錯,確實就是馮琳。如果是放在兩天前,見到馮琳平安無事的回來劉江平一定會充滿了欣喜,可是現在看到馮琳站在自己的面前劉江平的心裡卻很是苦澀,他淡淡地說道:“你怎麼回來的?他們放你了?”馮琳點了點頭:“是的,不過從頭到尾我都沒看到到底是誰抓我去的,我想應該就是給我們打電話的那個人。”
劉江平嘆了口氣,現在這些對於他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他說道:“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馮琳有些難過,她沒想到自己回來劉江平卻沒有太多的反應,在她看來劉江平至少應該有些驚喜纔對,不過當她進了屋裡看到了強子的遺像時她楞住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劉江平沒有說話,自顧喝着自己的酒。馮琳隱隱有些明白了,強子的死很可能與自己被有綁架的事情有關係,她一把拉住了劉江平:“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江平冷笑了一下:“怎麼回事?爲了救你,我犧牲了強子!這本不關他的事情,可是我,唉,是我害死他的!”馮琳的臉色變了,她站在強子的遺像前認真地鞠了三個躬,不管怎麼說,強子是因她而死。
不過她馬上就收起了悲傷:“江平,你是不是打算就這麼算了?”劉江平楞了一下,他喝了點酒,腦子還沒轉過彎來:“你,什麼意思?”馮琳說道:“你是個偵探,現在死的是你兄弟,你想就讓他這樣白死嗎?劉江平,我一直以爲你是個男人,現在看來你讓我很失望!”劉江平一下子站了起來,指着馮琳說道:“告訴你馮琳,如果不是你會出這樣的事嗎?強子會死嗎?”馮琳點了點頭:“是,你是爲了我,這一點我很感激,可是我看不慣你現在的樣子,兄弟死了,你一個人躲在屋裡喝悶酒,你覺得你喝醉了兄弟就能活過來嗎?”
劉江平說道:“就算我不喝酒,他又能活得過來嗎?”馮琳說道:“如果我是你,我就會繼續查下去,你是不偵探嗎?你不是一直吹牛就如果真讓你碰到大案子你一定比福爾摩斯的成就更大嗎?可現在你的表現真的讓我很失望,我想就算是強子活着,他也會很失望。”
劉江平呆住了,他沒想到馮琳一回來就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他冷靜下來了,此刻他也有些難過,馮琳說得對,與其這樣自責買醉還不好用自己的實際行動找出兇手,爲強子報仇!劉江平坐在沙發上沒有說話,馮琳也不再說什麼,她知道劉江平是聰明人,響鼓不用重錘,有些話點到爲止效果就很好,她開始動手收拾着屋子。
劉江平靜靜地望着她做完這一切:“告訴我,這些天你的遭遇!”馮琳這才坐了下來:“一會再說吧,我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一會你也洗一個,把鬍子刮刮。”
原來馮琳那天正在家裡織毛衣,突然有人敲門,馮琳原本是很警惕的人,她從貓眼裡望去,外面哪裡有人?她的心裡就有些疑惑了,她並沒有開門,而是又回到了陽臺上繼續織着自己的毛衣,她想或許是哪家的孩子搞的惡作劇。可是沒幾分鐘,那敲門聲又來了,再去看時還是沒見有人,這下馮琳的心裡有些害怕了,她很想給劉江平打個電話,可是想到劉江平還有正事,而自己這邊到底是怎麼回事也還說不清楚,她想再等等再說。
可是當她第三次聽到敲門聲的時候卻突然被人從身後打暈了,之後醒來發現自己在一個小房間裡,那小房間連窗子也沒有,還好亮着燈,唯一進出的那道門是道鐵門,只下面有個小口,能夠送進食物來。
她就這樣被關着,反正渴了餓了是有吃有喝的,那感覺就象是坐牢一般,因爲拉撒也是在那個小房間裡。直到今天,她醒來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那個小房間裡了,而是在市郊一個破廟裡。她從破廟裡出來,直到確定沒有人跟蹤了才一路走了回來。她身上沒有錢,也沒有電話,所以現在纔到家。
劉江平聽完皺起了眉頭:“你怎麼就不打個電話給我讓我去接你?你就算沒手機,街上總能找到公用電話吧?”聽到劉江平這麼說馮琳知道他還是關心自己的,她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會不會又是一個陷阱,所以我最後還是決定自己走回來。”劉江平嘆了口氣:“這不是陷阱,因爲他們應該已經摺到那孩子了!”
馮琳問道:“你怎麼知道?”劉江平苦笑了一下:“其實他們讓我去救孩子就只是想讓我打個急先鋒,他們的人應該就在暗中跟着的,只是他們沒想到強子真的把那孩子給救出來了,而那孩子又湊巧從我的車上跑掉了,你想想,他們的人既然都在暗中,會讓小孩真的跑掉嗎?其實從頭到尾最蠢的人就是我了!”
馮琳說道:“你去接應的強子,你就沒看清那些人嗎?”劉江平搖了搖頭:“那個時候我聽到槍聲,心裡害怕死了,不,我看到了那個女人,對着小強的背後開槍的女人,後來我才知道那女人叫曲靜,就是她把曾凡從月華鎮弄走的!”馮琳說道:“其實這幾天我也不是沒有發現,至少我知道我並不是被關在滬市,應該是津市!”
劉江平望着她:“津市?你確定?”馮琳苦笑了一下:“你應該知道我的耳朵是很靈的,我不僅知道我是被關在津市,我還知道我被關的地方應該還離蔬菜批發市場並不遠。我能夠聽到每天凌晨三點多鐘那批發交易就開始的聲音。”劉江平說道:“哦?這可是一個重要線索,不行,我得馬上給舒處他們打電話,把這個情況告訴他們。”
劉江平這樣的反應讓馮琳寬心了不少,她說道:“振作起來吧,江平,相信我們一定能夠抓住這些壞蛋的!”劉江平微微一笑,他知道女人這是在安慰他,鼓勵他,當然,女人說得沒錯,只有振作起來才能夠爲強子報仇,不管怎麼樣自己一定會將殺害強子的兇手繩之以法。
舒逸接到了劉江平的電話,他沒想到劉江平竟然會先把電話打給自己,大概聽了劉江平把馮琳的話轉述了一遍後,舒逸說道:“這樣吧,如果方便的話你和馮小姐來一趟津市,車局現在就在津市,如果馮小姐能夠找到她被關押的地方,我想我們應該能夠查到更多。”舒逸此刻和顧天意在香江,這件事情自然只能讓車銳去費心了。
雅子敲了敲門,沒等曲靜開口她就推門走了進去:“津市那邊傳來消息,昨天大半夜冥叔的人開了部車從津市來到滬市,可是沒進城,只是把一個女人扔在了滬市市郊的一座破廟就離開了。”曲靜楞了一下,她不知道冥叔的人從津市偷偷到滬市竟然就爲了扔個女人,她問道:“那女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