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柯指着譚則全說道:“譚則全,你再聚衆鬧事,別怪我們不客氣!”寧柯他們以前曾經兩次在四風村吃過癟,對於這個譚則全可謂是恨得咬牙切齒,不過之前只是小案子,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可這次當着國安的同志,他彷彿有了底氣,說話也就強硬了許多。
譚則全說道:“好啊,有本事你就抓我啊!”寧柯想要拔槍,卻被朱毅給攔住了:“小寧,別衝動!”寧柯生氣道:“你也看到了,他們四風村的人有多囂張,我今天還不信了,在這四風村難道就沒有王法了麼?”
朱毅還未說話,譚則全說話了:“四風村當然有王法,我就是王法,我說這村子你們進不得你們還就真的進不得!”這下就是跟着朱毅來的幾個國安的人都來了火氣,原本他們有些不待見朱毅他們的,朱毅一來就把他們蔣處和資格很老的王守銀給隔離審查了,原本他們就是在協助朱毅他們的工作,好處沒落着,倒先折了兩個人,他們哪裡會沒有怨言。
只是再怎麼不舒服朱毅,也不代表他們能夠容忍一個村長用這樣囂張的態度把他們攔在村外,還大言不慚地說自己就是王法。國安這邊跟來的是外勤三組,組長是一個不到三十的年輕小夥子叫蒲然,他突然就拔出了槍對準了譚則全,而他這舉動先是讓那些村民一驚,接着又鬧騰起來。
蒲然對着天空就是一槍,他這是鳴槍警告,見蒲然這樣,三組的人連同兩個派出所的警察也都掏出了槍,蒲然已經顧不得朱毅纔是最高指揮了,他說道:“把譚則全給我抓起來!”他斜了這幾十個村民一眼:“誰要是膽敢阻攔我們執行公務,就以叛國罪論處!就是華夏的叛徒,是特務!”
不得不說,蒲然的這一手確實把一衆村民給震住了,這些村民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而且多是譚則全的本家,譚則全在四風村這個以譚姓爲主的大家族裡雖然年齡不大,三四十歲,輩份卻是很高,這也是他能夠把四風村經營得密不透風的原因。
他有些文化,也有些腦子,他之所以敢每次都領着村民和派出所的警察作對,就是深知法不責衆的道理。在四風村,他是村長,同時也是族裡的老輩子,他的話自然是一呼百應,可是這一次他也踢到了鐵板上,對於這些村民,雖然彪悍,雖然腦子裡的法律意識淡薄,可是什麼是叛徒,什麼是特務他們可是清楚的,那可是殺頭還不落下好名聲的罪,一下子,他們全都呆住了,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就在衆村民發呆的那一刻,蒲然的人卻已經把譚則全給拿下了,譚則全還在大呼小叫地罵着,蒲然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打掉了兩顆門牙。接着蒲然的槍抵住了他的頭:“再亂叫我就一槍斃了你!”譚則全還猶自強硬,冷笑道:“你他媽的有本事就開槍啊!”
蒲然楞了一下,說實話,他還真沒有這個膽量,朱毅一把奪下了蒲然手上的槍,一臉的怒氣:“小蒲,你這是幹嘛,怎麼能這樣對待譚村長呢,既然譚村長有要求我們就一定要滿足他的!”說完,朱毅手中的槍對着譚則全的腿就是一槍,頓時,譚則全的腿上中彈,血流了出來,而他則發出殺豬般的大叫。
話說朱毅也不得不這麼做,華威他們已經趁亂悄悄摸進了村,如果能夠順便的找到譚則安那夥人的話,應該很快就他們給帶來了,蒲然既然已經對譚則全下了手,如果讓他拿話給噎住,那麼剛纔的氣勢也就白費了,那麼以譚則全在村子裡的影響力,他們想要把人犯帶走還真會有麻煩,所以朱毅當機立斷,直接就給了譚則全一槍,對村民起到了威懾的作用,再說了,譚則安既然躲到了四風村,那麼譚則全也是這個案子的涉案人員,這個人也必須帶走,這一槍也能夠讓他老實。
果然,這一槍一開,就有人大叫:“警察殺人了!”那人才叫喚,朱毅又是一槍,這次是對着天空鳴槍警告:“全都給我散了,誰敢再聚衆鬧事就視做同案犯處理!”朱毅的槍口對準了叫喚的那人,那人的臉嚇得慘白,褲襠裡一下子溼了一片!
頓時,幾十個村民一下子跑得無影無蹤,譚則全叫道:“回來,都回來!”可是這時候誰還理會他,他再是村長,再是譚家的老輩,可誰都不可能爲了他去頂槍子的!
朱毅這才把槍遞給了蒲然,他的臉色很難看,蒲然知道自己太沖動了,他低下頭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我也是太心急了!”朱毅說道:“原本我們可以再和他們糾纏一會,給華老他們爭取多一些的時間,可這樣一來,唉,算了,我們進村去吧,你帶人馬上支援華老他們。”
一行人就往村裡去,這場風波前後耽擱了大約近一個小時,而華威他們溜進村也半個多小時了,按朱毅對華威的瞭解,應該已經得手了。
果然他們纔到村裡,華威幾人便押了譚則安一夥來了,村民們遠遠地看着,再無一人敢近前來,龔志軍也跟在華威的身後,看到朱毅他們,龔志軍的臉一陣發紅,作爲軍安的偵察員,竟然會被一幫小混混給劫持了,他的心裡哪會不鬱悶。
譚則安看到譚則全的樣子,他原本想要罵上幾句的,也不敢開口了,他悄悄地斜眼看了華威一眼,這個老頭子太恐怖了,一個人就把自己這邊六七個人全都放倒了,僅這個老頭他們都對付不了,別說還有這幫拿着槍,兇悍的人!
譚則安此刻的心已經沉到了谷底,他知道這一次自己是死定了,他的心裡很是後悔,不應該財迷心竅答應別人做這件事,原本他以爲只是綁架一個普通人,可那晚在招待所綁走龔志軍的時候他才發現龔志軍的來頭還真心不小,竟然是國安的人。
可是騎虎容易下來難,他最後只得硬着頭皮把龔志軍綁走了,至於那槍和證件他是萬萬不敢拿的,一旦拿了槍,那麼性質就變了,所以他才把槍和證件留下了。就連後來那人讓自己殺人滅口,他也沒有這個膽量,思來想去只得把龔志軍弄到四風村來了。
譚則安也不是沒腦子的人,他知道綁架國安的人已經是重罪了,可是如果真正聽那人的殺了龔志軍那麼自己就真的回不了頭了。不過也是正是譚則安沒有照人家的意思殺了龔志軍才間接救了祁香一命!譚則安如果殺了龔志軍,祁香也早就被滅口了,那人之所以沒對祁香下手就是怕譚則安知道祁香出來,徹底的倒戈,他的手上又有龔志軍,又有和自己的聯絡辦法,到時候他可是脫不了干係。
“先生,都怪我,讓你們費心了!”龔志軍輕聲說道。朱毅擺了擺手:“你沒事就好,先別說這麼多了,我們加回去再說!”
回去的時候村民並沒有圍來,經過了譚則安的事情村裡的人哪裡敢再來找茬,所以一行人很順利就離開了四風村,回到了縣城。
那幫子人被華威分別讓人看管了起來,朱毅則把龔志軍拉進了自己的房間:“去洗個澡,然後我們再好好談談!”龔志軍點了點頭,就在朱毅的房間裡洗了個澡,朱毅早就讓人把他的衣服給備好了,他洗好出來的時候朱毅坐在沙發上抽着煙。
朱毅看了他一眼:“來,坐!”龔志軍坐了下來,朱毅說道:“說說吧,那晚到底是怎麼回事?”龔志軍苦笑了一下:“其實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就暈了,醒來就已經落到了他們的手上。”朱毅說道:“你臨出事前是不是讓服務員給買了兩包煙?那煙你抽了嗎?”龔志軍楞了一下:“對,我讓服務員給我買了兩包‘芙蓉王’,我好象抽了一支!”
龔志軍一下子反應過來了:“先生,你是說那煙有問題?”朱毅淡淡地說道:“我們沒有找到那兩包煙,就連菸灰缸也沒有找到。”龔志軍說道:“那小店的老闆、服務員問過了嗎?”朱毅說道:“店老闆那邊沒有問題,那個方解梅,就是幫你買菸的人可能知道什麼。”龔志軍臉上有着怒氣:“她現在在哪兒?”
朱毅說道:“我讓人控制住了,不過她不承認。”龔志軍說道:“我想見見她!”朱毅點了點頭:“也好,這畢竟是你的案子!”龔志軍有些擔心:“陸局那邊……”朱毅看了他一眼:“陸局那邊有什麼問題嗎?”龔志軍說道:“我這回栽了這樣的一個跟頭,陸局一定很生氣吧?”朱毅笑了:“別說是你,就是我遇到這樣的事情也會着了他們的道兒!放心吧,陸局纔不會糾結於這樣的雞毛蒜皮。”
龔志軍知道朱毅是在爲什麼開脫,他的心裡很是感激,他說道:“先生,謝謝,謝謝你!”朱毅淡淡地說道:“謝什麼?有什麼好謝的,只要早點把案子結了就算是最好的感謝了!”龔志軍用力地點了點頭:“請先生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