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國慶把烏達、虎姑他們押上了車,他有些不明白,明明整個村子的人都參與了盜墓與倒賣文物的事情,最後鎮南方還是隻把村子裡幾個帶頭抓了,還交待自己,盜墓的案子到此爲止,別再往下追究了。
只有小惠明白,鎮南方曾經說過,法理不外乎人情,而村裡更多的人蔘與進來只是因爲生活條件太差,太窮,正所謂飢寒起盜心,貧窮纔是真正的罪魁禍首。鎮南方輕輕地對曾國慶說道:“曾隊,雖然我不太贊成法不責衆這種說法,但我覺得這件事情還是控制一下範圍的好,我相信很多人走到這一步應該不是他的本意。”
曾國慶點了點頭:“小鎮,就聽你的吧。”
鎮南方說道:“走吧!是時候離開這了。”
鎮南方和小惠還有宮正陽,三人上了曾國慶的車,曾國慶發動了車子,鎮南方問道:“巴音的情況能捱得到縣城嗎?”曾國慶說道:“醫生已經做了處理,沒有什麼大礙了。不過……”鎮南方淡淡地說道:“不過什麼?”曾國慶道:“不過醫生說他的情況很奇怪,按理說哪怕他只是吸了半截煙應該也不會只是昏迷,至於爲什麼會這樣,醫生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鎮南方閉上了眼睛:“有沒有這樣的可能,他事先服了解藥!”“解藥?”幾人都驚訝地叫了起來。鎮南方苦笑道:“有必要這麼誇張嗎?”宮正陽說道:“這種假設也太大膽了。”鎮南方說道:“大膽假設是破案的關鍵。”小惠若有所思地說道:“不無這樣的可能,巴音本來就是一個草醫,如果他有真材實學,做到這一點也非難事。”
鎮南方嘆了口氣:“如果真是這樣,這個巴音不簡單啊!”曾國慶說道:“小鎮,人我們是抓了不少,不過除了盜墓的事情,那幾起殺人案我們可都還沒有什麼證據。”鎮南方沉默了,曾國慶說的也正是他最擔心的,如果不能夠在短時間內找到殺人的證據,無法將案子移交給檢察機關,那麼到時候逮捕就成了鬧劇,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宮正陽也側過身子看了一眼坐在後排的鎮南方,鎮南方的眼睛望着窗外,而小惠並不知道事情的厲害性,她說道:“沒證據我們就慢慢找吧,總會有證據的。”鎮南方笑了:“小惠說得對,沒證據我們可以找,只要方向沒錯,我們就一定能夠抓住他們的尾巴。”鎮南方說得輕鬆,他不希望給大家太大的壓力。
車子到了鎮上,曾國慶對宮正陽說道:“你如果沒有什麼事情就不用再回到所裡去了,跟着到縣城去吧,調令隨後就會下來。我想小鎮這裡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協助,是吧?”鎮南方微笑着點了點頭。
宮正陽原本以爲自己要回到鎮派出所去了,情緒有些淡淡地失落,聽到曾國慶和鎮南方這樣說,他高興地說道:“是嗎?那太好了!”小惠也笑了,宮正陽此刻的樣子就象是個得到糖果的小孩一樣激動。
從鎮上到縣城的路好走多了,沒多久,他們便到了縣城。
姜緒雲親自到門口來接他們,見到鎮南方,他寒喧了兩句便把鎮南方拉去了他的辦公室。
“小鎮,你這動靜也太大了吧!”姜緒雲問道。鎮南方無奈地聳了聳肩膀:“我也不想,我已經讓曾隊把影響控制在最小範圍了。”姜緒雲搖了搖頭:“我不是說盜墓的事情,那都是小事了,殺人案,那三起殺人案。”
曾國慶應該早就打電話向姜緒雲做了彙報,姜緒雲也意識了事情的嚴重性。
鎮南方說道:“姜局,你放心,我一定能夠找到證據的。”姜緒雲也不好再說什麼,他小心地問道:“大概要多久?”鎮南方淡淡地說道:“半個月。”姜緒雲見鎮南方好象是胸有成竹,他才鬆了口氣:“今天晚上我做東,爲我們的功臣們接風。”
鎮南方笑道:“今晚可別灌我的酒,我還得找烏達他們聊聊。”
姜緒雲指着鎮南方,笑着說道:“你個小鎮,別以爲我們不知道,上次你喝的可不少,最後還不是悄悄地雲了黃田村?說明你能喝嘛!”鎮南方苦笑道:“還說,我可差點把黃膽都給吐出來了。”
鎮南方站了起來:“姜局,我得先去看看巴音的情況,晚上吃飯我們再聊吧。”姜緒雲說道:“一起去吧!”
巴音還在昏迷,看上去臉色慘白,嘴皮烏黑。路上鎮南方已經把關於巴音殺害巴強的推測說了一遍,姜緒雲望着巴音,輕輕地說道:“如果你的推斷是真的,那麼這個人的心思也太重了。”鎮南方說道:“是啊!”兩人走出了病房,負責巴音的醫生說道:“我們初步診斷他是因爲中毒導致腦部缺氧而暫時性的昏迷。”
姜緒雲問道:“他大概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醫生說道:“最遲明天應該就能夠醒過來。”鎮南方望了望病房的方向,然後輕輕地問道:“有沒有可能是假裝昏迷?”醫生楞了一下,他顯然是沒有想過。
他想了想小心地回答道:“顯然也有這樣的可能,不過可能性不大。”姜緒雲說道:“南方,難道你懷疑他是裝的?”鎮南方皺起了眉頭:“說不清楚,醫生,你有辦法搞清楚嗎?”醫生說道:“能。”
說完醫生帶着他們重新走進了病房:“我們檢查過他的瞳孔,雙側對光反射存在,不過瞳孔放大,這是莨菪鹼類麻醉藥物中毒導致的,他的呼吸很象是共濟失調性呼吸,這樣的情況下他的四肢應該是弛緩性癱瘓,換而言之,這個時候他的四肢對於外界的刺激是不會有什麼反應的。”
鎮南方輕輕地問道:“是嗎?”然後對姜緒雲做了個抽菸的動作。這裡是病房,是禁止吸菸的,況且鎮南方並不抽菸,姜緒雲很是納悶,但還是把煙和火機遞給了鎮南方。醫生制止,卻被姜緒雲擡手給止住了。
鎮南方點上煙,吸了一口,然後又吐了出來。姜緒雲苦笑着搖了搖頭,這可是好煙,竟然讓鎮南方如此的糟蹋,真是烏龜吃大米,浪費糧食。
鎮南方很隨意地說了一個黃段子,姜緒雲和醫生都笑了,姜緒雲雖然不知道鎮南方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他知道鎮南方做這一切一定有他的意義。
突然,鎮南方將菸頭慢慢地靠近了巴音的手背,然後輕輕地停在了巴音的手臂上,姜緒雲和醫生都聞到了一種焦臭味!鎮南方沒有動,巴音的整個身體也沒有任何的反應。鎮南方聳了一下肩膀:“醫生,這樣應該試得出來吧?”醫生呆了,半天才點了點頭:“是的,不過看來他真是昏迷的。”
鎮南方說道:“嗯,這下我相信了,姜局,我們走吧。”
離開醫院,姜緒雲問道:“難道你懷疑巴音是假裝昏迷?”鎮南方說道:“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不過剛纔已經證實了,巴音確實是真的昏迷。”姜緒雲說道:“或許他裝得太像,瞞過了我們?”鎮南方搖了搖頭:“應該不可能,其實醫生說瞳孔擴大的時候我知道應該不是裝的了,不過我還是堅持試了試,因爲我怕他是用藥物來使瞳孔發生改變。”
“所以我纔會用煙去燙他的手臂,可他卻還是沒有反應。”鎮南方繼續說道。
姜緒雲笑道:“萬一他忍受得了呢?”鎮南方淡淡地說道:“就算他再能忍住疼痛,卻不能夠控制在初受刺激時的眼動,任何人在受到突然的刺激時,他的眼睛會不自覺地有動作,哪怕他是閉着眼睛的,那眼球也會有細微的動作,可我並沒有看到。”
姜緒雲這才點了點頭。
鎮南方苦笑道:“看來巴音的功課做得很足啊!”姜緒雲說道:“有時候我都對你的判斷有懷疑,憑巴音這樣一個土生土長的鄉下人,有可能佈下這麼完美的局嗎?”鎮南方說道:“姜局,智力有時候與出生沒有任何的關係,智商,加上相關的知識,再加上膽識,布這樣的局並不難。”
姜緒雲道:“可破局這太難了!”鎮南方搖了搖頭:“破局也不難,只是要找對眼。每個局都有一個眼,那個眼就是設局者的用心是什麼。比如巴音爲什麼要殺巴強就是這個局的局眼!我問過村裡的那些人,巴音和巴強的關係向來不錯,又是叔伯兄弟,按理說他應該沒有殺他的動機。”
姜緒雲發動車子:“接着去哪?”鎮南方說道:“回局裡,小惠還在法證科,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鎮南方說完便閉上了眼睛,巴音爲什麼要殺巴強?爲什麼?他們之間有什麼厲害關係是不爲人知的呢?
鎮南方突然睜開眼來:“秘密,一定是秘密!”姜緒雲被他的一驚一乍給嚇了一跳:“什麼秘密?”鎮南方說道:“巴音殺巴強一定是巴強發現了他的什麼秘密,那秘密足以讓巴音陷入很大的困境。巴強本來就是個不務正業的人,劣跡斑斑,就連死人的錢物他也敢動的,他肯定是以這個秘密要挾巴音,想換取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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