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怎麼也沒想到,從銀行出來的時候我們就已經記人給惦記上了。原來我們三人取錢的時候就有人在一旁盯着,而我們住進小旅館也被人家看在眼睛裡面的,就在我們在房間裡休息的時候,一場因財而生起的禍端正緩緩向我們逼近。
我們剛剛準備入睡就聽到了敲門的聲音,我和李鐵嘴警覺地掏出了槍,和尚走到了門邊輕聲問道:“誰?”只聽到一個女人嫵媚的聲音:“服務員!”和尚打開了門,門外站着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
和尚皺起了眉頭:“有事嗎?”女人硬擠了進來,一臉的媚笑:“三位,你們需要人陪嗎?”我淡淡地說道:“不需要,謝謝!”女人又說道:“哎呀,出門在外,玩玩嘛極什麼稀奇的,三位大哥,這人我都帶來了,你們這樣我很難交差的。”
我笑了:“人是我讓你帶來的?”女人楞了一下,我沉下了臉:“滾蛋,否則我們就報警了!”
這時門外又擠進來七八個人,兩個女人,五個漢子,一個帶着湘邊的口音漢子說道:“喲,蠻橫的嘛,媽的玩了我們的妞就想不認賬了,敢賴賬,老子就讓你們好看!”
和尚看了我一眼,臉上是無奈的笑。我淡淡地說道:“看來今天你們是訛上了?”那漢子說道:“說什麼話呢?你知道她是誰嗎?”他的手一指,指向了那個嫵媚的女人:“她是我老婆,我賈老六的老婆你都敢玩,說吧,這賬怎麼算吧?”
我說道:“你說吧,這是你的地盤,還是由你來畫出章程吧!”那漢子笑了:“好,小子,懂事的人好相處,我賈老六怎麼說在這地界也是有皮有臉的人,這章程要是不夠的話,在道上我也沒臉混了,這樣吧,二十萬,給二十萬我就不追究了!”
我聽了心裡“咯噔”一下,好傢伙,開口就是二十萬,這就象是比着我們身上的錢來的,我忙說道:“這位大哥,我們哪有那麼多錢啊?”這時他身後的一個染着黃頭髮的男子說道:“你扯吧,你們不是才取了二十二萬?”
這下我們三個都明白了,人家是衝着我們取的這錢來的。
黃毛才說完,漢子一巴掌就打在了他的頭上:“閉上你的鳥嘴!”我望着漢子:“如果我們不給呢?”這錢我們自然是不會給的,幾個小地痞說真心的我們還真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漢子說道:“當真不給?”我點了點頭,他一揮手:“兄弟們,給我搶!”
帶了三個女人來訛人,他還真以爲自己佔了理。
和尚二話沒說,掏出手槍抵住了漢子的腦門,這時候剩下的幾個人也都楞住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我們竟然有槍。漢子慌了:“你們是警察?”我也亮出了槍:“你說呢?現在你還惦記着我們的二十萬嗎?賈六哥!”
賈老六一臉的恐慌:“警官,我們,我們不敢了,還希望您大人有大量,高擡貴手,把我們象屁一樣的放了吧!”我冷笑一聲:“放了你們可以,可你們干擾了我們執行公務,害得我們暴露了,這罪過你知道有多大嗎?”
我之所以這樣說就是怕他們出去以後亂說話,賈老六忙說道:“您放心,我們一個字都不會往外說的,我保證!”我這纔對和尚使喚了個眼色。
和尚放下了槍,賈老六忙帶着他的人離開了,我們才長長地鬆了口氣。李鐵嘴問道:“他們會不會報警?”我覺得不會,他們以爲我們是警察,而我也說明了我們在執行公務,他們膽子再大也不敢和警察作對。
和尚卻說道:“我看我們還是走吧,萬一他們報了警我們也會很麻煩。”我想想也是,點了點頭:“那好吧,我們走!”
我們離開了小旅館,下午五點多鐘,這個時候我們還真不知道應該去哪,和尚說道:“要不我現在就去搞輛車吧!”我說道:“現在?不會有什麼問題吧?”和尚說道:“我小心一點應該沒事,看看能不能找一輛停了很久的車。”
李鐵嘴說道:“停了很久的車還能開嗎?”和尚說道:“我說的很久也就是幾天,只要有油能夠堅持到加油站就行!”李鐵嘴擔心地說道:“萬一這車況不好呢?”我笑道:“別忘記了,他們可都是九處的精英,一輛車子是難不住他們的。”
我和李鐵嘴找了一家小茶館坐下,和尚則去弄車子去了。
李鐵嘴說道:“也不知道這次我會不會給觀裡惹麻煩。”我說道:“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不過我想麻煩倒不會有,你的那個鏡像有很多時候也需要師門的支持的,不是嗎?”李鐵嘴點了點頭:“真是晦氣,怎麼會攤上這樣的事情。”
我點了一壺綠茶,兩個人一邊喝着,一邊漫無邊際地閒聊。其實我們的心裡都很緊張,也不知道和尚是不是能夠如願地弄到車子。
大約半個多小時後,一輛老式的吉普車停在了茶館的門口,從上面下來的人竟然就是和尚。也難爲他了,竟然弄到這樣一輛車。
他向我們招招手,我們忙買了單拿着東西上了車。李鐵嘴說道:“這破車,已經都見不着了!”我問道:“在哪弄的?”和尚說道:“舊車市場,一千塊錢!這個價錢都貴了,不過沒辦法。”
我皺了下眉頭:“報廢車?”和尚說道:“還得幾個月才報廢,行車證什麼的都有,沒問題,只是到了林城的話有些道路是不能走的。”
和尚開車比我要毛得多,這破吉普在高速公路上竟然讓他開出了近百公里的時速。我說道:“不用這麼趕吧?”和尚看了我一眼:“這速度已經不算快了!”我苦笑了一下:“可這車……”和尚淡淡地說道:“這車沒問題,還能再快的,只是我才上手,需要適應一下。”
林城正下着小雨。我一共到過兩次林城,加上這次是第三次,每次都是下雨的。這並不奇怪,黔州是個天無三日晴,地無三里平的地方。我們沒有直接進城,就在西郊的一個小鎮停了下來。
“你們在這等着,我看看能不能聯絡上朱先生!”在鎮上吃了點東西,和尚對我們說道。我說道:“等等,我們去買兩個手機,辦幾張卡。”和尚點了點頭,否則一來二去的也很耽擱時間。
我們買了三個便宜的二手手機,一個也就一百元,對於我們來說其他什麼功能都是擺設,只要能電話和短信就行了。我又辦了十來張五十元話費的不記名的電話卡,一共花了近一千塊錢,我給了兩張卡和一個話機給和尚,彼此留下了電話號碼,然後和尚就去了。
“你說,舒逸他們現在到什麼地方了?”李鐵嘴問道。我搖了搖頭,原本我想他們應該已經到京城了,可現在看來我又不確定了,因爲我們沒有遇到太強勁的阻攔,那麼舒逸他們那兩路人馬就不一定輕鬆了。
李鐵嘴說道:“真希望他們能夠把我們的鏡像給消滅了!”接着他又有些疑惑地說道:“對了,我們一旦分開,到時候他怎麼能夠確定我們是本體還是鏡像?”他這一問倒還真是把我給問着了。
我苦笑着說道:“現在我不是擔心他們無法區分我們,而是擔心我們區分不了他們。”李鐵嘴楞了一下:“爲什麼?”我說道:“你的手上還拿着兩件寶貝,這兩件寶貝至少能夠讓他們確定我們是真的。”
李鐵嘴想了想然後把鎮南方交給他的黃金羅盤遞給了我:“這樣吧,這個拿給你揣着,這樣我也好區分你!”雖然是個笨辦法,可是倒也蠻有效的。我接過了他遞過來的黃金羅盤,他笑道:“你可保管好了,這玩意老珍貴了,有多少錢都不買不到的。”
我突然對那個老道士感興趣了:“你說,那道士到底是在哪整來的這些傢伙?看上去都很是值錢的。”李鐵嘴笑了笑:“其實你們應該早就看出來了,他那兒根本就是個銷賊髒的窩點,而他也算出了你們的來歷,所以他纔會這麼慷慨。不然你以爲?就這兩樣東西至少就可以換幾套別墅了!”
我望着李鐵嘴:“這麼說你也早就已經清楚我們的來歷了?”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要說不清楚你信嗎?我就是清楚了你們是官家的人才大了膽子想搭你們的車去尋找‘雙魚玉佩’,可沒想到結果卻是這樣的,就連你們自己都自身難保了,唉!”
我心裡也很是無奈,鎮南方當初請我和他一道的時候我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如果我不去,那麼他們也就沒有機會製造了我的鏡像,沒有鏡像,我的生活還是往常那樣。不過我並不後悔,人這一輩子總是需要這樣那樣的經歷的,經歷之前無畏,經歷之後無悔!我微笑着說道:“或許這就是命吧,只是你沒有算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