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英聽了韓氏的話,慌忙起身出了門。
韓氏對秦嬤嬤道:“此事,還沒有弄清楚怎麼回事,還是先不要跟老太太說了,免得嚇着她老人家。”
秦嬤嬤點頭道:“老奴自然知道,,只是,興許已經有那不知道輕重的已經跟老太太說了,老奴這就看看去。”
她是個經事的人,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韓氏囑咐她先不要告訴老太太,她自然不會說,不過她不說不代表別人不會說。
此時,韓氏的心思都在石硯的身上,那裡還顧得上秦嬤嬤,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秦嬤嬤走了之後,韓氏便匆匆帶着秋平去了柳珂的秀竹園。
此時的柳珂也正心急如焚。
她所着急的不是石硯,而是柳琀。
原來,柳琀在柳珂去了慈心園之後,便有出去買東西的素雲回來告訴她石硯在外面跟人打架呢,她便慌忙出去了。
趕到素雲所說崇陽巷,看到本來應該清淨的街面上人擠人,堵得水泄不通。
柳琀派素雲進去瞧瞧,素雲擠了半天才擠進去。
素雲擠進去之後,看到四五個人在圍着打石硯,頓時嚇傻了,呆呆愣了半天才想起去跟柳琀回報。
她擠出人羣來到柳琀的馬車前結結巴巴的道:“怎麼辦,二,二小姐,好多人在,在打石公子呢,我們該怎麼辦?”
柳琀雖然知道石硯武功高強,可是一聽他被人羣毆,心裡也不由的緊張起來,對素雲罵道:“剛纔在家裡怎麼不早說,也好讓哥哥們幫忙,如今再去叫人,表哥豈不早就吃虧了
。”
他們正說着話,聽到人羣齊聲發出了“啊——”的一聲,紛紛朝四面八方散開。
柳琀猛的撩開了車簾。看到四五個人拖着渾身是傷死活不明的石硯上了一輛馬車。
柳琀慌得嘴張了張又合上了,她是一個女子,想阻止此事,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素雲。你趕緊回去告訴大小姐,讓她想辦法救人,我去看看他們將表哥帶到什麼地方去。”柳琀粗喘了幾口氣,重重的吩咐道。
素雲聽了此話,想阻止柳琀,可是柳琀已經催促車伕向前了。
她便只好回府去通知柳珂。
柳珂得知柳琀追了去之後,不由暗罵柳琀糊塗。
她吩咐素雲去跟二門外的小廝說一聲趕緊通知柳旭,“就只說你去外面替二小姐買東西的時候,正好撞上了,便回來稟報。其餘一概別說,有人問也說不知道。”
素雲聽了此話之後,重重的點點頭道:“是,大小姐。”
素雲去了之後,她一面吩咐祁紅去大覺寺將此事告訴柳峰。讓他想辦法,一面又將玉葉叫到跟前,暗自吩咐她出城去找吳儀,讓吳儀快馬加鞭進城救人。她則帶着柳青去找韓氏商量對策。
走到半路正好與匆匆趕來的韓氏會面。
一見面韓氏便又慌又急的道:“你說這個石硯臨走了又鬧這麼一出,若是真有個好歹,豈不是我們柳家的責任。”說罷自己又嘆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你可知道他又惹了什麼事?現在情況如何?”
柳珂搖搖頭道:“不知道。此事還是通知西府的好,看四叔和四嬸有什麼辦法。”
韓氏聽了此言之後恍然道:“可是你說的,我都急糊塗了,此事正該告訴那邊的人才是。與其讓小丫頭們跑一趟,不如我親自去跟四弟妹說一聲吧。”
柳珂一笑:“三嬸說的很是。”
韓氏回到自己的院子,命秋平給她換了一副赤金鑲藍寶石的頭面。又換了身厚衣服,披上她去年回孃家時韓家老祖宗送她的那件紅刻絲鑲灰鼠皮的斗篷,方帶着秋平、秋英、秋雲、秋晴等一干丫頭並來旺家的、洪財媳婦等一干管家媳婦浩浩蕩蕩的去了西府。
韓氏一出門,柳珂便帶着柳青、素雲出了府門。
柳珂按照素雲所說的方向而去,希望能在其他人找到石硯與柳琀之前。吳儀或者柳峰能及時趕到。
她正在暗自祈禱,聽到一直扒着車窗往外看的素雲叫道:“大小姐您看——”
柳珂順着素雲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前面來的正是柳琀的馬車,車兩邊有個兩個騎馬的人護送
。
她定眼一看,一側是柳峰,另一側正是吳儀。
她趕緊命車伕迎了上去。
到了近前,坐在車裡的柳琀也已經知道柳珂趕來接她了,可是她心裡慚愧,不好意思下車與柳珂見面,便悶坐在車裡不出來。
吳儀率先從馬背上跳了下來,上前給柳珂行了禮。
柳珂一擡手示意他起身。
此時,柳峰也跳下馬,來至柳珂的跟前道:“你怎麼也出了來了?”
柳珂朝着柳琀的馬車望了一眼道:“我不放心琀兒,她怎麼樣?在車上嗎?有沒有受到驚嚇?”
柳峰一搖頭,對吳儀道:“已經進城了,你先回去吧。有事我會在吩咐你的。”
吳儀朝柳珂望了一眼。
柳珂似有若無的一點頭,吳儀便跨上馬離開了。
旋即,柳峰對柳珂道:“琀兒沒事,有什麼事回去再說,趕緊到車裡去吧,外面冷。”
柳珂本來想問石硯的情況的,聽柳峰如此說便只好將話又咽了回去,轉身上車。
到了府門口,柳珂率先下車,站在了柳琀的馬車跟前。
柳琀一掀車簾看到柳珂之後,滿臉慚愧,乾笑道:“姐,讓丫頭們伺候妹妹下車就好了,您就不用親自守在這裡了。”
柳珂拿眼睛的瞪着她道:“少廢話,還不快下車。”
柳峰將他們送到府門口之後便調轉馬頭回大覺寺了。
柳珂對柳琀道:“走,跟我去秀竹園。”
柳琀只好弓腰低頭的跟在柳珂的身後到了秀竹園中。
一進門,柳青先將火盆裡快要熄滅的木炭換了,又給她們沏了熱茶,纔給她們帶上門退了出去。
柳珂見房中沒有人,纔對柳琀呵斥道:“你這莽莽撞撞的性子怎麼就是改不了呢,明知道對方不善你還敢跟去,他石硯被抓那是他活該,誰讓他惹事了。”
柳琀聽了柳珂的話以後本來有些不好意思,忽然想起什麼,仰頭反駁道:“還有臉教訓我,你怎麼一人偷偷跑去良園莊了,還在那裡留宿,難道你這就合規矩了。”
柳珂理直氣壯的道:“我出門是回了三嬸和老太太的,而且留宿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難道你也是有什麼不得已的原因?”
柳琀被柳珂說的一時間答不上來,憋得臉通紅,道:“我說不過你就是了
。”
柳珂一笑,將一臉的嚴肅收起,問道:“到底怎麼回事,石硯表哥怎麼又同人打架,怎麼這裡面又有你的事情,還不趕緊跟我說清了,你以爲人回來了就萬事大吉了嗎?此時全府上下差不多都知道了,你難道想讓別人都知道你爲了石硯的事情涉險?”
“我也不知道石硯得罪了什麼人,反正看那架勢人家就是想要他的小命,幸好一個白衣服的公子救他,將那四個人打跑了,不然可能你妹妹我今天真的就報銷在那裡了。”柳琀一臉激動的道。
柳珂有些納悶的道:“不是兄長救得你和石表哥?”
柳琀一擺手道:“當然不是,兄長只是送我回來而已,他帶着他那個屬下到了那裡,我們的仗賬已經打完了,”她說的眉飛色舞:“那人真是厲害,以一敵四竟然大獲全勝。”
柳珂聽到這裡之後,腦海中閃過一個人的身影,旋即又暗自覺得好笑,那人已經走了,怎麼可能再回來。
現在她有些後悔當日沒有問清楚清逸是哪裡人,做什麼?
她如此想罷,又問道:“石表哥現在怎麼樣?他是跟什麼人起了衝突,怎麼好好的又打架?”
“他,”說起石硯,柳琀的神情便的有些凝重,眼睛裡明明有些紅,有不好表現的太過,道:“他被人打得不輕,那些人都是真的下死手打他,不知道他是怎麼把人得罪了,剛纔他還昏迷不醒呢,兄長命人將他送到西府去了,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柳珂一拍她手似是安慰的道:“石表哥是習武之人,被打兩下也是常事兒,若是打打就壞了,他也別習武了,你說是不是?”
柳琀勉強側頭一笑。
爲了轉移柳琀的注意力,柳珂似是想起一事,一臉疑惑的道:“不知道救你們的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也該讓家裡的父兄去登門拜謝纔是。”
柳琀聽了此話恍然道:“哦,對了,那人好像認識你呢。”
柳珂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急忙問道:“你怎麼知道,他說什麼了?你可問他的名字了……”
她說到這裡見柳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臉上一紅,也知道自己的情緒過於急躁了,道:“你不老實回答我的問題,一直看着我幹嗎?”
柳琀笑道:“我看看你有沒有揹着我做什麼事?我竟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認識了這麼一個人。”
柳珂被她說的不好意思,將身體往後一仰,裡的柳琀遠一點,強道:“你說什麼呀?我不明白你的話什麼意思。”
柳琀一臉的不相信,道:“那位英雄臨走的時候問我說——”她說到這裡之後拉長了音調,故意放慢了語速道:“你姐姐可好些了?這話什麼意思?姐姐那裡不好了,心情、身體?可是妹妹我怎麼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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