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vivi怡儀的打賞!
吳儀上前猛的打開門,看到外面站着的不是別人正是昨天以一敵四身受重傷的那人。
那人看到站在門口的吳儀與柳珂神情自若,臉上的笑容更濃了,眼睛毫無顧忌的在柳珂的臉上停留着。
吳儀,見到門口有人不由得一陣驚訝。
這人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他就站在門口,自己竟沒有聽到一絲聲響。
柳珂想到自己剛纔在裡面嗜殺的情景全都被眼前的人聽了去,既擔心又惱怒。
擔心的是,她並不知道此人是和來歷,萬一他將今天的事情泄露,那自己的麻煩便大了。
惱怒的是,這人大仗着自己武功高強,這裡的人都難耐他如何,便無所估計。
她氣急敗壞的道:“我好心救你,你怎麼能窺探我的秘密?”
那人聽了此話,臉上一笑,衝柳珂一拱手道:“在下只是在尋找昨天遺落的東西,並不是有意到此,而且,也不知道大清早會有人在這裡呃——”他說到這裡之後,好像不知道怎麼描述柳珂所做的事情了,呃了半天才指了指裡面的兩具屍體,道:“——辦事,所以還望見諒。”
柳珂被他的話說的滿清怒火,可是卻找不到發出來的理由。
只是瞪了他半天,便將臉扭到了另一邊。
吳儀行至柳珂的身側,完全沒有在乎那人的偷聽的事情,朝他一拱手,笑道:“在下吳儀,不知道英雄高姓大名?”
那人給吳儀還了禮,臉上帶笑道:“不敢稱英雄,若是不介意,你喊我的居號‘清逸’便可。”他說完又是一拱手道:“還沒有謝過二位的救命之恩。”
此時。柳珂才意識到,昨天他身上的淺藍色長衫是居士服。
看不出來,這人竟然還是信徒。
真是佛門廣大,佛門臉這樣的人也可接受。
“不用客氣。其實還是英雄的福大命大,不然也不能如此輕易地脫險。”知道清逸是居士之後,吳儀對他越發敬重了。
柳珂對清逸不想了解很多,只是想知道這人是什麼來頭,怎麼會與楚王府有仇,還差點便被楚王府的殺手殺了。
“清逸賢弟,看你的樣子應該比我小不少,我可以這樣叫你嗎?”吳儀忙着跟清逸套近乎,完全忘了柳珂還在寒風中站着。
清逸一笑,看了看了吳儀
。道:“不知道吳壯士年方几何?”
吳儀一仰身看向清逸,道:“在下今年二十六歲。”
清逸低頭一笑:“那恐怕不行啊,我今年二十八。”
聽了清逸的話以後,不光是吳儀,就連柳珂也是一驚。
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
這個清逸看上去明明不到二十歲的樣子。只不過他身材魁偉,有些略顯成熟。
清逸見他們面有懷疑之色,也不解釋,只對吳儀道:“這位小姐怕是在此凍壞了,你還是趕緊帶她進莊吧,我繼續去找我的東西。”
吳儀聽了這才記起柳珂,忙對柳珂道:“大小姐。對不住,是屬下的疏忽,我送你進去。”
柳珂點點頭沒有說話,側頭朝清逸看了一眼,卻不想清逸也正嘴角含笑的看着她,眼神中有幾分意味深長的意思。
一想到自己剛纔的樣子都被眼前這人知道了。柳珂的心裡便有些膈應,他一定是在笑話自己剛纔心狠手辣。
柳珂想到這裡,眼神不善的瞪了清逸一眼,便轉身朝良園莊走去。
清逸眉毛一提,似笑非笑的一揚嘴角。轉身沿着良園莊前的路走去。
院門口,王五正帶着人沿着院門往外打掃積雪。
昨天清逸與人在院門附近廝殺所留下的血跡,本來已經完全被積雪覆蓋了,他們一打掃,又有銀紅色的雪漏了出來,王五命人掩埋了。
他們見柳珂與吳儀並肩走來,都不由停住了手中的活計,嘴裡哈着氣,朝柳珂行禮。
柳珂進了院門之後,吳儀便匆匆出了良園莊,朝着清逸離開的方向去了。
柳珂一進門,心細如髮的玉葉便覺察出了她臉上的怒氣,小心翼翼的將手爐放到了她的手裡,道:“大小姐,我已經將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我們是現在走,還是再等一會。”
柳珂捧着手爐坐在暖炕上,望着活火盆裡燒紅的木炭發呆,並沒有聽到玉葉的話。
此時,外面傳來了柳青的聲音。
玉葉趕緊去開了門。
柳青與老太太身邊的婆子李嬤嬤走了進來。
李嬤嬤是老太太身邊的管事嬤嬤,雖然她並不近身伺候老太太,可是她是老太太王氏從王家帶過來的老人,所以在老太太跟前自有一份體面,也格外得老太太信任。
她細高個、方臉龐,高高的顴骨,最是幹練利落
。
一說話嘴角的食痣便格外明顯。
今天,她穿了一身寶藍色遍地金的通袖襖,頭髮梳的油亮,後面查了銀簪子,看上去比小戶人家的主子還體面。
一進門便忙着給柳珂行了禮,旋即拉着柳珂的手,道:“大小姐,老太太不放心您自己在這裡,一大早便命奴婢連同您房中的幾個丫頭都趕了過來,接您回去呢。原說昨天晚上就讓我們來的,無奈昨天的風雪太大了,便恩准了我們今早趕來了。”
若柳珂依然如以前一樣什麼都不知道的話,此時,她會感到很幸福。
可是,她現在的心境就如這火盆中的竹炭被燒盡了一般,在這冰天雪地般的環境中,早就涼透 了。
柳珂站身恭敬的聽了李嬤嬤的回話,繼而淺笑道:“讓老太太費心了,是孫女的不是。”她說完之後,目光在李嬤嬤的臉上停留了一瞬,乖巧的垂下眼瞼,心裡卻百轉千回。
李嬤嬤躬身道:“大小姐是等會回去,還是現在就走?”
柳珂沒有遲疑。道:“自然是立馬就走,我昨晚就想柳青給我做的紅棗暖胃粥呢,在這裡真是什麼都不方便,李嬤嬤我們這就起程吧。”
李嬤嬤一笑。上前走到柳珂的身邊,從柳青的手裡接過了那件竹葉青鑲金絲飛鳳紋大毛斗篷,給柳珂披上道:“是,大小姐在福窩裡長大,昨晚受委屈了吧。”
“委屈倒算不上,只是沒有在家裡方便。”柳珂將自己裹在斗篷裡,對李嬤嬤笑道。
李嬤嬤、柳青、玉葉、祁紅、寧紅、佟鏽家……滴滴答答一羣人簇擁着柳珂出了房門。
李嬤嬤早已經命人將暖車趕到了良園莊的院子裡。
只一會兒的功夫,良園莊院子裡的積雪已經被統統打掃乾淨,堆積在了幾棵大榕樹的下面,沒有了清晨起牀時銀裝素裹的景象。
原來。李嬤嬤不但帶了伺候柳珂的丫頭婆子,還帶了路上清掃積雪的小廝。
他們看到柳珂走了出來,都自動的退到了良園莊外去了,在大門外整齊的站了兩排。
院中除了李嬤嬤偶爾與柳珂的說話聲,便沒有了一絲的聲息。
蘇立恆與王五知道柳家來人了。便都沒有出來。
只佟鏽家的忙前忙後的張羅。
柳珂扶着柳青的手上了暖車。
暖車緩行,丫頭婆子小廝依次跟上,浩浩蕩蕩出了良園莊。
從良園莊通向城裡的道路,已經被清掃了一大段。
馬車走起來很是平穩
。
不多時,坐在車裡的柳珂,聽到跟在馬車後面的玉葉故意咳嗽了一下。
她不動聲色的將車窗上掛着的棉簾子撩起來朝外看了一眼。
原來是吳儀與清逸說這話迎着他們的馬車走來。
吳儀見到柳家的馬車之後,知道是來接柳珂回府的。心裡一下便黯然了不少。
退到路邊低頭讓馬車先行。
清逸卻沒有那麼多的估計,他臉上掛着萬年不變的笑,雙手背在身後,冷眼看着柳珂的馬車慢慢的從他的跟前走了過去。
好在他身上的衣服吳儀在他昏迷的時候已經換了,換了了一身粗布短打,不會引起柳家人的注意。
馬車在經過清逸身邊的時候。清逸仰頭一捏下巴衝柳珂促狹一笑。
柳珂趕緊落下了車簾。
就在她落下車簾的一瞬,清逸手腕上的一串東西在陽光下一閃一下落入了柳珂的眼中。
她慌忙的掀開車簾,朝後看去,可是馬車距離清逸漸漸遠了,她根本就看不清楚。
“大小姐看什麼?”與柳珂一同坐在車裡的李嬤嬤一面輕聲問着。一面也撩起了車簾朝外看去,可是吳儀與清逸早就被馬車遠遠的拋在後面,她什麼也沒有看到。
此時,柳珂的思緒全在清逸手腕帶着的東西上,根本沒有聽到李嬤嬤的話。
李嬤嬤見柳珂臉色有變,又朝外看了看,還是什麼也沒有看到,道:“大小姐,您沒事吧?”
柳珂一回神,見李嬤嬤正一臉疑惑的看着她,勉強一笑道:“沒事,只是剛纔看到一個流民經過,心裡有些難過。”
李嬤嬤聽了此言,將剛沏好的熱茶放到柳珂的手中道:“大小姐心善,不過那都是人的命,誰也改不了的。”
柳珂不再說話。
回到府中之後,柳珂剛剛一進府門便看到披了大紅羽紗斗篷的柳琀站在了二門口正等着她。
見柳珂進了府門,她朝前走了幾步迎了出來。
柳珂知道柳琀一定是興師問罪來的,可是她現在沒有心情應付她,便道:“我先去給老太太請安,過會便去找你。”
柳琀聽了之後,雖然心裡不快,可是也沒有辦法,只好停住了腳步,沒有再跟着她。
此時,她身邊的小丫頭素雲走來,悄悄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柳琀一臉慌張的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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