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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琇將人帶到儲秀宮之後,囑咐了幾句,便徑自回坤寧宮去了。
儲秀宮中在石琇走了之後氣氛變得活潑起來。
都是剛剛及笄的小姑娘,湊到了一起,難免會湊趣說話。
而且又都是不經常離開父母的,這謝天在宮中跟着教引嬤嬤學規矩已經是累壞了,也拘壞了,所以見皇后一走變都紛紛,三個一羣兩個一夥的玩去了。
早就將石琇的話丟在了腦後。
“賈南秋,等等我,去去看看你的繡花樣子。”一個臉龐圓圓、長相甜美的女孩對正要回房的賈南秋道。
被稱爲賈南秋的女子,聽了此話之後,回頭淺淺一笑道:“好啊,我正好也沒什麼事。”
“你叫什麼名字?”賈南秋平日裡學完規矩之後,就回自己的房間,一般很少與人說笑,所以對同住在這裡姐妹都不是很熟悉。
來人笑道:“我叫嶽明,我今年十四了,你呢?”嶽明說話爽朗痛快,不拖泥帶水,賈南秋對她到頗有幾分好感,見問回道:“我比你大,今年已經十五了,便託大叫你一聲明妹妹,屋裡坐吧。”
嶽明跟在賈南秋的身後進了房門。
見賈南秋住的房間裡一應擺設全無,只是在進門的桌案上擺了一個景泰藍的供瓶。裡面供了一剪嫩黃的素心臘梅。
“姐姐的房中也太肅靜了些,你不知道她們的房中都擺成了什麼樣,一個一個彷彿要將家裡的東西都搬來一般,擺的房中像神仙住的地方一般,”嶽明說到這裡之後,湊到賈南秋的耳邊不齒的道:“我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還不是爲了攀比,好讓這裡的太監宮娥高看一眼,話說回來,我們是秀女。若是選上了。以後是要伺候皇上的,在這些個太監宮娥跟前顯擺什麼。”
賈南秋給嶽明讓了座,吩咐小嬋去找繡花的樣子,坐在嶽明的對面道:“既然承蒙妹妹不棄。願意結交我。那姐姐便說句實話。他們這樣做還真管用,這皇上的女人與太監宮娥的關係非常的微妙,在沒得勢之前。是咱們求着他們,在得勢之後方是他們巴結咱們,他們這樣做無非就是向這些太監宮娥表明自己財大氣粗,有的是錢搭上他們,這些太監宮娥多半是唯利是圖的。”
嶽明聽了賈南秋的花之後,沉吟了一會兒,撇着嘴道:“姐姐說的也未必盡然吧,我聽說現在後宮中最受寵的蘇貴人,家裡邊單薄的很,以前還曾經獲過罪呢,纔剛剛的被平反了,家裡既無人爲官,又沒有人經商,肯定沒什麼財力,還不是被衆人捧着,您看剛纔我們回來的時候,那太監端着那麼多的東西,都是皇上賞給蘇貴人的呢。”
賈南秋聽到“蘇貴人”這三個字之後,臉上的神情一滯,笑道:“像這樣的女人,不學也罷。”
嶽明聽了此話之後,不解的道:“姐姐認識蘇貴人?”
賈南秋一回神,忙道:“我怎麼會認識她呢,她如今是盛寵在身,而我不過是剛剛進宮而已,就算我想認識,也沒有人引見啊。”
嶽明點點頭道:“聽姐姐話裡的意思還以爲你認識她呢,要是姐姐認識她就好了,就可以幫我引見了。”
“雖然不認識,可是卻聽說過,像這樣連皇后都能壓一頭的女人,一定是極有手段的,你還是不要認識她的好。”賈南秋不緊不慢的道。
嶽明聽了伺候之後,一側頭道:“我娘說了,在宮裡能生存下來的女人都是要有些手段的,只要不害人就行了,她有手段我們便正好跟她學一下,反正我也沒有想過要跟她爭寵,我只想能在這後宮找一顆大樹讓我靠着,然後安安穩穩的生活下去,至於得不得寵的,我倒是沒想過。”
賈南秋一笑道:“你此時說的輕巧,到時候拜便身不由己了。”
“姐姐倒好像是經歷過一般,怎麼對宮中的生活這樣瞭解。”
“我沒有經歷過,只是這後宮之中的事情也不是什麼秘密,前朝便有很多事傳到民間,便是從這些傳言之中也能大體想象出這後宮的日子是什麼樣的。”賈南秋說到這裡之後,面色沉重起來。
就連沒心沒肺的嶽明也長嘆道:“誰說不是,可是我父親就好像迷了心竅一般,心心念唸的想讓我進宮,爲了此事,母親都跟父親鬧翻了,我不想看到他們離心,便跟母親說我自己想也想進宮,母親聽了此話便對着我哭了
其實,我早就聽說宮裡的日子不好過了,也是沒有辦法才進來的。”
說完此話之後,嶽明隊賈南秋道:“姐姐的父親是御史中丞賈運大人吧?怎麼賈大人也捨得將自己的女兒送進宮呢?”
賈南秋聽了此話之後,咬了咬嘴脣道:“原本父親選的是姐姐進宮的,可是臨進宮前姐姐得了惡疾,所以我便進宮了。”
什麼惡疾,嶽明一聽便明白了,撇嘴道:“一定是姐姐的姐姐不想進宮所以才裝病的,現在她脫離苦海了,卻將你推進了火坑。”
賈南秋一笑道:“你錯了,是我自願進宮的,本來父親是想放棄的,可是抵不住我自己願意進宮。”
“你自己願意進宮的?”嶽明瞪大眼睛問道,根本就不相信賈南秋所說的話。
賈南秋也不爭辯,這時候小嬋找了繡花的樣子出來了,放在了賈南秋的跟前,賈南秋拿了樣子伸手抵到嶽明的跟前道:“你先看看這幾個樣子你喜不喜歡?”
嶽明伸手去接,不成想賈南秋露出來的手腕上隱隱的似是有一道淺淺的疤痕。她忍不住驚訝的問道:“姐姐你的手臂上這是怎麼回事?是傷疤嗎?”
賈南秋的手猛地縮了回來,將手臂用袖子掩了,笑道:“是小時候太皮,自己弄的。”
她說完此話之後,覺得自己有些過於緊張了,嶽明並沒有問她的傷疤是怎麼形成的。
還好嶽明並不是那種難應付的人,聽了她的話之後,見她臉上的神情變了,便忙道:“姐姐放心,我是不會給你說出去的。”
說完此話。嶽明一臉促狹的道:“爲了這個傷疤。姐姐家裡一定花了不少銀子給那些人吧。”
賈南秋一笑,沒有說話。
論理身上有疤的人是不允許進宮的。
其實,嶽明不知道,太后爲了收住皇上的心。倒是偏重了長相。其他的便都好說。
嶽明自然也知道這點。
賈南秋姿色出衆氣度非凡。這點小傷自然便不算什麼了。
不想賈南秋倒好像是很怕人知道她身上有傷似的,隊嶽明臉上的神情也變了。
嶽明見賈南秋的神情淡淡的,便沒有久留。拿了花樣子便起身告辭了:“姐姐歇着吧,等我看完了,便給姐姐送過來。”說完便出了賈南秋的房門。
送走了嶽明,賈南秋輕輕的將自己的衣袖撩了上來,露出了裡面猙獰的疤痕。
柳珂自從在搬進楚王府之後,好像又回到了過去一半,心情也比以前要舒暢了,雖然進進出出的人很少,不過,心情卻與以前不同了。
柳珂安頓下來之後,便命吳儀出去打探柳青的下落,可是打聽了月餘也沒有打聽到,大約柳青得了柳鐵生的消息之後便二人相攜離開京城了。
柳珂也便將此事丟下不管了。
這日,柳琀帶了人前來探望柳珂。
柳珂聽說柳琀來了自然是萬分欣喜,忙迎出去道:“怎麼我搬了這麼長時間,你纔來看我,本來我是想派人去請你的,又怕你們家的長輩多心,便忍下了,總算是將你盼來了。”
柳琀見柳珂的氣色很好,便放心了,聽了柳珂的話之後,臉上紅潤,沒有分辨,拉着柳珂的手邊朝裡面走去,邊走邊道:“我今天來事給姐姐送人來的,我想着姐姐剛搬過來,肯定最缺的便是上下搭理的人了,我變帶了一個人牙子來,她已經調了十幾個小丫頭,還有幹粗活的婆子來,你看看哪個適合便留下哪個。”
柳珂聽了此話之後,並沒有跟她客氣,笑道:“你有心了,我正打算這買幾個人使呢,你倒送的及時。”
進了房門,槐香忙給柳琀上了茶,柳珂只是低頭看了一眼,並沒有用,依舊與柳珂說話:“姐,你聽說了嗎,我們家那個嫁進宮之後,並不受皇上的待見,日日以淚洗面呢。”
柳珂聽了此話之後,臉上無奈的一笑:“有所耳聞。”
柳琀冷冷一笑道:“姐姐知道現在誰在皇上的跟前得臉嗎?”
柳珂搖搖頭道:“不知道,皇后的事情,也是那日容茗來訪的時候說起的。”
“蘇淺秋!”柳琀說完之後,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幾分譏笑:“當日姐姐爲了舅舅冒那樣的險,又是找住處又是請大夫的,後來還想辦法將舅舅帶進了京城,不成想蘇家表姐竟然就是這樣報你的恩的,真是人心不古,就連舅舅也說着吧,若是沒有你,他可能早就死在苦寒之地了,到頭來還是站在了蘇表姐一邊,難道他在陷害姐夫的時候,就沒有摸着自己的良心問問,對不對得起你。”
柳珂一擺手道:“算了,不要說這些往事了,我當時救他的時候,也不過是爲了死去的母親泉下難安,並不是爲了讓他們報答什麼的。”
柳琀憤憤的道:“那也不能恩將仇報吧!”
“蘇大表姐對自己的妹妹尚且不會手下留情,何況是我,”說道這裡之後,柳珂想起來被蘇淺秋迫害的蘇晚秋,嘆道:“不知道蘇家大表姐當初在宮中是怎麼長大的,都經歷什麼, 怎麼就長了這樣狠的一顆心。”
柳琀並不知道蘇晚秋的事情,不由好奇的問道:“蘇晚秋?原來蘇淺秋還有一個妹妹,被蘇淺秋害死了嗎?”
柳珂搖搖頭之後,將蘇淺秋如何嚴刑逼供蘇淺秋的事情告訴了柳琀。
柳琀聽了之後忍不住唏噓,“真是爲達目的不擇手段,就算蘇晚秋跟她不是一母同胞,但到底是親妹妹,怎麼就下得去手。”
“誰說不是,本來蘇家的人就死多或少,竟然還自相殘殺,真是不明白蘇淺秋當時是怎麼想的。”柳珂道。
“那蘇晚秋現在還是由吳儀照看着?”柳琀問道。
柳珂搖搖頭道:“前段時間我自顧不暇,吳儀一直都忙着到處找我,哪裡有時間照看她,我搬到楚王府之後,倒是讓吳儀去原來他們住的地方找過她,不過她已經不在哪裡了,不知道去了何處。
吳儀打探了好久,有人說她另找了住處的,有人說她自賣到了大戶人家做丫頭的,到底去了哪裡卻不清楚,不過她的傷已經好了,應該能夠照顧自己。”
本來柳琀也不是很關心此事,不過是說到了蘇淺秋才問起來的,見柳珂如此說便將此話丟下了,道:“姐,我們去看看人牙子帶來的人吧,差不多的你就留下,讓槐香調教一下。”
“讓你的人將人帶到花廳去吧,哪裡寬敞些。”柳珂起身到。
槐香忙忙的先去花廳準備着了。
柳珂與柳琀到了花廳的時候,裡面已經一應俱全。
柳琀忍不住讚道:“槐香這丫頭不愧是在皇上跟前呆過的,果然能幹,這麼會功夫,不但準備的一應俱全,連我們的茶點都準備好了。”
槐香聽聞笑道:“姨奶奶謬讚了,奴婢原也吃力的很,就等姨奶奶給我們送人來了。”
柳琀頭一次聽到人喊她“姨奶奶”聽着彆扭,不過槐香原不是柳家的人,現在柳珂又住在楚王府,稱呼她一聲“姨奶奶”沒有錯,便道:“看來我送人來,倒不是幫了姐姐,倒是幫了你,以後我來了之後你可要好生款待。”
槐香一笑,“那是自然,我還要在貴人跟前混呢,豈能不對您好好的。”
她剛說完此話,吳儀從二門外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來至柳珂的跟前道:“世子妃皇帝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