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嫣不明所以,聽柳珍說要跟隨燕王一起進京,立馬上前奉承道:“柳如姐姐,這是真的?我們還以爲王爺會懲罰你的,沒想到王爺竟然還帶你進京,這說明王爺還真是將你放在心裡呢。”
其實,紫嫣心中的驚訝遠不止於此,她原本以爲燕王就算是不將柳珍處死,也會將她趕出去,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結果。
“我就知道柳如姐姐是我們中最有福氣的人。”紫嫣見柳珍不說話,便與紅欣去收拾柳珍的衣物去了。
紅欣卻沒有紫嫣那樣興奮。
她還盼着柳珍死了,燕王能放了她呢,現在好了,柳珍不但沒有被處死,反而跟着燕王進京了。
那她也便沒有出頭之日了。
爲什麼王爺不殺了她!這樣一個連自己的嫡姐都陷害的陰毒女人,王爺竟然敢放心大膽的放在身邊,真是讓人佩服。
紫嫣與紅欣各懷心事的給柳珍收拾着行禮,柳珍便坐在席地坐在了帳篷一角的一個厚厚的皮墊子上等着。
一會兒她要跟着容爍進京了,可是她的心情卻如沉在了谷底一般。
剛纔她去見容爍的時候,柳珂就在他們後面的牀榻上休息。
當時她真想衝過去,將柳珂掐死。
不過,此時容爍在跟前,她是萬萬不敢的。
不但不敢,而且還要因爲自己昨天的“疏忽”而領罪。
她跪在容爍的跟前請求容爍降罪,可是容爍卻只跟她說了一句話:“準備一下,隨本王進京。”
別的便一概沒說。
令準備受罰的柳珍一愣,跪在地上不敢起來。
她問容爍爲什麼不懲罰她,還要帶她進京。容爍的回答讓柳珍頓時絕望了。
容爍說:“本王向來講信用,縱然你只是一個風塵女子,也不會失信於你,以前曾經說過許你後宮榮華富貴,現在便許你後宮榮華富貴,但是,你此後的日子也便只剩下榮華富貴了。”
柳珍初聽此話。並沒有明白什麼意思。思量一番之後,才明白,容爍這是要將她囚禁冷宮。不會再寵幸她了。
以後她便要過永無天日的日子了。
她以前付出了那麼多的努力,最終卻換來這樣一個結果,想想她都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所以,柳珍聽了紫嫣的話之後。自嘲的一笑:“我現在連自己都幫不了,怎麼幫你。”
紫嫣本來滿心歡喜。聽了柳珍的話之後一愣,一副不相信的樣子笑道:“柳如姐姐是跟我開玩笑的吧?”
柳珍沒有再接話,嘆聲氣,對紫嫣與紅欣道:“幫我把行禮搬到馬車上去吧。”她說完便出了帳篷。
紫嫣見柳珍臉色不是很好。便沒有再說話,給紅欣遞了一個眼色,搬着行禮便出去了。
出了帳篷之後。他們滿眼去找馬車,可是找了半天也沒有看到馬車在什麼地方。
他們看到外面有人正在集結隊伍。也不敢過去詢問,只是手裡抱着東西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
不多時柳珍出來了,看到眼前的情景之後,也愣住了。
不不多時一個小士兵跑到了柳珍的近前道:“柳姑娘,我們該走了。”
“沒有馬車,我的行李放在什麼地方?”柳珍聽了此言冷冷的道。
“王爺吩咐了,我們此次進京要輕車簡從,姑娘還是少帶些行禮吧,等進了京城之後什麼東西不是現成的。”小士兵聽了柳珍的話之後,頗爲不屑的道,“柳姑娘的馬,小的們已經給您準百好了,快點出發吧,不要掉隊了。”說完便小跑着朝着大部隊而去。
柳珍只好從行禮中撿了幾件時常換洗的衣服放在包袱裡背在了肩上,去騎馬。
在這樣的行軍中,能騎馬已經算是幸事了,因爲多是士兵都是走着的。
就在隊伍要出發的時候,忽然不知道從那個帳篷裡竄出了一個小丫頭,便喊邊哭道:“不好了,不好了,出人命了!快來人那,出人命了——”
走在隊伍中間的容爍聽了此話之後,忙勒住馬繮,從馬上跳了下來,道:“來人,去看看怎麼回事?”
跟在他身邊的王辰也隨即跳下馬車,親自跑到了笑丫頭的跟前問道:“先別亂喊,出了什麼事,細細的講明白。”
那小丫頭,擡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鼻涕眼淚哽咽道:“玉容,玉容姐姐,死了!”
王辰聽了此話之後,不由得一驚,玉容是燕王身邊的大丫頭,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死了呢?
他不敢自己擅做主張,便回身走到容爍的跟前將小丫頭的話重複了一邊。
容爍其實並不想此時便離開大營,因爲柳珂現在還不能移動,需要保胎,他實在不放心她自己在這裡,雖然已經安排好了人照看她可是她還是不放心,就怕再出現意外。
他斜眼看了看與他並肩而行的姜成,姜成一臉的肅穆,好像並沒有聽到死了人的事情。
容爍深吸一口氣對王辰道:“你留下來查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本王啓程了。”
他說完之後,便調轉馬頭,頭也不回的帶着衆人出了徐州大營。
紫嫣與紅欣目送柳珍出了徐州大營。
王辰去了玉容的房間,
“不知道我們何去何從?玉容以前是我們羨慕的對象,以前我做夢都想,我要求不高,只要能像玉容那樣伺候主子的生活起居,不必靠出賣自己過活,那該多好啊,可是沒想到竟然連她也沒能善終。”紅欣頗爲傷感的道。
她說到這裡之後,有看了看遠去的柳珍,忍不住冷冷一笑:“柳如也不併不是像我們想象的那樣風光,在光鮮的背後,都是不爲人道的心酸。”
紫嫣咬了咬嘴脣道:“你說的不錯,可是終究她還有個可以終老的地方,我們呢?”
紅欣冷冷一笑道:“若是活着生不如死的話,還不如死了。”
“那你怎麼不像玉容那樣去死呢?”紫嫣不耐煩的對紅欣道:“你現在是什麼身份自己還不清楚嗎?你又改變不了什麼,光說那些自以爲清高的話有用嗎?”
她說完衝紅欣發了一個白眼便撩簾子進了帳篷。
此時,柳珂也已經聽到了玉容死了的消息。
只是大夫讓她臥牀休息,不讓起牀,她便沒有起身,只是隔着簾子聽外面的動靜。
心裡不由爲玉容的死感到可惜。
柳珂猜想昨天晚上玉容一定是被那個士兵玷污了身體,不然她一定不會選擇走這條路的。
因爲在柳珂的心裡,玉容肯定是自殺的。
就在她獨自躺在牀上暗自落淚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掀簾子走了進來。
她以爲是容爍留下來伺候她的人,便沒有睜眼。
“主子,你還好嗎?”一個顫巍巍的聲音傳來,柳珂猛的睜開了眼,側頭朝帳篷口一望,站在帳篷門口的不是玉葉還是誰。
她一激動,用雙手撐着身子慢慢的坐了起來,頓時悲喜交加,眼睛一熱喊道:“玉葉,你沒事?你真的沒事?”
玉葉三步兩步來到了柳珂的跟前,握着她的手道:“主子,我沒事,一點事都沒有,只是這些天看不到主子,心裡擔心的很,主子你生病了嗎?怎麼臉色這麼差?”
柳珂搖搖頭笑道:“沒事沒事,我只是昨晚遇到了意外的事情,嚇了一下,身上並沒有受傷,只是大夫讓將養,我便爲了孩子將養一番。你快坐,不要老是站着。”
此時,柳珂見了玉葉就好像是親人就別重逢一般,心裡滿是驚喜與激動。
玉葉也沒有矯情,便在柳珂的榻前坐了,正要開口問柳珂遇到了什麼事情,柳珂倒先開口了:“那天你遇到了什麼事情?怎麼我一醒來便沒有了你的身影,是被人抓了嗎?那些人有沒有爲難你?”
玉葉見問便道:“奴婢是被人抓了,可是那些人並沒有爲難奴婢,只是頭兩天的時候,爲了防止奴婢亂跑,便一直綁着奴婢,過了兩三天之後,便將奴婢放開了,只是依然將奴婢圈禁在一個小院子裡,有人按時給奴婢送飯,倒也沒有受什麼罪,只是奴婢日日擔心主子。”
“你一直在京城裡面嗎?”柳珂問道。
玉葉點點頭道:“是啊,奴婢一直沒有出城,因爲被人看着,也沒有機會跑出來,奴婢想着不知道要被關到什麼時候,不想昨天半夜便有人‘砰砰’砸門,說是要帶奴婢來見主子,奴婢還有些不信,不成想他們真的將奴婢帶來主子了,主子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嗎?”
柳珂點點頭道:“知道,是燕王容爍。”
玉葉聽了此話之後,不由得驚得瞪大了眼睛,捂着嘴好久才道:“燕王世子繼承王位了,那老燕王是不是死了?燕王世子將我們抓了來幹嘛?”她說完此話之後,轉頭看了柳珂一眼。
柳珂嘆口氣轉移了話題:“你剛到這裡,走了一夜的路,趕緊去洗洗換身衣服休息一會兒吧。”
玉葉愣愣的點點頭,還是沒有從滿腦子的疑惑中走出來,呆呆的走出了帳篷,剛走到門口便聽到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來了一聲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