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封，我們要怎麼做？”
三人走出警察局後，唐喬覺就看向了洛封，顯然是讓他拿主意。
洛封思索地皺起眉頭。
他們先前已經和馬明羅兩人約好，等到月底前洛封和唐喬覺、鬱茶升到5級後，大家一起進去羅剎海廛，相互間也能有個照應。
所以眼下對他們來說最重要的事情應該還是練級。
說來也好笑，洛封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真有一天會到需要打遊戲才能“生存”的地步。
韓日遲的這件事按理說和他們沒有關係，要調查也是警方的事情，輪不到他們正義感爆發。然而洛封在仔細思量後，還是轉頭問唐喬覺：“你有顏秀的聯繫方式嗎？”
“你還打算去找她？那女人可不像馬明羅他們，據我估計，她很有可能是目前遊戲裡爲數不多的9級玩家，如果她已經完成了完靈化試練，那麼她要殺掉我們完全是輕而易舉的事，而且我估計即便事情是她做的，警方也不太可能抓到她。”站在一旁的崔珺輕聲提醒了他兩句。
在自身的所作所爲暴露後，她好像也不想再繼續對洛封他們裝出萌新的樣子，儼然表現出了對《恐怖人間》的熟悉。
洛封聞言看看她，在警察局門口的公共場合也沒多說什麼。
直到三個人坐回崔珺的車裡後，關上車門，洛封纔出聲問她：“你對遊戲的瞭解是不是比馬明羅他們還要多？”
“嗯，可以這麼說吧。”崔珺坐在駕駛位上，隨意地點點頭，“我這麼跟你們說吧……9級玩家在完成完靈化後，是可以免疫人世間大多數物理傷害的。這話的意思就是，一般的槍對他們沒有任何效果。”
洛封和唐喬覺面面相覷。
“照你這麼說，不僅我們本身會受到遊戲的影響，現實也會受到遊戲的影響？我們在遊戲中所獲得能力，不光光可以運用在那個世界裡，在現實中同樣有效？”
“當然有所限制，否則的話，顏秀上一次怎麼可能殺不掉韓日遲？”崔珺搖下了車窗，側頭看向窗外，“具體的事情，等你們完成半靈化後就會明白了。”
聽完崔珺的話後，洛封陷入了沉默中。
不過幾秒後，他的嘴裡就冷不丁地問出了一句讓人驚訝不已的話來。
“有一個問題我之前就想問了……你這丫頭，在馬戲團那一晚，不會是故意去頂韓日遲的槍口吧？”
一下子，唐喬覺愣了愣，下意識就要說：“哎，怎麼說也……”
話到半截，他自己停了下來，也忍不住狐疑地瞅了瞅駕駛位上的崔珺。
如果換成以前，他或許還會站在崔珺那一邊，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從昨天到現在，他也一直在捫心自問，他們倆的這位好友，究竟還值不值得他們信任？
“我懷疑你接觸遊戲的時間遠比你告知我們的時間要長，不然你沒理由比我們快那麼多達到5級，而且我覺得你可能已經完成了半靈化試練，只不過是故意沒對我們說而已。既然9級的完靈化那麼厲害，那5級的半靈化應該也不會太差。那時候的你，或許根本不怕韓日遲的威脅？”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洛封完全轉過頭來，目光鄭重地盯着崔珺的側臉。
“最關鍵的是，那晚偏偏還是我們頭一次異常登錄遊戲的時候。”
“我仔細想了想馬明羅他們的話，發覺情況有點對不上。”
“如果說在遊戲的判斷中，顏秀對我們來說算是威脅的話，那韓日遲呢？韓日遲他根本不是玩家，他也不屬於遊戲裡的怪物，按邏輯來講，遊戲應該不會對他產生反應纔對。而事實是，我們的登錄是在我莫名其妙喊出那句‘小狐狸’之後才發生的。”
“那句話顯然不是我本人主觀意願喊出來的，那麼想來想去，就只有可能是我體內的那三個傢伙，控制我的身體喊出來的。且先不說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你之前提醒了我一件事，我的狐鬼，是我媽送給我的。她也隱瞞了我不少事情，而且她爲什麼會突然間送給我這把疑似我家祖傳的刀？還是以生日禮物作爲理由。”
關於封義北和自身的關係，洛封儘管暫時沒對馬明羅他們說出口，可他事後還是先告知了唐喬覺他們，也正是因爲這段潛藏的聯繫，讓他起了疑心。
“崔珺，這裡面有太多的疑點了。考慮到你之前夥同我媽一起欺騙我的行爲，我真的不得不想到一種可能性……那天晚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會在情況危急的時候喊出那句‘小狐狸’？我們那天晚上登錄了遊戲，這一點是不是也在你的計劃中？”
“我現在甚至懷疑……我們這趟去鏡江，沒準也是你在背地裡安排好的。狐鬼是我媽拿出來的，所以你們倆沒準早就清楚封義北的鬼魂就在鏡江的青石山上！”
“你故意在副本里裝成NPC引導我去揭開青鏡廟當年的真相……到底是想幹什麼？”
一連串的問題被洛封提出來，車內的氣氛也隨之寂靜下來。
坐在後座的唐喬覺神色複雜地看着崔珺的背影，沒有加入兩人的這場談話中。
過了兩秒，坐在駕駛位上的崔珺終於回過頭來看了洛封一眼，她的神色依舊平靜，忽然間擡起手，吹出了一聲悠揚的輕哨。
洛封和唐喬覺一開始還不太明白她這個舉動的意義，直到他們猛地看到一道展翅飛來的身影撲棱棱地來到車窗上後，他們的眼睛才無聲地睜大起來。
“救命！救命！”
耳邊聽着這熟悉的尖銳叫聲，洛封怔怔地看着車窗上的這隻鸚鵡，又轉過頭來看着崔珺淡然的神情，手忍不住攥緊起來。
“我不想再對你撒謊，所以有些事我乾脆選擇保持緘默。你也別再問了，等事情完成後，我自然會告訴你原委。還有，顏秀，我真的不希望你再去見她，太危險了。”
洛封止不住地深吸一口氣，隨即冷着臉坐回座位上。
“不。我有必須去接觸她的理由。既然有些事你不願意說，那麼真相我就自己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