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的人都是屏息靜氣看着這對父子爭吵。
“我們大魏從來就沒有嫡長子繼承的規矩。”大魏天子壓抑住怒氣道:“你要是一意這樣認爲,那就是你的問題,元燁,你瘋了。”
“一直都是如此。”十七皇子板着臉道:“只是因爲你不是嫡長子坐上了皇位,才這樣說,我們大魏繼承皇位的歷代先祖都是嫡長子居多,這是默認的規矩。”
“你真的瘋了……”大魏天子有些無法置信看着十七皇子。
“那父皇打算怎麼處置我這個瘋兒子?”十七皇子笑道:“是想讓人把我給拖出去砍頭嗎?”
大魏天子勃然大怒道:“你以爲我不敢殺你……”
“聖上不可。”三相幾乎齊聲說道。
一下子所有視線都聚到了三相身上。
“當年孝淑皇后死的時候,聖上是答應過她,無論十七殿下做了什麼事,都會饒他一命的。”中相王道子疾聲道。
“別給我提她!”大魏天子越發憤怒道:“這畜生手裡扶持活死屍的資源是怎麼來的,這還用問嗎?”
“是母后給我的,母后只有我一個兒子,不似你有一百多個兒子,母后的遺產當然會留給我。”十七皇子輕笑道。
“既然這樣,我就不必信守那個鬼承諾。”大魏天子冷冷道。
“虎毒不食兒呀,聖上。”左相葉高山老淚縱橫,“還請聖上饒了十七殿下一命。”
除了三相,也有其他官員跪下給十七皇子求情,東門吹笛更是痛哭出聲,淚流滿面,惹得周凡側目而視。
東門吹笛只管哭,他纔不管十七皇子的死活,他是想讓聖上知道,他從來就不想讓聖上父子相殘。
到最後聖上真的要殺十七皇子,那儘管殺了就是。
求情的官員恐怕多多少少都抱着這樣的想法。
周凡見端木小紅與陳拯沒有開口替十七皇子求情,他同樣沒有,他恨不得聖上馬上把十七皇子給斬了。
十七皇子與他的關係是諸多皇子中最不好的。
“閉嘴。”大魏天子看着三相喝道:“你們三個老東西,他殺了多少人,做了多少惡事,按大魏律,爲什麼就斬不得?”
“誰要是敢替他求情,我就連他一起斬了。”
殿內求情的官員們瞬間閉上了嘴,東門吹笛更是一抹臉上的淚水,滾回了角落裡。
“你可以認爲皇位是你的,可以爭奪皇位,但你無論做什麼,都不是你做這麼多壞事的理由。”大魏天子面如寒霜道:“來人,把李元燁與屍甲元拖出去斬了。”
“你果然要殺我。”十七皇子笑得越發張狂起來,“你這人本來就冷血無情,當年能看着母后因爲那賤人禍亂宮廷而死去,現在想因爲這點小事殺我,就一點都不奇怪。”
大魏天子只是沉着臉。
殿外有兩個侍衛快步踏進來,要把十七皇子與屍甲元一起押下去,送上斷頭臺。
只是十七皇子的身體驟然炸開,一團團血肉在殿內飛濺。
“小心。”
“保護聖上。”
殿內立刻有數人出手,舌公公動作最快,他輕輕一拂袖袍,藍色的真元瀰漫而出,空中那飛濺的一團團血肉被懸停在空中。
血肉滋滋燃燒着,烏黑的煙氣嫋嫋升起。
烏黑的煙氣也被舌公公小心控制着,聚成一個煙氣狀的球體。
遭此變化,周凡第一時間盯着屍甲元,他怕屍甲元逃了,只是屍甲元被這爆炸炸飛,撞在了牆上,並沒有任何逃走的舉動,屍甲元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
烏黑煙氣球體向舌公公飛去,他只是瞄了一眼,就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老奴有罪。”
“這是怎麼回事?”大魏天子怒斥道:“人呢?”
“這應該是一種替身術法,而不是十七殿下的本體。”舌公公顫聲道。
“這是鬼道替身術法屍傀轉,能夠煉製一個與本體一模一樣的分身,不過這分身只能糊弄人,卻是無法修煉,更沒有半點實力可言。”屍甲元替舌公公解釋道。
舌公公跪在地上身體都顫抖起來。
這種事不應該發生纔對的,十七皇子是舌公公親自帶入宮的,舌公公應該已經想法驗明十七皇子真僞纔對的。
所以在場衆人都沒有懷疑十七皇子是假的。
“也怪不了這位公公,屍傀轉之術煉製分身之難世間罕見,因而普通的手段根本就無法分辨出這是一個假的殿下。”屍甲元又是笑道。
衆人聽了面面相覷。
舌公公頭貼在地上,眼神陰森,屍甲元替他辯解,那隻會讓聖上懷疑他與十七皇子串通在一起了,他恨死這屍甲元了,當然心裡更是惶恐不安。
周凡現在算是明白,爲什麼十七皇子敢進宮來了,原來就是假的。
大魏天子沒有理會跪在地上的舌公公,他只是沉着臉道:“東門吹笛。”
“臣在。”東門吹笛又從角落裡飛快滾了出來應道。
“傳我命令,十七皇子李元燁與活死屍勾結,犯下滔天惡行,從今天起他就不再是皇室成員,想法找到他,敢反抗可以立即處以死刑!”大魏天子道。
東門吹笛連忙應了下來。
“三個月時間給我完成此事,否則你這大司首就不用做了!”大魏天子又是冷聲道。
東門吹笛滿身肥肉都是抖了一下,“是!”
大魏天子又是厭惡看了一眼屍甲元,“這人也交給你一併處理。”
大魏天子說完就沒有理會任何人,一人離開了。
而舌公公還是跪在地上,他舒了口氣,只要聖上現在不發話要處置他,那接下來的處置他還是能承受的。
殿內的人見聖上走了,都是三五成團各自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