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那原本不緊不慢的步伐突然停了下來,他猛的轉過身來,兜帽陰影下的雙眼緊緊盯着我。
“很不錯嘛。竟然這麼快便喚醒了惡靈精華的一點力量,不過只憑這點力量,你……”
我懶得聽着黑袍人的廢話,我現在只想要揍他!
僅此而已!
我一個箭步衝向黑袍人,地面在我的蹬踏之下出現如同蛛網一般出現大面積的龜裂,惡靈精華的初次覺醒,除了這在體表的炙熱火焰之外,對我身體的強化顯然也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砰!
我的拳頭結結實實的打在了那黑袍人的臉上,黑袍人的身體就如同人肉炮彈一般的倒飛了出去,砸在了他身後的石壁上。
我緊跟着追了上去,拳腳齊上,不給他絲毫喘息的機會。
越是攻擊,我覺得自己越是憤怒,從一開始單純的惱怒於他對我的誘導利用,漸漸過去那些對於其他人與事的的憤怒也漸漸涌上心頭。
對那綁架雅琪的惡靈的憤怒!
對雅琪爸爸的憤怒!
對老師的憤怒!
對同學的憤怒!
……
漸漸的,我覺得整個世界都讓我感到憤怒,彷彿整個世界都應該毀滅一般。
“你打夠了吧!”
黑袍人突然大吼一聲,蒼白的手掌穿過我的攻擊,直接抓在了我的臉上。
一陣刺骨的寒意傳遍全身,在他的手碰觸到我的一剎那,我感到我的體力快速流失,身體頓時失去了力氣。
隱約間我看到我的雙手皮膚黯淡,就好像是一雙老人的手一般,而那惡靈精華上的藍色火焰也都消失不見了。
我感覺有些眩暈反胃,眼前發黑,甚至都看不清那近在咫尺的黑衣人,身體無比的疲憊,甚至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感覺自己被人丟到地上,耳邊隱約聽到黑袍人的聲音:“憤怒的小野獸,要撒嬌的話去找別人去!我可沒有時間陪你玩耍!”
……
百合花的香味將醫院消毒水的味道掩蓋,我躺在牀上,手腳都被石膏固定不能活動,看着輸液
瓶裡的藥液一滴滴的滴落是現在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抽菸麼?”韓妤的聲音傳入到我的耳中。
我看向門口,只見韓妤跟老段、悶葫蘆三人走了進來。
雖然韓妤外表看起來好像沒有受傷一樣,但是從她領口露出的繃帶可以看出,她也受了不輕的傷。
“韓大美女,醫生說小秦的肺葉受傷了,不能吸菸。”老段對着拿出一根菸想要遞給我的韓妤說道。
“哦。”韓妤聽到老段的話,將那根菸收了回去,自顧自的點了一根。
一旁的悶葫蘆推了推眼鏡:“二手菸也不行。”
韓妤看了悶葫蘆一眼,然後衝着我說道:“我要抽菸了,你別喘氣!”
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這女人真的是來探病的?
好在有悶葫蘆,直接給韓妤從我病房裡拉了出去。
“感覺身體怎麼樣?”老段將一袋子水果放到我牀邊問道。
“沒什麼感覺,就是覺得身體到處都很癢。”我說道。
“那就好,你這一次對精英武裝的使用太過了,全身近八成的肌肉拉傷,四肢的骨骼甚至都出現了骨裂。並且體內的寄屍蟲還發作了,導致你的肺葉穿孔,多虧那寄屍蟲後來停止了對你的內臟進行攻擊,不然你八成要掛了。小秦,你想要抓壞人我能理解,但是你也別這麼拼啊。”老段說道。
我苦笑了一聲:“當時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聽到我這麼說,老段皺着眉頭說道:“該不會是因爲你身上的惡靈精華吧。要不,讓韓妤跟支局裡報一下,給你換個正常點的精英武裝怎麼樣?”
“不了。”我搖了搖頭,“我下次會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緒的。”
惡靈精華的威力我有切身體會,那個黑袍人就連韓妤都毫無反抗之力,但是當我卻可以憑藉惡靈精華卻可以打那黑袍人一頓,如果換做別的精英武裝,我可不認爲也會有這種力量!
“好吧。如果下次再發生感覺自己控制不了情緒的情況,一定要告訴韓大美女一聲。”老段對我說道,接着,我就看到老段拿出一支鉛筆還有一張白紙來對我說,“說起來,聽韓大美女說
你有近距離攻擊過那個突然出現的黑袍人,那你一定見過他的樣子吧。”
“恩。”我點了點頭,“他……”
就在我要跟老段說出那黑袍人樣貌的時候,我卻突然發覺記憶之中黑袍人的面貌彷彿被一層黑霧所遮掩,根本想不起他的樣子。
“怎麼了?”老段看着我問。
“我記不得了。”我皺着眉頭,“只是覺得那個人應該很眼熟。”
“眼熟?該不會是你認識的人?”老段問。
“可能吧。”我努力回想,但是卻覺得頭好像要被撕裂了一般的疼痛。
“想不起來就先別想了。”老段急忙說道,“有可能是那個惡靈精華對你的精神也產生了負荷,導致你的記憶缺失。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聯繫一下支局,請求派一個催眠師來,對你進行催眠恢復記憶吧。”
“催眠?我就認識一個會催眠的心理醫生,可以讓他來。”我對老段說道。
那黑衣人的目的好像就是爲了那個蟲王銅像,現在他已經到得手,我不知道他是否還會留在臨江市。
爲了防止他過早離開臨江市,我覺得還是需要快點回想起他的相貌。
我立刻給楊凌打了一個電話,約楊凌來醫院對我進行催眠。
到了傍晚時分,楊凌纔來到醫院。
“我來了。”楊凌走進我的病房,說道,“今天又幾個特殊病人的預約,現在才忙完。”
“今天?你不是週五休息嗎?”我看着楊凌問道。
“所以纔是特殊病人嘛。”楊凌笑了笑,“那麼,我們現在就進行催眠?”
“恩。”我點了點頭。
楊凌的催眠術十分高超,在他的聲音,與那音樂的引導之下不一會兒我便陷入了沉睡。
因爲我的手腳還不能動的緣故,所以是被催眠的我說出自己所看到的人的相貌,然後由老段來畫像。
當我醒來的時候,老段已經將手中的畫筆停下,然後將那畫像遞給了我:“你看看,是這個人嗎?”
“他?”我看到畫像上的人一愣,記憶之中,那黑袍人彷彿被黑霧所遮蔽的相貌漸漸清晰了起來,與畫像上的人相互重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