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寵妃

好久不見

錦都。

是塑立國唯一一個可以和京城相媲美的地方。

這裡,四季如春,隨處都是楊柳紛飛,彩蝶飛舞的畫面,這裡,是塑立國花朵盛產最多的地方,繁花似錦,繼而,叫做錦都。

錦都的湖泊中,流淌着的不是湖水,而是清澈的泉水,這裡的水,全部都是從錦都最高的錦山留下的,同雪水混合在一起,喝一口,無比的沁涼。

這裡不愧是唯一一個可以和京城相媲美的地方,街上閒逛的平民百姓穿的都是絲綢製成的衣服,大家買東西的買東西賣東西的賣東西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

沿街的小販各自賣力的叫賣着自己的商品,各式各樣的小玩意兒看的人是眼花繚亂應接不暇,什麼冰糖葫蘆,糖炒栗子,麥芽糖,包子燒餅的,還有賣風箏捏泥人的,大傢伙你一句我一句的叫賣着,成羣的孩子圍着捏泥人的看着稀奇,賣胭脂水粉的的更是拉着路過的小女子們拼命的介紹着,幾個姑娘拿着一盒水粉看着,不時的用手絹掩嘴竊笑。

賣水粉的隔壁是一個有着很多雕刻的很是典雅的銅鏡的小攤,賣銅鏡的看着隔壁有了生意更是賣力的叫着想把客源吸引到自己這裡,兩個小販彼此較起了勁一個比一個大聲的喊着。

不大的街道上吃飯的小館子很多,什麼“雲軒閣”,“意雅軒”“食味堂”名字一個比一個雅緻,每個館子裡都飄出一陣陣誘人的香味,很容易勾起人們肚子裡的讒蟲。

街道的邊緣處是條很細長的小河,河中的“寺尋橋”連接起了兩岸,河裡有着幾個小船,船伕撐着長長的竹竿推動着小船。

漫步在這有着濃郁民間風情的小街上,鬱悶的心情也漸漸明朗起來。

修長的手指輕轉着手中的龍骨扇,手腕翻轉,望着街上熱鬧的場景,嘴邊蕩起最爲溫柔的笑紋。

原來,這裡就是千尋生活了三年的地方,看着明淨的天空,心,頓時明朗了許多。

在宮中待了三年,他一直將自己封閉了起來,如今,終於可以好好放鬆一下了。

站在一棵菩提樹下,深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似乎縈繞着一股淡淡的香氣,讓人聞着,頓時神清氣爽。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這裡,的確算是人間淨土。

展開手中的龍骨扇,白色長袍一捋,好不瀟灑,想着離心愛的人越來越近,脣邊的笑意更深。

整整趕了十多天的路,但是他現在卻沒有一點疲憊,反而心情愉悅。

天下間,能夠讓無墨這樣從心中笑開的女子,恐怕只有舞千尋吧。

清風微揚,吹起無墨那頭如雪銀絲,惹得路邊的女子個個面含嬌羞,暗送着秋波。

一身白衣,如雪銀髮,如此的無墨像極了轉世精靈,那些女子看着他的白髮,非但沒有哦畏懼的心情,一個個更是跟在他身後,看着。

無墨生的原本就俊美不已,再加上這一身不凡的氣質,當真如同下凡天尊。

搖晃着龍骨扇,瞧着那些跟在自個兒後頭的女子,溫文一笑,甚是有理,那如冬日暖陽般的溫暖笑意,更是惹得那些女子歡呼不迭,看來,御皇魅力,真是絲毫爲減。

就在無墨想要向那些女子打聽千尋情況之際,卻被人蠻橫撞開,讓他踉蹌着向後好幾布。

“讓開!讓開!快點讓開!這裡有人被蛇咬了,快點讓開!讓開!我們要去找神醫!快點讓開!”原本想要大聲喝斥那個撞自己的人,可是瞧着四五個擡着被蛇咬傷人,急急忙忙的樣子,只好壓下了心中不爽。

退到一邊,讓開了路。

神醫?!

這兩個字,讓無墨的心陡然加快了速度,撲通,撲通,撲撲通。

這神醫說的一定是千尋,倏的將龍骨扇給合了起來,捋起長袍急急跟着那些人後頭,眼中,是止不住的興奮。

一路小跑着跟在那些人的後頭,瞧着漸漸有些慢了下來的幾個人,索性長袖一挽,追了上去幫着那幾個人擡着被蛇咬傷,昏迷不醒的病者。

見有人來幫自己,那幾個人對着無墨感激的點了點頭,倒是無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他幫這些人的忙,也只是想要儘快看到千尋而已。

想着,更是爲自己的汗顏。

“快點,快點,到了,到了,神醫,神醫,救命啊!救命啊神醫!救救人啊!有人被蛇咬傷了!神醫!”到了一座宅子的門口,還沒有到進去,那些人就朝着裡頭大聲的嚷嚷着,臉上是毫不遮掩的焦急。

擡頭望着面前的墨綠色宅子,無墨放開了擡着病患的雙手,站在門外瞧着。

古色古香,宅前種滿了素色的茶花,花瓣隨着清風紛飛,吹到了門前,落下。

茶花?!

他記得,千尋的衣衫上,總是繡着朵朵金色茶花,那樣素樸與簡單,可是卻是一種寧靜的美麗。

望着宅子後頭的湖泊,水天合一,真的是一個適合生活的地方。

豔陽下,一身白衣的無墨靜靜的站在宅前,凝視着,等了三年,終於打探到了千尋的消息,可是這一刻,他突然有些不敢進去了。

他怕,他怕見到了千尋就再也捨不得離開,只想留在她的身邊。

他怕,怕自己後悔放開她,後悔放走這麼好的一個女子。

他怕,怕好多,好多……

可是,就算再怕,他也要見她,想着,終是邁起有些沉緩的步伐,走進宅院內。

大廳內,一抹素白的影子不停的來回疾走着,步伐飛快,似乎踏在了雲朵上。

晨風揚起,露出繡在裙襬上的金色茶花,花朵,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如同真花一般。

那抹修長的影子不停的忙碌着,診治着被蛇咬傷的人的傷額口。

她蹲在那人的腿前,小心的望着那破了一個洞的褲子,將褲腿給捲了起來。

從身旁的藥箱中拿出一個白色瓶子,打開了瓶蓋,往那人腿上倒着一些白粉末。

清風微拂,微微嗅了一下,無墨便聞出那白粉末是用來起到緩解疼痛的麻草。

治蛇毒前先用麻草,看來,這女子必定是千尋。

七年前,治蛇毒前用麻草的大夫只有無情神醫。

一年後,多了一個罌粟鬼醫。

他敢肯定,天下只有他和千尋會用這個法子。

望着那抹不停忙活着的背影,眼中是最爲溫柔的深情。

千尋,。

我是無墨……

輕輕的在心中訴說着,站在院門外,望着不停忙碌着的她。

那側臉,不僅溫雅秀美,更是嬌豔姿媚,忙碌着的千尋,十分美麗之中,更帶着三分英氣,三分豪態,同時雍容華貴,自有一副端嚴之致,令人肅然起敬,不敢逼視。

神醫的氣質,在她身上發揮的淋漓盡致。

緩步踏進宅院的大廳,看着被衆人圍在中間的千尋,無墨細細打量着。

笑魘生春,說不出的嬌美動人,讓他,不由得癡癡的看得呆了。

三年不見,她更美了。

容顏未改,身上還散發出了一種成熟的風韻,他的千尋,越來越自立了。

“神醫,他不會有事吧?你一定要救救他啊!神醫!”擡着被蛇咬傷的其中一人有些着急的抓着千尋的手腕,詢問着。

“幸虧你們送來的及時,他沒有事,我已經將他染了毒素的殘肉割了下來,回去以後不要讓他的傷口碰到水,每日擦兩次這個藥粉,不出十天,他就可以走路了。”彷如黃鸝一般清雅的嗓音自那雙朱脣溢出,不着邊際的講自己被人抓在手中的皓腕拉出,遞給那人一瓶藥膏。

“謝謝神醫,謝謝神醫,幸虧有神醫,不然大牛這次一定必死無疑啊。”聽着千尋的話,那人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長長的噓了一口氣。

蛇毒被清除了去,叫做大牛的人這才緩緩醒了過來。

那些人看着他乾涸的嘴脣,趕緊將水囊打開,喂着他喝了幾口水。

“大牛,大牛,你好點了沒有!還有沒有不舒服?”關切的問着叫做大牛的人。

等他搖了搖頭表明自己沒事後,那幾個人這才笑了出來。

“大牛,趕快謝謝神醫,都是她救了你,如果沒有神醫,你一定蛇毒發作了。”將水囊收起,那人又對着千尋碎碎叨叨起來:“神醫,我們錦都幸虧有你啊,否則,早在三年前,就變成一座廢城了,神醫,你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不住的對着千尋叩拜着,想要表示自己的感激之心。

三年前,錦都中三分之二的子民都患上了可怕的瘟疫,到處都是死屍,如果不是千尋,真的就像這人說的一樣,這裡早就成爲了廢城。

所以,她不但是錦都子民的恩人,更是這座都城的恩人。

收拾着藥箱,含着一絲淺笑,聽着那些人訴說着。

是啊,時間過的好快,轉眼間,都三年了。

“神醫,那個……你忙吧,我們就不打擾你了,我們回去了,謝謝你啊神醫,我們走了!”架着大牛,那幾個人相繼着走了出去。

搖了搖頭,三年了,她還沒有習慣這錦都子民的熱情。

他們,還真是熱情如火。

將藥箱合了上,不經意間瞥向了門邊,沒有細看,只是瞧見了一抹頎長的影子。

“哪裡不舒服?”將藥箱抱着,站了起來,轉過身子望向站在門邊的人。

啪。

雙手送了開來,藥箱摔在了地上,裡頭的東西全部散了出來,一地的藥品。

撿起落在腳旁的白色瓶子,眼中是屬於千尋的寵溺,淡笑說着:“怎麼這麼不小心?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連個東西都抓不住?”將瓶子遞到千尋的面前,最旁,是不變的溫文笑意。

一雙清澈眸子靜靜的凝視千尋,在陽光的映襯下,黑眸之中流光溢彩。

他神情專注,時間也便好像靜止了一般,站在門處的無墨,空中舞着他那如皓雪似的銀髮,月牙白的精美袍服,還有那被拈在修長手指間的藥瓶。

怔怔地看着他的頭髮輕輕隨風舞着,薄薄的脣輕抿,嘴角微微揚起,與脣邊的小梨渦勾勒出一個漂亮的弧度。

千尋看到他那雙長長的睫毛覆蓋下,帶着溫暖的笑意向自己靠近。

絲絲髮縷在微風地扶動下不住飛揚着,時而貼着無墨白皙晶瑩的肌膚,時而又扶過他薄薄的微微揚起的脣。

窄窄的鼻樑,如山上雪般襯着幽光,拔卓挺立。

而那雙細長劍眉下的眼睛,閃動着明朗,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着,帶出眸中溫暖的笑意,忽閃着明亮的光芒,瞧着千尋眼中的錯愕,更是朗笑出聲。

“怎麼了?不認識我了?只是三年沒見而已,不會這麼快將我給忘記了吧!你可別回答是啊,否則我會很傷心的,會傷心的去撞牆的奧?”雙手負於身後,微微彎下的身子,瞧着面前的她,半開着玩笑,誰也未注意到,神情輕鬆的他看,那雙在身後隱隱顫抖的雙手。

他的心,在她離開自己之後再次活了過來。

三年了,到現在,他才覺得自己還是活着的。

“無墨?”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瞧着面前的她,眼中縈繞着清淚。

“是我,別哭。”撫去了她滴落的清淚,輕笑着,見她這樣,他好心疼。

原本只想看她一眼便走,可是,他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啊。

忍住了想要將她摟入懷中的衝動:“是我,我是無墨,三年了,你過得好不好?”一開口,便是止不住的關心,他只想知道,她過的好不好?

可是,還未等千尋回答,就接下了自己的話:“他們呢?”看了屋子一圈,輕問着。

“和小魔,唯兒上山採藥了。”無墨口中的他們,自是合二爲一的鳳訣夜和聖欽洛。

將無墨拉到椅子上坐下,爲他倒了一杯清茶。

“採藥啦……”輕說着,看着杯中旋轉着的茶葉。

三年不見,有太多的話要說,可是,等到真正見面的時候,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原本打算見一面便走,可是,他捨不得啊。

長劍出鞘,黃沙笑。

策馬揚聲,歌還早。

落日折腰挑起明月照。

紅塵粉面聲聲少。

薄命英雄,長恨了。

回首前塵,誰擁抱。

淚撫佳人哭瘦肝腸繞。

惆悵天涯風蕭蕭。

江湖恩怨何時了。

功名成就江湖謠。

一聲離人自古傷飄搖。

江湖兒女情長飛花罩。

一腔愛恨剪斷相思燒。

夢醒帷後,映遍傷心心飄渺。

一把琵琶從來掩面嬌。

千山萬水亭臺哭追笑。

一曲消魂忘卻別時好。

黃泉路頭,吟就來生生誰靠。

千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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