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塘的世界終於消停了,百里嘉琬的耳朵,卻是不得安寧。
大師風度神馬的,那都是浮雲浮雲啊!
百里嘉琬老老實實的站在古木大師面前,腦袋垂得低低的,一言不發。
古木大師一臉氣憤的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沒辦法,罵得累了。
百里嘉琬小心翼翼的斜起腦袋看了看古木大師,臉色直接可以媲美關公了。
嚥了咽口水,垂手而立,哎!從來沒被人這樣罵過,奈何是自己的師傅!
從百里嘉琬使出那一招之後,衆人狂熱的狀態,說道這樣可能到來的後果;從前功盡棄說道自毀前程;從馬虎大意,說道千里之堤毀於蟻穴;從懷疑百里嘉琬腦袋不好使…直接把百里嘉琬罵的狗血淋頭!
百里嘉琬心中無數次嘆氣,還是第一次知道,古木大師原來是個話嘮!
不過,好像知道的有點晚了。。。
唯一令百里嘉琬感到好受一點的,就是古木大師坐得離她挺遠的。
看着那唾沫飛濺了一地,百里嘉琬狠狠的抽了抽嘴角,還好站得遠!
“好了,我也就不多說你了,你先回去吧!記住,下次要是再犯這樣的錯誤,我。。。我!哼,我饒不了你!”
古木大師“我”了變天,突然發現好像真的不能拿她怎麼樣,直接不輕不重的來了一句。
百里嘉琬眼角一抽,突然覺得挺有喜感的,爲了防止自己在他面前笑出聲來,便只好飛快的走了。
古木大師看着她像是腳上長了風火輪似得從自己眼皮子底下瞬間消失不見,眼睛立馬瞪得圓圓的。這死破孩子!
回來的時候,海翎和左塘並沒有走,兩人正大眼瞪小眼,滿是不爽的看着對方。
百里嘉琬微微錯愕,兩人已經看到她了。
“琬兒!”
“師傅!”
“哼!”
“哼!”
百里嘉琬嘴角微抽:“你們這是怎麼了?”
海翎冷哼一聲:“這樣得徒弟,不要也罷!琬兒,不收他了!”
左塘聞言。冷豔的一笑:“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師傅,不要她了!”
百里嘉琬狠狠地翻了個白眼。讓兩人從實招來。
不過是左塘嫌棄海翎太霸道,自己好歹是百里嘉琬的徒弟,竟然讓自己去睡客房。
而海翎則是對左塘睡在百里嘉琬的牀上表示了強烈的不滿,表示沒讓他誰下人房就已經算是很給他面子了。
百里嘉琬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問道:“我被罵了一個多時辰,你們就討論了這一個問題?還有這麼多不滿?”
兩人都是微愣。隨即冷哼一聲,偏過頭去,不看對方。
百里嘉琬看着兩人,腦海中浮現出歡喜冤家四個字。立馬打了一個冷戰,媽呀,這兩人可不能!
“好了。你們都回去好好靜靜,讓我好好睡一覺!這都深更半夜了!”
左塘和海翎同時沉默了一瞬間。又對視一眼。
“那他住哪兒?”
“那我住哪兒?”
百里嘉琬揉了揉太陽穴,說道:“海翎,你不是說都會解決好的嗎?”
語氣中,帶着點點不滿和撒嬌,聽的海翎臉上忍不住蕩起了笑意。
“既然琬兒都這樣說了,那你跟我來吧!就住我隔壁!”
百里嘉琬和左塘同時抽了抽嘴角,沒辦法,只好這樣了!
平靜的過了好些天,左塘除了每天早上都會準時來給百里嘉琬問好,剩下的時間,都是自己一個人窩在房間中練習丹藥。
海翎倒是對他有所改觀,倒還真是一個一心求學的人!
古木大師大概是那天說的太累了,現在也對百里嘉琬實行放養政策,也讓百里嘉琬頗爲悠閒。
轉眼間,一個月便過去了,百里嘉琬依舊是那一套黑色長袍,看得左塘直皺眉頭,不過想來應該是有什麼目的,便也沒有說話。
出乎百里嘉琬意料之外的,左塘並沒有要求跟出去,來見過她之後,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見百里嘉琬疑惑,海翎眉頭微挑,說道:“左家的人,這麼多天,從來你沒有找過他!”
百里嘉琬身體微微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海翎。
左塘雖然沒有成功晉級,但是以他這個年紀就有這樣的修爲,已經很是不錯了,就算是古木大師,對他也是沒什麼挑剔的。
左家到底是怎麼回事,竟然能夠放任這樣一支潛力股流浪在外?
海翎微嘆了口氣,說道:“左家家主夫人,是出了名的善妒,左塘也是一次意外,才生下來的,左家家主雖然對他夫人很愧疚,但是畢竟是他的孩子,爲了這件事,跟他夫人大吵了一架,還是保住了左塘,但是,卻沒有保住左塘的孃親。”
百里嘉琬眉頭微皺,說道善妒兩個字的時候,就已經差不多能夠明白了,只是,這樣善妒的人,是怎樣當上夫人的?
海翎見百里嘉琬看向自己,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左家家主夫人是文城第一大家族孔家唯一的嫡女,實力頗高,爲人專橫跋扈,左家上一任家主就是爲了攀上這個關係,才讓他娶的她。”
百里嘉琬眉頭緊鎖,這樣的父親,雖然說是已經見得多了,但是每次聽到,還是會有一種很不滿的感覺。
說是爲了家族的榮耀,所以不得已才犧牲自己兒孫的幸福,這樣的說法,百里嘉琬只會覺得可笑至極。
家族的建立是爲了什麼?
不就是爲了自己的家人都能夠過得更好嗎?
用犧牲自己家人的方法來獲得更高的地位和權力,百里嘉琬真的不能夠苟同。
若是家族的理念就是這樣,那還真是沒什麼好說的!這樣的家族,說是家族都嫌棄是侮辱了這兩個字!
不過,畢竟是別人家的事情。百里嘉琬就算再怎樣不滿,也就只能夠這樣了。
“哦,對了,還有,他們已經給左塘定了一門親事,孔家的小女兒看上了他,左家準備把他打包過去送給那位小姐的!”
百里嘉琬微愣。而後便是怒火上涌。
她這人沒什麼別的毛病。就只有一點——護短!
若左塘現在還只是一個陌生人也就罷了,百里嘉琬聽說只會唏噓兩聲,表示不贊同。但是現在,卻是氣的發抖。
媽的,我的徒弟你也想逼迫,真是嫌命長了!
海翎見到百里嘉琬臉上的怒意之後。心中頗爲感慨,自己聽到的時候。倒是沒有這樣氣憤,畢竟這樣的事情,早就已經司空見慣了,但是還是會覺得有點不舒服。
大概是因爲百里嘉琬說過。她的徒弟就是自己的徒弟吧!
自己的徒弟被人逼着要送上花轎,心中不爽纔是正常的吧!
不過,左塘這人這些天變得越來越沉默。咳咳,雖然也就只見過他囉嗦了那麼一兩次。但是還是有些不舒服,怕是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家人放棄找他了吧。
“那他家裡人爲什麼不找他?他現在,也是有利用價值的!”
百里嘉琬說到最後,着重咬了“利用價值”幾個字,聽的海翎突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左家家主夫人不太希望他嫁到,咳咳,娶孔家小姐!”
果不其然,百里嘉琬聽到“嫁”這個字的時候。臉色更加陰沉了。
海翎垂下眼眸,心中偷笑,雖然自己很看不習慣左塘,但是沒辦法,百里嘉琬是個護短的人,自己,嗯,也算是個護短的人!
“很好!”百里嘉琬聽完,咬牙切齒的說兩個字,直接轉頭就走。
左家是吧,好,真好!
海翎乾咳了一聲,跟着百里嘉琬走出門,見到米佩孚一臉鄙視的眼神的時候,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反而對着他笑了笑。
“我這個樣子,是不是帥呆了?”
米佩孚一口氣憋在嗓子眼中,出不來,進不去。
原本以爲上次是海翎對自己下狠手了,所以才畫的那樣醜,但是現在看看海翎和那天自己一模一樣的妝容的時候,米佩孚無語了。
合着他就會這一種畫法啊!真是怎麼醜怎麼來!
百里嘉琬和海翎和他們打個招呼,便直接從百里嘉琬平時出去的密道中先走了,起碼,現在還不能讓他們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經過兩輪的選拔,留在臺上的煉丹師已經不多了,今天,便是決賽了。
場上的人潮洶涌,但是,百里嘉琬卻一改以往安安靜靜坐着不動的樣子,而是露出一雙眼睛,不時的看看四周。
而她身旁的海翎,便更是直接了,大大方方的打量衆人,似是在分析,有似是再找人。
小閣樓上,面癱主持人看着他們倆怪異的動作,眼光微閃,不知道爲什麼,他總是會覺得,百里嘉琬身邊的那個刀疤,並不是一個月前的那個人。。。
一個人的相貌可以改變,但是一個人的氣質,卻是很難變的。
不過,沈琬,怎麼會也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對旁邊的事情這樣感興趣了呢?
面癱主持人眼睛微眯,身後站着的黑衣人垂下腦袋,儘量降低存在感。
“那天,事情是怎麼解決的?”
黑衣人微愣,纔想起來他說的是哪一天。
“回稟主子,當天他們都使用了身法鬥技,屬下無能,沒能跟上。”
此話一出,小閣樓裡溫度驟降。
這已經是第二次說自己無能了。
“嗯,卻是無能,告訴你們老大,換個有能的人來,至於你,自己回爐重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