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智聞言一愣:“怎麼回事?”
“咱們的算計成了,不過……在法界內出了點意外,那劉邦竟然盜走了宇文豪傑的量天尺。”崔漁道了句。
“劉邦有本事在宇文豪傑的手中盜走量天尺?”宋智聞言一愣,目光中充滿了愕然之色。
崔漁將法界內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崔漁所言是修改過的版本。
聽聞崔漁的話,宋智笑了:“這就有好戲看了,宇文豪傑如今離死不遠了,必定與主峰誓不甘休。”
崔漁扭頭看了一眼遠方大戰,想到了袖子裡的書信,開口詢問了句:“您可知道掌教夫人?”
宋智聞言詫異道:“你問她作甚?”
崔漁將書信遞了過去,他倒是沒有瞞着宋智。
宋智接過書信後看了一眼,不由得眉頭皺起:“看起來像是那個女人的手筆。”
“真是那個女人做的?這掌教夫人是何來歷?爲何針對我家小弟小妹?”崔漁心中不解,雙方無冤無仇,掌教夫人爲何不遠千里殺人?
“掌教夫人純兒是崔沉的妻子,明媒正娶青梅竹馬的妻子。你是崔老虎和七情聖姑的兒子,昔年掌教夫人差點被七情聖姑害死,就算是救活也壽命無多,對七情聖姑簡直是恨之入骨。雖然七情聖姑隕落,但是她卻仍不肯罷休,將仇恨轉移到了你的身上。七情聖姑必定是探知到了你們兄弟的信息,所以才斬盡殺絕。”宋智爲崔漁解釋着。
崔漁聞言眉頭皺起,目光裡充滿了嚴肅之色:“掌教夫人嗎?真是該死啊!上一輩人的恩怨,何須牽扯到下一輩的身上?”
對於宋智的話,他只是將信將疑,究竟是不是他還要自己親自去辨認一番。
“如果是的話,斷不能容忍她活下去。”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冷酷。
他只是失去了神血修爲,並不是沒有殺人的手段。
他雖然心有懷疑,但是再加上禮之一脈的佐證,心中其實已經信了八九分。
“其實我懷疑是你暴露了,畢竟你和崔老虎容貌實在是太過於相似,而且只要追查過當年事情的人,在看到你的第一眼之時,都會瞬間想到你和崔老虎的關係。而且你的五官輪廓也很像七情聖姑,你們之間有太多的相似之處。”宋智道了句:“你拜入真武山,必定會威脅崔燦燦的地位,你說純兒豈能容忍你?”
宋智不愧是帶有一個‘智’字,身爲真武七子之一,對於真武山的很多事情瞭然如心,稍加推演就能知道全部真相。
崔漁心中想着掌教夫人的事情,一雙眼睛看向天空中的打鬥,面色陰沉不定:“掌教夫人暗殺小弟小妹,我絕不能放過,但是隻怕崔老虎不會眼睜睜的看着我復仇殺死那個女人。想要殺死那個所謂的掌教夫人,就必須要先過了崔老虎那關。”
崔漁心中無數思緒閃爍,一旁宋智忽然開口,指向遠處山頭:“看到那個老嫗了沒有?那就是掌教夫人純兒。算起來這女人也算是你的後孃,你要是真的和崔老虎光明正大認親,到時候一聲‘娘’是跑不掉了。”
崔漁聞言望去,遙遙的看着站在山巔的模糊人影,崔漁沒有瞳術,看不清十幾裡外面容,但終究是已經踏入先天境界的修士,視力也得到極大提升,朦朧中第一眼就認出了對方,乃是那日在摩崖石刻和自己談話的老嫗。
那山頭只有一個人,唯有一個老嫗。
“你是說那老嫗是掌教夫人純兒?”崔漁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
他仔細看了又看,確認宋智指認的方向,只有一個人,就是那山頭上的老嫗。
崔老虎風華正茂,怎麼會和一個滿身死氣的老嫗結合在一起?
“你可別看她現在老態龍鍾,年輕的時候在我真武山堪稱是第一美人,否則也不會入了你父親眼睛。只是如今被破功,斷了修行路,一生壽命走到盡頭,天人五衰顯現而已。”宋智道。
崔漁聞言心頭一沉,想到那日摩崖石刻前的情景,他心中已經確認,是對方認出了自己的身份,從而追查出了兩小隻的下落。
他現在已經確認了七八成,剩下的那一兩成,還需要等日後禮之一脈將人親自押送來再確認。
“我必定不會善罷甘休!不惜一切代價,將那個女人給弄死。”崔漁眼神中流轉着殺機。
崔漁收回目光後,看向宋智:“我在真武山史記中看到,昔年祖師爺曾經獲得一卷無上真經,不知可否是真的?”
宋智點點頭:“確有其事,不過真經本卷被人盜走,實在是可惜。”
“祖師爺獲得那真經,利用真經開創出呼吸法,不知可還創造出什麼法門?”崔漁試探着問了句。
真武山祖師爺的呼吸法,乃是真經中夾帶的,算不上是真經本章內容,崔漁覺得自己修煉呼吸法和摩崖石刻沒有時空聯繫倒也正常。
而自己想要獲得穿越時空抓一把的機會,就要掌握無上真經的羈絆、因果,最好是從第九卷真經推演出的功法。
“你對真經感興趣?”宋智詫異的道。
“那可是能令老祖成道的真經,我又豈能沒有興趣?”崔漁道了句。
宋智聞言一雙眼睛看向崔漁,目光中異彩流轉,片刻後才道:“昔年老祖在真經丟失之前,確實是參悟出一門劍法,喚作:太虛夢幻兩儀劍術。此劍術乃是真武山至高真傳,唯有真武七子級別的修士,纔能有一次感悟的機會,至於說能不能掌握、領悟,還要全憑運道造化。”
聽聞此言,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精光,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宋智,宋智明白崔漁的想法,搖頭道:“你看我也沒有用,因爲我根本就沒有領悟那門劍法。據說那門劍法涉及到十分玄妙的力量,可以干涉法界和物質界,擁有最爲獨特的法則,我沒有那個悟性。”
“如何才能獲得那門劍法的參悟資格?”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期盼。
他有一種直覺,只要能獲得那門劍法,他就可以與時空中的夢中證道大法產生羈絆,到時候憑藉因果將那夢中證道大法第九卷盜取過來。
“按理說你身爲崔家的嫡系血脈,真武山的繼承家族,有資格去參悟那劍法,可惜你身份未曾得到承認。除非是崔燦燦死了,到時候真武山嫡系血脈斷絕,崔家爲了不斷掉傳承,只能將你給扶持起來。”宋智道。
“除了這個辦法,或者是成爲真武七子之外,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崔漁開口詢問了句。
聽聞此言,宋智笑了:“你倒還真是有些運道,眼下有個機會,只是不曉得你能不能把握。”“機會?”崔漁連忙詢問了句。
宋智道:“祖師閉關之前,曾經下令廣收門徒,其實和一道預言有關。”
“預言?”崔漁不解。
“祖師曾言,血脈者末世到來,練氣士一脈即將大興,而我真武山一脈將會有‘七曜’現世,此七曜上應周天星斗,與北斗七星相對,將會獲得冥冥之中星辰之力的加持,將我真武山帶到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地步,叫我真武山超越太平道,成爲天下間的練氣士第一門派,成爲天下練氣士的正統。而你要是能在一年後的宗門大比之中,獲得七曜的資格,自然有資格參悟我真武山的所有秘法。”宋智道了句。
崔漁聞言一愣:“七曜現世?應命之人?真武山大興?”
“不錯。”宋智看着崔漁:“不過想要選拔入七曜,有一個至關重要的條件,那就是要化去血脈之力,將身上的所有血脈之力都化掉。血脈之力代表的是舊時代的氣運,而唯有化去血脈之力,清除舊的氣運,纔有能承載‘新’道的氣運。”
崔漁一雙眼睛看向宋智:“不知這七曜選拔是天生自帶命格,還是有什麼判斷標準?”
聽聞崔漁的話,宋智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只是聽老祖說,大比前七者必爲七星入命之人。據說那古老的太古星辰覺醒,將會加持於應命之人的身上,具體細節我也不知。”
崔漁聞言眉頭皺起,沒有判斷標準那纔是最不好辦的,他其實最怕的就是那些所謂的天生自帶命格,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還有別的辦法嗎?”崔漁又問了句。
成爲應命之人的概率太小了。
“沒了!”宋智搖頭:“除非是你叫宇文豪傑將峰主的位置傳授給你,你倒是還有機會去參悟一次秘法。”
崔漁心頭一動,這個倒是可以,自己或許可以做兩手準備。
就在崔漁心中無數念頭閃爍時,此時上方的爭鬥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一道驚雷炸響將崔漁吸引了過去,看着天空中爭鬥的宇文豪傑和崔老虎,崔漁心中念頭開始閃爍:“還需要想辦法添油加醋一把。”
他想到了守墓人,以及守墓人手中的量天尺。
如果要是叫守墓人帶着量天尺出場,到時候出場效果必定炸裂,宇文豪傑的火氣必定更上一層樓。
只是宇文豪傑貌似不給力啊,根本就無法給守墓人插手的機會。
失去了量天尺後的宇文豪傑別說不是劉邦的對手,就算崔老虎也能和宇文豪傑交手。
崔老虎雖然落入下風,但終究是抗住了。
“你們快住手,別打了!咱們都是同門師兄弟,有什麼事不能坐下來慢慢說。”有峰主在一旁勸架。
可是宇文豪傑此時早就氣急攻心,哪裡還顧得上旁人的勸告?
只見其浩然紫氣不斷攻伐,絲毫沒有罷手的意思,叫崔老虎逐漸的吃力起來,手中寶劍在那漫天的紫色雲霞中逐漸的融化。
“宇文老匹夫,你莫要欺人太甚!真當我主峰一脈是泥捏的不成?”劉邦看到崔老虎逐漸被壓制住,整個人險象環生狼狽不堪,不由得開口怒罵,聲音中充滿了怒火。
下一刻只見劉邦騰空而起,化作了浩蕩大日,徑直向着宇文豪傑撲去。
劉邦的血脈之力相當於金敕,而宇文豪傑眼下修爲不過白敕巔峰,尚且差了一道純陽之氣無法邁過門檻,若論修爲也不過是天仙巔峰罷了,如何是那劉邦的對手?
就見大日真火熊熊,直接撕裂了紫色雲霞,將那漫天的紫色雲霞吸收一空。
然後一爪拍出,直接向着宇文豪傑鎮殺了過去。
下方崔漁眉頭皺起:“宇文豪傑怕是要遭了!被一個後輩鎮壓,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在真武山上混?”
面對着金仙境界的戰力,宇文豪傑毫無反抗之力,直接被一爪拍飛出去,身上點燃了太陽真火,燒得宇文豪傑好似一個火人。
宇文豪傑吸納的紫氣來自於大日,天生就被金烏剋制,簡直降維打擊。
不過好在宇文豪傑也並非泛泛之輩,身軀內的紫色對於太陽真火也有抵抗之力,不會被那太陽真火給燒死。
然而劉邦乃是大漢朝的皇子,乃是天之驕子,皇天貴胄富貴至極,何曾將練氣士看在眼中?
重創了宇文豪傑之後,卻依舊不肯繼續罷休,下一刻一聲啼叫,繼續向着宇文豪傑鎮壓下去,非要將宇文豪傑斬殺當場,以出心中這口惡氣。
就在這關鍵時刻,純陽峰上忽然傳來冷冷一哼:“放肆!你這弟子,竟然敢以下犯上,簡直是膽大包天!”
純陽峰內,一股恐怖的氣機捲起,下一刻就見無數的黑色絲線猶如髮絲一樣從虛空中浮現,鋪天蓋地的向着劉邦絞殺了去。
“金敕境界!”崔漁看着純陽峰上升起的氣機,眼神中露出一抹慎重。
他竟然不曾想到,真武山除了老祖之外,竟然還有金敕境界的強者。
“那是詭神!”一旁宋智回答了崔漁的疑惑:“是真武山上的詭神!”
“詭神?”崔漁一愣,練氣士和詭神不是死敵嗎?怎麼會攪合在一起?
“也不是所有的詭神都不能合作,畢竟詭神也是有好有壞的。”宋智回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