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巫 女 之 女

宮墨凌停下腳步, 自嘲的笑了笑,“你,穆心, 穆歌, 包括言傾, 你們的心都是熱的, 你們懂愛是什麼, 懂得付出奉獻並且不求回報。而我,從一出生開始就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繼承宮家鬼醫的一切。穆心在的時候, 我認爲愛不重要,所以我傷了她也傷了言傾。原本我認爲我會一直孤獨的活着, 直到陌陌出現, 才讓我發覺一個人有多淒涼, 纔開始明白穆歌對我的恨有多深。是她讓我有了想要去愛的衝動。可是她太年輕,我不知道她心裡能承受挫折的程度有多大, 我也不清楚我怎麼做對她來說纔是最好的,唯有拼盡全力去幫助和保護她以及她的家人。可對我來說,這樣的愛還不夠,所以我要去並活着回來,把今後的幾十年都留給她。”

拱形的木門吱呀一聲關上, 斜長的走廊上頓時失去了月光, 變得黑暗且沉靜。宮墨寒斜靠着潔白的牆壁, 透過落地窗的簾縫看着遠處瀟灑的那抹背影。“真是難得, 死板的大哥居然會說出這麼有人情味兒的話。”他摸向手腕硃紅色的玉鐲喃喃自語, 微微眯起的眼睛寫滿了無盡的思念,“楚楚, 哥哥好想你,不知道你在國外過得好不好,有沒有也遇到那個心愛的他……”

灰色的地下牢房裡,穆歌從昏迷中醒來,他看了看周圍的景象和守在鐵門外的兩位師伯,平靜的坐起來並整理了下衣服。“兩位還有功夫守着我,心可真大。”

“什麼意思?”

“穆歌,你別想分散我們注意力,我們兩個留在這裡是爲了驅逐你體內的惡靈,別不識好歹!”更年長的師伯脾氣可沒那麼好,他本就生氣,如今看穆歌那副看好戲的模樣就更生氣了。

“哈,說的倒很好聽。”穆歌冷笑,“若是驅逐不了,就把我殺掉對吧?”

“你!”被氣到的老人險些衝過來打他,另一位相比之下就理智的多,說起來他是認得穆歌的,當年他去青林殿做客,見過這對兒模樣出衆的姐弟倆,不過那時候他們還是孩童,純真的很。“穆歌,我是楓夢谷的秦師伯,你小時候見過我你還記得麼?”

穆歌看了半天說了句,“不認識。”

“額,不認識也無妨,以我跟你師父的交情,一定會把你治好的,只要你配合。”秦師伯語重心長的說,“孩子,你有什麼話都可以跟我講的。”

“跟你講?你是宮傢什麼人,跟你講有什麼用?”

穆歌盤腿隨意的坐在石板牀上,閉目養神,看樣子是不打算理會他們。然後他突然睜開眼,肆虐的笑了起來,“好戲終於要開始了。”

被思緒困擾的宮墨寒在別墅裡散步,他順着牆上的一排名畫爬上扶梯,不知不覺的就走進了書房。若是不當鬼醫,他應該會做個遊歷四方的畫家。爲了打發失眠的夜晚,他在書房裡找起了有關繪畫的書籍。書本大多厚重且稀有,他小心翼翼的抽出他想要的畫集,卻突地感覺心跳漏了一拍,伸手摸進書架,找到了一張被揉成一團的牛皮紙。

宋陌是被疼醒的,她的意識一直飄忽不定,直到突然感覺一股萬箭穿心般的疼痛,大口喘氣的睜開眼,渾身冷汗淋淋,像是剛從水裡打撈上來。胸前的珠子滾燙的嚇人,宋陌不得不將它取下。她凝視着異樣的寶珠疑惑出聲,“我不是失去靈力了麼?”

錐心刺骨的疼痛再次襲來,宋陌捂着心口顫顫微微的向門口走去,跌撞的身影碰翻了桌子,推掉了梳妝檯,她倒爬在地上,手邊是一把黒木梳子。指尖輕碰,那殘忍的悲痛的記憶,像無數的刀子撲面而來。

寧靜的山村裡,降生了一名罕見的嬰兒,她是族裡的巫女,讓人懼怕又尊敬的神。少女天生調皮,天生的巫術成了惡作劇的手段,族長只好將她關了起來面壁思過。從八歲到十五歲,她幾乎都是在牢裡過得,每天有人送飯教書,每年的節慶日被打扮的極爲隆重的上街遊行以及祈福,她的生活就只剩責任。

十八歲巫女成人儀式上,一幫外族的饑民因柳氏一族爲祭奠巫女拒絕救濟他們而發起抗議,憤恨的饑民團結了男女老少舉着火把將祭壇圍的水泄不通。他們搶奪食物,毆打族人,族長一氣之下命令巫女施法殺人。可誰承想一直聽話的巫女會趁亂逃跑,施展了障眼法逃進了樹林,躲進廢棄的竹屋。

竹屋殘破不堪,房頂滿是蜘蛛網,一地的灰塵可破舊的桌椅,巫女沒了往日的光鮮亮麗,縮在角落落魄的哭泣。突然響起慌亂的腳步聲,一個黝黑皮膚的少年帶着一身的傷闖進竹屋,與巫女四目相對各自驚歎。少年人的巫女擡手便起殺意,急火攻心昏倒在地。巫女好奇的爬過來用自己的神力治好了奄奄一息的少年。

六天之後少年醒來,對救了自己的巫女下不下殺手,卻又覺得愧對死去的父母便屢次自殺。巫女救命救出了樂趣,每天死每天救,兩人不溝通,不打鬧,不干預。就這麼奇怪的生活模式過了三個月後,少年終於放棄。因爲巫女不會做飯,每次自殺昏迷都餓着肚子,幾次三番終是沒了初見時的仇恨。

畢竟只是孩子,兩人的關係漸漸和諧。少年曾試圖走出竹林,可兜兜轉轉總能走回竹屋。巫女漸漸動情,閉口不談迷障之術。半年之後,巫女懷孕,觸犯了詛咒靈力失控,族長尋到此處將少年抓了起來,準備處以極刑。巫女也被關回了鐵房聽候發落。

少年死後的冤魂飄飄蕩蕩,他看着巫女傷心,流淚,被人逼迫。少年的魂魄終於爆發,他化作惡靈附在族長身上,殺了柳氏六百多口人,帶着巫女和孩子逃走了。巫女控制不住少年日漸殘暴的性格,他開始忘記愛,像個野獸一般的活着,拼命想要吃掉自己的孩子。

雨夜交加,巫女抱着孩子逃跑從山林間滑到路旁,被一直侍奉她的侍女救起。原來滅門那天,侍女柳氏外出任務逃過一劫,聽到消息後便在外遊蕩。

兩人一起走出深山去了城市,從此不再有柳氏,不再有巫女,不再有靈力。

爲了掩人耳目,巫女嫁給了富商之子,從此誦經唸佛不諳世事。原以爲會過上平淡的日子,直到撞見女兒超凡的靈力而震驚。巫女從沒有隔代出現過,她慌亂了,害怕了,怕詛咒會延續,怕女兒會喪命。在和柳氏商量後編了個謊言,將封了靈力的女兒送到了無人問津的老人身邊撫養。

十六年後,她爲了打破詛咒,不得不替女兒編織另一個謊言,哪怕會被恨一輩子。

屋外的冷風呼嘯,宮墨寒拿着牛皮紙的手冰寒無比,蒼勁的血書如漂浮的投影赫然立於紙上。

——十七年未見甚是想念,當年全天下負我我不負你,可你終究還是走了,只盼你帶女兒來海域重逢,如若不然,我定將掀翻整個世界並親手殺死當年本該死於我手下的,我們的女兒。

宋陌猛然回神,不可置信的丟掉木梳,所有的一切因果報應,竟然都是自己父母整出來的荒唐事!她瘋了一般的大叫起來,叫聲響徹整棟別墅。

宋陌的怒氣一下子衝破了穆心下的禁制,靈珠感受到她體內的變化,一下子從靈珠裡竄了出來變成火鳳凰在她上空盤旋。

宋陌周身散發出強大的氣流,眼神凌厲,頭髮在一瞬間瘋長至腳底。在宮墨寒聽到動靜趕來的一瞬間,跳上火鳳凰撞碎玻璃飛了出去。

38.相 見 太 難3.師 生 秘 戀20.暗 夜 之 戰37.逆 魂 真 相4.謠 言 報 復37.逆 魂 真 相10.葬 我 以 愛27.穆 心 計 策18.米 白 消 失20.暗 夜 之 戰34.序 幕 拉 開40.巫 女 之 女39.穆 歌 被 擒24.深 海 宮 殿13.第一夜11.秘 密 泄 露26.孤 單 一 人18.米 白 消 失16.小 裕 之 死12.戀 即 是 澀9.墓 地 祭 日35.亦 幻 亦 真19.惡 靈 契 約21.臉 紅 心 跳15.我 在 乎 你38.相 見 太 難26.孤 單 一 人5.相 撞 相 識15.我 在 乎 你1.春 心 萌 動17.警 局 受 審22.夜 不 能 寐3.師 生 秘 戀25.青 梅 已 死11.秘 密 泄 露34.序 幕 拉 開29.番外之言傾自述(上)6.無 意 發 現8.意 外 昏 迷1.春 心 萌 動20.暗 夜 之 戰31.被 關 禁 閉31.被 關 禁 閉32.喜 迎 除 夕19.惡 靈 契 約10.葬 我 以 愛36.落 入 圈 套5.相 撞 相 識35.亦 幻 亦 真12.戀 即 是 澀6.無 意 發 現4.謠 言 報 復8.意 外 昏 迷15.我 在 乎 你10.葬 我 以 愛32.喜 迎 除 夕7.爭 吵 不 斷19.惡 靈 契 約9.墓 地 祭 日2.心 不 在 你19.惡 靈 契 約25.青 梅 已 死27.穆 心 計 策24.深 海 宮 殿28.又 咬 又 啃2.心 不 在 你25.青 梅 已 死9.墓 地 祭 日33.弦 斷 命 危1.春 心 萌 動3.師 生 秘 戀23.荒 島 枯 井32.喜 迎 除 夕25.青 梅 已 死23.荒 島 枯 井41.終結之戰(1)7.爭 吵 不 斷14.支 離 破 碎6.無 意 發 現35.亦 幻 亦 真34.序 幕 拉 開30.番外之言傾自述(下)21.臉 紅 心 跳26.孤 單 一 人17.警 局 受 審34.序 幕 拉 開12.戀 即 是 澀41.終結之戰(1)5.相 撞 相 識8.意 外 昏 迷28.又 咬 又 啃26.孤 單 一 人29.番外之言傾自述(上)5.相 撞 相 識9.墓 地 祭 日40.巫 女 之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