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壽宴風波

壽宴風波,鬼醫傻後,五度言情

衆人朗聲,卻依舊恭敬的立着,直到太后娘娘和皇上歸了座,還有各宮的妃嬪坐了下來,衆人才安然歸座。

太后娘娘和皇上一出現,那夜家人的臉色都有些掛不住,眼瞳幽深,心有怨氣,太后竟然把自個的侄女貶爲二品的淑媛,這換做誰誰的臉色都很難看。

兵部尚書夜思源大人,一言不發的垂首悶坐在座位上,他身側的幾個官員,也不敢多說什麼。

這時候,太監的聲音再次響起來:“北太子燕昱,公主燕靈駕到。”

一聲落,殿內所有的視線齊刷刷的望向殿門口,爲首的男子,高挑修長的身段,秋香色的錦繡長袍,立體的五官,眼瞳幽深,好似盛了一池的湖水,深不可測,濃黑的眉狹飛入鬢,細長的睫毛,閃爍出邪魅狂放的神彩,脣角一勾,便是瀲灩的笑意。

他的身側趨步趨隨的跟着兩名面無表情的手下,另有一俏麗脫塵的佳人,正是北朝的公主燕靈,北朝公主燕靈,身材同樣很高挑,豐滿動人,五官美豔,大大的眼睛中盛着驕傲,大膽潑辣的掃視了一圈,最後把眸光落在高座,年輕的皇上,上官曜身上,笑意盈盈,如水一般隨着自已的兄長行禮。

“燕昱(燕靈)拜見曜帝,太后娘娘,恭祝太后娘娘福壽無疆。”

燕昱說完自負的一揮手,身後的手下,捧着一方錦盒上前,當着上官曜和東秦滿朝文武百官的面打開了,萬道光芒射出,刺眼逼人,那錦盒着盛放着的竟是大顆的夜明珠,足有十顆之多,每一顆都價值不菲,這十顆之多湊到一起,可是大手筆。

宴席上,立刻有人羨慕的開口:“好漂亮啊。”

“是啊,到底是北燕的太子,一出手好大方啊。”

議論之聲不時的傳進燕昱和燕靈的耳朵裡,太子燕昱內斂而沉穩,並未有所表示,但是那燕靈到底年輕氣盛,聽了那些大臣的議論,眉飛色舞,脣角勾出得意的笑。

上官曜一記冷眼掃視過去,分坐在兩邊的大臣立馬安靜了下來,這不是長他人的志氣滅自已的威內嗎?就算北朝送的東西再好,也不能無所顧忌的表現出來,讓人家笑話嗎?

很多大臣立刻領悟出來,一時誰也不吭聲,上官曜爽朗的一笑,揮手吩咐:“昱太子有心了,請坐,北燕歷來和東秦交好,此番太后壽涎,昱太子特地從北朝趕了過來,朕先行謝過北帝的友好之心了。”

“好說。”

燕昱抱拳,淺笑盈然的跟着太監的身後,走到貴賓的位置上坐下來。

公主燕靈一邊拿眼瞄了一圈,仔細的估量着再坐男子的份量,最後依舊望向高處的上官曜,看來看去,今晚的壽宴上,最出色的還是東秦的皇帝,其他人雖然也很出色,但要配上她北朝的身份,除了東秦的皇帝,別人只怕還不夠格,燕靈脣角勾出笑意,聽說東秦的皇后是個傻子,如若自已嫁給東秦的皇帝,除掉了那傻子,自已可就是位高權重了。

燕靈一番思量,粉目含春,大刺刺的拋射向高處的上官曜。

皇帝上官曜根本沒往別的方面想,此刻他一心只想讓這位北朝的公主喜歡上宴席上的霖王或者夜無昀,便可以讓東秦和北燕聯姻,卻沒想到這位北朝的公主,竟然野心勃勃的看中了自已,甚至於想成爲東秦的皇后。

上官曜一聲令下,歌舞開始,身着紅色舞衣的宮廷舞姬翩翩而上,像一隻只豔麗的粉蝶,翩纖動人。

宴席正式開始,琉璃金樽,盛着瓊漿玉液,互相推杯抵盅,一番歌舞盛平。

有大臣不時的端着美酒走到北太子燕昱的面前,敬北朝太子和公主,厚情盛意,還乘機說一些兩國永遠和平之類的話。

上官曜端着透明的琉璃盅,海棠紅的美酒散發着香氣,他微闔雙眸,輕品美酒,眼角的餘光,望着下首的一切,不動聲色。

整個宴席顯得史無前例的熱切,賓客盡歡,歌舞越來越撩人,絲竹繚繞,悠遠纏綿。

正在這時,一聲突兀的聲音打斷了宴席。

“皇后娘娘駕到。”

歡快無比的宴席,瞬間被打斷了,冷氣流充斥在宴席上,皇上上官曜的臉色一下子冷沉下來,眼瞳是瑩瑩綠光,大手緊捏着琉璃盅,一動也不動。

太后娘娘嫵媚精緻的五官上一閃而逝的冷冽,沉聲吩咐一側的林公公。

“把皇后送回去……”

“是,娘娘……”林安小聲的應了,從一側慢慢的往外退,想悄然的把傻皇后送回去,但是偏有人不樂意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北太子燕昱悠然的擡手,輕撩了一下自已的墨發,那輕逸如水的姿態,帶着優雅的貴氣,眼瞳一閃而近的冷光,一字一頓的開口。

“太后壽涎,皇后娘娘來了,怎能被拒之門外呢,此事若是傳到雲王爺的耳朵裡,只怕雲王爺另生想法,還是請皇后一併歡慶吧。”

燕昱開了口,宴席上,大臣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說話,對於這位皇后,人人心生畏懼,傳聞這傻子近來性情大變,宮中很多人吃了悶虧,不知道她此番過來,意欲何爲,如若她生起氣來,狂性大發,即不是壞了太后的壽涎,所以誰也不敢說話。

只有北朝的公主燕靈,淡然的附和着自已哥哥的話。

“早就聽聞東秦有位傻皇后了,本宮一直好奇,她究竟有多傻呢?”

公主燕靈的話音一落,宴席更加的冷寂,正在跳舞的舞姬,也因爲氣氛的冷寒而不知所措,人人停了下來,退立到一邊去,衆位大臣和家眷小心翼翼的擡首掃視着高處的皇上,皇上雖然臉色難看,但並沒有生氣,慢騰騰的喝了手中的美酒,揮手命令太監。

“把皇后帶進來。”

細心的人都聽出皇上的最後一個字幾乎是咬出來的,分外的寒凌,好似尖銳的鈍器狠狠的撞擊過心臟。

小亭子立刻閃身出去,直奔殿門外。

千秋殿門前,成束的鮮花排列,兩側分吊着鶴形宮燈,殿門前立着一排兒太監和宮女,此刻皆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眼前穿着華衣的女子,安靜下來,清麗逼人,完美無暇,她正是當朝的傻皇后。

雲笑一邊打量着這熱鬧的場地,一邊聽着耳邊婉婉喋喋不休的話。

“皇后,我們回去吧,這裡不是我們該來的地方,今兒個可是太后娘娘的壽涎,你這一來,不是讓太后和皇上阻心嗎?你說你一個傻子,誰樂意看到你啊,那些人多高貴啊,皇后娘娘,我們回去吧。”

婉婉說完,伸手來拉雲笑,雲笑一甩手,揮掉婉婉的手。

“玩兒。”

簡短有力的兩個字,表示她想進去玩兒,婉婉立馬苦哈着臉,爲難的看着面前的一溜兒太監和宮女,那些人警戒的看眼前的傻子,同時退後一步,他們可不敢惹她,她再傻,也是個皇后,身後還有云王府,她們這些人可都是賤命一條。

婉婉趕緊裝模作樣的拉着自個的主子,只不過那動作更像是把主子推進去,而那些太監和宮女,生怕皇上責怪下來,一邊退一邊叫着:“娘娘,娘娘還是回去吧。”

門口鬧成了一團,皇上身邊的當紅太監小亭子領着幾個小太監走了出來,守在門前擋住皇后去路的太監和宮女一看他出來,同時鬆了口氣,福着身子恭敬的開口。

“亭公公。”

“讓皇后進來吧。”

“是,公公……”此起彼落的聲音中,難掩驚訝,皇上竟真的讓皇后進去了,但願皇后別發什麼瘋病,要不然即不是讓北朝的人看笑話。

小亭子倒是沒忘了禮數,即便雲笑是傻子,仍然周全的行了禮,這種人難怪可以在宮中混得如魚得水,即便心中有什麼想法,也絕不會在臉上露出一絲一毫。

“娘娘,請跟奴才進來吧。”

婉婉伸出手扶着雲笑,客氣的開口:“有勞公公了。”

熱鬧歡樂的壽宴,因爲傻後的到來,而陷入了空前的靜謐,一絲兒聲響都沒有,宴席之上,所有的眸光皆緊盯着大殿門口,那些眸光中,有憤恨,有生氣的,也有那看好戲的,百味叢生,而云笑便在衆人的目光中,大刺刺的走進了宴會。

今夜,她穿了一身純白色的絲綢薄襖,袖口和衣襟口繡着幾株初綻的寒梅,寒梅徹骨,白衣之上點出別樣的風情,墨發輕挽,頭上並無珠釵,素淨淡雅,安安靜靜的走進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帶着幾許新奇,笑意盈盈的掃視着所有人。

婉婉和秀秀領着主子越過衆人,一直走到皇上和太后娘娘的座前。

“皇后,見過太后娘娘和皇上。”

兩個婢女不由分說,一左一右的架着主子,讓她跪下來給上首的人請安。

端坐在上首的太后娘娘,嫵媚的嬌顏上,布着慈善的笑意,不待雲笑跪下來,便揮了手:“免了。”

婉婉和秀秀趕緊謝恩:“謝太后娘娘恩典。”

壽宴上,依舊沒有聲響,這種時候,誰敢開口說話,有眼的人都可以看出來,皇上和太后的心情別提多鬱悶了,他們又不是傻子,貿然開口,自找死路罷了,大家只能小心翼翼望着皇上,只見皇上俊逸的五官上,遍佈了一片陰驁,眼瞳冷冽,狠狠的怒視着下面的女人,這女人的存在,生生的提醒了在座的所有人,他,一國之君,竟然娶了一個傻女人爲皇后,這奇恥大辱永遠鉻在他的身上了,而今天,這難堪再一次的呈現在衆人的面前。

這令他恨不得把眼前的女人千刀萬剮了,咬着牙陰森森的開口。

“小亭子,給皇后安置座位。”

今兒個太后的壽涎之上,根本沒有皇后的位置,她突如其來的冒出來,只能臨時安置一席。

上官曜的話落,北太子燕昱狹長的鳳眸一挑,一絲不贊同滑過面頰,抱拳沉聲而語。

“皇上,這皇后仍是六宮之主,今兒個太后壽涎,怎能給皇后另行安置座位。”

燕昱慵懶隨意的起身,脣角浮起似笑非笑,斜睨着上官曜,既然娶了傻子,就該好好對待,他利用了雲王府,至少要付出些代價,要不然妄爲一國之君。

燕昱的話使得宴席上很多人怔愣住了,這北太子是什麼意思,究竟是同情傻後,還是藉機打壓東秦。

上官曜臉色陡的一沉,眼瞳愈發的深幽,陰沉沉的對視上燕昱,這男人是什麼意思?

公主燕靈看到上官曜生氣,趕緊起身,伸出手去拉自個的兄長,今兒個他們來東秦,可是做客來了,怎麼和皇上對恃上了,而是父皇的本意是想和東秦聯姻,皇兄這樣一搞,不是使兩家關係緊張了嗎?

“皇兄,你幹什麼?”

不過燕昱並不理會自個的皇妹,一雙挑釁的冷瞳直對上上官曜,上官曜先是怒視,慢慢的笑了:“北太子真是慈悲胸懷啊,竟然同情起一個傻子來了?”

皇上一笑,下首的很多大臣都笑了起來,氣氛一下子放鬆了很多,王爺上官霖直接站起了身,端起酒杯,朝燕昱晃了晃。

“本王敬北太子一杯,替東秦的皇后謝過北太子的好心了。”

上官霖說完,仰首一口喝乾了琉璃杯中的美酒,脣角是濃濃的譏諷的笑意,他身側的大臣再次笑了起來,附和聲一片,那話裡全是針對燕昱的話。

不過燕昱並不生氣,冷眼掃視了一圈宴席,最後不緊不慢的挑了眉,淡淡的開口。

“連傻子都不放過的人,也配稱作人。”

此言一出,好似石沉青湖,引起軒然大波,上官霖的臉孔陡的難看萬分,眼瞳陰森嗜血,怒指着燕昱,狠狠的追問:“你剛纔說什麼?”

“我不知道霖王爺是個聾子。”

燕昱端起酒杯,悠然自得的輕品了一口。

而上官霖再次被他的一句話激怒了,冷沉着眼瞳,欲衝過來和他決鬥,他的兩個手下,趕緊抱住他的身子,阻止他的動作。

“王爺,冷靜點。”

宴席上亂糟糟的,而引起這騷動的主角,卻一臉茫然,笑眯眯的看着場上針鋒相對的兩幫人,眸底是隱沉下去寒芒。

雲笑一動不動,定定的望着身側的這些人,眼光由太后娘娘的臉上,移到皇帝上官曜的臉上,最後落到北朝的太子身上,這個北朝的太子難道真的是那種同情別人的人嗎?只怕未必,皇權之上的人,怎麼會濫用善心,他只不過想借此機會打壓東秦的人罷了。

雲笑脣角一勾,淺笑嫣然。

她只不過倒黴的充當了他們之間的導火線。

本來好好的一場壽宴,因爲一個傻子的到來,而變得詭異莫測,高座上的太后娘娘,臉色終於有些掛不住了,嫵媚的容顏罩了一層青芒,陡的沉聲:“好了。”

太后一發話,上官霖安靜了下來,北太子燕昱也收斂了一些,衆人的視線一起望向站在壽宴正中的皇后,這個傻子,今日竟然分外的安靜,從頭到尾笑意盈盈,如若不說話,實在看不出,這女人是個傻子。

賢妃葉玉雲,是除了皇后之外,位份最高的后妃,再加上深得太后喜愛,所以她的座位緊挨着太后娘娘的身側,此刻見壽宴氣氛凌寒,僵硬,皇上和太后娘娘有些下不了臺,這賢妃立刻站了起來走下高處,徑直走到雲笑的身側,伸出手牽起雲笑,柔聲而語。

“太后娘娘念着姐姐的身子不好,是以未驚動姐姐,既然皇后姐姐來了,哪裡有妾身們的位置。”

賢妃葉玉雲親自把雲笑安置在自已的位置上,而她掉頭吩咐一側的小太監:“給我另置一席吧。”

“是,娘娘……”小太監飛快的另設了一席。

賢妃葉玉雲,爲人低調,深得太后和皇上的喜愛,此番舉動,再次爲她在皇上和太后的心中,增加了寵愛度,兩個人皆讚許的掃視了賢妃一眼。

賢妃此舉一出,淑媛夜素雪立刻恨得牙癢癢的,瞳底一片赤紅,可惜先機已被葉玉雲佔了,自已再次敗了一次,不過,她就不信了,太后最後會擇她而不選自已的侄女,夜素雪暗自咬牙,注視着場中的變化。

皇后被安置好了,舞姬再次翩翩起舞,宴席繼續進行下去。

只是氣氛已不如先前的熱切,太后娘娘和皇上的臉色一直未舒展開,兩個人的眸光似有意無意的掃向雲笑,只見這傻子,一臉的笑意,邊看歌舞,邊吃東西,好不暢快。

她越是開心,太后的心裡越阻得慌,真是食難下嚥,不過當着這滿朝文武百官和北朝太子的面,也不便發作,只能忍氣吞聲的嚥下去,只不過那張臉再也沒有笑過。

北朝公主燕靈,心中中意這東秦的皇帝,是以看着太后和皇上的臉色不佳,這其中還有自已兄長引出來的,立刻一臉笑意的站了起來。

“今兒個仍是太后娘娘的壽涎,燕靈不才,獻上我北朝的祝壽舞一支,恭祝太后娘娘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北朝公主獻舞,壽宴總算**了一些,氣氛再次的熱烈了一些……

傳聞北朝最善長歌舞,這北朝的公主,更是個中楚翹,再看公主,身着一件寬袖的華衣,五顏六色的很是鮮豔,這麼多顏色穿在一個人的身上,本應顯得俗氣難看,可是這北朝的公主,竟能穿得別具一格,玉肌冰膚被鮮豔的色彩襯得越發的健康,透着淡淡的粉紅,明眸酷齒,掩不去的風華。

壽宴上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歡聲雷動。

太后更是難得的露出了笑臉,望着北朝公主燕靈輕點螓首:“公主有心了,看來是我們有眼福了。”

北朝的祝壽舞其實就是雙人舞,一人腰間綁着點鼓,輕敲出祝壽歌,另一人隨着那鼓點的節奏擺動着靈動的舞姿,兩個人配合默契,甚是好看。

北朝公主燕靈,親自爲太后娘娘跳祝壽舞,這心思不言而明,公主是看中了年輕俊逸的皇上,所以刻意的討好太后娘娘。

北太子燕昱一看皇妹這熱切的舉動,立刻便知道她的心意,當下臉色難看起來,堂堂一朝的公主,竟然親自給別人跳起祝壽舞來了,這燕靈一貫驕傲自負,什麼時候如此遷就別人了,此番舉動,說明她的勢在必得。

即便自已反對,只怕也阻止不了她。

燕昱只能冷沉着臉,看着燕靈,領着自個的貼身婢女走向壽宴正中的紅氈毯上。

那些舞姬盡數退了下去,把正中的場地讓了出來。

王爺上官霖剛吃了一個悶虧,眼看着北朝的公主親自爲太后娘娘跳祝壽舞,哪裡願意放過奚落北太子的好時機,當下領先鼓起掌來,一邊鼓掌,一邊朗聲開口。

“這北燕和我們東秦果然是友好之邦,公主竟然願意親自跳這祝壽舞,可見宅心仁厚啊。”

上官霖說完,身側的大臣附和着點頭:“是啊,是啊,北朝歷來和我們交好,此次太后壽涎,公主親自跳舞,我們真是一飽眼福了。”

議論聲不斷,上官霖還想說些什麼,接受到高處太后娘娘警告的眼神,總算收斂了一些,抱拳望着燕昱一笑而過,坐了下來。

鼓聲響起,公主的貼身侍婢腰間已綁上了輕巧的腰鼓,喜慶的樂聲緩緩的響起。

公主燕靈舞動起婀娜多姿的身子,像一隻五彩的鳳凰翩然而動。

宴席上所有人都看得入神,目不轉睛的盯着場中的兩個身影,除了喜慶的鼓點聲,再沒有其她的聲響。

北朝的祝壽舞大氣磅礴,不似東秦的歌舞婉轉。

這樣的舞因爲從來沒看過,所以新奇,每個人都看得津津有味,就連高座上的太后娘娘和皇上,也看得入神。

一舞畢,衆人仍沉浸在那厚重喜慶的鼓樂中回不過神來。

忽然啪啪啪的聲音響起,衆人一驚,驀然回首,只見高座之上,皇后娘娘一臉喜笑顏開,正拼命的拍着手,邊拍邊指着下首的一干人,口齒伶俐的開口:“好玩,好玩,一幫傻子。”

雲笑的話音一落,大殿內所有人的臉色皆變了,難看至極,個個被氣得半死。這傻子竟然說別人是傻子,真是可惱?

一時間,誰也不知道如何開口,面面相覷,最後齊刷刷的望向正中的太后娘娘。

太后一臉的陰驁,先前剛剛舒展開的眉頭,再次緊蹙到一起去了,胸脯上下起伏,顯示出她被氣得不輕,今兒個真是觸黴頭,這傻子竟然破壞了她的壽宴,怎不令她憤怒,可是當着北朝太子和公主的面,又不能發作,只能把氣悶在心裡,越發的難受。

別人不出聲,雲笑身側的婢女婉婉早唬得臉色大白,飛快的伸出手捂住皇后娘娘的嘴巴,連連的哀求起來。

“太后娘娘饒命啊,皇上饒命啊,皇后她什麼都不知道,平常別人怎麼說她,她就會這樣說別人。”

雲笑嘴巴被捂住,眨巴着眼睛,還不忘配合婉婉的動作,拼命的點頭,一邊用力的瞪着婉婉,似乎很生氣。

今兒個,她之所以語出驚人,就是想惹惱太后娘娘和皇上。

最好氣得他們吐血,然後休了她。

這樣她就可以去峰牙關幫助爹爹和哥哥了,而且也不影響他們。

雖然她知道這種可能微乎其微,因爲雲墨現在在峰牙關和西涼軍作戰,這皇帝和太后再腦殘,也不會這種時候休了她。

不過一想到,雲家的人在前線奮勇作戰,抵抗西涼軍,而他們這些人卻在後方吃喝玩樂,開開心心的做壽,她就不能心平氣和的待在金華宮。

所以即便不能讓他們現在休了她,她也不會讓他們安安心心的過這個壽宴。

雲笑眼瞳一暗,張嘴便咬,婉婉的手一下子被她咬住了,疼得跳了起來,連連的甩手,並大聲的叫嚷。

“啊,啊,娘娘,你咬奴婢幹什麼?奴婢不是故意捂你嘴巴的。”

婉婉高分貝的叫聲,再次嚇了大家一跳,宴席之上,所有的眸光齊刷刷的望過來,只見傻後雙手叉腰,怒目圓瞪,一副要發狂發瘋的樣子,駭得大家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掉頭望向宴席正中的主位。

皇上和太后的臉色更難看,墨色的眼瞳中遍佈暴風雨的驚濤駭浪,陰沉沉的瞪視着雲笑,似乎恨不得一口吞掉這可惡的傻子。

雲笑一邊發怒,一邊冷眼旁觀宴席之上衆人的動靜。

明亮的宮燈之下,衆人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大氣也不敢出,個個都小心翼翼的望着皇上和太后,只怕他們一個遷怒,自已便大禍臨頭。

夜風輕輕吹過,涼薄的氣息輕拂臉頰,忽爾一道清潤低醇的聲音響起。

“有意思,有意思。”

卻是北朝的太子燕昱,本來臉色陰驁,此刻卻輕漾起笑意,輕拍了兩下手,擡首直視着正待發怒的皇上和太后:“今日太后壽涎,仍是喜事,何必和一個傻子計較呢。”

北太子燕昱的話一落,很多人贊同的點頭,小聲的附和。

“是啊,皇后仍是傻子,不必理會她。”

這時候,大臣中站起一人,卻是太傅葉大人,磁性暗沉的聲音響起:“太后娘娘,今日仍是大喜的日子,皇上和太后娘娘何必動怒。”

葉太傅的話一完,身側的很多重臣附和的點頭,上首的太后娘娘臉色緩和一些,眼瞳隨意的掃視了一眼淑媛夜素雪,夜素雪心領神會,這是姑母給她的一個機會呢,飛快的站起身,溫婉的走到雲笑的身側,柔聲而語。

“姐姐,來,坐下吧,我們一起看歌舞。”

那神態舉止親暱無比,說話更是柔美萬分。

雲笑一陣惡寒,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差點沒吐出來,這女人真假仙,明明處處算計着她,此刻竟可以當着滿朝文武和北朝的太子公主的面,表現得溫婉可人,以博取嫺良的名聲,好,很好,既然利用她,她是不是也可以小小的懲罰她呢?雲笑眼瞳一閃,脣角浮起笑意,看上去可愛極了。

一隻纖纖玉指卻狠命的掐上了夜素雪的手臂,一隻腳也乘機踩上了夜素雪的腳,用力的輾轉了一圈,只見夜素雪一下子吃疼的咬着脣,眼瞳閃過難以置信,飛快的緊盯着雲笑,想看看這個女人是不是故意的,可是面對的卻是雲笑一臉可愛的笑意。

夜素雪的臉有些蒼白,可是卻不敢叫出聲來,今日這傻後出現,已惹惱了姑母和皇上,她若再壞事,只怕自已在皇上和姑母的心目中,真的被那葉玉雲比下去了,所以即便再疼,夜素雪仍然咬牙忍着,直到雲笑安然無恙的坐到位置上,她才忍着痛走回自已的位置上。

宴席陷入了低潮,因爲傻後的鬧場,殿內的氣氛凌寒而蕭殺。

本來此次壽涎,上官曜的另一個目的是想和北朝聯姻,一種可能是本朝一品大員的千金,被北朝太子燕昱看中,封爲公主,嫁到北朝去,另一種可能是北朝公主嫁到東秦來,所以皇上纔會下了旨,連一向低調的夜無昀都出席了,可誰知道竟被傻子鬧了場,接下來的歌藝表演,大家都顯得力不從心,再也沒有了先前的熱情。

上官曜看着這樣的局面,還有母后鬱悶的神情,心底的憤恨再次涌起,冷瞳之中射出狠戾的寒芒,直直的怒瞪向一側的雲笑。

可惜這個傻子不但不知道,還很開心,別人鬱鬱寡歡,似毫影響不了她,她吃得開心,不時的指手劃腳,對着場中的大家千金比劃個沒完。

上官曜氣得心口上下起伏,卻拿她沒辦法。

他總不能當着北朝太子的面,懲罰這個傻子,就因爲傻子打亂了太后的壽宴,這事若是傳出去,天下人同樣會笑話他的,所以這口悶氣,他只能忍着,越想越煩燥。

相較於上官曜的痛苦,雲笑卻正好相反,邊欣賞千金小姐的才藝,邊吃着美食,還可以乘機欣賞欣賞上官曜陰沉沉的嘴臉。

不過,她黛眉輕蹙,暗暗思索,不知道流星做得怎麼樣了?

正想着,下首響起了掌聲,原來又是一位千金小姐表演完了,雲笑不忘附和的鼓着掌,笑得格外的開心。

她知道上官曜不時的打量她,心底一定恨不得千刀萬剮了她,一想到他此刻的憤怒,她笑得越發的開心了,手也拍得更歡了。

此次太后壽宴,應該不單純是爲了做壽,好像更有聯姻的意味。

北朝太子和公主特點趕過來參加太后的壽涎。

而東秦更是不遺餘力的把朝中一品大員的千金和公子全都奉了出來,這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兩國有聯姻的意味。

雲笑一眼掃下去,場中似乎有很多女人對北朝的太子燕昱有興趣。

想當然爾,北朝的太子燕昱,身材修長,五官俊魅,玉樹臨風,舉手投足更是帶着一股皇家的霸氣和高貴,這樣的男子即會不中女人的意,何況他還身份顯赦。

再看北朝的公主,一雙俏麗的美目大刺刺盯着的人,正是東秦的皇帝,上官曜。

上官曜,人中龍鳳,被北朝公主燕靈相中,本不稀奇,可是雲笑只要一想到這上官曜被下藥的事,嘴巴咧得更開了,這北朝的公主若是知道,自已相中的男人,不能男女之事,不知道是怎生的懊惱。

宴席已進行得差不多了,剩下來的便是猜燈謎,還有聯姻的事,太后已有些疲累,打了一下哈欠,站起了身。

“哀家累了,接下來的猜燈謎,是你們年輕人的事了。”

“恭送母后。”

上官曜起身,下首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包括北太子燕昱,衆人一起恭送太后離去。

這整個宴席,只有雲笑一個人大刺刺,理所當然的坐在位置上動也沒動,當然,也沒人計較她的失禮,現在衆人對她,有點無視的感覺了,要不然肯定被氣死。

太后一走,朝中的文武大臣,陸續的起身告安,只留下了年輕一輩的人,繼續接下來的活動。

上官曜掃視了一圈,頗有些花團錦簇,百花齊放的感覺,環肥燕瘦,應有盡有,不知道北太子燕昱有沒有看入眼的人?

“今日太后壽宴,昱太子親臨,朕謝過北帝的友愛之心,爲表朕之心意,不知今日壽宴之上,燕太子可有中意之人。”

皇帝一開口,下首很多官家千金臉色緋紅起來,今日壽宴是假,她們來參加壽宴的目的是想一睹北朝太子的俊逸風彩,二來,可見到親王上官霖,煙京第一公子夜無昀,這些男人,隨便一個都是人中龍鳳,是女子夢魅以求的對象。

此刻皇上一開口,這些千金便知道皇上的意思?

只要北太子相中,只怕她們其中的一位,便有可能被封爲公主,嫁到北朝中,雖然背井離鄉,但從此珍貴永寵起來。

一想到這榮華富貴,所有的女子皆雙瞳冒光,齊刷刷的盯着燕昱,恨不得過這北太子相中的人是自已。

北太子燕昱,輕撩錦繡袍擺,優雅的站了起來,掃視了周遭一圈,眸光所到之處,鴉雀無聲,那些官家的千金皆心如小鹿亂跳,嬌羞的垂下頭,盡顯扭捏做作之態,北太子燕昱眼光暗沉,幽暗,深不可測。

這些俗脂庸粉,太子府已有幾個,就用不着再添人數了。

燕昱脣角掛上雅魅溫雅的笑意,溫和的開口。

“曜帝有心了,只是本太子府中已有妾姬數名,怕委屈了東秦的佳人,所以有負曜帝的厚愛了。”

燕昱婉轉的拒絕了上官曜的意思,很多官家千金眼中露出了失望的神色,甚至有人眼眶都紅了,明耳的人一聽都知道,這北朝的太子是看不上她們這些女人,如若喜歡她們,即會不要了她們。

年輕的帝皇上官曜,俊逸的五官上,犀利的黑眸,閃閃爍爍,暗芒冷冽,銳利。

燕昱拒絕了聯姻,或者說沒有他中意的女人,幸好還有一個北朝的公主,上官曜把心思到了燕靈的身上,眸光柔和望向北朝的公主燕靈。

“不知道今夜的壽宴,公主可有喜歡的對象?”

上官曜話音一落,坐在他身側不遠的雲笑眼一翻,譏諷的笑,心底忍不住暗罵。

你他媽真能裝熊,難道這北朝公主的心意,你會不懂,分明是看中了你,或者說看中了東秦皇后的身份,這女人的胃口可真大,不過卻是個豬腦袋,再有野心,這東秦的皇后之位也不會輪到你北燕的公主坐,這皇帝難道會把一塊肉送進狼嘴裡,真蠢啊。

雲笑淋漓盡致的罵了一遍,又揚起了笑眼,看場中的變化。

北朝公主燕靈,一掃先前的大膽潑辣,含羞帶怯的垂下了頭,一小揖墨絲滑落下來,遮蓋住了她臉上的紅暈,越發的楚楚動人。

上官曜不是傻子,經歷過多少男歡女愛的事,對於一個女子此刻的表情,他是心知肚明,這北朝的公主愛慕的人正是他,本來這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有多少男人會被公主看中的,而且這公主,還是個貌美如花的女人,光是看着她小鹿般動人的神情,他的心便盪漾出一池的春水來,怎奈此刻的他,卻是有心無力,只能把這豔福拒之門外。

“公主可有中意的人,不管是王爺還是第一公子,朕都會爲公主做主。”

上官曜話音一落,雲笑再次翻白眼,隨之口型吐出兩字。

假仙。

明知道人家喜歡的是他,還拿霖王和夜無昀出來說事,這兩人也夠可悲的,遇到這麼一個主子,不但在政事上支持他,現在連婚姻都不能自主了。

被點到名的上官霖和夜無昀同時打了一個寒顫,眼瞳閃過難以置信,有眼的人都看出,公主想嫁的人是皇上,爲什麼會是他們兩個人?

夜無昀臉色一冷,就知道今晚叫他出席,沒好事,竟然還想硬塞女人給他,想都別想,身形一動,欲起身開口,不過一隻手更快的伸過來阻止住了他的動作,側首望去,正是同樣被點到名的上官霖,只見他微搖了搖頭,示意他稍安勿燥,這北朝的公主不是一般人,膽大而潑辣,即會隨便聽從皇上的糊弄?

夜無昀復又坐下來,安靜的看着場中的情況。

北太子燕昱聽了上官曜的話,倒贊同讓自已的皇妹嫁給上官霖,一來他是親王,同樣身份顯赦,二來,公主配他,不會辱沒了他,至於燕靈嫁上官曜,燕昱並不贊同,他個妹妹,從小便心高氣傲,她看中上官曜的同時,還看中了東秦皇后的身份,但是這個身份永遠不可能落到她的頭上,因爲她是北朝的公主。

公主燕靈陷入了錯愕中,她以爲自已表現得夠明顯了,可是這皇帝怎麼還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難道是自已不夠美,還是暗示得不夠多,眼瞳泛起淚花,定定的望着上官曜。

燕昱不待妹妹反應過來,已接了話。

“曜帝有心了,本太子認爲,兩國聯姻,公主嫁與王爺最好。”

既然父皇要聯姻,那麼就讓燕靈嫁與上官霖,這個人雖然看上去冷漠,但他打探過他,卻是個正直之人,只要他娶了燕靈,就不會爲難她的。

上官曜一聽燕昱的話,瞳仁閃過幾許陰暗,不過北太子的話,倒是省了他不必要的麻煩,因此沉魅的聲音響起。

“好,那就讓公主嫁與霖王,從此後我們兩國永保和平。”

皇帝一聲令下,兩位當事人同時打了一個寒顫,清醒過來,公主燕靈直接跳了起來拒絕。

“我不同意。”

上官霖也站了起來,沉聲開口:“我也不同意。”

兩個人說完,相視一眼,彼此狠命的瞪了一下,然後一起望向正中位置的皇上。

燕靈搶先一步開口:“我不喜歡霖王爺,所以不嫁他。”

上官霖難得的沒有出聲,而是擡首望了皇上一眼,他不明白,既然公主喜歡皇兄,他爲什麼不納了公主爲妃,還要讓公主嫁與他呢,反正後宮佳麗衆多,多一人不多,少一人不少,既然這公主心儀他,就讓她入宮,隨便封個貴妃淑妃的,何苦要爲難他們這些人呢。

上官霖想到這,也不去看皇兄俊逸的臉,反而望向公主燕靈,冷酷的開口。

“公主喜歡的人是?”

燕靈早心急火燎的叫起來,又大聲又響亮,似乎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皇上,我喜歡的人是皇上,纔不是什麼霖王爺。”

公主的話一說完,北太子燕昱的臉色有些難看,心底嘆息,這個妹妹真傻啊,難道看不出皇上無意讓她進宮嗎?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自已喜歡皇上,不是自找沒趣嗎?

紫檀木矮桌後面坐着的官家千金聽了北朝公主大刺刺的話,早湊到一起議論紛紛,嘀嘀咕咕的了。

夜色沉淪下去,越來越暗了。

輕風吹得宮燈搖曳,光芒忽閃忽閃的。

今天晚上出席宴會的,除了各位官家千金,朝中大臣,還有親王上官霖和夜無昀,另外還有很多宮中妃嬪,這些妃嬪一直安靜的坐在宴席正中的位置,因爲傻後的出現,影響了皇上和太后的心情,所以這些妃嬪大都聰明的選擇沉默,可是此時聽到北朝公主大刺刺示愛的話,這些女人全都受到刺激了。

淑妃娘娘夜素掃視了一眼身側的蘭貴人,蘭貴人立馬受到了啓示,脣角扯出笑意,瞄了一眼旁邊睜大雙瞳看熱鬧的皇后,笑意盈盈的開口。

“公主能進宮來侍奉皇上,宮中的姐妹們很高興,可是公主仍千金之軀,怎能屈居人下,這即不是委屈了公主?”

蘭貴的人的話明面上是替公主惋惜,事實上這宮中的女人,誰願意多一個如此強大的對手進宮,這北朝的公主可不比別人,如若嫁進宮中,她們可不能大刺刺的對付她,兩國聯姻,皇上是不會允許她們胡亂折騰的?

不過眼下,皇上似乎無意於公主進宮,所以這蘭貴人才敢站出來說話。

上官曜微挑了一下眉,並沒有責怪蘭貴人,說實在的,自已目前的狀況,真的不適宜讓公主進宮。

可惜燕靈並不知道上官曜此時的狀況,也不瞭解兄長的心意,滿目泛着豔光,脣角勾出漵灩的笑意,望着蘭貴人,笑靨如花。

“姐姐太客氣了,大家一起侍奉皇上,還分什麼委屈不委屈的。”

看來這北朝的公主是打定了主意要進宮了,蘭貴人和夜素雪,還有後宮中的那些女人全都滿臉的恨意,眼裡泛着冷光,怒瞪着下首一臉笑意盈盈的女人。

夜越來越沉,大殿內,一片靜謐,大家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都望着上首一身明黃龍袍的皇上,英氣逼人的五官,薄脣緊抿,可顯示他冷漠無情的個性。

忽然一名身着異族服飾的男子急急的走了進來,這男子一看便是北朝的人,應該是太子燕昱的手下,此時冷沉着臉,飛快的越過衆人,徑直走到燕昱的身邊,半俯下身子,輕聲的說了幾句。

燕昱的臉陡的沉下來,眼瞳一閃而過的利光,飛快的擡首望向高處的上官曜,然後蹙眉掃視了一圈四周的女人,欲言又止。

上官曜一看他的神情,心裡咯噔一聲響,沒落下去,一定是出了什麼事,陡的掃視了大殿一圈,最後沉聲命令。

“來人,把這些女子全部送出宮去。”

宴席一下子蕭殺冷冽,大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皇帝下了命令,誰敢不從,紛紛起身,跟着小太監們的身後,迅速的離宮回府。

後宮的妃嬪也都起身告安離去。

千秋殿中,眨眼只剩下上官曜和北朝的太子燕昱,公主燕靈,還有王爺上官霖和夜無昀。

上官曜喝退了大殿內的一干太監和宮女,沉穩的從漢白玉的高階上走下來,一直走到燕昱的面前,冷寒的開口:“發生什麼事了?”

燕昱臉色一暗,瞳仁瞬間凌寒一片,陰森森的露出一嘴的白牙,掉頭望向先前走進來的手下:“蕭寒,你來說?”

“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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