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藍顏知已

藍顏知已,鬼醫傻後,五度言情

大殿之上,滿殿驚華,於兩人眼中,皆如雲煙,唯有彼此。

一方是心悸,困惑,黑暗幽深的瞳仁中跳躍着火花,劈咧啪啦的四下飛濺,然後是無限的沉痛,如果喜歡,他卻爲何忘了她。

一方是激動,瞭然,不過那眼裡卻毫不留情的剜了他,心裡已是千甩拳,萬甩手的把他揍了一頓,讓你忘,讓你忘。

一番心裡暴打海揍,果然舒服多了,雲笑便緩緩的施了一禮,神情淡漠得多,望向胤帝客氣生疏得就像路人甲路人乙。

“見過皇上。”

高坐的上官胤深呼吸,看她禮貌生份外加恭加,說不出的懊惱,雖然知道他喜歡的那個女子就是雲笑,可是卻一時想不起來他們兩個人深處的細節,此時再看她眼神淡漠,越想越急,越急頭腦便昏昏沉沉的,然後大手不由自主的往胸前按去,那出塵的五官上,竟浮起滿臉的潮紅,最後身子軟軟的滑落到龍椅之上。

對於眼前突發的狀況,滿殿皆驚,雲墨和上官霖第一時間飛躍而起,直奔上官胤的身側,同時大聲的命令起來:“快,宣,御醫……”

而第一時間,有一道嬌俏的身影如輕雲飄過,從衆人的頭頂上疾駛出去,只留一陣香風在空氣中。

只見雲笑已落到上官胤的身邊,沉聲喝止:“讓開。”

她一開口,上官霖一顫,知道這女人怒了,而且她的醫術是相當高明的,趕緊退開了讓雲笑給皇兄診脈。

大殿上,三國的使臣對於這突發的狀況,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胤帝一直好好的,爲何看到雲王府的千金,竟然昏劂了過去。

衆人坐在大殿上不敢動,因爲怕惹禍上身,到時候再來個下毒什麼的,他們就是有千張嘴也說一清啊。

不止三國的使臣,就是東秦朝臣也不敢肆意亂動,只坐在位置上,望着眼前的情況,宮中侍衛統領金劍領着侍衛走了進來,分佈在大殿的每一個角落,戒備盛嚴。

慕容盈雪一看到慕容哥哥昏了過去,早慌張的奔了過去,站在他的身邊,見雲笑正在爲皇上診脈,心內提着一顆心,別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雲笑的醫術比那些御醫還要厲害,她會診出什麼嗎?

雲笑一手給皇上診脈,纖眉微凝,慢慢的鬆開,沉聲:“皇上只是急怒攻心,身體並無大礙,派人送回寢宮去吧。”

她這話是對上官霖說的,上官霖立刻親自扶起皇兄,往清笑宮而去,身後隨行着一大批趕來的御醫,還有太監,衆人魚貫的離開了魯陽殿。

慕容盈雪也飛快的跟了上去,殿內臺階,雲笑微眯了眼,危險的氣息充斥在其中,脣角擒着冷笑。

慕容盈雪啊慕容盈雪,看來你是用了心計的,雖然我不能肯定慕容是因爲什麼暫時忘記了我,但是至少肯定,他的血脈並沒有逆流,只是急燥,心跳加速,以至於會昏迷,不過究竟是什麼原因還沒有找出來,但是至少自已可以肯定,這男人輕易死不了,不過究竟是什麼原因呢?

雲笑一臉的迷茫,這心跳加速,竟能衝擊得人昏迷了過去,真是奇怪的症狀。

大殿內,皇帝已經走了,衆人自覺無趣,而且時間也很晚了,雲墨走到上首,沉聲開口:“今晚的事有些突發狀況,夜已經深了,來人,送三位使臣回驛宮休息。”

先前領這些使臣過來的事業官,還有侍郎等人依舊負責把人送回去。

幸好胤帝沒有出事,衆人覺得放心,不過心底卻困惑,爲何好好的人竟然昏了過去,似乎就是因爲雲王府的千金站起來,這其中有沒有牽連呢?

除了西涼國的離王姬清歌,其他人是不太清楚的,一批批的客人被送走,最後只剩下西涼國的人和雲墨等人。

西涼國的幾名使臣已在殿外候着了,姬清歌從對面走了過來,恭敬的望着雲墨,抱拳拜見。

“清歌見過姑丈。”

雲墨上下打量着姬清歌,最後伸手撫起了離王爺,淡淡的開口:“就是你接走了笑兒吧。”

“是,請姑丈原諒清歌的冒犯之舉。”

姬清歌雖然溫文有禮,但骨子裡是個涼薄的人,對雲墨能夠如此謙遜,一方面來自於對姑姑的愧疚,另一方面來自於雲笑的惡勢力,這女人是得罪不起的,惹到她,橫着走。

雲墨倒是看得更深一點,拍拍姬清歌的肩膀:“其實從另一方面講,該謝謝你纔對,你救了她,使得她沒受到那壞人的傷害,回頭到雲王府來做客。”

“是,姑丈。”

姬清歌等的就是這句話,總算心滿意足的點頭,告別了雲笑等人回到驛宮去了。

雲笑和雲禎隨了爹爹的馬車一路回雲王府去了。

大氣空闊的馬車內,沉寂無聲,只有車轆滾動的聲音,夜已經很深了,大街上燈影迷離,卻一個人影也沒有,天邊竟然飄起了細細縷縷的雪花,在車窗外飛旋落下來,很快,那屋檐上,枯枝斷葉上,落了一層白白的積雪,沒有人踩蹋過,就像鋪了一層鵝絨,不時的在夜風中,扇動着透明的翅膀。

馬車經過青樓楚館之地,隱約聽到有人的驚呼聲:“下雪了,下雪了。”

雲笑掀起簾子往外望,眼神一片深幽,沉浸在夜色裡,輕輕的低喃。

“這雪真漂亮啊,潔淨,高雅,還給人帶來希望,新年都未有芳華,二月初驚見草芽,白雪卻嫌春色晚,故穿庭樹作飛花,明日梅花綻放,真是清華香豔,一樹絕色啊。”

馬車內,雲墨和雲禎面面相覷,笑兒可真是出口成章啊,現在的她不是該傷心嗎?還是說她的傷心和別人是不一樣的,雲墨的心很沉重,伸出手拉過雲笑的手,被夜風凍得如石塊一般,心疼的握緊。

“笑兒,你難過就哭吧,這裡只有爹爹和哥哥了,我們不會笑話笑兒的。”

雲笑回首望來,馬車四角懸吊着的燈籠,隱約有光芒傳進來,忽明忽暗的視線中,她看到爹爹和哥哥一臉的凝重,似乎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一樣,齊齊的望着她。

雲笑不由噗哧一聲笑了,那笑雖然涼薄,倒也不顯得過份的傷心。

“爹爹和哥哥想什麼呢?我沒有那麼傷心,慕容他還記得我,要不然今天晚上不會昏過去,而我會找出辦法來治好他的,所以你們放心吧。”

雲墨和雲禎相視,探索雲笑話裡的真實性,最後發現她確實不那麼傷心,才鬆了一口氣。

“笑兒能如此想就好了,有什麼需要爹爹和哥哥幫助的你就說,我們一定幫你的,皇上他會記起笑兒的,一切都會過去,雲開霧散的。”

雲墨說完,一側的雲禎附和的點頭。

“嗯,以後會好的。”

馬車內,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笑了,車外,飛雪飄舞,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天地萬物潔淨美好。

雲王府裡,婉婉和流星驚雲,得到主子回來的消息,早一路從玉軒奔了出來,看到雲笑的第一眼,婉婉抱着她就是一頓嚎哭,雲笑一動不動的讓她哭個夠,從來沒看過這丫頭的淚腺如此發達,竟然可以由高至低,抑揚頓挫的哭得有滋有味。

一側的驚雲從不耐煩了,一腳踢開她,自已直撲雲笑身邊而來,也學婉婉的那一套。

“主子啊,我哭?”

不過雲笑身子一偏,他落了個空,這傢伙一臉的哀怨,就差咬手指了。

“主子真偏心。”

流星是三人中最沉穩的一個,緩緩走過來,雙瞳閃過暗光,輕聲的開口:“主子知道了嗎?”

既然主子從宮中來,想必已知道皇上忘了她的事,不知道她爲何一點也不傷心,或者說傷心,他們看不到。

雲笑點點,一側的婉婉總算止住了哭聲,憤怒的揮着拳頭。

“主子,那混蛋竟然忘了你,奴婢本來是想衝進宮去罵醒他的,可是他們都說,會害得皇上沒命的,所以奴婢什麼都做不了。”

婉婉聲落,身側的驚雲難得附和的點頭。

“是的,我們本來找那個傢伙算帳的,可是被王爺阻止了。”

雲笑笑望了他們三個一眼,回首和爹爹還有哥哥打照呼:“我們回玉軒去了,好累啊,還是早點休息吧。”

“嗯,去吧,笑兒好好睡一覺,千萬別累着了。”

“知道了,爹爹。”

雲笑笑領着流星驚雲還有婉婉往玉軒而去,這雲王府的下人又都回來了,以前被放了出去,此時王爺又都把那些人找了回來。

玉軒中,巧兒仍然在,一看到雲笑回來,早撲了過來,抱着她笑得極開心。

“小姐,她們都說你好了,變成好人了,這真是太好了,巧兒真高興啊。”

“嗯,我沒事了,巧兒放心吧。”

看着單純的巧兒,雲笑還是感染了她身上的喜氣,掃了一圈,望着花廳內,幾個關心她的人,她的心頭便染起暖意,這麼多人關心她,她有什麼理由傷心難過呢,何況慕容並不是忘恩負義的男人,她該做的事,儘快找出原因,讓他恢復過來。

“小姐。”

花廳內幾個人都望着巧兒,她是從頭到尾真心對待小姐的一個,人在富貴時候遇到的朋友不算真朋友,只有經歷過煎熬的時候,遇到的朋友,纔是人生難得的真朋友,巧兒就算這樣一個人吧,在別人都對付傻子的時候,她卻真心的照顧着小姐,這份情雲笑是記着了,雖然她不是傻子,但善良的人總是讓人喜歡。

“巧兒,去睡覺吧,小姐也累了。”

“好……”巧兒乖巧的點頭,回身走出去休息,最近真的很累,因爲聽她們說小姐好了,小姐不傻了,她不相信,現在親眼看到了,她總算放心了,才感覺自已累了。

花廳內,雲笑掃了一眼流星和驚雲,似乎都有些累:“你們都下去休息吧,我回來了,什麼事都沒有。”

“謝主子。”

這些日子他們一直很擔心小姐,不知道她究竟怎麼樣了?此刻一見總算放下心來,不過想到皇上忘了小姐的事,還是會覺得心頭沉甸甸的。

不過小姐吩咐了,他們便退了下去。

夜很深了,雲笑有些累了,下午本來休息了,卻做了一個噩夢,驚醒了,便沒有睡着,看來自已很有先見之明啊,果然是不好的事情。

現在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覺,明天認真的想辦法,怎麼查出慕容的症狀,不,現在他是上官胤,還真不習慣這樣的稱呼。

婉婉侍候着小姐盥洗,然後扶着她往隔壁的寢室走去。

“最近婆婆和陌塵還好吧?”

雲笑想起那兩個人,婉婉立刻點頭:“酒樓的生意,還有婆婆和陌塵都很好,就是你不見了,大家很掛心,別的沒有什麼可操心的事。”

“那就好。”

雲笑打了一個哈欠,她是真的累了,不過睡在牀上的時候,卻仍然牽掛着宮中的皇上,雖然知道他什麼事都沒有,可是那顆擔憂的心,並沒有完全的放下來,輾轉難眠,好久才沉沉的睡了,睡夢中全是慕容的笑臉,他說,笑兒,我們笑兒是最漂亮的女孩子了,他說,笑兒,嫁給我嗎?

那些人前的僞裝,全數瓦解,睡夢中的她,眼淚流了出來,打溼了錦繡枕巾。

婉婉一動不動的挨在牀邊,陪着她流淚,她就知道,小姐只是不想讓別人看出來而已。

她是堅強的,驕傲的,也許她不怪皇上,可是沒有人不難過,不傷心。

夜慢慢的沉睡過去,房間內,燈豆閃爍,暈黃的燈影迷離,照滿了一室。

早晨,白茫茫的一片,有麻雀之類的鳥兒在枯枝上啾啾的叫着,紛紛揚揚飛舞的雪花,窗櫺上凝成了白茫茫的窗花,映照得屋子裡一片明亮,雲笑睡得正香,她反反覆覆的直到早上才睡着,婉婉也不驚醒她,慢慢的起身走了出去。

院子裡到處是積雪,小丫頭們在打掃院子裡的雪,時不時的砸過來一團雪球,玩得倒是歡快,婉婉怕她們的動靜影響到主子的休息,剛張嘴想說話,巧兒丫頭已滾了一個雪球對着她砸了過來,那雪鑽進脖子裡,涼絲絲的,使人忍不住打着輕顫,婉婉雙手叉腰假裝發怒:“巧兒,你個刁鑽的丫頭,看我回頭怎麼懲罰你。”

婉婉爲人極和氣,這院子裡的小丫頭都知道,也不害怕,嘻嘻笑着繼續做事。

流星和驚雲從長廊的一頭走過來,輕聲的詢問:“小姐沒事吧。”

婉婉眼光一暗,怎麼能一點事沒有呢,她那樣的心性也就在人前僞裝得開朗一點,不過她知道她會走出來的。

“是有點鬧心,不過你們應該知道小姐是不一樣的。”

這一點流星和驚雲還是知道的,兩個人點頭。

三個人正在廊下張望院子裡的小丫頭砸雪團,不遠處的小徑上飛快的奔來幾個人,爲首的人正是王府的管事,身後是幾個下人,眨眼便走了過來,恭敬的對着婉婉點了一下頭。

這丫頭是小姐的身邊人,王府內的下人都知道,所以大家對婉婉很尊重。

“怎麼了?”

“婉婉,府裡來客人了,客人要見小姐,所以王爺吩咐我讓小姐去見客。”

管事的一說完,婉婉皺眉頭,這一大早上的誰過來啊,她擡起頭瞄了一眼天邊,太陽剛升上來,還是這樣的下雪天氣,真不知道是誰想見小姐,淡淡的問:“什麼人,這一大早的往人家跑。”

管家一看婉婉臉色不好,說話也很冷,伸出衣袖抹自已頭上的汗,大冷的冬天他竟然流汗,看來來的人身份地位不一般。

果然管家結巴的開口:“聽王爺招呼着,好像是西涼國的離王殿下,還有北燕的昱帝。”

“什麼?他們兩個一大早跑到雲王府幹什麼?”

婉婉一臉的困惑,對於這兩人,她不是太熟悉,所以不清楚小姐和他們和小姐之間有什麼瓜葛,不過這兩人確實夠份量,婉婉只得點頭:“好吧,你去吧,我會讓小姐起來的。”

婉婉一開口,管家鬆了一口氣,只要婉婉姑娘答應,一定會叫醒小姐的,一行人轉身離去。

婉婉回首掃了一眼流星和驚雲,兩個人都抱着劍一臉看好戲的望着她,似乎等着看她把小姐叫起來。

婉婉那個氣啊,這兩落井下石的東西,她也是沒辦法好不好,人家那麼重要的人來見小姐,王爺又吩咐了,她能不把小姐叫起來嗎?到時候王爺不敢怪小姐,可是會怪她們這些做奴婢的,婉婉苦着一張臉,走進寢室,其實她們很清楚一件事,小姐心情不好的時候,就要睡覺,如若有人敢吵醒她,必然沒有好果子吃,她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呢。

婉婉走了進去,流星和驚雲在屋外守着。

牀榻上,雲笑的眉頭還微微的蹙起,長睫覆蓋着眼瞳,不知道是過於傷心,還是一夜沒睡好,她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不過絲毫無損她的甜美和可愛,整個人窩在綢棉被裡,像一隻大大的肉包子,整個人倦縮在一起。

“小姐,小姐,有客人來了。”

婉婉伸出手去推她,可惜那人影紋絲未動,說實在的,她真的不忍心叫醒小姐,想讓她多睡會兒,可是誰知道那兩個男人抽的什麼風,一大早跑到別人家打擾別人。

婉婉又用力的推了雲笑兩下,總算讓她有點反應了,她睜開迷糊的眼睛,竟微微有些紅,嘟嚷了一句:“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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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西涼國的離王殿下和北燕的皇帝過來看望小姐了。”

雲笑一聽,那個氣啊,眼猛的一瞪,怒吼:“讓他們滾。”

說完,抱着被子一個轉身,掉頭臉朝裡睡了。

婉婉睡白眼,果然是這樣的,小姐她根本就不是那種懼怕身份權勢的人,所以不會理那些人,可是人家還在等着呢,自已也打了包票說叫醒小姐的,這可怎麼辦?婉婉在房間內踱步,擡首望到窗外枝頭上積雪壓得垂掛下來,不時的飄飛起雪絮,婉婉的眼睛一亮,她記得聽小姐說過,她喜歡雪,說不定可以叫醒她呢?立刻走到牀邊叫了起來。

“小姐,外面好大的雪啊,王府後院的寒梅全開了,好漂亮啊,太陽出來了,要是化了,就不那麼好看了。”

婉婉一說完,牀上的人,果然一動睜開眼掉轉身,往窗戶外面張望,積雪壓枝頭,白瑩瑩的一片,果然不假,心情無端好了不少,打了一個意欲未盡的哈欠坐了起來,雪後賞梅可是人生的一大開心的事,這是她穿越到古代,第一次看到雪呢,不管是千年前,還是千年後,這雪是同生共有的,感覺自已還能清晰的回憶起親人的模樣。

因爲要賞梅,所以雲笑便手腳俐落的起來,婉婉侍候她盥洗,因爲雪後寒冷,所以便給小姐加了一件大紅的羽毛緞斗篷。

紅豔豔的色彩,暈染出臉頰上輕淺的紅霞,倒是少了一些蒼白。

整個人雖然沒什麼精神,但是眼睛卻是精亮的,興致極高,笑着開口:“走,去後院看看那寒梅開得如何,回頭折了幾枝來擺放在屋子裡,既好看又清香。”

婉婉一聽她的話,遲疑了一下提醒:“小姐,你忘了離王殿下和北朝的皇上在等你呢?”

“那又怎麼樣?難道他們來了,我該侍候着嗎?我是他們家的奴才不成,專門負責等候他們嗎,今天我心情不好不想見。”

一看到這些傢伙,便想起慕容,說實在的昨天晚上看到他昏了過去,她是心疼的,可是經過一夜的恢復,現在好多了,不過仍然看見男人便煩,沒有一個好東西。

雲笑沒好氣的想着,轉身往外走去:“你去不去?不去就去前面侍候着,反正我懶得理會。”

“好,走吧。”

婉婉哪裡敢和她賭氣,這主子心情不好最好不要惹她,雖然她心是善良的,但要分什麼場合,現在只怕什麼都不想理,別說北帝和離王,就是皇上過來,只怕也是不見的。

兩個人出了寢室,屋外長廊上立着流星和驚雲,兩個人默契的退後一步,等到主子走出去,自動自發的跟着她,一行人出了玉軒,往王府的後花園而去。

長廊和青石小徑,還有院子各處,都被下人打掃了,唯獨這後院還留有積雪,幾株梅花倚牆而立,滿枝頭的花朵,在雪白晶瑩的世界裡,真是浮世驚豔,美得傲然,美得璀璨,雲笑不由得想起北宋王安石的作品,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爲有暗香來,好一個唯有暗香來,果然是意境鮮明啊。

“來啊,到亭子裡用膳。”

這後花園有一座八寶亭,亭內已被打掃乾淨,若是在亭中用膳賞梅,真是說不出的心曠神怡。

雲笑一聲令下,婉婉早飛快的閃身奔去,立刻吩咐了下去,讓小丫頭們收拾亭子,整理早膳,很快,八寶亭內,暖爐擺放,琉璃屏擡了來遮擋住冷冽的寒風,只留有一面未擋,好用來賞梅。

石桌了擺上了綿繡桌布,凳椅上擺了繡墊,雖然只是一個人,可是四個座位上都擺了繡墊,雲笑略挑了眉,倒也不以爲意,招手示意婉婉坐下來用膳,這一桌子的菜,她一個人吃也沒什麼胃口,倒不如一起用膳。

誰知往日大方的婉婉竟然扭捏了起來,遲遲的不肯就座。

這時亭外有爽朗的笑聲響起來,竟是雲禎的說話。

“笑兒,是不是太不夠意思了,一個人偷偷的躲在這後面賞梅,也不叫哥哥一起來。”

隨着雲禎走進來的腳步聲,雲笑略一凝神,就知道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二個,三個,四個人,不由擡首狠剜了婉婉一眼,她就說這死丫頭扭扭捏捏的幹什麼,原來早派了人去請這些人過來,可惱,不過人已走了進來,她也沒法直接攆了出去,只是臉色有些冷,幽幽的寒潭一目望去,她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些人敢來這雲王府?

當先一人哥哥雲禎,隨後而進的是離王姬清歌,然後是北帝燕昱,不過最後一個竟然是上官霖,這混蛋還敢到王府裡來,雲笑那臉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陰森森的瞪向上官霖,看見他便想起了那個忘了他的慕容,他最好給她等着,即便她給他找出症狀了,治好了,也別想安安穩穩的娶到她。

雲笑冷哼着,其實她昨兒晚上輾轉了一晚,已想清楚了一件事,第一,這慕容盈雪在說謊,那六脈神心根本就不會要人性命,只是會使人頭腦發熱,然後昏劂,至於爲什麼會如此,她正在找,第二,她正在考慮,如何逼慕容盈雪,把這件事說出來。

亭外一下子走進來四個長相俊美的男子,一路上看傻了王府多少的丫環,可惜此刻亭中的女人,低頭吃東西,瞄都懶得瞄一下。

雲禎呵呵笑了兩聲,笑兒此刻的默不作聲,算是給了他這個做哥哥的面子了,否則只會讓他們都滾出去。

而且這亭中的人都知道這女人心性,惹到她誰也沒好果子吃,無奈誰也不想走,便厚着一張臉皮,自動自發的坐了下來,一,二,三全都坐了人,還剩下一個雲禎站着,立刻吩咐婉婉去另搬來一張椅子。

八角亭裡,幾個各有風姿的男人,如水的黑瞳皆齊刷刷的盯着雲笑,最後是身着孔雀大氅的西涼國離王殿下開口了,聲音柔如,好似陽春三月的暖風。

“笑兒,表哥來看你了,是不是心裡不太舒服。”

雲笑眉毛動了一下,擡眸望着姬清歌,思索他話裡的意思。

最後總算想明白,原來這位主子以爲她正難過傷心,或者在爲她痛哭流涕,所以不見他們了。

雲笑是又好氣又好笑,張嘴剛想說話,那一側的燕昱,已搶先開了口,他的嗓音略顯粗曠。

“雲笑,如果你憶景傷心,不如到我們北朝來做客嗎?朕相信時間可以讓你忘記一切傷心。”

北帝的話音一落,離王姬清歌可就怒了,擡眸冷瞪過去。

“憑什麼去北朝,那個地方整天喝羊奶吃羊肉的太騷了,笑兒不會喜歡的。”

“你說什麼?”

北帝臉色立刻難看,像被挑起怒火的刺蝟,就差汗毛倒豎了,雲笑望望這個望望那個,滿臉的冷冽,他們是哪一個眼睛看她傷心了,難過了,然後要到別國去忘懷了,她在想辦法讓慕容恢復好不好?

不過她一張嘴,再次有人搶先開口了,竟是坐在她對面的上官霖,噌的一聲站起來,怒指着離王姬清歌和北帝燕昱,氣得臉色都變了。

“你們想幹什麼,竟然當着我的面,敢挖我皇兄的牆角,要知道雲笑可是我皇兄深愛的女人,你們倆個想幹什麼?”

上官霖一開口,姬清歌和北帝燕昱立刻一致對外,同時的怒視着他。

“霖王爺還真敢說,難道不是胤帝傷了笑兒(雲笑)的心。”

上官霖毫不相讓,指着姬清歌和燕昱:“皇兄是無意識的,他很快便會想起來的。”

昨兒個晚上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一看到雲笑便很激動,而且臉色潮紅,當場昏了過去,所以說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原因,是慕容盈雪說謊了嗎?爲什麼會昏過去呢,還是面對雲笑的時候。

三個人在亭中吵了起來,雲禎趕緊勸慰,這幾個身份地位都是極重要的,千萬不能因爲笑兒傷了和氣啊,人家說紅顏禍水,沒想到他們家笑兒也有做禍水的潛質,如果她真的想挑起事禍,只怕是輕而易舉的事,相反的,她若想安定四國,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所以雲禎真不知這是福禍了。

雲笑一看眼前的場面,纖眉一皺,臉色難看,眼瞳更是寒凌凌的,心內冷哼,這幾個白癡的傢伙,有看到她難過嗎?陡的起身一甩手朝亭外走去,連吃個早膳都不消停。

“無聊,婉婉,我們走。”

當先一步,一甩手離開了,八角亭中,四人同時停住了吵鬧,望向那已下了石階的人,一人開口:“她這是傷心呢,還是不傷心?”

“不知。”

其他三人同時點頭,是的,他們不知道她是傷心還是不傷心啊,實在看不出來。

姬清歌最先反應過來,跟着雲笑的身後往外去:“笑兒等等我。”

“也等等我。”

上官霖生怕這姬清歌挖自家皇兄的牆角,寸步不讓的緊隨其後。

雲笑站在石徑之上,攸的一轉身,漆黑如璃的眼瞳泛起冷冷嗜血的寒芒:“再跟着我試試,全都離我遠一點。”

說完一轉身離開,身後的婉婉和流星驚雲,面無表情的跟着小姐走了,一直走出去好遠,三人才用力的抽了抽嘴角。

天哪,他們小姐實在是太酷,太帥了,三個世上絕色的男人擺在她面前,甩都不甩一下,真想問問她是怎麼辦到的。

不過看她臉色不好,誰也不敢惹她,不過想起八角亭裡吃癟的幾個男人,還是心情爽歪歪的。

雲笑領着幾個手下,從王府的後院出了門,去逛街,實在不想留在王府裡看着那幾個傢伙。

雪後初霽,踏雪尋梅。

人生人海的很熱鬧,新年將至,各家商鋪門前掛着紅色的燈籠,顯得熱鬧而喜氣,一片繁榮昌盛,街上馬車擠擠挨挨,商鋪前真是擁擠萬分,很多人在購買年貨,這煙京城有多少的豪門大戶,皇親國戚,所以商鋪是空前的忙碌,這一個年過完,所得的收入,恐怕是全年的收入。

雲笑感概,馬車在人潮中走得極慢,好久才移動一點,反正她也不知道自已做什麼,便掀簾望着外面的雪景。

街道上的雪被清掃乾淨,但樹枝上,瓦檐上,還有各式招牌上,皆被白雪所覆蓋,天地間最多的顏色便是白色,映照着滿城的喜慶,那白白得清淨,那紅紅的驚豔。

王府的車伕一路漫無目的的趕着馬車,忍不住隔着車簾問了一聲:“小姐,去哪啊?”

雲笑想了一下,想起夜無昀的寒毒,不知道解沒解,而且聽說夜思源大人被殺,不知道夜家人的情況怎麼樣了,煙京最豪華的酒樓沁雨樓就是他的地盤,她去了說不定碰上他呢?

“去沁雨樓坐坐吧。”

雲笑一開口,馬車伕應了一聲,便駕着馬車往沁雨樓而去。

九華街仍是煙京最繁華的地段,酒樓茶館的生意興隆,但年關將至,這條街比起往日來,倒略顯清淨一些,不過街上也有很多的車輛,卻沒有別處的擁擠,馬車伕駕駛起來很俐落,一會兒的功夫,便停在了沁雨樓門前的空地上。

流星和驚雲二人已從前面的坐位上躍下來,掀起了簾子在外面候着,雲笑和婉婉一先一後的下車。

陽光甫照着大地,那白氤的雪上竟輕嫋起淺淺的霧氣,雪似乎正慢慢的融化了,溢入到瓦檐縫隙間,滴滴噠噠的好似在下雨。

雲笑擡頭凝眉看了一會兒,嬌俏的小臉上染起些微的笑意,出來散散步果然沒錯,心情舒暢多了,比面對那些男人要讓人舒暢得多。

紅色的羽毛大氅在陽光裡炫成一團紅霞,格外的引人注目。

大街上很多人指指點點的,大家都知道雲王府傻了多少年的傻子,不傻了,所以格外的新奇,雲笑對此不以爲意,倒不似一般刁蠻的千金,心有惱意,人本來就有好奇心,何況她之前的那個人就是傻子,別人當然好奇啊。

她擡腳準備上石階往沁雨樓而去。

忽然聽到街道上響起嘶溜的叫聲,隨之是驚慌失措的尖叫聲,其中有一個婦人更是叫得悽慘。

“不要。”

雲笑飛快的掉頭望去,只見街道正中一個年輕的婦人和一個孩子全被突如其來的馬車嚇呆了,一點反應也沒有,那馬車駛得極快,眨眼及至,千均一發的空檔,雲笑身形一移,如一道紅裳流光,飛疾出去,快得像閃電,就是流星和驚雲,也不由得咋舌,雖說小姐的武功不如他們倆,但是她的輕功卻是十分厲害的,已練得如火純青了。

只見雲笑一疾而至,一手一個撈了兩個人閃至街道邊,這時候,那馬車竟直直的駛了過去,冷風颯颯,衆人好久纔回過神來,不由得發出好險的呼氣聲,那婦人和孩子回過神來,望着雲笑,連感謝的話都不會說了,只顧着點頭。

雲笑望了她一眼,鬆開手,淺聲叮嚀:“這幾日街上人多,還是小心照顧一些孩子吧。”

說完便掉頭往回走,不過想起先前那馬車,疾駛過去,連停都沒停一下,是何人如此囂張,雲笑不由得蹙了眉,這時候聽到街邊的人議論。

“這沈家的馬車向來如此,記得上次好像還踐蹋了老柳家的那娃,害得娃被撞飛了出去,養了一個多月,現在膀子還沒好呢?”

雲笑走過來,婉婉連忙檢查她周身上下,一迭連聲的說:“剛纔真的好險啊,若不是小姐,那母子就沒命了。”

雲笑卻已想起那沈家是何人家了,史部尚書沈思遠,而且沈家的那位公子爺可不是什麼好東西,看來早晚要收拾他,雲笑恨恨的想着,一行人已拾階而上,往沁雨樓走來。

沁雨樓的二樓,最豪華雅間內,微敞的窗臺上,支着一個慵懶的身影,一襲素白的錦衣,腰束盤龍金線祥雲玉帶,懸着一塊通透清瑩的玉佩,一條腿支起搭在另一條腿上,本來肆意自然,可是自從大街上露出那一抹紅霞荼緋的身影,深幽的眼瞳便一眨也不眨的緊盯着,俊逸絕色的五官上,狹長的眉梢輕挑,滿臉的華彩,卻在那黑瞳中輕易便感受到他的冷峻無情,周身罩着嗜殺的冷氣,生人勿近,偏偏此刻卻溢出滴水的柔情,所有的視線都落在一個人的身上,其他的人再不能入了他的眼。

好久,直到那紅衣翩然的人走進了沁雨樓,他纔回過神來,立刻命令站在雅間的人。

“追風,下去把雲姑娘請上來。”

上官胤磁性暗沉的嗓音響起,他雖然還沒有完全想起來和雲笑以往相處的畫面,但是卻可以百分百的肯定,她就是他喜歡的人,即便忘記了從前,他仍能夠從千萬人中一眼便認出她,一眼便再次喜歡上她。

別說再喜歡上,就是重生轉世,他仍然會在芸芸衆生中找到她。

追風聽到皇上的吩咐,遲疑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做,好幾個人曾警告過他,不能告訴皇上,他和雲姑娘以前相愛的事,那麼皇上要見他?

上官胤臉色不悅,琉璃眼瞳隨意的掃過去,追風立刻感受到他心底的冷寒,馬上恭敬的開口。

“是。”

他忘了皇上不喜歡人質疑他的話,只要說出口就是聖旨。

追風走了下去,這時候雲笑已在店小二的迎領下,往二樓而來,她吩咐店小二給她們開一間雅房,好好的品茶,欣賞街景,不想迎面便看到了追風從上而下走來,雲笑臉色一沉,便有些難看,雖然知道有些事不怪這些做手下的,可是心裡還是挺在意的,便沒什麼好臉色,尤其是有追風出現的地方,很可能就是慕容出宮來了,那麼她竟然和他不期而遇了,這煙京城,說大不大,可也不小,沒想到竟然輕易便碰上了,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雲笑正在腹緋,此刻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不過倒沒想到追風直接的走到她的面前,恭敬的開口:“雲姑娘,我家主子有請。”

雲笑臉色微冷,脣角擒着笑,只不過那笑一點暖意都沒有,眼光從追風的身上慢慢的一點一滴的移開。

這短短的時間裡,已有幾種念頭閃過。

是直接甩手走人,還是甩他一巴掌再走,還是去甩他主子一巴掌,不過最後在瞄到樓梯上平臺裡的人時,卻改變了主意,望着追風微點頭,爽快的開口。

“好,前面帶路吧。”

“是……”追風轉首帶路,雲笑便跟了他身後上樓,那店小二見兩人合用一個雅間,便下去招呼別的客人。

幾步路程,雲笑已走到樓梯的平臺上,衝着那走過來的人打招呼。

“無昀。”

原來這人竟然是煙京第一公子夜無昀,只見他舉止風雅,眉宇間神色清明,曉月朗星般舒展,那張如水面容上,滿是潤澤的光輝,似乎身上曾有的枷鎖統統的放開了,現在的他更像閒雲野鶴的世外仙人,真是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立翁,獨釣寒江雪。

那種意境那種悠然,讓人嚮往。

夜無昀本來得了掌櫃的稟報,說來了一個貴客,所以他過來看看,沒想到竟見到了雲笑,此刻掃了一眼雲笑身側的追風,立刻便知道來的是誰了,看來他要去招呼一番,便和雲笑一起走了,關切的問。

“一切都還好吧。”

對於最近朝廷上的事,還有上官胤和雲笑之間的事,夜無昀是一無所知的,他除了夜府和酒樓這兩點,其餘的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

雲笑側首望他,看他面色清明,很顯然的並不知道她和上官胤之間的事,所以也不覺得生氣,淡淡的開口。

“很好。”

兩個人神態自然的一路說着,跟着追風的身後往沁雨樓最好的雅間走去。

走在前面的追風,有點頭皮發麻,他是知道主子很在乎雲姑娘的,不知道主子看到雲姑娘和這位夜公子如此親熱,還能不能保持着冷靜,不由擔憂的在心裡說着,夜公子,你自求多福吧。

豪華的雅間裡,靜謐得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聽得見。

雲笑和夜無昀走進去,自然的站在夜無昀的身側,隨意的朝着夜大公子笑。

雅間內本來慵懶靠在軟榻上的男子,此時陡的坐直,周身的凌寒,像一隻準備攻擊人的黃毛獅,蜇伏着,嗜血萬分,那子夜寒星一般冷潔的眼瞳中,颯颯陰風,脣角緊抿,一言不發的盯着雲笑的那隻手,她的手此時安逸自然的拽着夜無昀,狀態十分的親暱。

空氣中是狂風驟雨,電閃雷鳴,劈咧叭啦的震天響,好一番眼神的交量。

可憐夜無昀不知道自已做了什麼,遭到皇帝的眼神的殺戳,如果眼睛是利劍的話,他已經被殺了多少次了,順着皇上的視線望過來,正見到雲笑扯着他的衣袖,不由得一驚,趕緊後退一步,臉色慘白。

他什麼時候和這位雲大小姐如此好了,難怪皇帝臉色如此難看,恨不得殺了他,原來是雲大小姐陷害的。

“我?”

夜無昀想說些什麼緩和氣氛,剛張嘴,雅間的門碰的一聲被人從外面打開了,上官霖的身影閃了進來,氣喘吁吁的開口:“皇上,雲笑來了,真巧啊,真巧。”

皇兄命他去接雲笑過來,他竟然和離王還有北帝擡槓忘了這件事,剛纔見門外有流星和驚雲兩個傢伙,便知道雲笑過來了,不過看雅間冷氣流颼颼飆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望望這個望望那個,最後看到夜無昀也站在包間裡,不由奇怪的開口。

“你來幹什麼的?”

夜無昀張嘴想說話,雲笑卻又欺近他一分:“胤帝見諒,他是我的藍顏知已,所以我請了他一道過來的。”

“藍顏知已?”多少道眼瞳閃過晦暗,藍顏知已,這是什麼東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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