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大學士這個技能,其實跟寶樹族的絕對領域有些異曲同工之妙。雖然方式截然不同,但是達到的效果卻是類似的。只不過狂系血脈相比於淨系血脈,他們在這個領域,註定沒法跟寶樹族的絕對領域相比。
也就是說,這血氣共鳴技能,論絕對的捕捉能力,跟絕對領域還是有差距。絕對領域的籠罩下,幾乎不會出現任何死角,也不會有任何遺漏。但凡是生命體,不管藏得多麼巧妙,也會被感應到。
而血氣共鳴,則相對還是弱一些。
以江躍的隱身技能而論,在絕對領域的覆蓋下,隱身技能也會受到影響,甚至是暴露。
而血氣共鳴,則根本對隱身技能沒有任何作用。江躍的隱身技能,自然不可能暴露血氣,血氣自然是被徹底收斂的。
氣血可以收斂,但生命氣息是無法徹底屏蔽的,只能說是儘量屏蔽到微乎其微的程度。
因此,這血氣共鳴看似陣勢龐大,表面上看着很是唬人。但實用性跟絕對領域相比,還是明顯差那麼一籌。
江躍的鏡花水月虛體,就是幹掉水鏡大學士之後,從智靈那裡得到的獎勵。成功複製了水鏡大學士的好幾門技能。
也就是說,哪怕他現在不依靠本體的那些技能,光靠從水鏡那裡複製到的技能,也足以跟修羅大學士周旋一二。
更何況,他之前還幹掉了銀喬大學士,碧瑤大學士,都成功複製過他們的技能。也就是多瞳這一戰,沒有把多瞳幹掉,留了多瞳的性命,所以沒有給與多瞳的技能獎勵。
若是江躍肯把多瞳大學士也幹掉,同樣也會得到相關的技能獎勵。
可以說,江躍現在是每幹掉一個紫金綬帶大學士級別的高手,就有極大概率複製到紫金綬帶大學士的技能。
可惜的是,幾年前幹掉泰坦學宮的神機大學士,並沒有得到他的技能獎勵,否則現在江躍的技能包更加豐富。
而修羅大學士的血氣共鳴沒有收到效果,並沒有驚慌失措,而是微微有些詫異。
“好一個水鏡,看來,本座果然是低估了你啊。”
修羅大學士這種好戰分子,戰鬥狂魔,絕不會因爲對手有些棘手而感到懊惱,相反,他會變得更加興奮。一個有意思的對手,一個能有些挑戰的對手,對於他這個級別的強者來說,簡直太珍貴了。
修羅大學士血貫瞳仁,雙目就跟忽然間潑了朱漆似的,跟兩隻紅燈籠似的,此刻他的法身並沒有繼續漲,停留在十米出頭的樣子。
看得出來,這還不是他的法身完全體,但他這血貫瞳仁的樣子,就如一隻甦醒的太古魔神一般,凶神惡煞,氣焰滔滔。那兩隻充血的瞳孔,陡然射向四方,兩道詭異的紅光,便如紅外探測儀似的,四面八方掃蕩起來。
“在我修羅入微魔瞳之下,哪怕你躲得再好,本座也可以將你從角落裡揪出來。”
“水鏡,你是不是天真的認爲,你只要躲起來,不跟我正面交手,就可以苟到結束,爭取平局?”
“沒用的!你我之間的差距,遠比你想象中大得多。好好體會一下你的弱小吧!”
修羅大學士現在是泰坦法身,聲音低沉渾厚,有如悶雷一般,別說是跟他交戰,光是這股恐怖的聲波,便足以讓人氣血翻滾,甚至是倒斃身亡。
很明顯,修羅試圖先聲奪人,在氣勢上壓制水鏡大學士,增強壓迫感,讓其心生恐懼。
這是修羅大學士的常規套路,也是泰坦學宮,甚至是狂系血脈的優勢。
狂系血脈的血氣強大,在氣勢上確實特別恐怖,戰鬥中,他們這種恐怖的血氣,往往能把對手給震懾住,從而先聲奪人。
可這次,他卻失算了,他面對的不是水鏡大學士,而是一個比水鏡大學士強了至少兩檔的存在,而且戰鬥經驗豐富,各種對手都經歷過的頂級戰鬥力。
他精心營造的這個氛圍,不但沒有將對手嚇到,他那入微魔瞳,也根本沒有鎖定對手所在地。
也就是說,他連續兩門手段,都落空了。
他心頭不由得懊惱,乃至有些焦急起來。要是無法鎖定對手,那麼所有的一切算計,都是徒勞的。
總不能對着空氣隨機出拳吧?
讓修羅大學士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他爲找不到對手具體位置感到懊惱的時候,對手居然主動現身了。
“修羅,你好像有點破防了啊。是不是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一點自我懷疑?”
江躍似笑非笑地問到。
修羅大學士瞪着燈籠似的雙瞳,吃驚地看着江躍。他難以想象,這水鏡大學士居然離他這麼近,雙方都不超過一千米的距離,爲什麼自己的血氣共鳴和入微魔瞳,都不曾鎖定他?
這不可能的!如此近的距離,修羅大學士可不信自己這兩門技能會失手。別說是區區水鏡大學士,就算是泰坦學宮的首席大學士姜靈,修羅也不覺得一千米範圍內,自己會感應不到對方的位置。
血氣共鳴是泰坦族引以爲豪的技能之一,沒理由無法鎖定對方的。
這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修羅大學士堅定的道心,頭一次出現一道隱隱的裂痕。他頭一次對戰局產生了懷疑,對對手產生了忌憚之情。
而對手彷彿可以洞悉他心理似的,竟一語中的,說中了他的心思。的確,剛纔修羅的確產生了一些自我懷疑的情緒。
再看對手這個表現,修羅大學士更是產生一種莫名的直覺。水鏡大學士之所以現出真身,分明就是故意的,就是爲了奚落他,動搖他的道心,讓他這點自我懷疑的情緒不斷放大。
可惡!修羅大學士怒吼一聲,脖子左右搖晃兩下,發出卡卡卡的響聲,聲聲如雷,氣勢驚人。
本座可是泰坦學宮的戰神,怎會被你區區水鏡掌握戰鬥節奏?
修羅大學士到底是戰鬥經驗極爲豐富的存在,他立刻意識到,自己必須再次掌握戰鬥主動,絕不能掉入對手的節奏,不能被對手輕易激怒。
“去死吧!”
修羅大學士戰鬥的方式,從來都是乾脆利落,狂暴血腥的。這也是泰坦學宮的戰鬥特點。
簡單粗暴,但卻致命。
修羅大學士單拳砸出,恐怖的拳罡比炮彈還快,轟向江躍所在的位置。
江躍也是藝高人膽大,雙手虛空一張,直接祭出一道水鏡之牆,擋在跟前,而他自身卻是不動不搖,顯然是打算硬剛這一波。
當然,江躍也不是盲目自大。他敢這麼搞,自然是有所依仗的。畢竟除了水鏡之牆這一層防禦之外,更有云盾符還有鎧甲等防護。
哪怕對方的拳罡能轟開水鏡之牆,雲盾符也足以將餘波給擋住了。
“哼,雕蟲小技,也敢擋我鋒芒?”
修羅大學士見到水鏡之牆,便知道自己一拳可能砸不開,連續跟進,又是轟隆隆砸出四五拳,跟連珠炮似的不斷砸過來。
而且他每跨近一步,拳罡的力量就增加一成,可謂是勢大力沉,無堅不摧。
果然,連續兩拳過來,那水鏡之牆就嘩啦一聲,碎了一地。
可江躍早有準備,又是一道水鏡之牆祭出,然後又是一道。就跟烏龜殼似的,一道接着一道。
只要修羅大學士揮拳不累,他的水鏡之牆就不停。
修羅大學士見狀,也是怒極反笑。忽然低吼一聲,周圍的泰坦血氣再度涌動,四面八方竟又冒出好些修羅大學士的身軀。雖然不是泰坦法身,一個個卻是移動迅速,幻化爲一道道血影,從四面八方撲向江躍。
別看這泰坦血影看似普通人的大小,一旦被血影撲到,狂暴的泰坦血脈就會徹底將對手的血氣熔化,泰坦血氣衝入對手的身體內,取代對方的血氣,從將徹底控制對方身體,將對方瞬間變成血脈傀儡。
這可是泰坦族最爲強大的秘技之一。
看起來,似乎跟泰坦法身的狂暴無法比,氣勢上也沒有那種氣吞山河,要將對手一口吞掉的氣勢,可這陰損程度,絕對猶有過之。
這血影飄忽不定,移動迅速,快若疾風閃電,若是移動稍微慢一些,或者實力稍微弱一些,被這無數血影包圍,幾乎沒有可能躲開。
可江躍畢竟是江躍,他根本就沒打算躲。
而是非常輕鬆寫意地在四面八方都祭出一道道水鏡之牆,眨眼之間,就組成一個方方正正的水鏡屋似的,那些血影撞在水鏡屋的牆面上,嘭嘭嘭彈起一道道漩渦一般的波紋,卻始終無法將之撞開。
水之力的韌勁,在這一刻,體現無疑。
修羅大學士嘴角溢出一絲殘忍的笑意,嘲諷道:“水鏡,除了躲在烏龜殼裡,你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的死期不遠了。”
說完,修羅大學士身體微微一側,一臂前傾,一臂後拉,竟做出一個拉弓射箭的姿勢。
而虛空涌動之間,他的雙手竟隱隱約約出現一套恐怖的血氣凝結的弓箭。
“給我死!”
修羅大學士壓根不拖泥帶水,泰坦血弓拉滿,那恐怖的箭矢就跟鑽地導彈一樣,帶着令人驚心動魄的威壓,直射而來。
而更讓人吃驚的是,那些血影竟也改變了形態,一個個也都化爲箭矢形狀,以雷霆萬鈞的氣勢,齊齊射向江躍所在的水鏡之屋。
修羅大學士射出的那一道箭矢,最是兇猛,就如狼王,而那些血影凝結的箭矢,則是羣狼。
它們的目標一致,便是水鏡之屋內的對手。
便是江躍,都有些動容了。這個修羅大學士不愧爲泰坦學宮的戰神,地心世界有着赫赫兇名的男人。
光是這份戰鬥力,這份恐怖的破壞力,不管是碧瑤大學士,還是水鏡大學士,如果是他們本尊對抗修羅大學士,必然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完敗,身死道消。
論戰鬥力,恐怕太一學宮和五行學宮,也只有他們的首席大學士,纔有跟修羅大學士鬥上一鬥的實力。
當然,修羅大學士終究還是失算了。
他算的對手是水鏡大學士,可他真正面對的,卻不是水鏡大學士。
就在所有箭矢命中水鏡之屋的瞬間,江躍施展出“大穿梭術”,這可是偷天九術裡最高級別的技能!
這大穿梭術乃是空間秘術,比之這個世界任何一門空間秘術,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江躍自領悟偷天九術以來,大穿梭術的使用次數屈指可數。無他,是因爲此前級別不夠,對大穿梭術的領悟不深,用起來還不夠嫺熟。
而今,大穿梭術已經領悟到非常高的層次,施展開來自然是遊刃有餘。所謂的空間跳躍也好,瞬移也好,都無法與大穿梭術相比。
大穿梭術真正達到圓滿級別,是可以無視虛空距離,達到傳送陣一般的穿梭效果,這是任何瞬移技能都無法匹配的。
雖然江躍現在離圓滿級別還有些距離,無法完全無視距離,但基本上一瞬百里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面對這種戰鬥場面,大穿梭術簡直就是BUG。他幾乎是從原地直接消失,乃至修羅大學士這等實力之人,也根本沒有感應到他的離開。
只看到無數血脈氣箭將水鏡之屋貫穿,四面八方的水鏡之牆瞬間支離破碎。血光與鏡面的光華交織在一起,修羅大學士一雙充血的瞳孔,則是死死盯着現場,他要親眼看着水鏡被血影箭射中,被泰坦血脈吞噬。
可當周圍恢復平靜之後,現場一片悄然,除了那些血影分身幻化回原樣在附近徘徊遊蕩,卻根本沒發現其他任何身影。
那個水鏡大學士,就好像原地被轟成了渣渣,直接原地蒸發了。
這倒是把修羅大學士整不會了。
他當然知道自己這一擊有多可怕,也知道水鏡大學士扛不住。可這一招,也並不是把人轟成空氣原地蒸發的招數啊。
水鏡大學士就算扛不住,也不至於連毛都不剩一個。
修羅大學士一陣錯愕,不死心地上前查看起來。可這一番查看下來,他的面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