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
一輛凱迪拉克平穩的行駛在公路上,車外是金黃的沙灘,湛藍的海水,坐在如此高級豪華的車裡面一定是非常愜意舒服。但是,此時此刻宇文蒲園卻是如坐鍼氈,心情煩亂。
“阿美,你就幫爸爸這一次吧。”宇文蒲園哀求的說。
“不幫,就是不幫。”宇文美生氣的把頭扭向一邊。
“阿美,秦嵐有什麼不好,要錢有錢,要貌有貌,你爲什麼就不喜歡他呢?你是嫌他遊手好閒,還是討厭他不學無術?其實,什麼刻苦學習,什麼努力工作,都是講給窮人聽的,向秦嵐這樣有錢有勢的人還用的着學習工作嗎?”
“上一次,我和秦……那個混蛋一起逛街,只不過是耍了一點點脾氣,他就不理我,扔下我揚長而去。你說,我多沒面子。還有那家商店我經常去,所有的服務員都認識我,全都看見我當衆受辱,你說我以後還怎麼去那裡買東西。”
“就爲了這件事啊。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讓他給你認個錯不就完了。”
“從小學到大學,從來都是男生跟在我屁股後面轉,我要他們往北,他們不敢往東,我叫他們往西,他們不敢往南:總之,我叫他們幹什麼他們就幹什麼。可是隻有那個秦嵐,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對我愛理不理的,要我上杆子追他,那多沒面子。”
“面子?面子值幾個錢。只要有錢誰還要面子,你沒聽說嗎,死要面子活受罪。”
“不幹,我就是不幹。”宇文美仍然嘟囔着小嘴。
“阿美,爸爸是真有難處才讓你幫忙的。今年,我投資的房地產生意賠了,損失了整整一個億,我通過多方關係嚴加封鎖纔沒有將這個消息外露,如果走漏了風聲,我公司的股票就會一落千丈,到時我就要破產了。你現在住的房子,開的汽車,穿的名牌衣服就都是別人的了。阿美,你好好想想。”
宇文美的臉色變了,說:“爸爸,你說的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爸爸怎麼會騙你。”
宇文美陷入了沉思。
宇文蒲園見女兒被說動了,接着說:“只要你和秦嵐結了婚,我就是他的老丈人。到時候他的錢就是我的錢,整個秦氏集團都是我的了,我就可以東山再起。女兒,這一次你可一定要幫幫爸爸呀!”
一但牽扯到切身的利益每個人都會認真的思考。宇文美想:雖然秦嵐爲人討厭,不會哄女孩子開心,但是他的的確確很有錢,如果能嫁給他就有一輩子享不完的榮華富貴。況且爸爸的公司陷入困境,作女兒的怎麼能見死不救。
“好吧,我幫你,不過你要先給我買一個大鑽戒。”
“行,只要你把秦嵐拿下,就是買十個、一百個鑽戒也行。太好了,我女兒親自出馬,這下我有救了。”宇文蒲園欣喜若狂,如果宇文美還是個小孩,他真會把她舉過頭頂轉兩圈,使勁的親她幾口。
父女倆達成共識,建立了統一戰線,自然是喜笑顏開。凱迪拉克載着一車的歡樂駛向秦氏醫療服務中心。
宇文美早就盤算好了一整套對付秦嵐的辦法,當她牽着秦嵐的手走出會議室就撒嬌着說:“爸爸把我交給你了,我不管,今天你一定要陪我。”
當自己的手與宇文美的手牽在一起的時候,秦嵐就在盤算脫身之計,一時沒有留意宇文美的話。
“好不好嗎?你倒是說話呀。”宇文美看着秦嵐心不在焉的樣子,不耐煩的說。
秦嵐第一受不了的就是宇文美的嗲勁兒,不禁雞皮疙瘩又起了一身。長痛不如短痛,爲今之計只有快刀斬亂麻,三十六計走爲上。
“阿美,對不起我肚子疼得上個廁所。”秦嵐用手捂住肚子,裝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宇文美不屑一顧的說:“切,又是老一套。這招對我不管用了。”
這一招的確用過很多次了,秦嵐自知沒用也就不再裝下去了。但是秦嵐詭計多端,眼珠一轉,一條妙計記上心頭。
“咦,宇文叔叔在叫我們。”秦嵐裝腔作勢的說。
“哪有?”宇文美轉過頭去。不好,又上當了。當宇文美把頭轉過來後,秦嵐已經逃得無影無蹤了。宇文美氣得衝着空蕩蕩的走廊大喊:“秦嵐你這個混蛋,下次讓我逮到我絕饒不了你!”
秦嵐成功的逃出了宇文美的“魔爪”,正是揚揚得意,一邊跑,一邊回頭看她有沒有追來,卻和一位護士撞了個滿懷。護士懷裡抱着幾十代奶粉,像一面屏障擋住了她的視線,所以她也沒有看見秦嵐。
“唉呦,疼死我了。沒長眼睛啊?!”護士生氣的說。
“對不起,我……”秦嵐還沒有將話說完,就看見了對方的臉。護士也看清了秦嵐。二人不約而同的說:“是你!”
“美女原來是你,我們真是有緣。”
“我真是倒黴,怎麼又遇到你這個大色狼。”
“這就叫有緣千里來相會,茫茫人海你我二人能夠再次相會這是何等的不容易。小姐,不如我們……”
“我們怎麼樣?難道今天早上你捱打挨的還不夠嗎?”
對於她的功夫秦嵐心有餘悸,看見地上散落的奶粉,話鋒一轉說:“不敢,不敢,我只是想幫你撿奶粉。”
“這還像句人話。”護士從地上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
幾十代奶粉兩個人拿卻實輕鬆多了。秦嵐趁機與護士攀談:“小姐,請問你拿這麼多奶粉幹什麼?”
“別提了,這可真是一件怪事。最近來醫院生孩子的產婦全都沒有奶水,嬰兒餓的哇哇叫,所以我纔要拿這麼多奶粉送到病房去。”
奇怪,產婦不可能全都沒有奶,這其中必有蹊蹺。秦嵐不禁記上心頭。
“請問小姐貴姓?”
“才幫我這麼一點小忙就想知道我的名字,想泡我,沒門。”
生孩子雖說是女人的事,但是關係重大,往往是全家人——爺爺、奶奶、爸爸——“傾巢出動”,這個端飯,那個倒水,忙的不亦樂乎。所以婦產科病房裡格外熱鬧。
秦嵐跟在護士後面,挨個的給每一牀發奶粉。
這裡的媽媽的給孩子餵奶是不避諱人的,只要孩子一哭,母親就會掀起衣服,將奶頭塞進孩子的嘴裡——這也許就是女人由矜持的少女到慈愛的母親的轉變吧。
秦嵐真是大飽眼福。他在這家醫院裡待了這麼久,從來不知道醫院裡還有這麼個好地方——可以正大光明的偷窺。如果能在婦產科當個醫生豈不是每天都可以“大快朵頤”。
這一牀,母親正在給孩子餵奶,主治醫生在旁邊關切的詢問病情。
“怎麼樣,乳房上的硬塊消了沒有?”主治醫生問。
“好多了,好像還有一點。”
主治醫生伸手在母親的胸部上按了按,說:“已經基本痊癒,沒什麼大礙了。”
“啊。”母親小聲的叫了一聲,“他又咬我了。”
“這是因爲嬰兒吮吸不到奶水,所以纔會咬你。”主治醫生解釋說。
母親將奶頭拔了出來,秦嵐立刻注意到她的奶頭上有齒痕,新生的嬰兒是沒有牙齒的,不管他怎麼用力的咬也不會留下齒痕。
母親注意到了秦嵐,看他沒有穿白大褂,也不像醫生,一雙賊溜溜的眼睛卻老是盯着自己看,不禁生氣的說:“你是幹什麼的?”
護士小姐本想幫秦嵐解釋,可是秦嵐卻振振有詞的爲自己辯解道:“我叫秦嵐,哈佛醫科大學全班第一名,婦科和產後心理學雙科碩士。我今天第一天來上班,所以沒有穿工作服。”
他還真能瞎掰。
母親半信半疑。
主治醫生自然認識秦嵐,不好當面揭穿他,於是打圓場的說:“小秦,你去把病人記錄拿來。”
秦嵐只得依依不捨的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