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他是你男人?”
張嬸怔了一下,臉色頓時僵了起來,張嬸本以爲張三和麻依依是姐弟關係,不成想他們居然是兩口子。麻依依也聽出了張嬸這話的意思,感情張嬸是把自己當成沒男人的小姑娘了,說不定還想把自己嫁給他兒子……現在剛好,告訴她實情,讓她死心,不再有什麼非份之想。
“是的,他是我的男人,平時我叫他三哥。”麻依依看了看堵在門口的張建和張康,回頭對着張嬸誠懇的說道:“張嬸,天色不早了,我真的要走了,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請您讓他們把路讓開吧。”
“可是,麻姑娘你剛纔不是說暫無容身之處嗎?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呀?”張嬸拉着麻依依的一隻手說:“太晚了,你就留下吧,這山裡真的不怎麼幹淨,有小鬼……我們這也是爲了你好。”
“小鬼!?”
麻依依突然心中一動,頓時想到了小鬼石頭,到了天后之後至少還有小鬼石頭保護自己,也不用害怕他們會怎麼樣,麻依依又轉頭看了看鬧着要留下的張三……
“老婆,留下吧!我不想走了!”張三拽着麻依依的膀子晃悠着。
“麻姑娘,你看看,你男人都不想走,你就留下吧?”
麻依依一時看不透也不知張嬸打的什麼算盤,是真的熱情,還是必有用意?
看樣子,張嬸是非要自己留下了,麻依依皺了皺眉頭,不再拒絕:“張嬸,在這打攪你們,我這心裡真是不好意思啊!”
“沒事沒事!”見麻依依有同意留下的意思,張嬸眼睛一亮,連忙對着門口的兩個兒子說“快去殺豬,還愣着幹什麼?沒見家裡有客人嗎?”
張健和張康的心情都不怎麼好,本來還以爲這姑娘沒婆家呢,現在知道了真相,這對哥倆是一點兒想法也沒了,兩人垂頭喪氣的應了聲,一齊出去殺豬了。隨後,張三自顧自的吃着果子,張嬸又帶着麻依依來到房間看了看,讓麻依依晚上跟她睡,讓張三跟着張健張康一齊睡,安排好了這一切,張嬸讓麻依依在屋子裡面吃些果子,她自己以出去做飯爲名,離開出了屋子。
張嬸一走,麻依依便取出小葫蘆,喚出了小鬼石頭。
————————————————————————
屋子外面,張嬸來到兩個兒子身旁,見兩個兒子都坐着沒動,疑問道:“唉,你們在幹什麼?不是叫你們殺豬嗎?”
張健搖了搖頭回應道:“娘,這豬不能殺,明個我們哥倆還要把它拿去換錢呢。”
“是啊!他們又不是咱家的親戚,隨便整點稀飯得了。”張康接過話茬說道:“還有,那小子傻乎乎的,可別讓他睡我們的牀。”
“哎!”
張嬸突然嘆了口氣,指着張健和張康的鼻子,壓低了聲音說道:“瞧你們那熊樣,這麼摳門,一輩子也別想娶到媳婦。”
“娘,你怎麼能這樣說啊?我們可是你的兒子啊!”張健不高興的叫道。
張康稍微精明些,眼珠子一轉,說道:“娘,你是不是有啥想法啊?要不然你會這麼大方?”
感情這張家母子三人都是摳門的主,張康這話便說明了一切。
張嬸回頭朝着屋子瞅了一眼,低聲說道:“你們倆沒看見那小子是傻子嗎?”
“看到了,不但傻,還忒能吃,和豬一樣……”張健沒好氣的說。
張嬸一聽這話,指着張健氣得直搖頭,回頭看着張康問:“康啊,你有啥想法?”
張康眼珠子一轉,低聲說道:“娘,你不會是想讓我們取而代之吧?”
“嘿!還是康爾聰明!”張嬸咧嘴一笑,輕聲說道:“現在人是被我留下了,接下來該怎麼做,你們哥倆是獵戶,自己合計着辦,反正我們這地方死了幾個外地人,也不算啥大不了的事。不過,你們得動動腦子,別做的那麼明顯,要不然讓人家姑娘看出來,你們誰也落不着好。”
“娘,這事你放心,我們這就殺豬!”張康已經完全領會了張嬸的意思,樂和的跟什麼似的。
張健在一旁愣愣的,隱隱的聽出了點苗頭,還不知道具體說的什麼事。
“有啥不明白的問你弟弟,娘去做飯了。”張嬸對着張健交代了一下,轉身朝着廚房走去。
……
張健湊到張康身旁,扯了下張康的衣服:“老二,怎麼個情況?和大哥說說,什麼叫取而代之啊?”
張嬸是個漢人,而且還是讀過些書的漢人,她很偏心,因爲張健長得不想她,他只教了張康認字,所以這個張康受到母親的影響,和張健相比較起來要圓滑的多,也歹毒的多。
“大哥,我現在問你,這個媳婦你想不想要?”
“想有啥用,她是別人家的媳婦。”張健搖了搖頭,依然是一副鬱悶的樣子。
張康搖頭一笑,湊到張健耳邊,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說出了心中的計劃。
誰知,張健聽完這話以後,當即“呼”的一聲站了起來:“不行,殺人是犯法的,虧你們想得出來,我堅決不同意。”
張康剛纔告訴張健,晚上在酒裡下藥害死張三,這樣麻依依也就成了寡婦了,到時候再將生米煮成熟飯,這事不成也得成。可沒想到的是,張健居然在這個時候跳出來反對,這讓張康很是意外。
“大哥,你別叫喚啊!”張康連忙站了起來,小聲的說道:“我這不就是隨便一想嗎?你不同意,咱就不幹,不幹還不行嗎?”
見張康這麼說,張健才鬆了口氣,嘟囔道:“這還差不多,人命關天的事,你別做喪天害理的事。”
“知道知道,大哥你放心,兄弟我一定聽你的,一定不幹……”
張康信誓旦旦的保證着,但他的心裡卻有着另外的打算。
————————————————————————————————————————————
這是一個很特別的小村子,一到晚上家家戶戶大門緊閉,養狗養貓的人家都把這些家畜牽到屋子裡,不讓其發出一丁點的聲音。天黑之後,這個小村子沒人串門走動,更沒人說話,一點兒動靜也沒有,就連燈光都要用草蓆遮着,掩着。
張健和張康用幾層草蓆遮住窗戶,屋子裡麪點起了油燈,從外面卻是看不到一丁點的光。
張嬸輕聲的講敘着這個小村的忌諱,麻依依聽的很入神。
原來,這座山因爲距離陰山太近,夜晚的燈光會引來鬼物,所以這裡的所有人家一到天黑就關門睡覺,不堆篝火也不點油燈,爲的就是不招惹是非,省的死於非命。
“不說了,不說了,說這些事其實也犯忌,要說明個白天再說。”張嬸見桌子上的酒肉飯菜都準備好了,笑呵呵的起身,“走,吃飯了。”
麻依依回頭一看,桌子上擺放着的全是豬肉,只有一小盤子山芋,還有就是兩罈子酒。
“我信佛,不吃葷,我就在旁邊吃兩個山芋吧。”麻依依可不想和兩個色迷迷的光棍漢坐一起吃飯,更不想看着一堆堆葷腥……
“呃!”
張嬸頓了下,上前端起一盤子山芋,回頭對麻依依說道:“正好,我也不想吃葷,麻姑娘你就和我一起在旁邊,邊吃邊聊吧。”
麻依依點了點頭,又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咀嚼豬蹄的張三,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纔跟着張嬸坐在一旁,一邊聽着張嬸講着故事,一邊吃着山芋。
麻依依不上桌子,正中張康下懷,張康倒起幾大碗酒,由於張健反對,張康並沒有在酒裡面下藥,不過張康覺得一副張三弱不禁風的樣子,兩大碗酒肯定能把他灌醉,所以張康打算用烈酒先灌醉張三,然後再灌醉張健。
當然,張康的酒量是很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