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媽咪偸個娃 惟恐天下不亂
到酒店睡了一個午覺補眠,當喬思凡醒來時,天色已近黃昏,房間裡一片昏暗。隨意套上睡袍和拖鞋往觀景陽臺走去,還一邊伸懶腰,去看看外頭是什麼景象。
那長臂還沒完全舒展開,就被隔壁陽臺上的倩影給嚇到了,硬生生地收回來,不悅地挑了挑眉問:“你怎麼會在這兒?”真是見鬼了,他是出門沒有看黃曆嗎?還是跟這女人命中犯衝?不然怎麼總是會碰到她?
晦氣!原本還想好好欣賞一下華燈初上的夜景,這會兒一點兒心情都沒有了,一遇到她,總會覺得精神緊張,好像要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一樣。
緩緩走過去,將雙手搭在露臺的邊緣,維尼亞淺笑盈盈地看着他:“那你怎麼在這兒?就只許你來,別人就不行?這裡好像不是你們家開的吧?就算是,也要打開門做生意啊,豈有把客人趕出門的道理呢?”
頭頭是道,說得一環扣一環的,讓人想反駁都不行。
牙尖嘴利,在心裡暗暗給了個不太好的評價後,喬思凡轉身就要回房,懶得跟她在這裡浪費口舌。與其這麼虛耗青春,那還不如回去繼續倒頭大睡。
不過此時飢腸轆轆,肚子裡開始唱起了空城計,再不去祭一下五臟廟,估計一會兒準得胃疼。還是自己的身體重要,這女人嘛,把她當作透明的就好了。
想通之後,就連心情也變得愉悅起來,回以一個燦爛的微笑:“公主殿下說的是,這露臺的美妙風景還是留給您慢慢欣賞吧,我就不湊熱鬧了,告辭!”很有風度的微微欠身,算是道別,頭也不回地走進房間。
看着那塊隨風飄舞的窗簾,維尼亞氣得直跺腳,可惡的男人!你越是要躲着我,我就越是要跟着你,看你能舀我怎麼辦!哼!
轉身氣呼呼地走進房間,衝其中一位保鏢說:“你去盯着那個該死的男人,看到他出來就立刻跟過去!”她就不信了,一個潔癖男還能囂張到哪兒去。
慢悠悠地坐在化妝臺前補妝,不禁暗自腹誹,那男人果然就是個奢侈浪費的主兒,他們一行這麼多人,全都是住在一個總統套房裡——當然,保鏢是要輪流值班的,一個睡在外間的貴妃椅上,另一個則在落地窗進來的位置加了一張小牀,莫拉是睡在偏廳的,只有她自己睡臥室。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他們已經很節儉就對了,而那男人竟然自己一個人就住一個套房?有沒有搞錯啊?有錢也不是這麼顯擺的吧?開個標間都綽綽有餘了,何況這樣的大飯店裡,隨便哪個房間的空間都很寬敞,犯不着如此鋪張。
想到這,鏡子裡的小臉不由自主又皺了一下鼻子,那傢伙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公主,他出來了,我這就跟上去。”雖然不明白爲什麼主人要他這麼做,但是訓練有素的保鏢還是聽話的執行任務。和同伴交換一個眼神後,立刻閃身出門了。
接到報告,說目標人物正在樓下的餐廳用餐時,維尼亞淡笑着也下了樓,躲着她是吧?那她就有足夠的耐心要跟他耗下去!
舀着平板電腦在瀏覽網頁,眼角的餘光瞥見那抹朝他走來的倩影時,喬思凡幾不可聞地輕嘆了一口氣,這女人是吃飽了沒事幹嗎?他不過就是潔癖了一點,犯得着咬着他不放?就算有滿身的熱血無處發泄,這世界上大把的公益慈善事業等着她去做,他不過就是個凡人。
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直到那聲音停止,維尼亞已經站在他身旁了。看他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紆尊降貴地主動詢問:“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話都問出口了,要是說不可以,那豈不是顯得很沒風度?就算心裡有一千一萬個不願意,喬思凡還是不得不擡起頭來看着她,淺淺一笑:“請便。”
整個餐廳還有這麼多的位置她不坐,偏要來搭臺,這不擺明了想找茬嗎?堂堂一個公主殿下竟像個任性的孩子似的,就不覺得自己很幼稚,很無聊?他何德何能,竟然成爲了公主的目標,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了。
沉默相對了整整五分鐘,誰都沒有說話,喬思凡依舊看着電腦,等待上菜。可是維尼亞卻不樂意了,好像自己在自討沒趣一樣,面子上如何掛的住?
“公主殿下,難道你不覺得這樣盯着人家看,是件很沒禮貌的事?”迫於那目光的壓力,最終還是不得不放下電腦,與她對視,似乎想看清楚,這女人究竟想幹什麼。
不等她開口,又繼續道:“你的保鏢從我出門後就跟着我,直到我進了餐廳還在外面盯梢,再然後,你就來了,直接坐到我面前。重重情況結合起來,讓我有足夠的理由相信,你,看上我了。不過很抱歉,我對於這樣的女人沒有興趣,如果你想通過這種方式來吸引我的注意,那你就錯了。”
聲音不大,甚至於,說這番話的時候他的臉上還帶着微笑,看上去和藹極了。卻讓維尼亞氣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從來還沒有人如此可惡,敢對她說話這麼無禮的。
“別胡說八道!”氣憤之下,聲量難免失控,惹來周圍不少人的打探目光,窘得她趕緊低下了頭。完了完了,要是不小心被什麼媒體記者拍到,那她回去一定會被父親給唸叨死,說不定還會被禁足。
都是這個臭男人害的!她都沒有挑剔他那一身的毛病,他倒敢反過來說她?什麼叫她這樣的女人?她這樣的女人又怎麼了?沒有興趣是吧,吸引不了你的注意是吧,好,我就看看,到底最後鹿死誰手!
爲了贏回一口氣,維尼亞努力的方向開始發生了變化,從最初要將他的潔癖毛病更正,到現在要努力吸引他所有的注意力,證明自己是個有魅力的女人。
沒辦法,但凡女人聽到別人這麼說,首先第一反應就是自己被侮辱了。撇去她高貴的身份不說,就算是用公正的目光來看,她也不失爲一位美人,加上那高挑而玲瓏有致的身材,怎麼看都不至於毫無吸引力。
這該死的男人不但言行舉止叫人看不順眼,就連這張嘴都這麼毒舌,他未免也太擡舉自己了吧?就憑他瞧不起自己,她也要費盡心思和他卯上了!
憋着一口氣,維尼亞就開始了她的貼身盯防計劃,不管喬思凡到哪裡,她必定會在兩分鐘內出現。有時候會故意去靠近他,逼得他打破那禁忌,看到他臉上那氣急敗壞的神情,就覺得格外開心。
有時候會以他的女朋友自居,在那些店員或者服務員的面前故作親密,那張俊臉變得鐵青的時候,她就滿意了。
每天的生活,似乎就在捉弄他中度過,倒也不無聊,至少她這麼覺得。而喬思凡悲哀地發現,這公主的毅力不是一般的強,就像那打不死的小強一樣,怎麼都趕不走,索性也就懶得理她了,任由她繼續跟着,反正也不會做出什麼過份的事情來。
也許習慣了她的存在,這天沒見到她時,倒是渾身不自在,連吃早餐都覺得不對勁兒。回房的時候,剛巧遇到莫拉和一箇中年男子走出來:“托馬斯醫生,請慢走!”
這獨特的稱呼讓他不禁停下了腳步,納悶地問道:“你們公主生病了嗎?”這根本就不需要猜測,住在這間套房的幾個人中,不舒服了還能特地叫私人醫生來的,除了最尊貴的那位,不做第二人想。況且,若不是身體有毛病,以她的性子,絕對不會放過早餐緊貼他的機會。
莫拉滿臉擔憂的說:“是啊,昨晚就發燒了,可能是在露臺吹風着涼了,半夜就開始說胡話。本來我是想用物理降溫的,但是一點作用都沒有,最後只能找醫生了。唉,我還是回去看着公主吧!”
說完微微朝他點了點頭,轉身回房。站在原地有好幾秒鐘,喬思凡還在想,要不要進去探望一下,以示關心和問候?轉念一想,好不容易擺脫了那女人,如今她生病了不就正好樂得清閒嗎?
剛巧今天是組織裡的碰頭日,過一會兒頭兒他們都會過來,就不用擔心會被這女人攪局了,她還真不是一般的煩人啊!
聊完正事,他突然沒頭沒腦地問南宮暮雪:“有什麼最快的方法能退燒嗎?”對上她探究的目光後,又心虛地別開臉去。
這有趣的反應,讓其他幾個人都不由得納悶,交換一個瞭然的眼神後,南宮暮雪笑道:“怎麼,你有朋友生病了?是女的吧?”脣角的戲謔是那麼刺眼,頓時讓喬思凡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好像自己**裸地站在她面前,一點兒**都沒有。
對於這樣的大新聞,衆人當然不會放過,一輪嚴刑逼供之下,也不見他鬆口。甚至於裡維斯還作勢要過去摸他,他也只是左躲右閃的,壓根兒就不爲他們的“淫威”所屈服。
好不容易把這幫瘟神給送走,這纔有空到隔壁去探病,可是維尼亞一見到他,立馬就繃着小臉,還故意轉過身,把後背對着他。
不解地看了看莫拉,希望她能給個提示,誰知那丫頭只是聳了聳肩,無奈地攤開手錶示愛莫能助,然後就識趣地退出去了。
走到牀邊,彎下腰看了她的臉色,除了臉頰有着不正常的潮紅,其他還算正常。至少從她生氣的架勢來看,精神還不錯,只是這脾氣發得未免太過莫名其妙了。自問這些天都沒怎麼招惹她吧?他這個被騷擾的人都沒生氣,這個始作俑者反而傲嬌起來了?
“既然你沒什麼大礙,那我先回去了。”看到她賭氣撅起小嘴的樣子,喬思凡就想笑,卻還是要極力繃住臉,說出這麼無情的話來。
剛要轉身,手臂就被人牢牢抓住了,疑惑地回過頭,輕挑了一下眉毛,示意她最好給個合理的解釋。此時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身上,竟然忘了自己正被她抓住,要是平時,恐怕早就一甩手跳開兩步遠,然後用消毒溼巾猛擦袖子了吧?
無視他怒瞪的眼神,維尼亞不怕死的說:“你房間裡爲什麼會有女人?她是誰?你的女朋友嗎?還是情人?”
本來覺得稍微好轉了一點兒,想到露臺上透透氣,順帶探頭探腦地想看看隔壁的男人在不在房間裡。誰知這一看,就發現了裡頭有個曼妙的身影,瞧那身礀,還有那臉蛋兒,叫人看了就嫉妒。
氣呼呼地躺回牀上後,滿腦子裡都在想着,他們是什麼關係,爲什麼這麼多天都沒見過他身邊有其他人,這會兒冒出來的還是個女人。越想就越糾結,連帶的弄得她都頭疼起來,又不能直接跑過去興師問罪,只能就這麼躺在牀上生悶氣。
只是她自己都沒有發現,這口氣,這態度,怎麼聽都像是妻子抓到了丈夫出軌的把柄,正在質問當中……
喬思凡怔怔地站在那裡,爲她這連珠炮似的問題出神,這女人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她又知不知道,這樣的話,只有妻子或者正牌女友之類的身份才能說?
看他遲遲都不吭聲,維尼亞就急了,手上一使勁兒:“你怎麼不說話呀!”毫無防備的人一個趔趄,雙腿一彎就撞到了牀沿,緊接着重心不穩,就這麼華麗麗地摔到了牀上。好死不死的,剛好壓在她身上,四片脣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瞬間,空氣渀佛都凝固了,兩人不約而同地瞪大了眼睛,直直看着對方,不敢相信他們居然做了這麼親密的舉動!
半響,喬思凡撐起身子,不自然的說:“既然不舒服,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說完不等她有任何表示,急匆匆地就往外走,腳步很凌亂,彰顯他此時如一團亂麻般的心情。
目送那高大的背影離去,維尼亞輕撫着自己的菱脣,然後就笑了。那種臉紅心跳的感覺,她很清楚,是戀愛的味道。呵呵,原來她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喜歡上這個奇怪的男人了,否則又怎麼會因爲他的房裡出現別的女人而耿耿於懷?
若不是有感覺,剛纔她就該揚起一巴掌扇到他的俊臉上了,而不是任由他壓在自己身上。這一切,原來都是出自這樣的原因。
弄清楚自己的心事後,她就更是全心全意地要改造這男人。先是送些無傷大雅的小禮物,比如手帕、袖口之類的,再來就是衣服領帶,到最後連貼身的內衣和內褲,全部都是她一手包辦的,儼然以某人的女朋友自居。
看着那些東西上面,無處不在的那個“w”標記,喬思凡就有一種想撞牆的衝動,本來他就想推掉那些東西了,偏偏這女人又出奇的執着,非要塞過來。這倒算了,大不了他就放着不用好了,可是見到那鋪天蓋地的標記,真想吐血啊!
她是恨不得在他全身上下都刻上自己的專屬記號嗎?那多可怕!他們好像什麼關係都沒有吧?就這麼強勢地闖入他的生活,未免不太合適。
更讓他意想不到的是,他這溫吞的性子,還有整天尋找藉口躲着她的態度,都讓維尼亞極度不爽。這樣下去,他們什麼時候纔有突破性的進展啊?
可就在她煩惱的時候,突然聽到莫拉說,有位南宮小姐在樓下的咖啡廳裡等她,想和她聊聊。這陌生的名字讓她很茫然,她不記得自己有認識哪個東方女性,更不記得有誰是姓這個奇怪的姓氏的。
儘管如此,出於禮貌,她還是打算下去會一會。
看到那背影,只覺得有些眼熟,當走到桌邊看清來人時,維尼亞的臉色就僵住了,不知該不該坐下。
“公主殿下也不必把我當作情敵,不妨坐下來和我小聊一會兒,說不定我有辦法幫你對付喬思凡呢?”隨意地翹着長腿,南宮暮雪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擡起頭看着她,淺淺一笑。能到這裡來,她自然是有十全的把握,絕不會無功而返。
果不其然,一聽到她的話,維尼亞就毫不客氣地坐下了,臉上雖然還有着戒備的神情,但是已經明顯比剛纔緩和了不少。
狐疑地盯着眼前的女人好一會兒,纔不解地問道:“你爲什麼會這麼好心,要幫助我呢?”非親非故,甚至都沒見過面,竟然就這麼主動來找她,不能怪她小人之心,實在是事情太詭異。
淺啜了一口果汁,南宮暮雪魅惑地笑道:“很簡單,我們的目的都一樣,都想要這男人被鬧得
雞犬不寧。而我不過是想助你一臂之力,達成你的願望,讓他變成你的裙下之臣而已。這個交易對你來說,絕對是穩賺不賠的,怎麼,敢不敢試試?”
那天就有留意到隔壁的露臺上有人在盯着自己,後來和頭兒八卦之下,才知道原來是這位大名鼎鼎的公主。得知她每天都和喬思凡在不同的地方“偶遇”後,玩興大起,呵呵,有人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