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媽咪偸個娃 111章 謙謙的計劃
閒聊了一會兒,安老就尋了個藉口,起身告辭:“好了,囉嗦了這麼久,還是留下多一點時間和空間給你們年輕人聊天吧!我這種老頭子還是回房去歇一會兒好了。舜禹,我晚點要出去,你就好好招待南宮小姐吧!”
說完衝南宮暮雪微微一笑道:“失陪了,希望你能玩得愉快!有空常來,家裡挺清靜的,舜禹這孩子也經常不在家,我這老頭子還真是寂寞。呵呵!”那和善的樣子,彷彿他就是個慈祥的長者,完全是以南宮暮雪朋友的父親這樣的立場來跟人說話。
不知怎麼的,在那張慈祥的面孔之下,總是包藏着一顆摸不清的心。況且這種笑裡藏刀 的表情叫人心裡不舒服,總覺得他笑得讓人發毛,總會不由自主地就想打冷戰。
強自剋制住心中的反感和陣陣惡寒,南宮暮雪故作鎮定地回以一個微笑,有禮貌地答道:“您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不必在這兒陪我,沒有提前打聲招呼就到府上來做客,我才該覺得不好意思呢!”
切,客套話誰不會說?就你會裝嗎?我可以比你裝得更像樣子,有什麼了不起?要說這些一肚子壞水的老頭子,最大的共通點就是虛僞做作,總喜歡擺出一副與世無爭,和藹可親的姿態,實際上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表面上看來,似乎對誰都一視同仁,都很好說,不會公然和誰過不去。只是那些笑臉的背後藏着多少陰謀詭計,就沒有人能知道了。
也許前一秒鐘他們還跟你談笑風生,暢想人生,每個話題都能侃侃而談。轉過身之後,他會對你做什麼,你完全都想象不到。
這種人往往想要算計誰,就越是會對誰更好,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病態心理在作祟,好像只有這樣才能顯示出他們腹黑的特點。其實南宮暮雪對於這樣的人一直都沒有太大的感覺,只要不是招惹到她,她都可以視而不見。
直到安老那挺直的背影消失在客廳的盡頭時,南宮暮雪才收回視線,若有所思地盯着眼前的茶杯,長指無意識地輕輕滑過那個邊沿。
“你不準備跟我說點什麼嗎?”沉默已久的安舜禹突然出聲,依然是那樣淡笑的表情,靜靜地看着她,等待從她嘴裡聽到實情。
他不是要偏袒誰,更不會因爲安老是他的父親,所以就會盲目地認爲他老人家所做的一切都是合情合理,都是正確的。看得出來,兩人都很清楚彼此的立場,也明白不可能輕易就說服對方,他只是不希望自己像個傻子似的。
即使他不能勸服兩人,也不能阻止父親想做的事情,那他至少還可以做個知情人,並且時刻關注着雙方的動態,以防有任何突發狀況的時候還可以幫得上忙。
無論是哪一方,他都不想看到發生什麼意外,一邊是自己深愛的女人,一邊是對自己有養育之恩的養父。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該如何取捨,是幫理不幫親,還是爲了報答養父對自己的知遇之恩?
顯然,在他的處事原則來說,他是絕對不可能隨便攪和進去的。不是爲了明哲保身,而是希望自己能始終置身事外,這樣就能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清醒地看待事情的進展,並且及時伸出手去幫助有需要的那一方。
熟知雙方的性格和處事風格,幾乎不需要詳細追問,安舜禹已經能猜到此事和養父那狠辣的行事手段脫不了關係。
之所以還要問,無非就是確定事情到現在的程度,是還可以挽回,還是沒有辦法再挽救。他多想養父可以保持着目前的狀態,每天就是喝喝茶,打打牌,在花園裡種些花花草草什麼的,不過問其他的事情。
反正家裡的錢財足夠他過完剩下的日子了,還可以無憂無慮,犯不着去折騰。能惹上封予灝,就說明事情不簡單了。
他不清楚封予灝除了RHK集團總裁之外,還有什麼更神秘的身份。但是像他這樣的人,能把企業做得這麼大,並且從來都沒有遇到過什麼不太好的事情,可見他在暗中也有不小的勢力,或者是靠山。
說白了,他們這樣的人,沒有特殊的關係,沒有兩把刷子,誰都不可能隨便就把生意做大還一直都很平順的。
即使你是個再低調的人,都會因爲有人眼紅而不斷上門來找麻煩,這就需要有比較強大的實力和耐力,可以跟那些人打持久戰。封予灝這樣冷酷又倨傲的人,在商界中本來就有很多人嫉妒,難保人家不會因此來使陰招。
很多時候,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讓警察來處理的,不是說警察沒用,而是對待流氓就得用流氓的手段,這樣他們纔會服服帖帖。
當雙方人馬要用非常手段去交鋒的時候,也是比拼大家某方面黑暗勢力的時候,看看誰的武器更先進,手下的人更精英。
不過這些複雜的箇中關係,南宮暮雪並不打算讓安舜禹知道,所以她只是雲淡風輕地笑了笑,轉移話題道:“怎麼,不是說要給我做水煮魚嗎?還不趕緊下廚?我告訴你,我可要在旁邊監工的哦,要是你偷工減料,我一看就能分得出來了。”
故意把話題扯到另一邊,就是想讓他把注意力放到別的地方,不再關注這個事情。一事歸一事,該是他養父的責任,就由他一力承當,和旁人半點毛線的關係都沒有。
眼下還可以繼續享受這樣的生活,開開心心地過好每一天,就比什麼都重要了。人生其實也就這麼回事,糟糕的情況還沒有發生之前,那就盡情過着安然的日子,沒有必要爲了那些而操心。
防患於未然是必須的,但也不用提心吊膽地過日子,那得多累?一點都不符合南宮暮雪那隨性的生活態度,本來就該今朝有酒今朝醉嘛!
知道她不想談論這件事,安舜禹也不勉強。因爲他深知,以南宮暮雪的性格,如果她不想說的時候,不管你再怎麼變着法子去問,她都不會開口的。如果她想讓你知道,即使你不問,她都會主動告訴你。
所以,他還是繼續裝傻吧!但是他也知道,養父所有的打算,必然是有着他的目的,至於會不會對別人產生不好的影響,那還有待觀察。
剛纔見到南宮暮雪那枚吊墜的時候,安舜禹也有瞬間的怔忡,這或許就是她和養父之間的矛盾所在吧?都是圍繞着這個墜子所產生的問題,究竟這背後隱藏着什麼樣的秘密,還有待自己去發現。
看到他熟練地將那條魚殺好、剔骨,將魚肉切片後放入調料醃好,再到把花椒、幹辣椒、豆瓣醬等倒入鍋中熗鍋,所有的動作都很嫺熟,彷彿經過了千百次的練習。
這讓南宮暮雪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萬萬沒想到他還能有這麼一手。原本以爲他只是隨口說說,不會有任何實際行動。但是站在廚房裡看到他殺魚的動作時,她就已經開始改觀了,看着那忙而不亂的背影在廚房裡有條不紊地做着各項準備工作,她的心裡百感交集。
曾經有一度她以爲自己將終身孤獨了,不會有人相伴一生,但命運終究待她不薄,還是賜予她兩個如此優秀的男人。
有時候她也想抱怨一下,爲什麼不給她投身在一個良好的社會制度裡,這樣就可以左擁右抱……呃,當然,這只是一時頭腦發熱的想法,起源於不想辜負兩個男人中的一個。
但是如果真有這樣的機會可以把兩個男人都送給她,恐怕她還不一定會接受,畢竟也要自己心有所屬的對象才能生活在一起吧?要是全世界優秀的男人全部都收入帳下,那豈不是要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把鍋裡的醬料都翻炒了好幾遍,直到香味兒全都出來後,安舜禹才淡笑着說:“領導檢查得怎麼樣了?對你看到的還滿意嗎?或者是覺得我有哪裡不夠專業?儘管提出來哦,我一定虛心接受。”
對於自己的手藝,他還是很有自信的,想當初花了不少時間去學習,並且反覆練了無數次,才能將那些調料的比例弄清楚。
因爲南宮暮雪一向比較偏好麻的感覺,所以在做這道菜的時候,他還得把花椒的比例稍微調大一點。記得曾經有一位烹飪很出名的大師說過,做菜的時候必須懷揣着一顆愛心,只有用心去做的菜式,纔會更能讓人吃了有感覺,能體會到做菜的人當時的心情。
他每次在做水煮魚的時候,心裡想着的都是南宮暮雪那張小臉,她的一顰一笑都深刻入他的腦海裡,不曾有半分淡忘。
想着能讓她嚐到自己親手做的菜,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心底的那個人,便也心甘情願地投入,不厭其煩地小心調整着那些烹飪過程中的小細節。這些努力,他並不覺得苦,反而甘之如飴,甚至是帶着愉悅的心情在做。
他這謙虛的說法明顯很討喜,南宮暮雪在看了他的操作後,本來就很滿意了,此刻再聽到他這麼說,連忙表態:“沒有的事,你已經很讓我驚喜了,謝謝你,大禹!”
這句話是由衷從心底發出的聲音,她的確很想好好感激安舜禹,卻又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方式去表達比較好。對於他的一片深情,這輩子是不可能償還了,也沒有辦法把自己的一顆心分成幾半。
縱使很早以前就已經明確拒絕了他,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對自己好,對自己的每一件事情都那麼上心,這又怎能叫人不感動?
有的時候,不經意間轉頭會撞上他來不及收回的眼光,那裡頭有着明顯的愛意,還有幾分幽怨的味道。每次被她看到後,安舜禹總是很狼狽地慌忙別開頭,不敢與她對視,更害怕自己的真實情緒都被她察覺。
雖然這不是什麼秘密了,但他還是希望自己在她面前能表現得稍微瀟灑一點,不要讓她覺得,好像是不知好歹,被拒絕後還在死纏爛打一樣。
只是,她這個感謝的話雖是發自肺腑,卻格外的傷人,讓安舜禹炒菜的動作都頓了一下,隨即就繼續揮舞着鍋鏟翻炒。
不知是爲何,忽然眼淚就這樣毫無預警地漫上了眼眶,瞬間就將視線模糊了。生怕被身後的人發現自己的異樣,他趕緊咳嗽了幾聲,以此來掩飾此時的失態。
並且忙不迭地解釋道:“哎呀,這個辣椒太嗆了,光是聞到這個味道,我的嗓子都差點要被嗆到冒煙了。”一邊說着一邊用手背輕搓了幾下眼睛,好像真的被嗆到了一樣,順便將眼角滲出的淚花抹掉。
南宮暮雪又怎麼會知道,這一聲“謝謝”在無形之中就將他們之間的距離拉開了,只有不是親近的關係,纔會如此客套。
他相信,天下間所有的夫妻都不會隨時將這句話掛在嘴邊,因爲每日裡的親密相處,讓他們已經習慣彼此對自己的照顧和偶爾製造的驚喜。像她這樣真誠的謝意,卻帶着明顯的疏離,又怎能叫人不傷心?
罷了罷了,終究是沒有一絲念想,還是不要去在意比較好。越是在意,自己的心就越痛,最後會痛到無法呼吸。
早就知道不會有任何結果,那就索性放任自己繼續去愛着她,不要去理會她的反應,更不要去在乎她愛着的是誰就好了。如果能全心全意地只把注意力放在自己對她的愛上,那就好過很多,沒有了希望,就會少了很多失望。
在南宮暮雪想法設法去接近安老,和他有交集的同時,謙謙也沒有閒着,他在努力把喬丹調教成一個真正的男子漢,讓他的表現更加有男子漢氣概一些。
他當然知道這會是一個極其艱苦而漫長的過程,所幸他還是比較有耐心的,可以慢慢去調教,慢慢去改變。拋卻爹地給他佈置的任務不說,其實他還是挺想交喬丹這個朋友的。
看到他逐漸在改變,變得越來越大膽,越來越開朗,心中就有一種自豪感。而且每次喬丹主動和別人說話,對別人所說的話有了反應,或者是自己跟他提起某件事情,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都足以讓他開心好幾天。
畢竟也是自己在這所全新的貴族幼稚園交到的第一位好朋友,他也希望喬丹能有更美好的將來。就算是將來他那個壞蛋爹地垮臺了,鋃鐺入獄了,那他至少還能倚靠自己的雙手去生活。如果還像原來那樣,整天都封閉在自我的世界裡,那以後又該怎麼辦?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喬丹已經把謙謙的話視爲聖旨,幾乎對他是言聽計從,絕對不會有任何異議。所以對於謙謙爲他度身擬定的改造計劃,他一直都很配合。
除了爹地以外,從來都沒有人對他這麼好,就只剩下一個謙謙了。他不在乎自己的沉默寡言和怪脾氣,一心要領着自己走出這片陰暗的情緒,這本身就需要有一顆善心和深厚的友誼做基礎才行。
明白好朋友完全是爲了自己好,喬丹也欣然接受他的提議——反正他從小到大都沒有誰這麼關心過他,能有人全心全意地爲他着想,這就很值得高興了。
習慣一切行動都聽從謙謙的指揮,當謙謙提出要帶着他出去體驗生活時,他幾乎都沒有半分猶豫,就這麼滿口答應下來了。根本都不擔心會有什麼意外發生,也不害怕就憑他們兩個三、四歲的小孩子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就是傻傻的決心要跟着謙謙走。
在他的印象裡,謙謙只會凡事都爲他着想,絕對不會害了他。哪怕是偶爾對他比較“兇巴巴”的教育,也全都是爲了他好,是爲了讓他以後都不會被別人欺負。
如何從家裡溜出來,這是一個難題,首先謙謙給他佈置的第一個課題就是要拜託大人的監視範圍。要想出去闖蕩江湖嘛,那必然是要在不依賴大人的前提下進行的,如何脫離爹地和家中其他僕人們的監控,這是個難題。
這件事讓喬丹憋了好幾天,愣是沒有想到一點辦法,人家可是個好孩子,標準的乖寶寶,長這麼大了還從來都沒有說過一次謊話。哪怕只是開玩笑似的謊言,都不曾有過,他都快急哭了還是沒有一點靈感,偏偏謙謙這次又是鐵了心不想幫他,完全要靠他自己的努力去逃出家門。
冥思苦想了很久,還是決定要利用幼稚園的名義溜出來比較好,畢竟他從來都沒有在上課以外的時間離開過家裡,如果光明正大地說要去朋友家,或者是和小夥伴參加什麼社會實踐之類性質的活動,必然會引起懷疑。
關於謙謙的事情,他還沒有來得及跟爹地提起,因爲他最近總是不經常回家。就算回來,父子倆也沒什麼時間碰頭,那他自然連溝通的機會都沒有了。
剩下的只要把家裡的僕人搞定,隨便找個藉口就好了,加上他一貫表現得很老實,所以就算說了謊,也應該不會有人懷疑吧?
爲了幫助他完成這個任務,謙謙還煞有介事地冒充幼稚園給打印了一張所謂的書面通知,說明幼稚園有活動。更爲神奇的是,不知道他從哪裡弄了一個紅通通的公章蓋在上面,就跟平時幼稚園老師發的那些看起來一模一樣!
這讓喬丹很是驚奇,不由得納悶地瞪大了眼睛問道:“謙謙,你去老師的辦公室裡偷這個了?!”在沒有認識謙謙之前,他的世界裡都是一片正義,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偷”,什麼叫“搗蛋”。
可是自從跟了謙謙一起玩以後,不知是想挑戰他的承受能力,還是爲了鍛鍊他的膽量,謙謙總是有意無意地帶着他做一些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偶爾去老師的辦公室“探險”,去參觀那些高年級小朋友的上課道具,那可是他們目前還不能觸碰到的東西,至少可以過過乾癮,
聽了他的話後,謙謙不以爲意地撇了撇嘴說:“這有什麼呀?我自己用白蘿蔔按照那個章刻的呀!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累啊,那個東西不好弄呢,爲了你,我都快累死了!”說到這個他就很鬱悶,爲了這個公章摸索了很多次,也失敗了很多次。
這種時候,他的小聰明就派上用場了,想了半天,還是決定要努力去仿造出那樣的效果來。曾經考慮過用土豆,可是發現土豆削皮之後就會有澱粉,這樣刻出來的字體顏色也會受影響,不太適合。
連續換了好幾種材料,才發現還是白蘿蔔比較好,不過刻好字之後還要讓它晾乾一點,不然蘿蔔裡面的水分滲出來,也同樣會影響效果。
把用材確定以後,又要繼續摸索如何刻字——這對於一個剛學會寫字,並且字體還是歪歪扭扭的三歲小孩子來說,的確很困難。尤其是這個公章裡全部都是英文,單詞還很長的一串,這真是個糾結的問題。
光是公章的那個圓形就費了不少的心思,憑他那雙小手是不可能弄得這麼圓的。於是,偷偷潛入廚房之後,還從廚師的那堆餅乾模具中找出了一個圓形的不鏽鋼造型,硬生生地從白蘿蔔上弄出了一個圈圈來。
接下來就是繁瑣又複雜的刻字過程,還得繞着那個圓形的外圈去刻字,保持一致的大小和形狀,不然就不夠專業了。
折騰了一輪之後,很悲催的發現,辛辛苦苦刻了一個成功的作品,沾了一些紅色墨水印到紙上,才發現原來他把字體的方向完全弄反了!忘了拓印的時候是有一個視覺反差,所以他只是按照正常的方法像寫字一樣刻出來。
看到自己勞累了大半天,竟然還是這樣的一個效果,謙謙簡直都欲哭無淚了,他的小手握着小刀的地方都已經被磨腫了。只要一碰到就會有刺疼的感覺,讓他都痛得忍不住皺起眉頭,這真是件苦差事!
仔細想想,爲了讓喬丹能順利出逃,他還是犧牲一下吧!反正手都已經被弄成這樣了,就算再多做一次也無所謂了,不過就是一次痛個夠。
唉,他爲了朋友的美好未來,容易嗎?作爲一個“導師”,他已經付出很多了,可以說是“嘔心瀝血”啊!真希望他的一片苦心能換來喬丹儘快的崛起,然後兩位好朋友一起去闖蕩江湖。
聽完謙謙的簡要闡述,喬丹一直都在嘖嘖稱奇,這樣的奇思妙想,他無論如何是想不出來的了。就算他有那個膽子敢去僞造幼稚園的通知,那也不會想到要僞造一個公章的印子,更不敢自己動手去做一個!
原本謙謙對他來說就已經是個傳奇人物了,如今就因着這件事,更是地位一路飆升,都擁有着神一樣的威信了。除了大人以外,他第一次見識到有人這麼強悍,而且還是一個比他要小一歲的小孩!
在同齡的小朋友對什麼都還一片懵懂,對什麼都不明白,或者一知半解的時候,他居然強悍得像個大人一樣。
能有周全的考慮,任何事情對他來說都不成問題,總是能有這樣那樣的點子去解決。反應又很快,好像一切都逃不出他的掌握,在他那張小臉上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驚慌或者茫然的神色,永遠都是淡定非常。
愣愣地看了他好半響,喬丹才吶吶地說:“謙謙,你真的太厲害了!不過、還有一個事情很難辦耶……”
欲言又止的樣子,顯示着他此時很困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現在他已經對謙謙有了依賴,什麼事情拿捏不準的都要問過他的意見,彷彿謙謙就是他的指路明燈,凡事都可以諮詢他,絕對會迎刃而解。
習慣了他的吞吞吐吐,謙謙已經不會像剛開始那樣吐槽了,只是很好脾氣地問道:“還有什麼?說!我給你做主!”那豪氣的口氣,儼然就是一個老大一樣。
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他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把喬丹當作一個弱者去保護,更是顛覆了年齡的侷限,要將喬丹像個小弟弟似的帶着。這也許和他骨子裡那股正義感,還有天生的霸氣分不開關係。
得到他的肯定回覆後,喬丹的一顆心也安定了,壯起膽子告訴他:“通知是沒問題了,可是我們家的那些人,他們可能不會相信耶……因爲平時、平時都是有老師打電話過去跟他們說的,然後我才能出來啊!”
這是個極其困擾的問題,畢竟在小孩子的眼中,老師都是一個威嚴的存在,代表着最高權威,甚至有時候連家長都不如他們說的話管用。
所以,剛因爲通知被搞定而有了笑容,喬丹此時又再度耷拉下腦袋,換上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就像是剛剛重燃起希望,緊接着又被一盆冷水兜頭兜臉地淋下來,從頭涼到了腳,一下子又失去了鬥志。
在他的認知裡,即使謙謙再厲害,他也不可能搞定老師吧?總不能去說服老師幫着他們一起說謊吧?他就算再天真,也不會覺得老師傻到那個程度。
不過這樣的大難題只是相對於他而言,換到謙謙這裡就完全都不把它當成一個問題了,他可是個呼風喚雨的天才兒童,怕什麼?
挺起腰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謙謙不以爲意地笑道:“別害怕,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今天就可以幫你搞定這件事情,你就安心等着我的好消息吧!”他還以爲是多大點事,原來就是這個?嘿嘿!
他手上的秘密武器很多,包括變聲器都是喬思凡特地給他改良過的,並且教過他該如何去使用。根據想要模仿的對象特有的聲線去設定,然後再通過變聲器傳出來的聲音就會有想要的效果了。
加上所謂的老師通知的電話,無非就是那個固定的模式,他曾經聽到過,以那顆聰明絕頂的腦子,自然能記得很清楚。
平時幼稚園裡負責這項工作的也就那一兩個老師,他只要模仿其中一位的聲音就萬事大吉了,所以啊,注意觀察還是有好處的,至少在要作弊的時候還能有針對性的下手。
提心吊膽的等了一整天后,喬丹的家裡終於接到了“老師”的電話,僕人根本就不會去分辨到底是不是老師,誰讓喬丹平時就是個特別聽話的孩子呢?
順利地在一個週末離開家門後,喬丹一路上都沉默不語,既興奮又緊張。期待着和謙謙的“社會實踐”,也害怕會有任何意外發生,將他們的謊言揭穿,從而要中止整個行動。這可是他盼了很久的活動,要是半途夭折,那就白白折騰了。
尤其是謙謙那些辛勤的付出,要是不能和他一起去玩,那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人家的一番心意?是不是意味着他以後都只能在家裡待着了?
所幸他們家的司機不是疑心很重的人,也不會問長問短,在約定的時間把他送到學校門口後,就看到謙謙站在那裡等着了。
見到那輛熟悉的車子靠近,他立馬就迎了上去,特地大聲地說道:“喬丹,你怎麼纔來呀?我們快進去吧!”說完等喬丹下車後,就拉着他的手往學校裡走去,還很有禮貌地朝司機揮揮手告別。
在傳達室的位置目送着車子緩緩離開後,兩位小鬼才鬆了一口氣,可是身後卻傳來了一個聲音:“你們怎麼會在這裡?今天沒有課啊!”
傳達室的保安見到他們, 立即就認出了,所以纔會感到納悶,週末的時候這兩個小傢伙跑來學校到底是要幹什麼。
喬丹的心因爲這個提問“咯噔”一下就提了起來,生怕會露出什麼馬腳,手心裡都開始冒汗了,謙謙連忙暗中握緊了他的手,給他無聲的暗示。
朝那保安漾出一抹甜甜的微笑,謙謙很是淡定地說:“叔叔,我邀請喬丹去我們家玩,所以在這裡碰頭啦!我爹地的車就在那邊,我們先走咯,叔叔再見!”像是一早就想好了說辭,他還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就反應過來,還能對答如流。
保安當然不會想到一個三歲的小孩會有這個本事去忽悠大人,也沒有想到他爲什麼會說謊,所以不太在意地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在這種公衆假日,學校本來就是放假的,就算學生出了什麼意外,只要不是在學校裡出的事,那就和他們沒有半點關係。他也懶得去過問太多,管他是不是真實的,出了校門就沒有他們的責任了。
況且這些學生的家庭背景都是非富即貴,如果不是有家長的同意或陪同,又怎麼可能出門來呢?一個個不是小少爺就是千金,哪個做家長的會放心讓他們獨自出門?這麼一想,也就坦然了,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纔是。
順利離家的小朋友們,這會兒正興高采烈地往地鐵站走去,確定學校門口的保安不會跟上來後,忍不住得意地哈哈大笑。
“哇,謙謙,這是我第一次說謊耶!原來偷溜出來的感覺這麼好玩哦!那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呢?這裡我根本就不熟啊!”離開了家長的管制,喬丹很是興奮和激動,可是僅僅過了幾秒鐘,立刻就被無邊的憂慮給籠罩了。
好玩是一回事,要自己去面對這個充斥着大人的世界又是另一回事。試想一下,小孩子的視線範圍本來就很有限,因爲身高的侷限,他們所能看到的世界和大人還是很不一樣的,所有正常的東西,在他們的眼裡都變得異常龐大。
很多時候,他們都只能仰着小腦袋去看世界,所以纔會有一種恐懼感,因爲周圍都是比他們要大很多倍的東西,包括人也是。
轉過頭看了看他那擔憂的神色,謙謙很有義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喬丹,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走丟的,反正地鐵都通往很多地方啊,到時我們按照上面的指示走就好啦!肯定不會迷路的,要是找不到方向,我們還可以問人啊!”
今天還只是出來體驗生活,不算是社會實踐,隨便走走看看就好了。不然喬丹這孩子整天都像一隻金絲雀似的待在家裡,對於外面的世界都只有想象的份,壓根兒就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當然,謙謙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所以纔有了想法,要在大人的世界裡走一圈。
爲公平起見,出來的時候他也沒有跟封予灝說,更沒有知會南宮暮雪,也是以同樣的理由溜出來的。
相比之下,他們家要矇混過關更輕鬆,也許是因爲他身上有衛星定位追蹤器,那對雙親大人根本不會擔心他走丟。 而且人家不是還有那麼多的秘密武器嘛,一般人是沒有辦法靠近他的,想佔他的便宜更加不容易。
一邊在大街上走着,一邊睜着一雙大眼睛向四周打量着,尋找地鐵的指示標識。兩位小朋友就這樣揹着書包,牽着彼此的手,在不時有梧桐樹葉落下的人行道上行走。
特殊的組合和那可愛的打扮,讓路人們都紛紛側目,甚至還有人極爲友好的和他們打招呼,猜測這是誰家的小娃娃,竟然這麼大膽地在大街上行走,而身邊連一個大人都沒有。
無視那些探究的目光,謙謙仍是緊緊牽着喬丹的手,一臉淡笑的表情繼續往前走去。他才懶得把時間花在跟陌生人打招呼上呢,現在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帶着喬丹去坐地鐵,因爲他自己也還沒有坐過,纔會特別好奇。
七拐八彎地繞過兩個街口,還是沒有半點頭緒,喬丹有些害怕地看着面前的人來人往,小聲地問道:“謙謙,我們會不會找不到回去的路了?這裡好多人哦,有沒有壞人啊?”
他從來沒有來過人流這麼密集的地方,猛然間見到這麼多的長腿,自然是會感到害怕的。他們的身高也就是到大人的大腿而已啊!簡直就像置身於巨人國裡一樣,越看越驚慌,似乎除了不斷走動的大腿,就什麼都看不到了,視線範圍十分狹窄。
這種感覺很糟糕,讓他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甚至小手都在輕顫着,好像隨時都要哭出來,雙腿不聽使喚地發軟,站在原地不動了。
謙謙發現他的臉色不對勁後,趕緊停下腳步,及時安慰道:“喬丹你別怕啊!我現在是找不到地鐵站,不過沒有關係,我們還可以問人嘛,丟不了的!你跟我來!”
知道此時再多的語言都是多餘的,也不會起到任何作用,所以他也懶得多說廢話,直接拉起人就往路邊的小賣部走去。路人不一定有那個閒情逸致會爲了他們的諮詢而停下來,而且這種固定攤點的人一定會對周邊的情況很瞭解,出於這樣的分析,他就把目標鎖定爲小賣部的老闆娘了。
事實證明,他的猜測是正確的,那位略微肥胖的中年老闆娘很有耐心地給他們指引了方向,然後在那裡買口香糖的一位顧客剛好也要去地鐵站,所以就順便帶着他們過去了。
這麼一來,事情就簡單了很多,苦苦尋找了多時的地鐵站,就這麼輕易地出現在他們的眼前,並且還有大人幫他們拿錢去買地鐵票。比想象中的要輕鬆很多,喬丹一直以來的擔心也沒有機會實現。
兩位小傢伙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封予灝和南宮暮雪卻因爲某隻小朋友留下的一張紙條而滑下了滿頭黑線,這張紙條還是在餐桌上發現的——要不是封予灝到那邊去拿方糖,恐怕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看到,他們今天是在臥室裡吃早餐的。
“親愛的爹地媽咪,爲了能快點長大成人,我決定今天出去狂狂,見識一下這個世界到底是有多少壞人。晚上回來會xiang細跟你們說。”落款是“兒子謙謙”。
錯別字加拼音,這是想順便考考看字條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