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他這個懊惱的舉動剛好按到了喇叭,突然響了一下,把他和潘月柳都嚇了一跳,連路過的人也被嚇到了。
想起他們還在大馬路上,潘月柳不得不提醒道:“我們還是先走吧!”
丟死人了!剛纔在熱吻的時候不知道有沒有被人看見,前幾天的新聞還有報道,說是一對激情難耐的青年在夜幕下的車裡做出過激的舉動,放到網上引來無數人的圍觀和熱議。
還有不少人在底下發表評論,強烈譴責這樣不知羞恥的行爲,有網友提議要人肉兩位主角。
她可不想身敗名裂啊!
鍾毓雖然鬱悶,卻也知道現在的時間和地點都不適合談這些,只能啓動車子離開。
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車裡安靜得讓人窒息,潘月柳打開了電臺,好歹不必覺得那麼壓抑。
可是電臺的節目在播放什麼,她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滿腦子都在迴響的,是剛纔鍾毓說的話。
“我對你是認真的。”
天啊!那傢伙怎麼可能對感情有認真的時候??他會有對人動心的那一天嗎??
關於這一點,潘小姐是持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懷疑態度。
她雖然和鍾毓“交往”的時間不長,但是也從各種渠道瞭解到很多關於鍾毓的信息,鍾少爺可以算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高手。
和他傳過緋聞的女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雖然她們的職業和家庭背*景不盡相同,但都有很多共同點:大眼睛,笑起來很甜,胸很大,腰很細,腿很長,全都是魔鬼般的身材。
再低頭看看自己,潘月柳自認她只能算是發育正常而已,距離鍾少爺的標準還差很遠呢。
所以想了將近半個小時,她還是覺得鍾毓剛纔的話是在逗她玩,不必往心裡去。
看她吃飯的時候又恢復那沒心沒肺的樣子,鍾毓就知道自己的告白失敗了。
他的話可信度有那麼低嗎??他難道就不能喜歡上一個人?還要他怎麼做,才能證明他的真心??
苦惱的鐘少爺大晚上的就給封奕然打了電話,聲稱自己鬱悶到想自殺,硬要好兄弟出來陪自己喝幾杯。
這段時間蕭子晴的孕期症狀很平穩,身體沒有任何的不舒適,所以在把老婆伺候上牀睡覺後,封大少還是很給面子地赴約了。
他到包廂裡時,鍾毓已經開始自斟自飲了,巨大的屏幕上正放着張學友的《心如刀割》。
鍾少爺一手握着話筒,一手拿着酒杯,唱得撕心裂肺,還像模像樣地學歌神那哭腔,彷彿生無可戀。
“我是真的爲你哭了,你是真的隨他走了……能給的我全都給了,除了讓你知道……我心如刀割……”
唱到最後,鍾毓還扔下酒杯,表情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胸口,活像是被狠心的女人一刀插入心臟,死得很慘烈。
封奕然從進門的那一刻起,就用手機錄下了這一段視頻。
要不是他的定力特別好,估計會一直都在笑,笑到手都抖了,也錄不成視頻了。
一曲既終,鍾少爺一仰頭又喝了一杯酒,以此來緩和自己的情緒。這模樣,應該是借酒消愁的典範了吧??
“叫我來就是爲了讓我看你喝酒?”封大少拿起空了一半的酒瓶,似笑非笑地調侃。
鍾毓給他倒了一杯酒,遞過去:“是兄弟的就陪我喝!把那些煩人的女人通通都扔到腦後!你說女人怎麼就那麼麻煩呢??”
寵着不行,慣着不行,跟她們對着幹更加不行,這到底是要鬧哪樣!?
潘月柳那隻小狐狸,鍾毓就不信她聽不懂他說的話,可她愣是一點反應都沒給,還跟他裝傻,把他的表白完全當做耳邊風。
他真是太失敗了!!
聽完鍾少爺吐的苦水,封奕然倒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你也不能怪人家,誰讓你平時沒一句正經話呢?我看你說的話已經沒有什麼信任度了,還不如用實際行動來收服她的心吧!”
滿嘴跑火車的人,早晚都會爲此付出代價,很明顯,這次鍾少爺遭報應了。
封奕然拍了拍鍾毓的肩膀:“兄弟,路漫漫其修遠兮,別以爲三言兩語就能抱得美人歸了。”
想當初,他也是吃了不少苦頭,才能搞定蕭子晴。
看鐘少爺這狀態,不經歷個九九八十一難,估計也拿不下潘月柳,那姑娘看着脾氣挺倔。
“那你有什麼絕招可以傳授嗎?”鍾毓完全把酒當開水喝。
封大少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沒有絕招,更沒有捷徑。靠的是--這裡。”他的手指向鍾毓左胸口的位置。
追女人光靠層出不窮的花樣,早晚會讓人覺得疲勞,每天要挖空心思去討好,時間長了也許就會失去了追求的興趣。
倒不如聽從自己的心,喜歡就去追,儘自己的所能去對她好,那就夠了。
很多時候並不需要什麼都說出來,只要你真心實意地做了,對方就能感受到。那種一點一滴被融化的,遠比鮮花和金錢攻勢要來得長久。
不過鍾少爺一時半會兒是不會懂的,他的情商比他的智商要低很多,暫時還領悟不到封大少過來人的心得體會。
“這次真的打算定下來了?”封奕然淺抿了一口酒,淡淡地問道。
能讓花花公子萌生出要成家的念頭,那位潘小姐還是有點本事的,各花入各眼,只要鍾毓自己喜歡就好了,輪不到外人來評頭論足。
鍾毓嘆了一口氣:“我倒是想,也要人家願意才行啊!哎,你說女人是不是都喜歡口是心非?如果她一直都不肯承認喜歡我,那我不是要永無止境地追下去??”
從今天那一個吻來看,他很肯定,潘月柳對他不是沒有感覺的。
否則以她的個性,早就一巴掌扇過來了,哪裡還會乖得像只小白兔似的任由他予取予求?
而且在聽到那一番告白之後,潘月柳慌亂的神色,不正是說明她六神無主嗎?也許她只是還沒有看清自己的心,而他的告白又太突然,纔會令她手足無措。
“你別管人家承不承認,你只要做好你的本分,讓她心裡有你的位置就行了。女人嘛,適當的時候給她一點外界的刺激,她保管比誰都緊張。”封大少一臉的高深莫測。
那位潘小姐和封太太完全不是一個級別水平的,相比之下,潘小姐單純多了,也比蕭子晴“好騙”多了。
按照鍾少爺那黏人的程度,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搞定。
找回一點自信,鍾毓的心情總算沒有那麼鬱悶了,他也有閒情去管別人的家事了。
“你丫的最近運氣好像不太好啊!”鍾少爺幸災樂禍道,他的笑容太礙眼,讓人很想給他一拳。
封大少挑了挑眉:“怎麼說?”好端端的扯到他身上幹嘛?
鍾毓“嘿嘿”一笑,八卦地追問:“聽說,你那個纏人的情敵李爾走了,可是頭號情敵喬敬天又回來了,你說老天爺是不是在逗你玩兒啊??”
就是不讓這傢伙省心,就是要給他製造煩惱,會賺錢又怎麼樣?還不是要經常爲了老婆提心吊膽麼?
鍾少爺再度覺得,老天是很公平的。
封奕然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那又如何?他可沒有那能耐影響我們的生活。”
沒能刺激到某人,鍾毓的表情有點懨懨的:“那傢伙好像很有心機的樣子,我就怕他經常有事沒事地出現在封太太跟前,你也知道的,他們倆當初畢竟……”
後面的話被他硬生生地又咽了回去,對上封奕然不悅的怒瞪,鍾少爺連忙討好道:“嘿嘿,我一時口無遮攔,你別介意啊!像大哥你這麼英俊帥氣又會掙錢的好男人,這世界上不可能再有第二個,所以封太太一定會對你死心塌地的,放鬆!放鬆!”
老實說,喬敬天之所以一直都讓封奕然介意,是因爲喬敬天對蕭子晴來說,是青春的代名詞。
也許他們沒能在當年開花結果,是個永遠都彌補不了的遺憾,如今也不能改變什麼,但喬敬天終歸是個特別的存在。
他們在談論喬敬天的同時,蕭子晴在牀上也是輾轉難眠。
她這幾天一直都在認真地考慮喬敬天的話,考慮自己是不是該做點什麼,讓自己不至於那麼無聊空虛??
喬敬天在同學聚會那天對她說:“子晴,你不該只屬於家庭,那樣太浪費你的才華了。除了在醫院做手術看病,你還可以發揮自己其他方面的才能啊,比如你的護膚品?”
他這麼一說,蕭子晴倒是上心了。
大學的時候她就是自己做護膚品的,完全是根據自己的皮膚特徵量身定做,用的也是植物純天然成分,不用任何的化學添加劑。所以她的皮膚一直都保養得很好,當時還有不少同學也讓蕭子晴幫忙給自己定製護膚品呢。
後來隨着工作的忙碌,生活節奏的加快,蕭子晴就懶得去折騰這些小玩意兒了。
相比起在B。A。T組織的刺激生活來說,製作護膚品太沒有難度,一點都不好玩,她還是對處理疑難雜症更有興趣。
但她現在是有家庭有孩子的人,如果肚子裡的一對雙胞胎寶貝出生以後,她估計有兩三年的時間都不太適合上手術檯。
蕭子晴自認不是個樂於做家庭主婦的人,但有了孩子就是不一樣的,無論去哪裡,做什麼,心裡都會有牽掛。
也許她真的該考慮給自己拓寬發展的道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