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奕然不怕蕭子晴跟他鬧,就怕她用沉默來抗議,那樣就會讓兩人的感情受到影響。
現在看她發脾氣,封大少倒是鬆了一口氣。
長臂一伸,就把小女人給翻過來了,捧着她的小臉,強迫她和自己對視。
“晴寶兒,我的態度是強硬了一點,但我不會害了你。舒婷是什麼樣的女人,你我都看清了,留着這樣的人在身邊,就像藏了一枚*,我們甚至連她的底細都沒弄清楚。”
不甘心地在他懷裡扭了好幾下,發現掙脫不了男人的桎梏,蕭子晴只好順着他,乖乖地依偎着他結實的胸膛。
蕭子晴不以爲然地撇了撇嘴,“她就是有什麼居心,也不至於傻到在我們家裡下手啊!”
先不說別墅裡到處都是攝像頭,光是她和封奕然的警覺,就讓舒婷沒有機會來陰的。
她就是不喜歡舒婷,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趕盡殺絕,要是發現舒婷有任何不軌的心思,到時再把人趕走就是了。
要她當着人家的面,做出那麼絕情的事,蕭子晴真的做不到。
眼看着他女人悶悶不樂,封奕然就是對舒婷有一千一萬個不滿,也不敢在這時候提了。
“好了好了,你想把她留下,那就留吧!這個家是我們的,你當然有權做任何決定,現在是不是可以下樓吃飯了呢?”
有人先低頭,蕭子晴當然不會再板着臉,立馬就順着杆下了。
笑嘻嘻地抱住男人的手臂,撒嬌道:“你還說呢,這麼晚纔回來,都快餓死我了!”
在賣乖這一點上,睿睿真是遺傳了他媽咪的優良基因,光是露出那無害的甜甜笑容,嘴巴再抹了蜜似的哄人,那簡直是屢試不爽。
封奕然寵溺地颳了蕭子晴的鼻子一下,“是是是,都是我的錯,我今天不該有那麼多的事情要處理,餓壞了我的寶寶。”
聽到他這麼親暱地稱呼自己,蕭子晴的心裡就跟打翻了蜜罐一樣。
小臉上紅粉菲菲,一看就知道是熱戀中的女人才會有的神態,偏偏還要故作傲嬌地橫了封大少一眼。
“哼,知道就好,你趕緊換了衣服下樓吧!”
看着她步伐輕快地走出房間,封奕然臉上的笑意慢慢褪去,他對收留舒婷的事可不敢太樂觀。
要說封大少有什麼缺點,最大的一個應該算是疑心重--尤其是他認定某個人不是什麼好東西的時候,那人就要倒大黴了。
不管你說什麼,做什麼,在封奕然的眼中,那都是別有用心,他一概都會用審慎的眼光來看待你的一切,甚至會做好各方面的防範措施。
吃飯的時候,舒婷識趣地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看着自己的碗,連菜都沒多夾。
蕭子晴看不過去,還給她夾了好幾次菜。無奈,某尊大神的氣場太過強大,整個餐廳都被一股強冷空氣籠罩着。
在桌底踢了封奕然一腳,蕭子晴暗示他稍微和顏悅色一些,不過封大少沒打算給這個面子。
又不是他女人,憑什麼要他給好臉?
舒婷如坐鍼氈一般,渾身都不自在,深深地爲自己的處境感到惶恐,好像她就是個極度不受歡迎的入侵者,討人嫌。
餐桌上的氣氛令人窒息,她吶吶地說:“要不……我以後都在房裡吃好了……”
這樣大家都不會覺得尷尬,這種寄人籬下的滋味真心不好受,時刻都要看人臉色不說,做任何事都要小心翼翼。
在舒婷的預料中,蕭子晴聽了這話,肯定不會同意的。
先不管她們倆如今的關係如何,單就待客之道,蕭子晴就不可能讓她待在房間裡,這跟軟禁有什麼分別??
可是凡事都有例外。
封奕然像是一眼就看穿了舒婷的心思,幾乎是在舒婷話音剛落的時候,他就開了口:“這樣最好。”
無疑,就是同意了舒婷剛纔的提議,甚至還警告性地瞥了舒婷一眼。
然後雲淡風輕地對蕭子晴說:“晴寶兒,這頓飯我吃得真難受,等會兒給我一些消化藥,堵得慌。”
縱使臉皮再厚的人,聽到他這麼明顯的暗示,也該明白過來了。
舒婷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都恨不得挖條地縫鑽進去,這就跟被人當衆扇了一個耳光是同樣的效果啊!
當即把剩下的飯草草扒了幾口,就趕緊躲回房裡了。
餐廳裡僅剩下兩人,蕭子晴這纔開始抱怨:“你犯得着這樣嗎?她不住都住進來了,你又何必處處跟她作對呢?”
真是的,一個大男人還這麼喜歡斤斤計較。
封奕然又給她盛了一碗湯遞過去,“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就她那德性,我不認爲能改的過來,提防着點準沒錯。”
心知他說的話都很有道理,蕭子晴唯有撇了撇嘴,沒再繼續爭執。
許是頭一天就被封大少敲山震虎地警告過,接下來的幾天裡,舒婷都很安分,除了外出找工作,回來就一頭扎進房間裡。
知道封奕然中午多半不回來,她偶爾也會到花園裡坐坐,跟幫傭的鐘點工也能聊上幾句。
因爲蕭子晴本身的作息時間就很隨性,所以她能跟舒婷碰上的機會也不多,剛好合了她的心意,免去不必要的尷尬。
她不想去問舒婷,究竟什麼時候搬走,只要眼不見,自然就心不煩了。
何況方怡隔三差五的還要把蕭子晴叫過去,跟她商量婚禮各種用品和細節,讓蕭子晴根本就無暇顧及家裡的“客人”。
天氣不好,舒婷就沒有出去,乾脆在房裡睡個天昏地暗,反正也沒人關注她的去向。
趁着鐘點工出去買菜,她悄悄上了樓,大搖大擺地進了那間大得不像話的主臥室,一進門就被那奢華的裝潢給震住了。
撇開那些國外定製回來的高檔傢俬不說,光是頭頂的水晶吊燈,還有各種擺設,就凸顯了主人超凡的品位和一擲千金的豪爽。
更讓舒婷鬱悶的是,衣帽間都比她現在住的客房要大,裡邊被蕭子晴的衣服佔用了大半,只有小部分是男裝。
有一整面牆的展示架上,放着各大奢侈品牌的女包,其中不乏限量版和紀念版。
“哼,還真是走了狗屎運!”
舒婷冷笑着嘀咕了一句,隨手取下一件長裙,放到自己的身前比了一下,卻被鏡子裡的畫面氣得臉都白了。
蕭子晴本來就比她高了半個頭,這一襲長裙穿在蕭子晴身上,剛好到腳踝處,盡顯婀娜優雅的氣質。
可一到了舒婷這裡,裙襬有一截都拖地了,怎麼看怎麼都不合身,平白就讓這衣服降低了好幾個檔次。
當舒婷看到梳妝檯上的瓶瓶罐罐時,就更是咬牙切齒了。
看不出來,蕭子晴釣上個金龜婿後,還真是過上了富貴無比的生活,以前誰能想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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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根結底,還是她攀上了封奕然這一棵大樹,別說這輩子,就連下下輩子都不用愁。
蕭子晴回來的時候,手裡大包小包的--方怡堅持要她多買一些服飾,說是留着度蜜月的時候穿。
看到舒婷坐在沙發上看雜誌,蕭子晴怔了怔,隨即微笑着打了招呼。
兩人寒暄幾句後,就開飯了,剛好封奕然要加班,所以蕭子晴索性讓舒婷留在餐廳吃飯。
其實平時中午的時候,她也多半會讓舒婷留下,不想把關係鬧得太僵。
飯後約好了要和睿睿視頻,蕭子晴就回房去了,滿心歡喜地等着她的寶貝上線。
聊了沒一會兒,睿睿忽然把腦袋湊到攝像頭前,“媽咪,你的臉上怎麼了?有紅色的一塊塊東西耶!”
他不說還好,這麼一提起,蕭子晴倒是覺得臉上癢癢的。
緊接着就開始咳嗽,那狀況真是愈演愈烈,根本停不下來,甚至有好幾次都咳得喘不過氣來。
根據以往的經驗,蕭子晴非常肯定,自己是過敏了,因爲那些紅斑迅速開始擴散,身上的其他地方也其癢無比。
連忙跟睿睿交代了一句,就匆匆下線了。
就在她跑去翻找針劑的時候,剛好封奕然回來,見到她這模樣,心下一緊。
“晴寶兒?這是怎麼了?”
蕭子晴一直在咳嗽,連話都說不完整,只是衝他擺擺手,自己利索地把針劑找出來,快速把藥水推進體內。
封奕然緊張地守在一旁,等她緩過勁來,這才問:“好好的怎麼會這樣呢?今天不是和媽出去了嗎?是不是在外邊吃錯了什麼東西?”
他知道蕭子晴對葵花籽過敏,這也是睿睿特地告訴封大少的,所以家裡從來不會買瓜子之類的東西。
現在倒好,小心之下居然還中招了,能不讓他詫異嗎?
仔細回想了一下,蕭子晴很肯定地說:“在外面吃的是西餐,沒什麼機會碰到過敏源啊!家裡是不會有葵花籽的,晚飯阿姨也沒做特別的東西……”
封奕然扶着她胳膊的手倏地收緊,“你晚飯是在家吃的?”
蕭子晴茫然地點了點頭,“對啊!”
“舒婷也在?”
話題轉到那人的身上,蕭子晴也怔住了,今天家裡除了她和鐘點工,就是舒婷在家。
鐘點工從來上班的第一天就知道家裡不能有葵花籽的東西,自然不會明知故犯。
而知道蕭子晴對葵花籽過敏,又有下手動機的人,就只有一個……